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冷解決了李輕柔,轉身對剩下的四人說:“你們誰還要試?”
火焰忍者與水忍者互相望了望,分別說道,
“李大俠的玄冰真氣能將我的烈火神風凍住,看來我的修為還差得遠,我今天不想再出手了,還望李大俠見諒。”
“我的寒冰靜水也一樣被李大俠擊破,我也罷手,請李大俠不要怪罪。”
“好說,好說。我就當沒發生過。”李玉明心中明白,若是火焰神君與靜水寒忍全力進攻,自己也不能保證用玄冰真氣輕易取勝,而如果發動自然道,那種威力很可能波及旁人。所以今天辛冷也不想在這裏與他們糾纏。
兩人聽到辛冷不追究,也不再多說,抱拳行禮,相伴離開。
土忍者也已收起了他的飛鈸,這時也衝辛冷一抱拳,說道:“李大俠想必也不會與我計較,那麽我就告辭了。”說完翻身跳入洞中,瞬間消失。
所有的人都沒有理會鐵雲,鐵雲也未阻攔,可見他們的交易也僅限於此。
現在隻剩下那個金盔金甲的金人沒有走,看來他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辛冷一抱拳,說道:“吳前輩今天一定要與辛某一戰了。”
其實在座的人都知道,五行忍者中以“金光奪命”吳天驚的武功最高,據說他的手下從未留過活口,所以人人懼他,卻不知他有多麽厲害。
現在吳天驚不走,自然是要與辛冷一戰。
“我不是要與你一戰,我是要與你拚命,所以我不走。”
這句話一出,滿座俱驚,誰也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存在什麽深仇大恨。
然而徐長清與李輕柔是知道的。
當年神州大地一片狼煙,各路諸侯連年征戰,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最終遭殃的仍然是普通百姓,他們成為了一將成名的萬堆枯骨。在這種情況下中原王勵精圖治,要舉宋國之兵平定中原,結束亂世。但是他的義弟李玉明卻製止了他,原因是亂世之兵已經足夠使用,隻要能夠將分散的小勢力集結起來,就可以結束亂世。
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是沒有人去想過,至少當年徐長清就與中原王提起過,但是誰有能力讓那些分散的割據勢力臣服呢?
李玉明當時提出首先穩定宋國的根本,不給別人可乘之機,尤其是關外五國。所以中原王也就讓金爺在和縣坐大而不加以幹涉,但是也恰恰製止了關外敵兵的野心。然後李玉明與中原王利用江湖勢力逐步將分散的小股軍事力量拉到宋國的陣營,再對大的諸侯國進行討伐。如此一來,既避免了大軍調動對百姓的驚擾,也使分散的百姓重新聚集在一起,成為宋國的子民。
當然這一切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必須擁有三個基本條件。一個可以服眾的領袖,一個能夠收服群雄的英雄,再加上一個治理萬民的良臣,三者缺一不可。
中原王趙武,中原第一劍李玉明,以及愛民如子趙文,他們三人正好符合這三個條件。當然這些稱號是在統一神州的過程中他們分別得到的。
後來中原王趙武放棄了登基稱帝,成為“不武山莊”的莊主,而他的弟弟愛民如子趙文成了統一的神州後的第一位皇帝,至於李玉明卻退出江湖,失去蹤跡。
吳驚天與李玉明的仇恨就是在那場湖北大戰時結下的。
當時梁國已經與宋國結盟,成為大宋的一部分,天下也幾乎一統,隻剩下湖北的楊勝。楊勝號稱“大天王”,手下精兵強將無數。但是在他的統治下,湖北這個魚米之鄉也被鬧得民不聊生。
梁國的勢力本來不如楊勝,但是加入宋國後這個局麵就改變了。
為了平定湖北,必須先打通梁國與湖北的通道。在這條通道上的第一個障礙就是蓮花山的土匪,他們本是蓮花山周圍的百姓,戰亂迫使他們嘯居山林成了土匪。其實隻是占據了這裏的要道,從未打劫過經過的商旅。
山上的塞主也是兄弟三人,他們本是當地的大戶,被人稱為“仁義昆仲”。然而戰亂卻使他們不得不與亂兵對抗,所以兄弟三人一商量,與其受官府壓製不如自在稱王。
在他們三兄弟的召集下,周邊幾個村的百姓占據了蓮花山,據險抵抗官兵。
但是他們並不與其他勢力為敵,隻是自保。甚至平常的用度也是自給自足。
很快在上官三兄弟的帶領下,蓮花山這一要地變成了一個世外桃源。
當中原王要平定湖北時,李玉明首先找到了上官兄弟,要求他們協助梁王,事後可以重迴故裏。
上官兄弟不僅被這一條件打動,更被李玉明的真誠所感,而且也懾服於李玉明的武功。所以他們答應不僅會讓出蓮花山通道,更會組成義兵協助梁王殺敵。
隻是盯上蓮花山上官兄弟的可不僅隻有李玉明,為了鞏固自己的地盤,繼續在湖北稱王,楊勝也時時想要把上官兄弟招到自己麾下,讓他們成為阻擋梁國軍隊的屏障。當他聽說上官兄弟已經降了中原王,就決定鏟除他們,殺一儆百,讓湖北的其他勢力不敢與他“大天王”為敵。但是當時梁王大軍已經壓境,他沒有別的力量可供調撥,所以就出錢請關外五忍幫忙。
當年關外五國也想趁機入侵中原,但是在和縣卻被金爺阻住,吳驚天正在與金爺談判,所以他就派了自己的兒子與三個弟子去蓮花山解決上官兄弟。
