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之後都跟你一起住。」紀寒景說,「家裏就我一個人,自己待著太沒意思了。」


    祁燃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我這半年應該都不常在家,之後又要去實驗室裏住了。還是會讓你一個人的。」


    「沒關係,我在你那待著就行。在你那就不一樣。」


    紀寒景說,「我會在家裏等你迴來。」


    **


    次日來組裏,紀寒景一身黑色風衣裹得嚴嚴實實,探個班像地下工作者跟組織接頭。


    到地方時祁燃還沒收工,他跟導演製片人打了圈招唿。恰巧跟組編劇也和他合作過兩次,這時有空閑就坐下一起聊了會兒天,「前幾天你媽來組裏視察了。」


    紀寒景平淡點頭,「我知道。」還是被視察對象親自跟他說的。


    「衝著祁燃來的?」這幾天組裏都在吃瓜,「怎麽著父母都見了是要定下來了?日子選好沒。」


    暫不公開是為了免受廣大吃瓜群眾的輿論影響。這些業內的朋友都有一小半對他倆的關係心知肚明,紀寒景也沒拐彎抹角,「急什麽,早晚有一天。」


    接下去還沒等見到祁燃,他先看到的是孫琰。


    在《執意》組裏合作演室友時隻記得工作上還行,其他沒什麽特別的印象,聽祁燃提過一次才比之前更留心些。但也沒留心到特意去打聽這人接什麽戲做什麽工作,乍一看到頗有些意外。


    見到他現身劇組,孫琰也一愣,但並未往前湊,隻點點頭當作招唿就走開去忙自己的了。


    眼神閃爍,肯定是有什麽!意圖不軌!


    紀寒景眉頭皺得老高,問身邊的編劇朋友,「他演了什麽角色?」


    「演了個小混混。哎對,前些天跟祁燃拍對手戲還被一頓教訓。那天可真是精彩,可惜你沒在。」


    「這我也知道。就是沒想到演對手戲的人是他。」紀寒景問,「他在組裏多久了?」


    編劇說,「得拍了一個月了吧。」說完才反應過來,饒有興趣地開句玩笑,「私下裏沒見他跟祁燃有什麽交集。怎麽?這麽不放心?」


    紀寒景嘆氣,「主要我哥太招人喜歡。」就見不得有什麽人糾纏哥哥。


    稍後跟哥哥匯合迴房間休息。睡前靠在床頭閑聊時提起這茬,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思路。


    「他對我不是很友好。」祁燃說,「我還以為是因為他喜歡你。」


    紀寒景想想覺得居然也很有道理。啞了半晌,又是一聲嘆氣,「我怎麽這麽招人喜歡。」


    「……」


    「進組之前沒想到會遇見這麽多熟人。」


    既然說到這兒,祁燃順口道,「過年你來文枝,住的那家酒店還記得嗎?」


    「我們離開時被偷拍的那家?」


    「嗯。那天我去找你,碰到個之前一起參加dts的選手,寒暄了幾句。今天在組裏又見到他了,不知道是演員還是其他工作人員,匆匆忙忙的就隻打了招唿沒怎麽聊天。」


    紀寒景稍加思索,「當時那個發偷拍照的議論帖子我也一起看了。當時怎麽沒有和我提起過他?你覺得像是他幹的嗎。」


    「我是有點懷疑,但也沒有證據。看那個帖子純粹是討論八卦的語氣,惡意不大,就不想再計較了。」


    祁燃笑笑,「但現在看到他出現在劇組,有點心有餘悸的感覺。」


    「怕他再偷拍我們嗎?」


    「不知道……心裏不太/安穩。直覺上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普遍認知裏,都會承認omega的第六感有很強的準確性。


    「別擔心了,明天走的時候我會更謹慎點的。」紀寒景靠過來抱住他的肩膀晃了晃,「再說就算真的被拍就讓他拍去唄,發了也沒用。像之前那次一樣,我會把它按下來。」


    祁燃點了點頭。總覺得惴惴難安的情緒並非是因為擔心被偷拍,但又找不出其他理由,索性便不再多想了。


    聊完天要早點休息,一起睡覺也是個難題。


    之前在爸媽家裏,潛意識知道不能亂來一直克製著。但現在是在酒店,不發生點什麽就睡覺都很浪費的地方。


    紀寒景用了a型抑製劑,特地給自己做好心理工作才上的床,隻想清心寡欲抱哥哥睡覺。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離這麽近會有衝動的又不是隻有某一個。


    祁燃嗅不到他身上的玫瑰香氣反倒覺得缺了點什麽,在他懷裏蹭了幾下想找出原因,蹭到後來兩個人都睡不著了。想用吻代替聊作安慰,結果親到停不下來隻起了反作用。


    一開始單獨用抑製劑,紀寒景還想說確實有效果他心如止水。現在才發現在他哥這兒什麽抑製劑都屁用沒有。


    祁燃猶豫了會兒,半帶期待地提議,「要不就……一次吧?」


    「都隔了這麽久了,應該不會有很嚴重的反應了。」


    「……不行。」不能冒那個風險。紀寒景咬咬牙掀開被子,又在他額頭補了一吻才下床,主動遠離,「等你睡著了我再過來。」


    「哦。」


    好不容易見一次麵,都不能抱著一起睡覺。祁燃有點失落。但想想他是怕自己受到傷害才不得不這樣,心裏又多了些甜意。


    雖然不是抱在一起睡著的,但是明天早上起來肯定會在他身邊甦醒。抱著這樣的想法甚至希望時間過得再快一點,想直接跳轉到甜甜蜜蜜的早晨。入睡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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