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解意吊兒郎當地坐著,一隻手還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翻閱古書的動作卻很輕。這些典藏都上了年頭,書頁脆弱,有的甚至要一張張過塑保存。還經常有模糊不清的字體,看起來很費神。


    兩人一待就是幾個小時。除了看到可疑的信息,彼此基本不交談,氛圍卻算是融洽。這天查到一個小國家的家譜,應解意突然坐直,佝身靠近書頁細看。


    「津國第三任國君,長寧王……應執。」


    應執站在書架前,正要找書的手指一頓。驚訝之餘目露期許,轉身快步走向他。


    感覺是找對了地方,應解意也激動起來,認真讀「應執」的生平,「上之第九子,成年後被封親王,賜號逸,居於上京,尋掌禮部……年,師伐叛黨,血戰邊境。次年於河東斬殺叛軍首領……後麵怎麽沒有了。」


    這位津國的逸王爺也叫應執。出身帝王之家,成年後被封親王,原本領了個禮部的閑職在京中過悠閑日子。後幾年遭了國難,逸王出兵斬殺叛黨,平定內亂還得了王位。


    「教授,說不定你就是長寧王。」應解意信口開河,「很厲害啊你。」


    應執表情冷淡:「那我懷疑你就是那個叛黨。」


    「……」


    應解意一樂,「你怎麽知道?上麵又沒寫。」


    「直覺。」


    「說話要有講究證據的教授,你這可不太嚴謹啊。」


    「我也說了隻是懷疑。」


    應執彎了下嘴角。這時才發現自己太急切想看記載內容,俯身撐在桌上的姿勢幾乎將坐著的人圈進懷裏。後退幾步,背靠書架道,「再看看後麵,家族中其他人的生平或許有提到他的部分。」


    「累了。歇會兒再看。」


    他們在這兒待得天都黑了,連晚飯都沒想起吃。應解意從書包裏拿出一盒pocky,拆開抽出一根細細的餅幹條。


    他不愛吃零食,是給教授準備的。結果剛拿出來,就聽到應執冷冰冰地製止:「圖書館裏禁止飲食。」


    「我是初犯嘛。就這一次,教授就當沒看見唄。」


    應解意起身,不經意地般走過去,突然伸手把餅幹戳到他嘴邊。


    「……」應執手裏還拿著書,下意識地含住了。一時怔住,不知道該不該吐出來。


    應解意得逞,驟然逼近,將他困在圖書館的書架之間,眼底積蓄著熾熱的笑意。


    他緊盯著應執,緩慢地張開嘴唇含住餅幹的另一端,含糊不清道,「要是教授不願意包庇我,那就……當我的共犯吧。」


    作者有話要說:圖書館禁止飲食!好孩子不要學!(敲黑板


    *


    來遼


    今天提前更


    明晚老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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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哢嚓哢嚓。


    退無可退的境地裏,咬碎聲分外清晰地傳入耳中。祁燃維持著原先的姿勢一動不動,心理活動跟原著小說裏寫的,應教授的心理活動如出一轍——


    固體傳聲果然效果更好。


    被含在唇齒間的餅幹在逐漸縮短。他鎮定地等著,差點就要親到的時候,門外的腳步聲適時響起。


    「應教授!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關門啦,您注意下呀!」


    「……」


    應解意驚了一下,短到不能再短的餅幹在關鍵時刻被他咬斷了。兩片不同溫度的嘴唇淺淺擦過。


    他錯開頭去,將下巴放在教授肩膀上。抱住他的腰懊惱地罵了一個字的髒話。然而隨即便又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應執嘴角一撇。長睫微斂,卻沒推開他。眼底顯露出無奈又寵溺的笑影。


    「卡!」


    周冠林笑眯眯道,「很默契嘛。」


    這段是反映應執對待應解意的靠近的心理變化。教授是個性格內斂的角色,所以不能做太大的表情以免崩人設。很多時候情緒的變化隻能通過細節和眼神轉換來表達。


    祁燃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是表達情緒的出色媒介。用導演的玩笑話說,是先天就占了個大便宜。


    他們拍的順利,但看在旁邊的人眼裏似乎是另一種反應。下戲的時候周舟在旁邊嘟噥:「就這?就這?就這?」


    「要不你還想看什麽?」祁燃失笑逗他,「要我和解意在圖書館為了搶餅幹打一架嗎?」


    紀老師一臉高冷地點頭附和,「就是。」


    接著迴到酒店,自己在房間裏暗暗迴味同款惋惜之情。


    就這???


    準備了一整盒餅幹結果隻咬一根就過了。他甚至有點矯情地在心裏抱怨,怎麽每次跟他哥對戲都能拍得那麽順利。


    尤其是親密的戲。


    他是覺得故意ng占人家便宜有點過於無恥,想著他哥一個新人多少也要被導演卡掉幾遍的……結果他哥怎麽能拍得那麽順滑!


    下次再想跟哥哥一起親親我我地吃餅幹,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紀寒景怨念了一會兒,抬頭看看時間。自己才在房間待沒久,又開始打他哥注意。


    就想找個什麽理由去跟他待在一起。


    餅幹是沒得吃了。但今天收工早,還可以再吃個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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