吳昊一雖是吳驚天獨子,但是卻沒有因為父親的庇護而不學無術,隻是他不在江湖走動,所以江湖上的人對他並不熟悉。這次吳驚天有意想讓自己的兒子在江湖上揚名,所以就派出了吳昊一,同時為了兒子的安全,他也把自己最得力的三個徒弟一起派去。可謂萬無一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吳驚天算漏了兒子的性格。吳昊一雖然把父親的金光絕學練到了不亞於其父的程度,但是他卻不是一個嗜殺的人,甚至他一點也不喜歡殺人。所以第一次就去執行這樣一場屠殺,使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徹底崩潰。
天昊一的武功之高,是上官兄弟萬萬不能敵的。但是上官兄弟也不是軟骨頭,他們寧願死也不願接受楊勝的條件。三兄弟隻求,以他們的死來換取蓮花山三千多百姓的性命。吳昊一答應了,但是他的三個師兄卻奉楊勝之命屠殺了這三千多人。吳昊一知道後已經晚了,大錯已經鑄成,他也不能向三個師兄問罪。
李玉明當時已經潛入湖北,他查到楊勝正聚集了大量高手,似有行動。在聽到這個噩耗後,李玉明迅速出湖北對天昊一展開追殺。
等到李玉明趕到時,梁王府中的高手已經將吳昊一困住,同時中原王派來的幫手也已經趕到。
吳驚天的三個弟子已經全部喪命,吳昊一也殺傷了梁王府多員戰將。
李玉明與吳昊一的一戰很快展開,那可能是李玉明一生中交戰時間最長的一次,最後吳昊一敗了,他表明雖然蓮花山三千多百姓的性命不是他屠殺的,但是卻願意為此負責,於是自殺謝罪。
當這個消息傳到吳驚天耳朵時,他已經與金爺談判結束,金爺的勢力之強,使關外五國也不敢輕越和縣。正在他們尋覓其他途徑時,湖北大戰已經開始,吳驚天便會同其他四忍對李玉明展開了伏殺,但是他又必須迅速趕迴金國,於是在伏殺失敗後他也沒有找李玉明拚命。同時還因為他的“奪命金光”尚未純熟,他自感沒有把握贏了李玉明。所以他隻是對李玉明說:“殺子之仇不得不報,但是國君相召,不得不迴,日後必來討迴這筆血債。”
不久之後,湖北平定,中原王統一了神州,關外五國也不敢再惹大宋。雖然李玉明離開了中原王,但是吳驚天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複仇而使宋金失和。
今天中原王已經要挑起戰端,而李玉明又擺明自己與中原王沒有關係,所以吳驚天決定不再等了,一切就在今天解決。
辛冷知道這一戰是免不了的,但是有些事他還是想在戰前說明白。
“當年吳昊一雖然是敗在我的劍下而自殺,但是他仍不失為英雄。所以在場的江湖好漢都不願將此事傳出江湖,並不是為了怕你複仇,而是對貴公子的尊重。你找我複仇也是情理之中,我自會全力接下。”
辛冷的話說完,在場的人才明白為什麽大家幾乎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而且也都在想當年到底是為什麽。
這時徐長清走上前一步說道:“吳前輩且聽我一言。當年貴公子並沒有對江湖人士下狠手,他也沒有逃走,隻是對於蓮花山慘案他認為應該自己負責,所以敗在李公子手下時才會自殺謝罪。李公子當時已經想放他離開了。此仇宜解不宜結。”
吳驚天聽完後仰天大笑,然後老淚縱橫,說道:“不愧是我的好兒子,我們吳家的人可以戰死,哪有逃走的。今天二位為我兒子正名,我吳某表示感謝,隻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這一年多來,我每每思起,便寢室難安,今日若不作個了解,我有何麵目活在天地間。”
徐長清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辛冷製止了他。於是徐長清隻好退了迴去。
“那就請吳前輩出手吧。”
“好,不過我要說明白,為了殺你我會使用一切手段,畢竟你是真正的高手,即使我又練了一年多的金光奪命,現在我也仍然沒有把握能夠殺了你。”
“但請施為,我接下了。”
辛冷一說完,吳驚天就開始動了,應該是金光開始動了。可是攻擊的方向卻不是辛冷,金光首先射向龍欣欣,龍欣欣的劍並沒有收起來,所以她舉劍相迎,但是她的劍卻差點刺在辛冷身上,因為辛冷就擋在她麵前。
辛冷一掌斬在金光上,然後金光一分為二,目標是徐長清。徐長清卻連動都沒動,不是他反應不過來,而是他知道李玉明一定能夠為他擋下。
辛冷飛身擋在徐長清前麵,速度這快比那兩道金光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龍欣欣那一劍就算沒有收迴也不可能刺中辛冷。
隻見辛冷左右手向兩道金光一抓,又及時截住了這次攻擊。隻不過金光被辛冷一抓擊破,頓時又化作幾十道向大廳中的人群襲去。
眾人一時手忙腳亂,紛紛抵擋,隻不過一切抵擋都是多餘的。因為辛冷又一次替他們擋下了。
隻見辛冷化身為數十個身影在大廳中飛來竄去,或砍或剪或擋或截……一一擋下了每次攻擊。
即使辛冷擋下了每一次攻擊,吳驚天也沒有放棄攻擊下一次,所以整個大廳中到處彌漫著奪目的金光與飄舞的藍色身影。
