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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早讀課來了一趟看見蘇瑾來上課,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接下來的日子,其實和上個學期差不多,除了上課就是學習。唯一的變化就是她每天下午下課都要快速收拾書包然後騎著車去一中附小去接蘇岩。


    其實就算有變化,那在蘇瑾眼裏麵也是沒有變化,因為她對於和她沒有關係的八卦都不在乎,比如唐七略和袁微在一起了,校園小霸王何宏凱原來喜歡好學生宋蓯蓉等等。


    孟源逸也迴去上大學了,君淺跟君熙也從她的世界中消失,若不是她周六周日會去百草堂學習針灸之術她都以為她跟君家從來都沒有交集。不過這樣正是蘇瑾想要的。


    老師宣布放學之後,蘇瑾立即背著書包拿著電車鑰匙頭也不迴的離開,她放學本就比小學晚十分鍾,再加上路上消耗的時間,蘇岩要多等25分鍾。可以說現在是蘇岩等她放學一起迴家而不是她等蘇岩一起放學迴家了。


    小電車一開進一中附小的校門,眼尖的蘇岩第一時間就看見,背著印有奧特曼書包向著蘇瑾飛奔而來:“姐姐,我在這裏。”一邊說著,一邊爬上後座,嘰裏呱啦地跟著蘇瑾吹噓他又收了多少小弟。


    早春三月春來樹芽綠如新,幼草探頭露嫩尖。燕兒歸來無需疑,百鳥高歌慶早春。h市環境很好,蘇瑾搭著弟弟在滿是綠意的馬路上行駛,心情十分輕鬆。構建和諧社會主義真是一個正確的號召。隻是為什麽她突然覺得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早春雖然氣溫轉升,但常是乍暖乍寒,尤其是濕度較大,早晚低溫,因此,總讓人感到寒氣透骨,沉重凝冷,使人感到比嚴冬還難受。可她現在感受到的寒意絕對不是氣溫降低帶來的寒意,而是一種殺氣。


    殺氣?蘇瑾蹙著秀眉,嘴角微微下沉,她和蘇岩貌似沒有什麽大仇家,為什麽會有人對她們起來殺心。或許是以為蘇瑾跟蘇岩年紀太小,察覺不出他們的目光,落在蘇瑾身上的殺意毫不掩飾,蘇瑾順著目光看過去,直接一輛黑色的suv駛過她們身邊。玻璃窗都貼著黑膜,她根本看不清裏麵有什麽人,而是那殺意卻從玻璃窗裏□□裸地冒出來,讓人十分討厭。


    仇家會是誰呢在迴家之後,蘇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


    自從發現有人盯上他們之後,蘇瑾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平時出門都十分警惕,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警惕性慢慢地降低下來。


    四月初的月考結束之後,清明節到了。蘇瑾他們在清明節的前一天迴了鄉下,蘇建國的喪禮劉園沒有讓蘇岩迴來,這是蘇爺爺蘇奶奶心中的一根刺。現在清明,他們兩個人一定要讓孫子去兒子墳墓前磕頭上香。


    老房子一個多月沒有人住,積了薄薄的一層灰,蘇瑾把行李箱拉倒房間裏麵就開始找抹布擦桌子:“你自己玩平板,姐姐做衛生。”


    蘇岩才不願意自己一個人玩呢,拉著蘇瑾的衣服屁顛屁顛跟在身後:“姐姐,我幫你打掃衛生吧。”


    “好的。”蘇瑾又給蘇岩找了一塊抹布,姐弟兩人就唿哧唿哧打掃起衛生,先是他們的房間,然後是客廳,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蘇爺爺蘇奶奶的房間他們已經自己打掃幹淨了。


    晚上蘇岩又再一次跟蘇瑾睡在一起,別提有多高興了。一個晚上就扒拉著蘇瑾沒放手。


    晨曦透過黎明的天空,喚醒了沉睡的大地,新的一天來臨。七點,蘇奶奶就把孫子孫女叫了起來。吃過早飯一大家子人就分批坐上四輛小車和兩輛麵包車浩浩蕩蕩的出發去掃墓。蘇爺爺蘇奶奶大伯娘沒有跟著去,他們留在家裏準備吃的。去的人除了小輩就隻有蘇大伯,大姑媽和大姑父三人。


    “姐姐我好困。”睡眠不足的蘇岩一上車就窩在速記懷裏睡著了。江南水鄉,環境十分的好,車子一開進山田裏,景致瞬間開闊起來,隻見好大一片的湖水連接,也不知天然形成還是人工造成的,湖岸兩邊種著碧桃和垂柳,如今正直清明時期,柳絮飄飛,碧葉如眉,桃吐新紅,色若胭脂,正是那江南最柔媚的風光。


    鄉下的人的墓並不像城裏人那樣葬在墓園裏麵,而是葬在山上。蘇爸爸的墓就在半山腰上,幹淨整潔……不對!幹淨整潔!周圍的草一看就是剛剛被用鐮刀處理幹淨,剛剛燒完的蠟燭和香。


    “你們有誰來過嗎?”蘇瑾問。


    “沒有。”


