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營銷號們一個個鉚足了盡, 開始發他和楚絕的消息。 應漸遼看著這些消息，內心居然有點感動——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營銷號。 這種給他省錢的精神, 簡直可以去當選“感動中國十大令人落淚營銷號”了。 難不成……這些皮下全是他粉絲？ 還是哪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同誌替他買的？ 果然, 人間有真情, 人間有真愛。 應漸遼覺得自己簡直要感動落淚。 應漸遼這邊還在感動著，而另一邊“普朗克第一帥”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放心, 叭叭叭地跟應漸遼表達自己的擔憂，對應漸遼經紀人操作的不信任。 對方這麽一說，應漸遼心情都要飛起來了。 ——聽這個說法, 自己被雪藏的概率很大？ 而且，按照“普朗克第一帥”的說法, 多虧有營銷號的幫助, 現在已經開始隱隱約約有這個勢頭了。 如果說“蹭禿楚絕”是一項研究，那麽現在他應漸遼，莫名其妙地, 自己都沒有參與，就通過了開題答辯。 “普朗克第一帥”還在喋喋不休。 【普朗克第一帥：啊啊啊啊啊！不行！我不放心！我要……】 【普朗克第一帥：算了不說了！我還有事情！一會再說！】 【普朗克第一帥：這事關乎著崽崽的在娛樂圈的發展，就是我的老臉不要了也不能……我再去問問！】 應漸遼還沒琢磨出來這個“普朗克第一帥”到底說了個啥，對方已經急吼吼地下線了。 像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去做。 應漸遼看來半天，也沒明白對方到底要去問什麽，迷茫眨眨眼後，他繼續琢磨襲擊“蹭禿楚絕”的項目研究。 確定了目標，甚至還沒查閱資料了解最近情況，就被水軍搶了先。 應漸遼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就這樣開始了這項研究，應漸遼感覺應該做一下概念解釋，已經做一些國內外對於“蹭熱度”的研究綜述或者經典案例。 但是在這第一步他就遇到了難題—— 他對這個概念一竅不通。 到底什麽叫做蹭熱度？ 以及……這熱度，要怎麽蹭？ 蹭熱度時，要進行一些什麽操作？以什麽動作？需要做哪些準備工作？ 這就完全涉及到他的隻是盲區了。 應漸遼統統不知道。 如果說，“蹭禿楚絕”是一個項目，他在項目的規劃階段的時候，自己就已經一頭霧水了。 應漸遼看了看楚絕，對方還在打電話，應漸遼趁著這功夫，慌慌張張打開搜索引擎，開始搜索“如何蹭熱度”的操作。 ——邊學習，邊實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最後把楚絕蹭禿了就行。 ——然而天不遂人願，應漸遼剛剛輸入這幾個字，網頁上方加載的進度條還在加載，應漸遼想要的頁麵還沒出來，就聽到楚絕在門外低低地“嗯”了一聲以後，掛掉了電話。 修長的手推門而進。 臉上還帶了點笑意，淺褐色的眸子裏閃著淡淡的光。 應漸遼也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見到楚絕以後，有點莫名的心虛—— 像是趁著家長不在，偷偷玩手機，結果家長卻提前迴家了的那種感覺。 手中還殘存著手機的觸感，應漸遼感覺自己的心髒跳的有點快。 應漸遼看了看楚絕，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瞥了眼手機，網頁還沒加載出來，進度條還剩最後一點，遲遲顯示不出來頁麵。 他隻能摸摸鼻子，對著楚絕笑了笑，沒話找話似的聊天：“那個……這麽快就打完電話了啊。” “不快，”楚絕的視線也不經意地掃到應漸遼手機的方向，“玩手機？” “啊哈哈哈是的！”應漸遼一邊用笑掩飾自己內心微微的慌亂，一邊把手機又向著自己的方向攏了攏。 看著楚絕還在盯著自己，應漸遼絞盡腦汁地試圖跟楚絕說幾句話。 ——都要把人蹭禿了，起碼得先把關係打好？ 應漸遼有理有據地分析著。 他對上楚絕的目光，雖然感覺有點尷尬，還是勇敢地發出了問候—— “剛剛打電話都說了什麽？” 但是話剛問出，應漸遼立刻閉了嘴——他感覺這個問題不太妙。 他沒記錯的話，小說裏，好像這句話一直都是吃醋的專屬台詞？ 他不是，他沒有。 想到這應漸遼慌忙打補丁：“啊，我就是隨便問問……其實一點都不關心你們聊了啥。” 才怪。 剛剛他雖然在跟“普朗克第一帥”聊天，但是病房隔音其實並不好，門外的聲音稍稍大一些，就聽的一清二楚。 