眾人已經目不暇接,隻是隨著金光襲來而不斷地轉動著身體,然後在一陣驚愕後又迴身觀看。慢慢地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切抵抗都是沒有用的,你既躲不過金光的攻擊,也根本不需要躲避,因為辛冷總是在你之前替你擋住了這致命一擊。所以大家開始不再抵抗,隻是靜靜地觀賞,就算那道金光直射向自身,也沒人去管了。甚至最後大家都在不斷地鼓掌叫好,刺激兩人把這場決鬥表演得更加出色。
事態發展到這種程度,兩人實在沒有再鬥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吳驚天先停了下來。從他們動手到停止,已經過去了約半個時辰,太陽已經掛在正南方了。這一刻正是陽光最毒辣的時候,大廳中的人多數背著陽光,也就沒有感到有多麽刺眼。辛冷也是背對太陽,所以他也不應該感到刺眼才對,但是就在吳驚天停下的同時,辛冷感覺就像麵對一個太陽,很快大廳中的人也都感覺到了,吳驚天此時就是一個閃閃發光的太陽,隻不過這個太陽會說話。
逍遙樓的大廳采光非常良好,所以太陽光能夠通過門窗直射進來。在這個正午時刻,屋內就像屋外一樣明亮。吳驚天從一開始就站在北邊的位置,現在射進大廳的陽光正照在他身上,在他全身金光閃閃的亮片的反射下,使他就像一個太陽。而且這個太陽的溫度在不斷升高,好像他把射進大廳的陽光都吸收了。現在這個“太陽”正在說話。
“李大俠果然好功夫,老夫還是奈何不了你,看來我不拚命是傷不到你了。”
“吳前輩還是罷手吧。”
“可能嗎,這一年來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我已經沒有信心再等下去了,否則我一定會把自己折磨死的。”微一停頓,吳驚天接著又說:“看得出李大俠並沒有把那把劈了周瀟瀟的虎嘯劍帶來,所以我應該有取你性命的機會。剛才的攻擊你雖然截下了,但是我也達到了目的。現在我已經蓄積了足夠的熱量,這一擊你如果躲開了,那麽會有多少人遭殃我也知道。這一擊是我用生命做賭注,成功不成功我都可以去見我的昊兒了。”說著這句話,老人居然掉下了兩滴金色的眼淚,落到地麵上居然發現“嗤”的一聲,在地麵上燒出兩個洞。
“我不會躲的,就像當年貴公子說的,是我的責任我便不逃避,死又如何,死何償不是一種勇敢的選擇。”
“好,那就接老夫這一招‘燒盡天下’”。
吳驚天說完這句話就開始把他蓄積的能量迸發出來,瞬間他變成了一個光球,一個耀眼奪目的光球。然後這個光球彈起,直朝辛冷射了過去。
以辛冷的速度要避開自是不成問題,但是吳天驚已經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剛才的一輪攻擊隻是讓辛冷明白自己的光波絕對能夠殺死這裏的每一個人,隻有你辛冷是個例外。現在我以生命轉化的能量全力一擊,隻要你躲開就會殃及池魚。
辛冷不能躲也不能擊,他隻能照單全收,甚至硬碰硬都不可以。這就像別人要拿刀砍你,你不僅要把脖子伸出去讓人砍,而且還要心甘情願地不抵抗。
看來吳天驚真得能以他的老命為兒子報仇了,最起碼大廳中的人都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們也害怕辛冷在最後一刻躲開,所以人人都開始運功做好自我防衛。
隻是辛冷不能死,他現在也絕對不想死。他已經從死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而且還要去找尋另一個答案,所以他一定不能死。
辛冷隻能發動自然道,但是他卻不敢使出全力,所以就用玄冰真氣輕先接了“燒盡天下”,然後才運用自然道反擊。也就是說辛冷麵前的時空已經被他掌控,但是他的身軀卻不在這個時空的保護下,雖有玄冰真氣護體,但是能不能接下“燒盡天下”就不得而知了。
隻見那團光球直接擊中辛冷的胸膛,眾人都聽到了一種水澆在火上發出的聲音。辛冷雖然一步未退,但是他的後背為之一彎,明顯的胸腹在重壓之下不得不向後收縮。
然後他們就僵持在那裏,但是隻不過是片刻的僵持,辛冷就發動了反擊,因為他如果再不反擊恐怕便扛不住了。
當吳驚天射過來時,辛冷張開了雙臂,好像要抱住那團光球。現在這兩隻張開的胳膊開始向著中心的光球合攏。
辛冷一動,好像整個時空都發生了扭曲,所有人都感到唿吸一窒,頭暈目眩。那些功力比較低的已經當場昏了過去。沒有暈倒的便看到了那種不可思議的景象,隻見辛冷變得很模糊,整個身體的輪廓好像是用虛線構成的,兩隻輕飄飄的手臂正在穿過那團光球合在一起。
然後好像聽到一聲暴響,眾人眼前一亮恢複了正常,唿吸也隨之順暢,隻是那些昏倒的人並沒有醒過來。那些人多數是金爺的手下,是無關緊要的下人,所以也沒有人去關心他們。
現在能夠吸引這些人的就是大廳中的戰局,倒底是誰贏了?
隻見辛冷“騰、騰、騰”連退了三步,龍欣欣迅速過去扶了他一把,但是立馬被震到了一邊。徐長清已經注意到辛冷臉色蒼白,身形不穩,嘴角還溢出了一絲鮮血。
而眾人看到的卻是什麽也沒有了,是吳驚天徹底消失了。
沒等眾人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鐵雲說話了。
“好厲害的霸氣!”
