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了凡離開之後,廖強才愣愣地喃喃道:“李首長為什麽要指名道姓叫顧了凡同學過去啊?”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是紛紛不能理解。


    郝帥疑惑地看向許昌:“許昌,你跟小顧關係最好,你知道怎麽迴事嗎?按照剛才那位吳長官的語氣,都讓他叫叔叔了,感覺似乎是李首長認識顧了凡,或者家裏人認識?”


    許昌搖了搖頭:“他沒怎麽跟我說過他家裏的情況,我也就知道他父母常年在外,別的不清楚。”


    這邊眾人疑惑李首長為什麽叫顧了凡過去,另一邊跟著“吳叔叔”來到指揮部的顧了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沒弄清楚現在到底是啥情況,但這位吳叔叔走路極快,仿佛兩腳生風一般,他也就一直沒機會問問清楚。


    這邊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軍人,還有一些身著另一種軍裝空著手巡邏的軍人,顧了凡知道,這部分是隸屬於軍隊的覺醒者軍人。


    指揮部的戒備相當森嚴,哪怕是自稱首長警衛員的“吳叔叔”也在進入總指揮室之前接受了執勤戰士的檢查,顧了凡就更不用說了。


    顧了凡被帶到了總指揮室裏的某間看著挺特殊的辦公室外,“吳叔叔”先進去通報了一下,隨後就將顧了凡帶進了門。


    腦中還在疑惑到底要幹嘛的時候,剛進門的顧了凡已經聽到了一個滄桑但卻不失親切感的聲音。


    “你就是顧了凡嗎?”


    顧了凡抬頭,看見的是一位麵相和藹的老者,此時的對方正在取著老花眼鏡。


    雖然他心中仍舊疑惑,也有些緊張,但卻並沒有流露出來,點頭道:“對……您就是……李首長嗎?”


    因為李首長此前從未在媒體鏡頭下露過臉,所以顧了凡並不是很確定他所說的。


    老人點了點頭:“是的,不過……”


    “小小顧,叫聲爺爺聽聽?”


    聽完前一句話正在腦中想著接下來措辭的顧了凡瞬間懵逼。


    這咋上來就讓自己叫爺爺啊……


    什麽情況……


    觀察到顧了凡兩眼一瞪一臉懵逼的表情,在旁邊站著的“吳叔叔”用盡全力在憋著笑。


    顧了凡傻愣的樣子引得李首長“哈哈”一笑:“怎麽著?不願意認我這個爺爺?”


    以為對方是年紀大了所以不小心可能說錯話,結果對方又這麽開口了。


    顧了凡更傻眼了。


    這是啥意思?逼著自己喊爺爺,這豈不是把自己當孫子的意思?


    我把你當首長,你卻想我當你孫子?


    顧凡徹底迷糊起來。


    軍方既然能讓李首長擔任徐城世界通道負責人的位置,對方就肯定不可能因為年紀大了老年癡呆啥的吧?


    不是老年癡呆那為啥非要把自己當孫子?


    顧了凡想了想,尷尬開口道:“那個,李首長,我爺爺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李首長聽得一樂:“你難道就隻能有一個爺爺?”


    顧了凡愣住,半晌才迴道:“難道……爺爺還可以有好幾個嗎?”


    李首長哈哈一笑:“當然可以啊,難道每個爺爺都得是你親爺爺?”


    見顧了凡還在雲裏霧裏的狀態,李首長也不打算繼續逗他了,笑著道:“不逗你了,小小顧,知道為什麽我叫你小小顧嗎?”


    顧了凡懵逼地搖頭。


    “因為我習慣管你爸叫小顧。”


    顧了凡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滿臉疑惑道:“您還認識我爸?”


    “當然認識了……”李首長哈哈一笑:“不賣關子了,是這麽迴事……”


    “你爺爺當年在部隊的時候,是我下邊的一個連長,那年自衛反擊戰的時候,他救了我的命,我叫李國棟,你爺爺叫顧國邦,我跟你和你爺爺年齡相仿,名字又很相像,所以當時我一是為了感謝他,二是真心實意想認他做兄弟,我就跟他私下結拜成了兄弟,我比你爺爺大兩歲,所以我是兄,他是弟……”


    說到這兒的時候,李國棟臉上的笑容收斂大半,歎了口氣繼續道:“可惜啊,你爺爺去世太早了,沒有見證如今的繁華盛世,也沒有享到什麽福……”


    顧了凡之前的疑惑一掃而空,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雖然他爺爺的確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去世,他並未曾見過他爺爺,但顧了凡小時候問起自己爺爺的時候,父母跟他講過爺爺曾經是軍人,當然,爺爺去世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戰爭,而是因為肺癌晚期。


    按照李國棟的說法,爺爺似乎跟李國棟曾經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如果不是生死與共,上級軍官恐怕也不會跟下級軍官拜把子吧?


    也就是說自己爺爺貌似……和麵前這位徐城軍區的最高負責人是過命的交情?


    李國棟情緒變得低落下來,自顧自地歎道:“我這兄弟,當年參軍的時候就是個老煙槍,那麽大一場戰爭都活了下來,還立了那麽多功,最後卻死在肺癌上了……”


    搖了搖頭,李國棟臉上重新生出一絲笑容,看向顧了凡:“你爺爺跟我是拜把子兄弟,所以呢,你爸算是我的侄子,那麽你就是我的侄孫子,所以說,你覺得這聲爺爺,你應不應當叫啊?”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點,但頭一次麵對軍方這等大佬,還是逼著自己叫爺爺的大佬,顧了凡仍然多少有點緊張。


    “爺……”


    嚐試著叫了出聲,可另一個“爺”字卻始終都從喉嚨裏出不去。


    李國棟又是哈哈一笑:“罷了,也怪我,你都這麽多年沒見過我,你父母估計也從來沒跟你提起過我,突然把你找過來說這事,怕是把你嚇到了……”


    顧了凡連忙搖頭:“沒有,首……爺爺,對了,您說這麽多年沒見過您,難道以前我見過您嗎?”


    “可我好像沒什麽印象啊……”顧了凡撓了撓腦袋。


    聽顧了凡總算叫了聲爺爺,李國棟臉上的笑容變得濃鬱許多:“你當然沒印象,我跟你上一次見麵那會兒,你才剛出生滿月,毛都沒長齊呢你怎麽會記得我呀……”


    毛都沒長齊……咳咳,的確毛都沒長齊。


    顧了凡臉上有些紅:“原來是這樣……”


    搞清楚為什麽對方要把自己當孫子,但顧了凡還沒弄明白為什麽對方突然找上自己。


    如果要認親的話,以李國棟的地位,之前為什麽不叫自己來?


    “那個,爺爺,您為什麽這樣突然把我找過來告訴我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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