應漸遼在最來時聽到楚絕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就開始支棱起耳朵，在一邊悄悄咪咪地聽著楚絕說了什麽。 ——但是楚絕就像是知道自己在偷聽似的，後麵的聲音突然壓地很低很低。 應漸遼感覺自己宛若在做聽力訓練，即使費力地去努力認真聽，依舊是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幾個簡單的詞語和斷斷續續的句子。 以及楚絕表示同意的無意識音節。 ——楚絕的電話居然提起了他。 應漸遼完全沒聽到楚絕到底說了什麽，看著楚絕，心裏像是有一個不安分的刺蝟，在各個心室慢悠悠地爬著，紮人，又有點癢。 畢竟按照他從“普朗克第一帥”的話中得到的啟發，他可是要抱好楚絕這一條大腿，使勁蹭讓他把自己雪藏的。 ——現在楚絕什麽反應？他知道網上的情況嗎？ 而且……他現在還沒搞明白，楚絕是開心的時候把人雪藏，還是不高興的時候雪藏啊？ 失策失策，早知道他就問問“普朗克第一帥”，楚絕能接受的蹭熱度的閾值是多少了，這雪藏人的時候有什麽規律也可以總結一下。 想到這，應漸遼略帶忐忑地看了楚絕一眼，眼神中帶著努力掩飾的光，“快來雪藏我”這五個大字就差寫在自己臉上了。 楚絕臉上還帶著剛剛未來得及褪去的笑意，淺褐色眸子沒什麽嚴肅或者不開心的情緒，反而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應漸遼葡萄似的眼睛亮了亮——自己所總結的，蹭熱度的第一個條件，買通稿，已經初步附合。 雖然不是自己買的，但是起碼達成了。 那是不是應該可以試探一下第二個條件了？ 應漸遼試圖打開手機看看到底加載成什麽樣了，那邊的楚絕開口了。 楚絕的聲音帶了點低啞：“和你有關。” 楚絕的迴答讓應漸遼的一顆心成功地揪緊—— 應漸遼深墨色的瞳孔中透著淡淡的，不常見的，緊張又期待的情緒。 應漸遼垂了垂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緊張，薄荷汽水似的聲音很快地響起來：“你……聊我幹嘛啊？” 語氣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好奇。 楚絕沉默了一會，沒立刻接話，淺褐色的眸子中居然也露出了應漸遼從來沒見過的，像是緊張與糾結的光。 應漸遼就這麽看著對方，內心有點焦急—— 這到底說了什麽重大事宜？楚絕的神色怎麽這麽嚇人啊？ 房間裏一時寂靜到可怕。 應漸遼甚至可以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絕那低低的聲音終於響起：“你……願不願意跟我炒cp？” “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就是問問。”楚絕很快地補了一句，語氣中帶著隨意，但是應漸遼硬是從中聽出了一種“你要是不願意，就死定了”的感覺。 應漸遼：？？？ 他被楚絕的話問的一懵。 炒cp？ 應漸遼是知道cp的，以前有人磕他和beria的cp，說什麽“死對頭最好磕了”“魔鬼和天使是絕配”這種烏七八糟的話。 當時應漸遼煩的要死，偏偏還跟主角住在一起，甚至有一天做夢還夢到了beria頂著那張沒什麽表情的冰塊臉跟他表白。 ——直接都把他嚇醒了。 炒cp什麽的，他應漸遼是絕對不會做的。 ——雖然楚絕不是那個人，但是應漸遼看到那張臉，總是會想起之前的事情，這cp一炒…… 使不得使不得，應漸遼趕緊搖搖頭。 而且，最主要的原因……炒cp了，就不能蹭禿楚絕進而被冷藏了？！ 應漸遼又飛快地理了一下邏輯，緊接著，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看向楚絕的目光中充滿堅定：“我不想。” 楚絕的表情一愣。 “現在網上的風向不是很對，你確定……”應漸遼就這樣聽著楚絕簡單地對他說了一下情況，再次詢問了一遍。 “不不不不用了。”應漸遼也拒絕的幹脆利落。 楚絕剩下的話卡在了嘴中，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 “沒事，就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楚絕有對著應漸遼若無其事地解釋了一下，“剛剛電話就是經紀人提出了這個方案，讓我問你有沒有合作炒cp的意向。” “要是沒有就算了，不強求，我這就去跟經紀人打電話再說一下情況。”楚絕又對著應漸遼解釋了一堆。 而應漸遼卻越聽越奇怪。 是他剛剛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