霸氣是什麽?大廳中的人都認為自己是知道的,那種天生的王者氣概就是霸氣。所以大多數人不明白鐵雲在這裏扯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裏又沒有哪個人要稱王稱霸。
而徐長清是明白的,他當年見過這種霸氣的威力,但是李玉明卻不喜歡把它叫做霸氣,而說那是與自然合一的一種力量。
當年湖北一戰,李玉明踏入敵營開始,他麵前的敵兵便紛紛倒下,直到他遇上了周瀟瀟。他們的一戰隻是在一招之間,但是周圍已經容不下任何人。普通的士兵早就被兩人所形成的氣場壓迫得向四周退去。當然能夠觀賞這一戰的高手當時也大有人在,隻不過他們都有自己的任務,所以得睹這一劍風情的隻有徐長清一人。事後在徐長清的描述下,李玉明的一劍平江南才傳了開來。
今天的一戰,很明顯辛冷贏了,但是他卻沒有發揮自然道的威力,那種一切俱滅的威力。所以辛冷受了很重的傷,這一點人人都能看出來。
鐵雲的誇獎不知是說辛冷還是說天驚天,但是天驚天現在已經消失了,自然不能答話。而辛冷也沒有應答,可能他暫時說不出話來。
鐵雲自然能看清這一切,所以他接著說:“隻是不知道你比我強,還是我比你強。但是你現在受傷嚴重,所以我應該有能力取你的性命。”
這句話一說完,在座的武林豪傑都為之不恥。人人都能看出鐵雲想乘人之危,所以也就對鐵雲的為人感到不滿。
龍欣欣剛才被彈開,但是以她的功力自然很快就反了迴來,隻是沒等好再次去扶辛冷,辛冷輕輕擺手製止了她,然後對鐵雲說:
“你現在或許能夠殺了我,但是我拚死一搏,恐怕金山的勢力也會損失大半,何況還有龍姑娘,你想贏這一場不會那麽容易的。”
“不錯,以辛大俠的速度,我自然截不住你,而現在你雖然受傷,但是我金山門下恐怕還沒有人能夠接得住你一招。”
鐵雲不等辛冷答話接著又說:“當年湖北一戰,你在白沙平原以強製弱,讓楊勝的二十萬士兵心生恐懼,最後自相踩踏,一敗塗地。今天我若逼虎跳牆,那麽你一定會拿我的手下開刀。我縱然能夠除了你,也無法向金爺交待。”
“鐵護法客氣了,既然你不把話點明,我也就不用說破。如果你們不阻攔,我與龍姑娘可就要下山了。”
“辛大俠且慢,今日大都有顧忌,但是我可以把話說明白。你受傷很重,在座的諸位可能以為我要乘人之危,但是……”鐵雲一停頓然後對眾人說,
“你們可會相信,辛大俠現在仍然有毀了整個金山的能力?”眾人一臉愕然,誰也不信,就連徐長清也不信。
鐵雲看出眾人的疑惑,也不說明,轉身對辛冷說:“我相信你能能力,因為金爺絕不比你差。”
這句話一說完,辛冷的身體莫名的顫了一下,隻有他知道鐵雲的話有多重。因為辛冷在剛才的一戰中,已經從時空中感覺到了鐵雲的壓力,那也是一種超越自然的力量。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金爺就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
然後辛冷突然又想通了,就像自己一樣,即使你有了那種力量,你也不會去毀掉一切。因為那樣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任何人如果以毀滅一切為目標,那麽他反而得不到這種力量。
所以辛冷微微一笑,說道:“那麽鐵護法是願意放我們走了?”
鐵雲麵帶詳和地說道:“我師弟當年被你一劍劈成兩半,我本來一定要報仇的,但是如果你肯來金山,這一切我都不會計較。”
“你可以找我複仇,現在也可以。”
“我沒有把握贏你,我也不想拚命,更重要的是你這樣的高手,也不會與我拚命。所以我現在殺不了你。”
“那麽我們走了。”
“辛大俠且不要著急,容我把話說完。”
“請說。”
“辛大俠是可以走的,請你迴去三思,隻要你願意,總護法的職位還給你留著,金爺的乘龍快婿也非你莫屬。”
“我不會答應的。”
“辛大俠不必急著迴答,也許小姐會讓你改變。”
辛冷的身子又顫了一下。
鐵雲接著說道:“本來,龍姑娘我們是一定要留下的,但是看來辛大俠也不會答應。還過金爺有話,龍姑娘的命我們是一定要取的。”
“隻要你們有能力,隨時都可以來取,我一定奉陪。”
“好!那麽辛大俠踏出南門,金山就不在留情。我們也不會向其他人出手,希望兩位能接得下。”鐵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向群豪望了一眼,那表示要讓他們證明這隻是與辛冷的較量,不會與中原王為敵。
眾人自然明白。
“那麽告辭了。”辛冷說完與龍欣欣就要離開。
徐長清馬上走了過來,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遞給辛冷,並且說道:“這是療傷的靈藥,李公子先收下。”
辛冷收下了藥,卻說:“還是叫我辛冷吧。”然後轉身對眾人說:“李玉明從今天起就不存在了,以後我的事隻是辛冷的事。”
說完再沒有理會徐長清,與龍欣欣一起走出了大廳。
徐長清也沒法再說什麽,於是向鐵雲告辭,帶著李輕柔也離開了。鐵雲並沒有為難他們,可以看出李輕柔與金山的關係也不密切,同時也證明徐長清並沒有與金山達成協議。
