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型搓手,掩飾性地觸摸後脖頸,說話的時候眼神向左,收拾向右……”楚絕低低地笑了一聲,“所有的說謊動作,都被你完整做了一遍。” “就這麽簡單。” 應漸遼垂頭喪氣。 丟人。 ——自己還是太嫩了,這點謊都不會撒。 聽完楚絕分析的應漸遼,恨不得化身一顆蘑菇,在牆角自閉。 而楚絕卻看著正在垂著腦袋像隻自閉小鵪鶉的應漸遼,眼中漾出了微微的笑意。 “那……”楚絕看著應漸遼,眼神中帶著笑,“合理推出,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j?” “綠帽子?”楚絕低低地笑了聲,“那你覺得,你是不是給我帶了綠帽子?” 那危險的木質香氣又近了近。 應漸遼感覺鼻尖有點癢癢的,卻又想離得更近一些。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應漸遼迴答地飛快,急急忙忙地否定“那必然是不存在的!” 他絞盡腦汁地開始補救:“你先別急,你聽我說啊,我現在給你簡要地概述一下這個理由,理由主要分為三點……” “第一點,就是我跟你現在隻是剛剛處於實習期,還不能說是情侶,所以綠帽子的前提,就不成立。” “第二點,時間問題,我和beria認識了那麽久,然後才認識你對你表白,如果按照時間順序的邏輯,應該是你給他帶了綠帽子?“ 應漸遼邏輯盤的很正,但是應漸遼看著楚絕越來越黑的臉色,內心慌張。 “第三點,那就是你和beria,簡直就沒法比啊,”應漸遼開始用出百用百靈的大招,對著楚絕瘋狂地吹彩虹屁,“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個beria,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真的,我可討厭他了,”應漸遼努力讓自己顯得真摯,“他除了一張臉和你長得像,甚至都不如你的一根手指頭對我好,那個人就是個大魔王!” “簡直就是以壓榨我為樂,”應漸遼想起來依舊是憤憤不平,“而且我特別倒黴,不僅讀書的時候和他住在一起,後來好不容易轉係以後調公寓,以及後麵自己迴到自己的國家,本以為再也用不到他了,但是沒想到……” 應漸遼歎了口氣:“怕什麽來什麽,我怎麽就這麽倒黴,迴國以後又遇到了……” “而且搖身一變,還成了拉到讚助的甲方爸爸!” ——反正beria又不在,自己先把楚絕安撫好再說。 “你說,我能不討厭他嗎?這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啊!” 既然長得一模一樣,應漸遼分析,楚絕肯定會暗暗和beria比較。 於是應漸遼想了一個自認為絕妙的方法——通過貶低beria,讓楚絕得到滿足與快樂。 應·策略大師·漸遼看著楚絕,內心的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 楚絕聽著應漸遼一邊瘋狂給自己吹彩虹屁,一邊瘋狂地嘲諷beria的時候,表情一言難盡。 他隻能勉強地扯出一點笑:“嗯。” 應漸遼看著楚絕一言難盡的表情,以為自己說的還不夠多,於是表情真摯又開始用起了對著楚絕百試百靈的方法——對著楚絕吹彩虹破。 隻不過,這一次應漸遼還用了在網上衝浪時學會的一招——“拉踩”。 “beria脾氣那麽差,完全沒有你溫柔,你們雖然長的有點像,但是你的心靈比他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應漸遼小嘴開始叭叭叭地說著。 “而且我是被炸過來的嘛,就是beria這個魔鬼,要不是我們研究所和他有合作,我也不會去通宵加點地去搞那個實驗,而且我就查一點實驗就成功了,結果什麽都沒看到就來了……” “你多好啊,和那個死魔鬼beria就是一點都不一樣……” 應漸遼講得入迷,他甚至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越說,楚絕的臉越黑。 最後還是楚絕出聲打斷了應漸遼的“彩虹屁”。 “不用比了,”楚絕的眼神中帶些不自然,轉移了話題,“你是怎麽穿來的?” “是時間點是錄節目的時候?” “對,”應漸遼被楚絕一帶就跑偏,“就是機器一頓亂閃,然後轟隆隆的,我就沒知覺了。“ 應漸遼攤了攤手:“然後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直接趕鴨子上架錄了節目。” “對了,”應漸遼看楚絕聽的認真,又開始興致勃勃地對著楚絕講,“我之前是個研究人員。” “沒想到吧?”應漸遼本想著看楚絕震驚的表情。 然而——他準頭,看到的依然是楚絕那張沒什麽波瀾的臉。 