因為有何清來的緣故,沈瑟接下來幾天的生活過得很充實,白天何清出去工作,傍晚就能迴來陪她一起吃飯,還能跟她講起外麵發生的種種趣事。


    沈瑟每次都聽得很認真,而且眼裏忍不住流出向往之色,何清見了便說:“話說你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吧,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養著啊,會養廢的。”


    話糙理不糙,沈瑟何嚐不想出去,隻是程紹仲說時機還不到,她也沒有辦法。


    何清大概也能猜出來,於是搖頭歎道:“你啊你,真是被吃定了。不過有那麽個男人全心全意地愛著你,要是換做是我,我也別無所求了。”


    沈瑟笑著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很快也會有了。”


    何清的耳根頓時紅了,她想起前兩天迴複的那條信息。


    侯易銘問她——你們好嗎?


    她迴複——沈瑟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她很好。


    侯易銘晚些時候又問——那你呢?


    由此,她終於相信,沈瑟說的是真的,侯易銘是真的想知道她的近況,而不是單單為了沈瑟。


    她忍下心裏的悸動,斟酌著迴答——我也很好,最近在出差。


    侯易銘迴複——一切順利。


    之後再也沒了迴音。


    何清見此失落了許久,又自嘲地想,說不定人家就是隨意敘敘舊,哪像她啊,自作多情到這個地步。


    她甩甩頭,想將這些都拋在腦後,結果第二天醒來一看,微信裏有一條淩晨三點多發來的消息。


    “剛才在加班。等你出差迴來,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立刻使勁揉了揉眼睛,後來又不放心,叫沈瑟也來瞧瞧。


    沈瑟見了嘖嘖感歎著:“我就說嘛,人家侯檢察官才不是那麽草率的人,既然都約你了,你也就別再矜持了哈。”


    何清緊緊握著手機,還像是不可置信,她打字的時候,手指都在抖。


    “哦,好啊,我周六迴去。”


    幾分鍾後,“不見不散。”


    想到這,何清的心裏像浸了蜜似的,其實她喜歡侯易銘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她也渴望有一場雙向奔赴的愛情,就像沈瑟跟程紹仲一樣,彼此都對對方有深厚的情誼,這樣的愛,才算是真愛吧。


    沈瑟見她羞得脖子根都紅了,也就不再逗她了,想起久前她陪著何清相親的各種場景,還曆曆在目著。


    也許成長是一瞬間的事,人生步入另一個階段也沒有那麽分明的跨越。


    從今往後,她們各自有了愛人,各自有了家庭和孩子,再迴首過去,會發現在青蔥的歲月裏,經曆的這些有多美好和珍貴。


    何清大概也想到了同樣的場景,因而她攬住沈瑟的肩膀,像大學時那樣靠在她的肩頭,滿懷憧憬地說道:“以後我們兩個都會好好的,隻管幸福就好了。”


    沈瑟笑道:“是啊,一定會的。”


    ……


    吳家業找到程紹仲的時候,剛剛接完一通電話。


    電話裏的人有些驚慌地告訴他,小姐不見了。


    原本吳婷今天要被送到美國,在當地接機的準備都做好了,可是就在離開醫院去機場的路上出了意外,幾輛灰色的麵包車攔在路中央,從車上下來好幾個紋著身的混混,二話不說,直接把吳婷給劫走了。


    負責接送的人也受了傷,第一時間把意外情況告訴了吳家業。


    吳家業能猜出這是誰的手筆,除了顧紹季之外,誰會這麽大費周章的帶走吳婷。


    他恨不能直接去找顧紹季算賬,隻是冷靜下來想了想,還是先找到了程紹仲。


    程紹仲此時還在國外,窗外正是深夜,聽到吳家業有些急躁的聲音,他淡淡笑了笑,說:“吳總何必著急,既然知道吳小姐是被誰帶走的,你更應該保持鎮定才是。”


    吳家業深深歎了口氣:“就算知道是顧紹季有什麽用,難道我還能去他那裏搶人?萬一被曝光出去,我這張臉也沒法擱啊。”


    “吳總的顧慮也有道理,畢竟現在顧紹季還是吳小姐的法定監護人,就算是要人,也得有正當的名義。”


    “程先生的意思是?”


    程紹仲並不著急解釋,玻璃上映出他有些輕嘲的麵容:“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以前法律工作者的角度提一些建議,探討配偶一方終止監護人義務的情況。”


    吳家業雖然不怎麽懂法,可常識還是有的:“你是想讓他們離婚?”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走正常離婚的程序,恐怕不太簡單。”


    吳家業也知道不可能,別說顧紹季不能答應,就是吳婷也不見得會配合,兩個人都不願意離婚,難不成要把他們綁著去民政局不成?


    可除了離婚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讓顧紹季失去吳婷的監護權呢?


    吳家業思忖片刻,突然,一個念頭湧入他的腦海。


    程紹仲見他許久沒說話,笑了笑,道:“看來吳總已經想到辦法了。”


    吳家業擰著眉頭,對那個辦法,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想為之:“顧氏雖說不比從前,可根基還在,顧紹季到底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他出了事,恐怕……”


    程紹仲聞言沒有再接他的話茬,吳家業想要的隻有利益,所以他不想背上違反法律的事,這可以理解,但他不想做的事,別人也沒辦法替他做出決定。


    吳家業又道:“程先生,你覺得我該怎麽做呢?”


    這老狐狸,兜兜轉轉又繞到他的身上來了,說不定是想找個背鍋的,等到東窗事發把他推出去擋槍。


    程紹仲對這種人見的多了,對他的心思也了如指掌,要不是還有利用的價值,他才懶得跟他周旋。


    “我恐怕也無能為力,還有時間,吳總不妨再好好考慮。”


    吳家業知道套不出什麽話了,也就打算作罷。


    隻是在掛斷前,程紹仲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吳總是六九年九月生人?”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讓吳家業也糊塗了:“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最近我結交了一位玄學高人,聽到一些皮毛。該年月生人的需要當心飛來之禍,雖然是虛妄之言,但還請吳總多多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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