火焰忍者與水忍者互相望了望,分別說道,
“李大俠的玄冰真氣能將我的烈火神風凍住,看來我的修為還差得遠,我今天不想再出手了,還望李大俠見諒。”
“我的寒冰靜水也一樣被李大俠擊破,我也罷手,請李大俠不要怪罪。”
“好說,好說。我就當沒發生過。”李玉明心中明白,若是火焰神君與靜水寒忍全力進攻,自己也不能保證用玄冰真氣輕易取勝,而如果發動自然道,那種威力很可能波及旁人。所以今天辛冷也不想在這裏與他們糾纏。
兩人聽到辛冷不追究,也不再多說,抱拳行禮,相伴離開。
土忍者也已收起了他的飛鈸,這時也衝辛冷一抱拳,說道:“李大俠想必也不會與我計較,那麽我就告辭了。”說完翻身跳入洞中,瞬間消失。
所有的人都沒有理會鐵雲,鐵雲也未阻攔,可見他們的交易也僅限於此。
現在隻剩下那個金盔金甲的金人沒有走,看來他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辛冷一抱拳,說道:“吳前輩今天一定要與辛某一戰了。”
其實在座的人都知道,五行忍者中以“金光奪命”吳天驚的武功最高,據說他的手下從未留過活口,所以人人懼他,卻不知他有多麽厲害。
現在吳天驚不走,自然是要與辛冷一戰。
“我不是要與你一戰,我是要與你拚命,所以我不走。”
這句話一出,滿座俱驚,誰也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存在什麽深仇大恨。
然而徐長清與李輕柔是知道的。
當年神州大地一片狼煙,各路諸侯連年征戰,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最終遭殃的仍然是普通百姓,他們成為了一將成名的萬堆枯骨。在這種情況下中原王勵精圖治,要舉宋國之兵平定中原,結束亂世。但是他的義弟李玉明卻製止了他,原因是亂世之兵已經足夠使用,隻要能夠將分散的小勢力集結起來,就可以結束亂世。
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是沒有人去想過,至少當年徐長清就與中原王提起過,但是誰有能力讓那些分散的割據勢力臣服呢?
李玉明當時提出首先穩定宋國的根本,不給別人可乘之機,尤其是關外五國。所以中原王也就讓金爺在和縣坐大而不加以幹涉,但是也恰恰製止了關外敵兵的野心。然後李玉明與中原王利用江湖勢力逐步將分散的小股軍事力量拉到宋國的陣營,再對大的諸侯國進行討伐。如此一來,既避免了大軍調動對百姓的驚擾,也使分散的百姓重新聚集在一起,成為宋國的子民。
當然這一切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必須擁有三個基本條件。一個可以服眾的領袖,一個能夠收服群雄的英雄,再加上一個治理萬民的良臣,三者缺一不可。
中原王趙武,中原第一劍李玉明,以及愛民如子趙文,他們三人正好符合這三個條件。當然這些稱號是在統一神州的過程中他們分別得到的。
後來中原王趙武放棄了登基稱帝,成為“不武山莊”的莊主,而他的弟弟愛民如子趙文成了統一的神州後的第一位皇帝,至於李玉明卻退出江湖,失去蹤跡。
吳驚天與李玉明的仇恨就是在那場湖北大戰時結下的。
當時梁國已經與宋國結盟,成為大宋的一部分,天下也幾乎一統,隻剩下湖北的楊勝。楊勝號稱“大天王”,手下精兵強將無數。但是在他的統治下,湖北這個魚米之鄉也被鬧得民不聊生。
梁國的勢力本來不如楊勝,但是加入宋國後這個局麵就改變了。
為了平定湖北,必須先打通梁國與湖北的通道。在這條通道上的第一個障礙就是蓮花山的土匪,他們本是蓮花山周圍的百姓,戰亂迫使他們嘯居山林成了土匪。其實隻是占據了這裏的要道,從未打劫過經過的商旅。
山上的塞主也是兄弟三人,他們本是當地的大戶,被人稱為“仁義昆仲”。然而戰亂卻使他們不得不與亂兵對抗,所以兄弟三人一商量,與其受官府壓製不如自在稱王。
在他們三兄弟的召集下,周邊幾個村的百姓占據了蓮花山,據險抵抗官兵。
但是他們並不與其他勢力為敵,隻是自保。甚至平常的用度也是自給自足。
很快在上官三兄弟的帶領下,蓮花山這一要地變成了一個世外桃源。
當中原王要平定湖北時,李玉明首先找到了上官兄弟,要求他們協助梁王,事後可以重迴故裏。
上官兄弟不僅被這一條件打動,更被李玉明的真誠所感,而且也懾服於李玉明的武功。所以他們答應不僅會讓出蓮花山通道,更會組成義兵協助梁王殺敵。
隻是盯上蓮花山上官兄弟的可不僅隻有李玉明,為了鞏固自己的地盤,繼續在湖北稱王,楊勝也時時想要把上官兄弟招到自己麾下,讓他們成為阻擋梁國軍隊的屏障。當他聽說上官兄弟已經降了中原王,就決定鏟除他們,殺一儆百,讓湖北的其他勢力不敢與他“大天王”為敵。但是當時梁王大軍已經壓境,他沒有別的力量可供調撥,所以就出錢請關外五忍幫忙。
當年關外五國也想趁機入侵中原,但是在和縣卻被金爺阻住,吳驚天正在與金爺談判,所以他就派了自己的兒子與三個弟子去蓮花山解決上官兄弟。
