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造型時品牌方終於帶來了要拍攝的產品,兩個人分別拿到兩支不同的香水。


    祁燃的香水名字叫「雪境」。初始是薄荷葉味,涼意顯著。卻夾雜著雪鬆和香草木質的溫暖微甜,尾調是香根草,琥珀和橡木苔,聞起來像出身書香門第,修養和學識都令人敬仰的學者,文質彬彬。


    也像是一種描述,在香味的變化裏展現出應執從一開始的冷漠和難以接近到後來顯露出深情與溫柔。


    雖然很好聞,比起他的期待還是差了點意思,總覺得沒有小說裏描述的那麽神奇。


    不過怎麽說都隻是存在於文字中的東西,每個人的感受也都不一樣,拿現實來要求太強人所難。


    胡思亂想中完成了定妝,祁燃坐在椅子上轉了半圈,看到旁邊紀寒景還微仰著臉,閉著眼接受化妝刷的折騰。


    他抿著嘴角,神情冷倦,像是已經有些不耐煩。旁邊化妝師的臉色也很嚴肅,加速完成手上的工作,生怕讓他久等了惹他不滿意似的。


    祁燃忍不住想笑。


    不說話的時候是真的高冷。隨便流露出的表情或者麵無表情都看起來難以接近。


    其實並不是那麽不好相處的人啊。


    明明分開來看五官都很漂亮,為什麽組合在一起會是一張冷漠臉?


    祁燃想得有趣,看得也挺開心。他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細緻地觀察別人的臉了。隻是才剛多看一會兒就被發現。紀寒景很快察覺到這道直白的凝視目光,不悅地睜開眼。不料卻是把他哥逮了個正著。


    祁燃還沒有看夠,捨不得將目光移開。見他望過來,下意識地歪了下頭,沖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靠。


    這是什麽可愛到犯規的表情。


    紀寒景狼狽地移開視線。


    祁燃卻沒有停止違規行為,望著他又喊了一聲,「紀老師。」


    「……嗯。」


    紀寒景聽見他由衷的感慨語氣,「你好帥啊。」


    「……」


    紀寒景沒好意思看他,嘴角卻藏不住地彎起,「謝謝。這我知道。」


    像是隻有他們倆才懂的暗語。紀寒景聽得出他那句話的意思——


    我男朋友好帥。


    ……靠。


    犯規!


    祁燃卻不知收斂,更甚至起身走到他麵前彎下腰,靠近他頸側嗅了嗅。


    紀寒景因這番不打招唿的動作而坐姿僵硬,動也不敢動,情急之下信息素都沒收好,泄露出一絲來,混入香水味中。


    他用的香水是「黑色幽默」,初聞便能給人留下強烈的印象。混合著朗姆酒,皮革和菸草味,辨識度很高。是那種噴完之後坐在大街上一定會被搭訕的類型,荷爾蒙爆棚。


    祁燃總結:「你聞起來像個渣男。」


    「……」


    但疏忽間又能聞到玫瑰的香味。混在一起融合成某種更奢侈的香氣,像放縱不羈的貴族少年。


    還是大戶人家裏養出來的渣男。


    祁燃本身對香水的喜好取向就不是這種風格強烈的類型,心想這個味道還沒紀老師本身好聞。


    他沒把這個姿勢維持太久,滿足了好奇心後就果斷地撤走去工作了。紀寒景心裏鬆了口氣,決定等會兒拍攝完成以後,一定得提醒他哥以後不要老是在公共場合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撩撥他。


    他都沒辦法做點什麽。


    要撩迴家再撩。撩完想做什麽都可以。


    廣告拍攝的過程乏善可陳,單人版本完成以後是雙人畫報的拍攝。他們更換的服裝也是根據執意劇中戲服設計的,但增添了一些現代元素,混搭起來也是種不錯的風格。


    動作設計的思路相同,基本還原了劇裏的一些經典場景。兩個人都不是第一次接拍攝的工作,按照指示變換姿勢調整微表情,整個過程都配合默契。


    攝影師看著拍出的效果讚嘆了兩聲,「不愧是演員,這麽短時間也可以入戲。眼神很好,看起來就像很真實的情侶。」


    四目對視,兩人心照不宣,同時笑了起來。


    到底幾分戲幾分真,恐怕隻有當事人清楚。


    **


    拍攝工作結束後兩人一同離開。祁燃接受到要帶小寶貝迴家的信號,無法拒絕也沒理由拒絕。


    剛要打車迴去,紀寒景問,「你是怎麽過來的?」


    祁燃說,「坐地鐵。」


    他立刻道:「我也想跟你一起坐地鐵。」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保護哥哥,用堅實的臂膀為哥哥圈出愛的安全區!


    好浪漫,我可以!


    「不要吧。」


    祁燃考慮後現實地說,「我一個人還好,單獨不太會惹人注意。但是你這麽出挑,一眼就看得到。再跟我站一起,太顯眼了。萬一被認出來脫身會很困難。」


    說得也是。


    公眾人物談個戀愛限製那麽多,以後連去外麵約會都難。紀寒景鬱悶地妥協了,「那以後休息我們去國外玩。」可以在大街上正大光明地約會,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


    「知道啦,以後都會有機會的。」


    祁燃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繼續叫車來接。家離得不遠,半個小時就到了小區門口。


    路過文具店時,木森老遠望見,自然地跑出來招唿他,「燃哥迴來啦!工作還順利吧?」


    「都挺好的,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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