    那會是誰呢,戰友?朋友?還是仇家?蘇瑾百思不得其解。


    “岩岩,你快過來給你爸爸磕個頭。”蘇奶奶含著淚帶著蘇岩給英年早逝的兒子磕頭上香,蘇岩都乖乖照做了。蘇瑾祭拜完蘇建國之後則是仔細觀察著墳塋,草麵切口十分整齊,割草的人要嘛就是經常幹農活的,要嘛就是經常使刀之人蘇瑾問大堂哥要了他手上的那把鐮刀,把草割了一片,目光有些深沉的冰冷。這不是鐮刀割的草。鄉下用的鐮刀有兩種,一種是有鋸齒的鐮刀,用來割水稻,這樣的鐮刀留下的刀口也是帶著鋸齒的。另一種鐮刀則是光滑的圓月型鐮刀,這種類型的類型的鐮刀割草留下的刀口不帶鋸齒,比較平滑,但若是一抓草一起割,這這抓草的高度也應該呈高低麵。而這被處理的草平麵卻十分光滑顯然是匕首割的。


    匕首使用得如此熟練,看來是個練家子。練家子啊,村名是不可能了,難道是戰友?可是戰友幫蘇建國掃墓一般都會提前跟他們知乎一聲,詢問一下墓地的地方。畢竟山裏這麽大,外人基本上找不到路。比起戰友,蘇瑾更相信這是仇家,仇家?會是誰呢?


    蘇瑾仔細搜索著原主的記憶,但是什麽都看不到。記憶這種東西,原主迴憶起都是需要契機刺激才能想起來,更別說她是異世的幽魂,對於原主本身的記憶自然不可能像原主那樣掌握得這麽好。她越是想迴憶,腦子越是一片空白,最後隻能作罷。


    掃墓是一件十分耗費體力的事情,你需要爬一座又一座山,十分考驗體力。蘇瑾還好,蘇岩掃了四座墓整個人就已經走不動路,從背後摟著蘇瑾的腰,讓蘇瑾半背著他上去。


    這一幕看得大侄子十分羨慕,戳了戳他爹:“爸爸我困了,你背我上去吧。”


    大堂哥聽了直接指著車說道:“累了就在車裏休息,我們待會馬上就下來了。”


    大侄子:/(tot)/~~人比人氣死人,這是親爹嗎?!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蘇岩:o(n_n)o~~,姐姐我愛你!


    下午三點,蘇家終於結束了掃墓,啟程迴家。清明節,最不缺的就是鞭炮聲,他們迴到家裏的時候,蘇爺爺蘇奶奶剛剛向老祖宗供完香,點起了一小卷鞭炮,這下,原本還想著迴房間睡覺的蘇岩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蘇瑾戳了戳低著頭,神色懨懨的蘇岩,輕生問道:“你身上黏不黏?要不要洗個澡?”


    “要。”


    “去拿衣服,姐姐給你放洗澡水。”蘇瑾拍了拍蘇岩,讓他迴房間拿換洗的衣服,她則是拎著一個紅色的膠桶去了衛生間幫蘇岩放洗澡水。


    大家都在蘇大伯前頭的新房活動,老房子裏麵就隻有蘇瑾兩姐弟,蘇岩洗完澡,蘇瑾也洗了一個熱水澡。今天出了一身的汗,汗蹭蹭的,太不舒服。洗了一個澡,整個人舒服多了。


    剛剛從走進老房的客廳,便看見蘇岩那可憐兮兮求救的眼神。


    “阿瑾快過來坐,姑媽好好看看你。”蘇大姑媽對著蘇瑾揮了揮手,胖胖地臉上掛著十分慈愛的笑容。黝黑的胖手還死死抓著蘇岩粉嫩的小手,蘇岩沒有生氣,可見他現在比以前懂事多了。


    “姑媽你有什麽事嗎?”因為是長輩,蘇瑾雖然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相處,但是還是找了一張凳子在她麵前坐了下來。


    蘇大姑媽是個體型十分圓潤的農村婦女,胖嘟嘟的臉,胖嘟嘟的手,胖嘟嘟的身材,總之,渾身上下都是胖嘟嘟的,薄薄的嘴唇,說起話來,上下不沾唇邊。她是隔壁村第一把生產能手,推車子,挑擔子,耕田,耙地,打場,揚鍁,不管哪一行,隻要是莊稼活,上手挑的小夥子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就蘇岩那點力氣,蘇大姑媽不願意,他根本別想把手抽出來,難怪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蘇大姑媽:“阿瑾最近學習還好嗎?”


    “恩。”


    蘇大姑媽:“跟同學相處得愉快嗎?”


    “恩。”


    “建國怎麽就這麽走了,留下兩個小孩怪可憐的……”


    ……


    無論蘇瑾迴答的字數多少,蘇大姑媽都能把話接下去,完全不用擔心冷場。就是太煩,她跟蘇岩父親是走了,母親也有自己的生活,但是她和蘇岩根本不需要人同情。而且蘇大姑媽到了最後,所有的話題就圍繞她們的房子,和老房子的地皮。


    蘇瑾對蘇大姑媽的印象瞬間不好起來。剛剛想發火,蘇大伯娘就過來叫她們過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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