吳昊一雖是吳驚天獨子,但是卻沒有因為父親的庇護而不學無術,隻是他不在江湖走動,所以江湖上的人對他並不熟悉。這次吳驚天有意想讓自己的兒子在江湖上揚名,所以就派出了吳昊一,同時為了兒子的安全,他也把自己最得力的三個徒弟一起派去。可謂萬無一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吳驚天算漏了兒子的性格。吳昊一雖然把父親的金光絕學練到了不亞於其父的程度,但是他卻不是一個嗜殺的人,甚至他一點也不喜歡殺人。所以第一次就去執行這樣一場屠殺,使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徹底崩潰。
天昊一的武功之高,是上官兄弟萬萬不能敵的。但是上官兄弟也不是軟骨頭,他們寧願死也不願接受楊勝的條件。三兄弟隻求,以他們的死來換取蓮花山三千多百姓的性命。吳昊一答應了,但是他的三個師兄卻奉楊勝之命屠殺了這三千多人。吳昊一知道後已經晚了,大錯已經鑄成,他也不能向三個師兄問罪。
李玉明當時已經潛入湖北,他查到楊勝正聚集了大量高手,似有行動。在聽到這個噩耗後,李玉明迅速出湖北對天昊一展開追殺。
等到李玉明趕到時,梁王府中的高手已經將吳昊一困住,同時中原王派來的幫手也已經趕到。
吳驚天的三個弟子已經全部喪命,吳昊一也殺傷了梁王府多員戰將。
李玉明與吳昊一的一戰很快展開,那可能是李玉明一生中交戰時間最長的一次,最後吳昊一敗了,他表明雖然蓮花山三千多百姓的性命不是他屠殺的,但是卻願意為此負責,於是自殺謝罪。
當這個消息傳到吳驚天耳朵時,他已經與金爺談判結束,金爺的勢力之強,使關外五國也不敢輕越和縣。正在他們尋覓其他途徑時,湖北大戰已經開始,吳驚天便會同其他四忍對李玉明展開了伏殺,但是他又必須迅速趕迴金國,於是在伏殺失敗後他也沒有找李玉明拚命。同時還因為他的“奪命金光”尚未純熟,他自感沒有把握贏了李玉明。所以他隻是對李玉明說:“殺子之仇不得不報,但是國君相召,不得不迴,日後必來討迴這筆血債。”
不久之後,湖北平定,中原王統一了神州,關外五國也不敢再惹大宋。雖然李玉明離開了中原王,但是吳驚天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複仇而使宋金失和。
今天中原王已經要挑起戰端,而李玉明又擺明自己與中原王沒有關係,所以吳驚天決定不再等了,一切就在今天解決。
辛冷知道這一戰是免不了的,但是有些事他還是想在戰前說明白。
“當年吳昊一雖然是敗在我的劍下而自殺,但是他仍不失為英雄。所以在場的江湖好漢都不願將此事傳出江湖,並不是為了怕你複仇,而是對貴公子的尊重。你找我複仇也是情理之中,我自會全力接下。”
辛冷的話說完,在場的人才明白為什麽大家幾乎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而且也都在想當年到底是為什麽。
這時徐長清走上前一步說道:“吳前輩且聽我一言。當年貴公子並沒有對江湖人士下狠手,他也沒有逃走,隻是對於蓮花山慘案他認為應該自己負責,所以敗在李公子手下時才會自殺謝罪。李公子當時已經想放他離開了。此仇宜解不宜結。”
吳驚天聽完後仰天大笑,然後老淚縱橫,說道:“不愧是我的好兒子,我們吳家的人可以戰死,哪有逃走的。今天二位為我兒子正名,我吳某表示感謝,隻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這一年多來,我每每思起,便寢室難安,今日若不作個了解,我有何麵目活在天地間。”
徐長清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辛冷製止了他。於是徐長清隻好退了迴去。
“那就請吳前輩出手吧。”
“好,不過我要說明白,為了殺你我會使用一切手段,畢竟你是真正的高手,即使我又練了一年多的金光奪命,現在我也仍然沒有把握能夠殺了你。”
“但請施為,我接下了。”
辛冷一說完,吳驚天就開始動了,應該是金光開始動了。可是攻擊的方向卻不是辛冷,金光首先射向龍欣欣,龍欣欣的劍並沒有收起來,所以她舉劍相迎,但是她的劍卻差點刺在辛冷身上,因為辛冷就擋在她麵前。
辛冷一掌斬在金光上,然後金光一分為二,目標是徐長清。徐長清卻連動都沒動,不是他反應不過來,而是他知道李玉明一定能夠為他擋下。
辛冷飛身擋在徐長清前麵,速度這快比那兩道金光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龍欣欣那一劍就算沒有收迴也不可能刺中辛冷。
隻見辛冷左右手向兩道金光一抓,又及時截住了這次攻擊。隻不過金光被辛冷一抓擊破,頓時又化作幾十道向大廳中的人群襲去。
眾人一時手忙腳亂,紛紛抵擋,隻不過一切抵擋都是多餘的。因為辛冷又一次替他們擋下了。
隻見辛冷化身為數十個身影在大廳中飛來竄去,或砍或剪或擋或截……一一擋下了每次攻擊。
即使辛冷擋下了每一次攻擊,吳驚天也沒有放棄攻擊下一次,所以整個大廳中到處彌漫著奪目的金光與飄舞的藍色身影。
