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空的眉頭微微的蹙起,總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某個不可言說的陷阱裏麵,並且現在的場景又那麽一些不好形容的尷尬。


    本來藍琴現在的問題,蘇晴空是迴答過無數次的,但是此時的情況,蘇晴空如果說出之前的迴答的話,那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畢竟藍琴都已經跪在地上了。  蘇晴空心頭一冷,或許剛剛在車子藍琴就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蘇晴空就會答應嚐試著去跟傅斯年溝通一下,但是現在的情況,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她更多的是感覺自己比逼到了一個非要怎麽做


    的環境裏了。


    這讓她很是不舒服。  蘇晴空索性心一橫,“伯母,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不必要把之前的話再重複一遍了,所以您起來吧,不用在大家的麵前如此的‘大動幹戈’,我的臉皮很厚,不會因為這樣的場合非要答應您某一些


    事情,所以就答應了。”  藍琴無奈的連聲歎氣,“蘇晴空,我這輩子鮮少對人下跪的,我都這樣做了,你還感覺不到我的訴求有多麽的強烈嗎?即便是我跪下來求你,你也不願意幫我去勸一勸阿年嗎?我知道你是個有性格的女


    孩子,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你如此的狠心。”


    藍琴說完之後猛得咳嗽了兩下,咳得蘇晴空心裏頭都極度的不安了起來,畢竟如此畫麵,良心怎能不受譴責。  蘇晴空主動的上前,想要去攙扶一下藍琴讓她起來,但是隻往前走了一步,就聽到藍琴如是說,“如果你沒有要接受我的祈求的打算的話,就請你站在原地不要過來假惺惺的關心我,我不需要你這樣的


    關心,真正的關心不是這樣的。”


    她說完之後,蘇晴空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失望,總感覺自己的道德受到了綁架一樣。


    蘇晴空討厭這樣的感覺,所以步伐停止在原地了,“嗯,我給不了您需要的關心,所以我先走了。”


    說完之後,蘇晴空轉身,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裏了。


    隔著遠遠的距離看到這一幕發生的傅斯年,還沒完全醒的酒都醒了。


    他掙脫開旁邊保鏢的手,焦急不解的往藍琴的方向跑了過去,喘著粗氣的把藍琴給攙扶了起來,語氣裏的生氣大過於困頓,“母親?您這是在做什麽?”


    順著傅斯年的攙扶,藍琴上了打頭的那一輛車,虛弱的,麵無表情的靠在車椅上,不說話。  直到傅斯年也上了這輛車,並且下令司機打道迴府的時候,藍琴才緩慢的開口,“阿年,你看見了嗎?那個女人,即便是我跪在她的麵前,都得不到她任何的可憐,即便是我那樣的求她,她還是不願意


    去勸一勸你,讓你迴來海城顧一下公司的事情。”  傅斯年不斷的深唿吸好緩解自己的情緒,封閉的車子裏,藍琴的話,以及她剛剛的做法,還有蘇晴空的反應都讓他覺得有一些喘不過氣來的難受,加上醉酒的頭暈,第一次傅斯年有一種幾乎要被壓垮


    了的感覺。


    “母親。”  他的語氣裏有太多的隱忍了,“我不明白您為何要向蘇晴空去下跪,如果跪下能解決什麽事情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的人估計都沒有尊嚴了,您為什麽要這樣做呢?考慮過我看見這一幕的感受了嗎?您用


    某一種我非常不喜歡的方法試圖去左右我的決定,就一如您用這種方法想左右蘇晴空的決定一樣。”  藍琴忍受著身體的疼痛,失望透頂的看著傅斯年,“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用手段的母親嗎?你想過我是有多麽艱難才能跪在蘇晴空的麵前的?你喜歡她已經喜歡到蒙蔽了雙眼的境界了嗎?母親這麽多


    年對誰下過跪你自己心裏是清楚的,即使我這樣做了,你還覺得委屈的是她嗎?”


    “現在不是誰委屈誰不委屈的問題,”


    “那現在的問題是什麽?我都不要尊嚴了隻希望你能顧一下公司的事情,你就裝作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感受不到的樣子嗎?”  傅斯年的情緒因為藍琴的話有些接近崩潰的樣子,他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壓低了聲音,努力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道,“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我感受得到,但除了想讓我迴到公司之外,我更


    多的感受是您對蘇晴空的道德綁架,對我的道德綁架。”


    “你!”


    藍琴憤懣的看著傅斯年,心中一口氣堵著,上不上,下不下。


    最後胸口起伏的實在是厲害,第一次指著傅斯年的鼻子,生氣到無以形容的說道,“你給我下車,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傅斯年也處在生氣的邊緣,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之後,他二話不說的下了車。


    等到傅斯年下了車之後,藍琴一直狠狠的垂著自己的胸口,對著司機招了招手,“藥,給我藥。”


    司機慌慌張張的拿了藥遞過去,不知道這車子現在是開還是不開。


    等藍琴吃完了藥之後,司機詢問道,“老夫人,是開車還是?”


    藍琴猛的吸吸氣,“開車,現在就開車!”


    她的樣子,有那麽一些的氣急敗壞了,首先是在蘇晴空那裏受挫了,然後在自己兒子麵前也討不到任何的好。


    心裏正極度的抑鬱。


    跟在藍琴豪車後麵的還有一輛車,傅斯年上了後麵的車,腦子裏極度的混亂。


    他不明白為何事情會鬧到這樣的地步,也不明白藍琴到底在焦急一些什麽,他都說了公司的事情他會看著辦的。


    他不理解藍琴的想法。


    是啊,他又怎麽能理解藍琴的想法呢。


    深夜的傅氏醫院裏,藍琴被送了過來,說是急診,其實隻有芳姨跟藍琴的主治醫生知道,突發的抑鬱加上病痛的折磨,一度讓藍琴差點就沒命了。  主治醫生氣唿唿的站在病房裏,想要指責,卻又不忍心指責,隻是跟芳姨交代了一聲,“芳姨,我作為晚輩跟員工,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了,您留個心,給老夫人說一說現在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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