應漸遼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居然不覺得震驚?” “嗯,震驚,”楚絕點點頭,語氣也沒什麽波瀾,看起來一幅敷衍的樣子,“那為什麽還留在娛樂圈?” “害!”應漸遼也是一幅義憤填膺的樣子。 “要在娛樂圈賺錢,”他嘀咕著,“還不是要還這個也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債……” “而且天知道我現在隻有初中學曆,現在即使想搞也是有心無力,隻能想想,根本沒法搞……” 應漸遼再次長長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帶了淡淡的憂傷。 “不過還好快要到高考時間了,我去考個學,拿個文憑還能有進實驗室的條件。” 楚絕點點頭,若有所思。 “我講的這麽荒唐,你居然就這麽相信了?” 應漸遼看著楚絕,有些不可思議。 他覺得這一切有些過於順利,他甚至都做好了給楚絕從科學的角度分析穿越的可能性。 ——但是他沒想到楚絕甚至連穿越的事情都沒怎麽考證和詢問。 應漸遼本能地覺得不太對,但一時又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他的腦海中像是有一條纏成一團的毛線,就在應漸遼感覺自己快要找到這個線團的時候—— “很難接受麽?”楚絕的語氣不慌不忙。 “也不是……”應漸遼被楚絕這麽一問,一時語塞,“就是……正常人不都是要質疑驚奇求證一下的嘛?” “畢竟穿書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應漸遼嘀嘀咕咕。 “我相信你。”應漸遼聽著楚絕的話,心跳加速。 “還是說,”楚絕不緊不慢的看向應漸遼,“你很希望我質疑?” 應漸遼看著楚絕,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剛剛快要找到的線頭,又默默地斷掉了。 “沒……”應漸遼搖搖頭,說不上內心是什麽感覺。 突然,楚絕像是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毛:“你第一次收到紙條是什麽時候?” “啊,”應漸遼想了想,“錄製室外的那個密室,發生火災以後。” “這是第一次紙條,之前都是電話。”應漸遼老老實實地跟楚絕說。 “之前用的都是變聲器,隻有現在才開始用紙條。” “你查過電話號碼了沒?”楚絕看了眼應漸遼。 “查了,”應漸遼點點頭,“移動公司說這是一次性手機號,用完即銷的那種,而且收到的兩次電話,電話號碼不一樣。” “我知道為什麽他不打電話了。”楚絕的表情有些凝重。 “為什麽?”應漸遼的身子像前傾了傾,表情中帶著迫不及待。 ——畢竟,他覺得還是打電話比較安全。 不然這一張紙,要是自己不看當成廢紙直接扔了,說不定就永遠不會發現這張紙條上寫了什麽。 應漸遼想不通對方這麽做的理由。 “因為他在你身邊。” 楚絕淺褐色的眸子眯了眯,眼中帶了一些淩厲:“因為他現在在你身邊。” “你甚至聽過他說話。” 應漸遼聽到楚絕的話,微微地打了個冷顫。 “所以,比起打電話被錄音暴露聲紋,”楚絕分析著,“他寧願寫字。” “可能因為他並不從事寫字的相關工作,還因為字跡比較好偽裝。” 應漸遼恍然大悟。 “但是……”應漸遼摸摸腦袋,有些不解,“為什麽他們要這麽關注我,還這麽處心積慮啊?” “原主作為一個幹啥啥不行的,”應漸遼說完這大實話在心裏默默給原主道了個歉,“為什麽會如此關注他呢?” 楚絕也皺了皺眉毛:“現在信息還是太少了。” “第一次電話你有錄音嗎?”楚絕看著應漸遼,“都說了什麽話?” “沒想到錄音……”應漸遼沒見過這人間險惡,他垂了垂腦袋,“當時我剛醒,他就說當時密室起火是他們對我的警告。” 應漸遼也皺了皺眉毛:“他說……他知道我的秘密。” “我的秘密,就是我是穿越的。” 應漸遼說著說著,皺了皺眉毛。 楚絕也皺了皺眉毛。 “難道說是……” 應漸遼的眼睛眯了眯:“穿越的,可能不止我一個人?” “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他們不讓我做什麽啊……”應漸遼有些迷茫。 楚絕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還有一次呢?” “然後撞車那次又打了一次電話。” “讓我不該做的事情別做,和這次差不多。” “我發現他每次提醒我,都要出那麽一點事……”應漸遼迴憶著迴憶著,甚至感到一陣後怕,“那他今天……不會?” 楚絕的眉毛擰得很近,神情嚴肅,他看了下應漸遼家裏的防盜門,低低地開口,起身對著應漸遼說:“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