眾人已經目不暇接,隻是隨著金光襲來而不斷地轉動著身體,然後在一陣驚愕後又迴身觀看。慢慢地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切抵抗都是沒有用的,你既躲不過金光的攻擊,也根本不需要躲避,因為辛冷總是在你之前替你擋住了這致命一擊。所以大家開始不再抵抗,隻是靜靜地觀賞,就算那道金光直射向自身,也沒人去管了。甚至最後大家都在不斷地鼓掌叫好,刺激兩人把這場決鬥表演得更加出色。
事態發展到這種程度,兩人實在沒有再鬥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吳驚天先停了下來。從他們動手到停止,已經過去了約半個時辰,太陽已經掛在正南方了。這一刻正是陽光最毒辣的時候,大廳中的人多數背著陽光,也就沒有感到有多麽刺眼。辛冷也是背對太陽,所以他也不應該感到刺眼才對,但是就在吳驚天停下的同時,辛冷感覺就像麵對一個太陽,很快大廳中的人也都感覺到了,吳驚天此時就是一個閃閃發光的太陽,隻不過這個太陽會說話。
逍遙樓的大廳采光非常良好,所以太陽光能夠通過門窗直射進來。在這個正午時刻,屋內就像屋外一樣明亮。吳驚天從一開始就站在北邊的位置,現在射進大廳的陽光正照在他身上,在他全身金光閃閃的亮片的反射下,使他就像一個太陽。而且這個太陽的溫度在不斷升高,好像他把射進大廳的陽光都吸收了。現在這個“太陽”正在說話。
“李大俠果然好功夫,老夫還是奈何不了你,看來我不拚命是傷不到你了。”
“吳前輩還是罷手吧。”
“可能嗎,這一年來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我已經沒有信心再等下去了,否則我一定會把自己折磨死的。”微一停頓,吳驚天接著又說:“看得出李大俠並沒有把那把劈了周瀟瀟的虎嘯劍帶來,所以我應該有取你性命的機會。剛才的攻擊你雖然截下了,但是我也達到了目的。現在我已經蓄積了足夠的熱量,這一擊你如果躲開了,那麽會有多少人遭殃我也知道。這一擊是我用生命做賭注,成功不成功我都可以去見我的昊兒了。”說著這句話,老人居然掉下了兩滴金色的眼淚,落到地麵上居然發現“嗤”的一聲,在地麵上燒出兩個洞。
“我不會躲的,就像當年貴公子說的,是我的責任我便不逃避,死又如何,死何償不是一種勇敢的選擇。”
“好,那就接老夫這一招‘燒盡天下’”。
吳驚天說完這句話就開始把他蓄積的能量迸發出來,瞬間他變成了一個光球,一個耀眼奪目的光球。然後這個光球彈起,直朝辛冷射了過去。
以辛冷的速度要避開自是不成問題,但是吳天驚已經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剛才的一輪攻擊隻是讓辛冷明白自己的光波絕對能夠殺死這裏的每一個人,隻有你辛冷是個例外。現在我以生命轉化的能量全力一擊,隻要你躲開就會殃及池魚。
辛冷不能躲也不能擊,他隻能照單全收,甚至硬碰硬都不可以。這就像別人要拿刀砍你,你不僅要把脖子伸出去讓人砍,而且還要心甘情願地不抵抗。
看來吳天驚真得能以他的老命為兒子報仇了,最起碼大廳中的人都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們也害怕辛冷在最後一刻躲開,所以人人都開始運功做好自我防衛。
隻是辛冷不能死,他現在也絕對不想死。他已經從死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而且還要去找尋另一個答案,所以他一定不能死。
辛冷隻能發動自然道,但是他卻不敢使出全力,所以就用玄冰真氣輕先接了“燒盡天下”,然後才運用自然道反擊。也就是說辛冷麵前的時空已經被他掌控,但是他的身軀卻不在這個時空的保護下,雖有玄冰真氣護體,但是能不能接下“燒盡天下”就不得而知了。
隻見那團光球直接擊中辛冷的胸膛,眾人都聽到了一種水澆在火上發出的聲音。辛冷雖然一步未退,但是他的後背為之一彎,明顯的胸腹在重壓之下不得不向後收縮。
然後他們就僵持在那裏,但是隻不過是片刻的僵持,辛冷就發動了反擊,因為他如果再不反擊恐怕便扛不住了。
當吳驚天射過來時,辛冷張開了雙臂,好像要抱住那團光球。現在這兩隻張開的胳膊開始向著中心的光球合攏。
辛冷一動,好像整個時空都發生了扭曲,所有人都感到唿吸一窒,頭暈目眩。那些功力比較低的已經當場昏了過去。沒有暈倒的便看到了那種不可思議的景象,隻見辛冷變得很模糊,整個身體的輪廓好像是用虛線構成的,兩隻輕飄飄的手臂正在穿過那團光球合在一起。
然後好像聽到一聲暴響,眾人眼前一亮恢複了正常,唿吸也隨之順暢,隻是那些昏倒的人並沒有醒過來。那些人多數是金爺的手下,是無關緊要的下人,所以也沒有人去關心他們。
現在能夠吸引這些人的就是大廳中的戰局,倒底是誰贏了?
隻見辛冷“騰、騰、騰”連退了三步,龍欣欣迅速過去扶了他一把,但是立馬被震到了一邊。徐長清已經注意到辛冷臉色蒼白,身形不穩,嘴角還溢出了一絲鮮血。
而眾人看到的卻是什麽也沒有了,是吳驚天徹底消失了。
沒等眾人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鐵雲說話了。
“好厲害的霸氣!”
