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來甚至一度和beria失去了聯係，後來兩人遇見才沒幾年，自己就穿書了，根本沒見著beria的家。 但應漸遼總覺得，這公寓……自己像是之前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的記憶隱隱約約浮現出公寓裏的樣子，應漸遼看著楚絕家似曾相識的門廳，竟一時之間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像是自己很久之前，自己來過這裏。 應漸遼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無比確定的念頭。 應漸遼覺得這種感覺很神奇，自己的潛意識讓他對這個地方有莫名的熟悉感，而這種熟悉感，讓他對這個地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應漸遼順著這感覺，熟門熟路地打開了黑色的櫥櫃，找到了楚絕的助理放在櫥櫃中的零食。 楚絕的眼神中帶著驚訝，還有些欲言又止：“你……” 應漸遼拆了包炸土豆條，一副房間主人的姿態，把炸土豆條向著楚絕麵前一推：“你吃嗎？” 應漸遼的眼睛看著楚絕，在冷白色的燈光下反射出細碎的，亮晶晶的光。 楚絕愣了一下，喉嚨動了動，沒直接拒絕：“好吃嗎？” 應漸遼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把伸過去的手又收了迴來，吃了幾口：“不吃我還能多吃點。” “關係不好的我……才不分給他。”應漸遼補充了一句。 ——雖然他沒覺得自己和楚絕關係有多好，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吃。”楚絕這次迴答地幹脆利落，手伸到應漸遼身前，拿了一小把。 應漸遼看著驟然減少的土豆條，內心有點肉痛，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楚絕的手突然調轉了方向，自然地伸到了應漸遼身前。 “給你吃。”楚絕的聲音有點低，還透著隱隱約約的喑啞。 應漸遼看著楚絕的手，覺得自己都要感動哭了。 ——楚絕人也太好了吧！ 應漸遼還在腦海中憋對楚絕的彩虹屁的時候，突然被楚絕漫不經心的話吸引到了注意力—— “你對這裏很熟悉？”楚絕的話信息量有點大，眼神中也透著打量，“你之前沒怎麽來過這裏吧？” 應漸遼的笑僵了僵，塞了幾口吃的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慌亂，神色如常：“大概這就是，天賦……吧？” 應漸遼迴答的時候神情自然，但是心裏確實完全沒底—— 啥啥啥？原主沒怎麽來過這裏？？！ 那他記憶中那見鬼的熟悉感到底是哪裏來的啊！！ 應漸遼本以為就是一個簡單的穿書，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麽複雜。 複雜到……自己到現在都沒理清楚，還是雲裏霧裏的。 不僅是這些反常的事情，應漸遼反射弧極長地開始分析，之前那個電子音裝神弄鬼的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會那麽速度的知道自己出事了？ ——是自己身邊人嗎？為什麽？ 應漸遼突然有一種思考問題觸摸到哲學邊境的迷茫——他是誰？他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應漸遼暗暗下定決心，自己的事情……也應該早點提上日程了。 應漸遼一邊吃著炸土豆條，一邊無意識地思考。 ——還是楚絕接電話的聲音，把應漸遼從神遊狀態中拉了出來。 “嗯？我不知道，”楚絕的聲音帶了點詫異，緊接著又恢複了冷靜，“現在我知道了，那這樣一來，通稿就不需要安排了。” “好，剩下的計劃也跟著一起變一下，可以的。”楚絕言簡意賅，而應漸遼在楚絕身後，又悄悄地豎起了耳朵，試圖偷聽楚絕的電話。 不過應漸遼這次聲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楚絕全程一副嚴肅的表情，還時不時地用右手指尖敲擊幾下表盤。 應漸遼這才發現，楚絕的腕表……好像和beria是同一個品牌的。 好看是好看，就是……那腕表，死貴死貴的。 應漸遼對這個腕表有印象也是因為beria。 之前beria還送了他一個，當自己恨的beria牙癢癢的時候，每次想摔表，想到它的價格，都硬生生地忍住了。 ——這楚絕……也挺有錢的。 應漸遼突然感覺，楚絕很像是平行世界的beria。 那原主呢？會是自己嗎？ 應漸遼晃晃腦袋——想遠了，又有誰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自己的這個猜想，可能隻能停留在理論層麵，永遠沒法像科學探究一樣，實驗檢驗最後得出確定結論了。 “應漸遼嗎？”那邊傳來的楚絕的打電話的聲音讓，應漸遼瞬間又豎起了耳朵——怎麽還說到他了？ “好，他好得很，”楚絕看了眼應漸遼，語氣中帶著笑，“嗯，他在我家。” 而電話那邊的周奇，聽到楚絕在電話中說完這句話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 自家藝人這是什麽得瑟語氣？ 周奇從來沒聽過楚絕對著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冷靜呢？沉穩呢？自持呢？！ ——這炒個cp，就要上天了？ 而且有什麽好得瑟的，周奇撇了撇嘴。 他作為一個還算厲害的堂堂經紀人，隨遇那麽重要的cp正式同框接受采訪，本想著找幾個狗仔偷拍一下，找幾個營銷號買買通稿造勢，聯合李靜文那個厲害的女人撕一個牛掰的資源作為首秀，再找幾家厲害的媒體過來拍一下同框采訪的。 安排沒有任何瑕疵，簡直完美。 就是天不遂人願。 ——現在倒好，他還沒開始著手準備，楚絕和應漸遼已經全都搞好了？？！ 也怨不得大家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不過，平心而論，計楚絕真是他帶過的最好帶的一屆藝人。 這營銷號拚了命似的給這cp造勢，甚至一度讓周奇覺得，他們公司營銷號裏麵有人—— 不然，那些營銷號怎麽一個個都像是瘋了似的，那麽不遺餘力地幫著他們提前造勢？ 至於同框采訪…… 周奇捂臉，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萬萬沒想到，自家藝人居然有一天會出現在法治頻道上。 也還好是個“熱心市民楚先生”“熱心市民應先生”，不是“犯罪嫌疑人楚某”和“犯罪嫌疑人應某”。 ——行吧，法治頻道也挺厲害的。 起碼這還麵向全體群眾，還是個能在電視上播的采訪，還是黃金時間段播出。 周奇破罐子破摔，不是很懂楚絕和應漸遼的迷幻操作。 而就在周奇上網看了看全程後，他更迷惑了。 ——他作為一個目光老辣，擁有多年工作經驗的經紀人，識人很準，甚至會根據不同人的性格，選擇合適的人設打造。 ——就是……這個應漸遼之前是可以走土味憨憨人設，黑紅路線，換了造型以後，應該走的是人畜無害傻不愣登的小甜心人設吧？？！ 然後偶爾有點小聰明，讓粉絲欲罷不能的那種。 這李靜文最近水平不行啊，初中學曆怎麽還全網營銷學霸人設呢。 ——還聯係到了高考出題人，也是很拚了…… 至於說應漸遼心機的…… 周奇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誰對應漸遼的認知產生了偏差。 周奇是真的看不出來應漸遼的心機——要麽是對方沒有，要麽是對方藏的太深。 還是等等看。 周奇不得不多想——這一切，包括炒cp，應該不會是應漸遼提前都計劃好了的吧？ 周奇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憂愁。 走一步算一步吧。 但是也不知道為社麽，周奇心中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事情要向著奇怪的方向發展起來。 而和周奇這邊的憂心忡忡截然不同，應漸遼在楚絕家過的舒服的很。 他不光吃到了零食，睡覺之前，還喝到了楚絕親手調製的雞尾酒。 楚絕真的有兩下子，應漸遼喝著楚絕親手挑的雞尾酒，感覺楚絕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 薄荷和青檸的味道，混著柑橘甜味和酒精的氣息，帶著氣泡的清清亮亮，滑入口中，應漸遼舒適地眯眯眼—— 此時此刻，他覺得生活圓滿。 而且楚絕說，他還會做咖啡，烤蛋糕，煎牛排，做三明治，烤肉，炸雞…… 可惜應漸遼已經吃飽，看著應漸遼渴望的眼神，楚絕對著應漸遼微微一笑：“下次你來給你做。” “好！”應漸遼拚命點點頭，語氣裏帶著愉快，恨不得住在楚絕家中不走了。 應漸遼的酒量並不好，幾杯下肚，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走起路來有點暈暈乎乎，搖搖晃晃的。 然而就在應漸遼準備迴楚絕收拾好的房間睡覺的時候，應漸遼走到窗台前，正準備著拉上窗簾，突然看到了像是凸透鏡反出來的光。 應漸遼迷迷糊糊的酒意一下子被這個反光給閃醒了。 應漸遼暈暈乎乎的，眯起眼睛琢磨這到底是什麽。 “怎麽了？”楚絕走了過來，木質香的香氣將應漸遼慢慢覆蓋。 應漸遼揉揉鼻子，視網膜上好像還殘存著剛剛的光點，他眨眨眼，抬頭，有點軟糯地對楚絕說：“那邊，有光。” 楚絕沒結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應漸遼。 “你聽見了嗎？”應漸遼晃了晃手，眸子有點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