霸氣是什麽?大廳中的人都認為自己是知道的,那種天生的王者氣概就是霸氣。所以大多數人不明白鐵雲在這裏扯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裏又沒有哪個人要稱王稱霸。
而徐長清是明白的,他當年見過這種霸氣的威力,但是李玉明卻不喜歡把它叫做霸氣,而說那是與自然合一的一種力量。
當年湖北一戰,李玉明踏入敵營開始,他麵前的敵兵便紛紛倒下,直到他遇上了周瀟瀟。他們的一戰隻是在一招之間,但是周圍已經容不下任何人。普通的士兵早就被兩人所形成的氣場壓迫得向四周退去。當然能夠觀賞這一戰的高手當時也大有人在,隻不過他們都有自己的任務,所以得睹這一劍風情的隻有徐長清一人。事後在徐長清的描述下,李玉明的一劍平江南才傳了開來。
今天的一戰,很明顯辛冷贏了,但是他卻沒有發揮自然道的威力,那種一切俱滅的威力。所以辛冷受了很重的傷,這一點人人都能看出來。
鐵雲的誇獎不知是說辛冷還是說天驚天,但是天驚天現在已經消失了,自然不能答話。而辛冷也沒有應答,可能他暫時說不出話來。
鐵雲自然能看清這一切,所以他接著說:“隻是不知道你比我強,還是我比你強。但是你現在受傷嚴重,所以我應該有能力取你的性命。”
這句話一說完,在座的武林豪傑都為之不恥。人人都能看出鐵雲想乘人之危,所以也就對鐵雲的為人感到不滿。
龍欣欣剛才被彈開,但是以她的功力自然很快就反了迴來,隻是沒等好再次去扶辛冷,辛冷輕輕擺手製止了她,然後對鐵雲說:
“你現在或許能夠殺了我,但是我拚死一搏,恐怕金山的勢力也會損失大半,何況還有龍姑娘,你想贏這一場不會那麽容易的。”
“不錯,以辛大俠的速度,我自然截不住你,而現在你雖然受傷,但是我金山門下恐怕還沒有人能夠接得住你一招。”
鐵雲不等辛冷答話接著又說:“當年湖北一戰,你在白沙平原以強製弱,讓楊勝的二十萬士兵心生恐懼,最後自相踩踏,一敗塗地。今天我若逼虎跳牆,那麽你一定會拿我的手下開刀。我縱然能夠除了你,也無法向金爺交待。”
“鐵護法客氣了,既然你不把話點明,我也就不用說破。如果你們不阻攔,我與龍姑娘可就要下山了。”
“辛大俠且慢,今日大都有顧忌,但是我可以把話說明白。你受傷很重,在座的諸位可能以為我要乘人之危,但是……”鐵雲一停頓然後對眾人說,
“你們可會相信,辛大俠現在仍然有毀了整個金山的能力?”眾人一臉愕然,誰也不信,就連徐長清也不信。
鐵雲看出眾人的疑惑,也不說明,轉身對辛冷說:“我相信你能能力,因為金爺絕不比你差。”
這句話一說完,辛冷的身體莫名的顫了一下,隻有他知道鐵雲的話有多重。因為辛冷在剛才的一戰中,已經從時空中感覺到了鐵雲的壓力,那也是一種超越自然的力量。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金爺就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
然後辛冷突然又想通了,就像自己一樣,即使你有了那種力量,你也不會去毀掉一切。因為那樣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任何人如果以毀滅一切為目標,那麽他反而得不到這種力量。
所以辛冷微微一笑,說道:“那麽鐵護法是願意放我們走了?”
鐵雲麵帶詳和地說道:“我師弟當年被你一劍劈成兩半,我本來一定要報仇的,但是如果你肯來金山,這一切我都不會計較。”
“你可以找我複仇,現在也可以。”
“我沒有把握贏你,我也不想拚命,更重要的是你這樣的高手,也不會與我拚命。所以我現在殺不了你。”
“那麽我們走了。”
“辛大俠且不要著急,容我把話說完。”
“請說。”
“辛大俠是可以走的,請你迴去三思,隻要你願意,總護法的職位還給你留著,金爺的乘龍快婿也非你莫屬。”
“我不會答應的。”
“辛大俠不必急著迴答,也許小姐會讓你改變。”
辛冷的身子又顫了一下。
鐵雲接著說道:“本來,龍姑娘我們是一定要留下的,但是看來辛大俠也不會答應。還過金爺有話,龍姑娘的命我們是一定要取的。”
“隻要你們有能力,隨時都可以來取,我一定奉陪。”
“好!那麽辛大俠踏出南門,金山就不在留情。我們也不會向其他人出手,希望兩位能接得下。”鐵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向群豪望了一眼,那表示要讓他們證明這隻是與辛冷的較量,不會與中原王為敵。
眾人自然明白。
“那麽告辭了。”辛冷說完與龍欣欣就要離開。
徐長清馬上走了過來,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遞給辛冷,並且說道:“這是療傷的靈藥,李公子先收下。”
辛冷收下了藥,卻說:“還是叫我辛冷吧。”然後轉身對眾人說:“李玉明從今天起就不存在了,以後我的事隻是辛冷的事。”
說完再沒有理會徐長清,與龍欣欣一起走出了大廳。
徐長清也沒法再說什麽,於是向鐵雲告辭,帶著李輕柔也離開了。鐵雲並沒有為難他們,可以看出李輕柔與金山的關係也不密切,同時也證明徐長清並沒有與金山達成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