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玥對著法官說完,朝著沈崇岸看去,“崇岸,別人怎麽誤會我都可以,我隻是沒想到你也會誤會我。”


    這一聲指控,裴玥說的擲地有聲,仿佛受盡了天大的委屈。


    沈崇岸沉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裴月當眾做戲,連眉眼都沒抬一下,倒是元翔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對裴小姐剛才的陳述表示反對。”


    “請陳述你的觀點。”法官雖然已經動容,但為了公平公正還是點頭允許。


    元翔鞠躬感謝之後眸光看向了裴玥,“按照裴小姐的說法,您是接受了逝者夏國海先生的委托,所以才盜取……抱歉,應該是拿取了逝者夏國海先生的腎髒以捐贈者的名義給了夏晚晚對吧?”


    在這裏元翔刻意提醒大家夏國海已逝,並且是因為腎髒的缺失。


    裴玥聽到元翔向她問話,神經立馬繃緊,生怕元翔給她挖坑,在靜默了幾秒後才點頭,“是。”


    “那你知道逝者夏國海,也就是夏晚晚的父親在當時已經失去了民事能力處於半昏迷中嗎?”元翔的聲音突然淩厲起來。


    裴玥一怔,好在她之前早已經想到這個問題,“抱歉,我當時隻是誌願者,並不清楚這些,但李醫生告訴我,夏國海先生的確有托付過他。”


    這一次裴玥又提到了李醫生。


    元翔看著裴月平靜的沒有太多波瀾的柔弱麵孔,她還真是不擇手段啊。一次一次的將髒水全部潑給那個醫生。


    “是嗎?那我再問一個問題,裴小姐知道逝者夏國海先生在昏迷住院後一直不醒的同時腎髒也已經衰竭,不但不能救夏晚晚的命,還會加速她的死亡嗎?”


    唿!


    元翔的聲音低沉磁性,鏗鏘有力明明聲音不高,卻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嘩……


    現場又是一片嘩然,事情好像又反轉了。


    如果夏國海知道自己的腎髒不能救自己的女兒,還可能害死她,又怎麽會捐贈給夏晚晚嗎?自然是不會的。


    作為醫生,李某應該很清楚夏國海的身體狀況,且不說對方出於昏迷狀態,就是清醒著也應該拒絕才對。


    “這……我也沒想到,大家也知道我不是醫生,不懂這些,我隻是聽李醫生的話尊重夏老先生的選擇,並且以為這樣可以救夏晚晚,我根本不知道那樣會害死她……我真的不知道……”被元翔毫不留情的指出破綻,裴玥不但沒有慌,反而自責的低喃起來,仿佛她早已經為自己的錯誤懊悔了無數遍,甚至說著說著就眼淚盈滿眼眶,仿佛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個。


    裴玥給大家製造出了一個假象,那就是全場她最無辜。


    而這她還不罷休,將目光投向沈崇岸,“崇岸你相信我,如果我知道事情是那個樣子,我一定不會同意李醫生拿取夏國海的腎髒救夏晚晚。你也知道我那時才迴國跟夏晚晚都沒見過幾次,沒有理由要害她呀,我雖然愛著你,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別人。崇岸,你要相信我。”裴玥說到最後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可元翔卻明白,裴玥仍舊是在做戲,冷冷的打斷她,“請被告人不要誤導法官,也不要欺騙大眾,你和我的委托人的確曾有過戀人關係,但在這期間裴小姐的戀人並非我委托人一個,其中還包括李醫生、胡先生……等。並且在戀愛期間,裴小姐對我的委托人一直存有非法目的。”


    “你……你胡說,我跟李醫生他們隻是朋友,我愛的人是崇岸,你不能因為大家撕破了臉皮就汙蔑我!”裴玥憤怒的看向元翔。


    “我們有證據。”元翔冷眼掃向裴玥,從一遝資料中取出一遝相片交給法官,其實這才是他們今天的重點。


    法官看完,眉頭皺了起來,將照片交給陪審團傳閱,眾人看向裴玥的目光又是一變。


    裴玥暗暗發急,這時法官看向裴玥,“被告人有什麽想說的?”


    “我沒有,這是汙蔑,是對一個女人最惡毒的汙蔑,我真沒想到堂堂大狀元律師竟然會為了自己的朋友做出如此齷齪的事情來。”裴玥說的悲憤說的義正言辭。


    元翔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再次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我還有證據,其中還包括裴家父女聯合想要陷害我的被告人,從而奪取沈氏財產,並且想利用沈氏洗黑錢的證據。”


    轟!


    這才是真正的實錘,要命的實錘,連帶著將一直旁觀的裴督國也帶了進來。


    裴玥的私生活法官管不著,隻當是道德上的瑕疵,可如果謀取他人財產,還涉嫌洗黑錢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法官神情變得越發嚴肅慎重,“請委托人律師呈上證據。”


    “是的,法官大人。”元翔恭敬的點頭,然後將一遝資料和複印件分發給法官和所有的陪審團人員。


    見大家看的差不多了,元翔才緩緩開口,“在開庭之前,被告人賄賂警局副局長王某,通過栽贓陷害將我的被告人帶走並關押在警局,同時利用我的委托人和其堂哥沈崇明的緊張關係奪取沈氏集團,並暗中達成協議,將裴家的四百億黑錢用沈氏的新項目洗白。如果法官大人有什麽疑問,我申請證人上庭。”


    “允許證人上庭。”法官點頭。


    裴玥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發白形容,她怎麽也沒想到沈崇明那個蠢貨居然把這種證據能讓沈崇岸抓到。


    還有,沈崇岸有什麽證人?他能有什麽證人?當初她和沈崇明簽協議的時候隻有他們兩個人。


    就在裴玥故作鎮定且惶惶不安的時候,法庭的門被推開了,而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崇明。


    “你……”裴玥有一刹那的震驚,但接著就是憤怒,沈崇明這個沒用的東西,他居然出賣了她!


    不對,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否則沈崇明為什麽當初一定要和她簽下文字協議,該死的混蛋!


    裴玥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被耍弄的憤怒。


    沈崇明見此臉上帶著歉意的看了眼裴玥,腳步卻絲毫沒慢的站上了證人席上,“裴家勢力龐大,我弟弟被陷害入獄,我也是被逼才跟裴玥達成的協議……”


    “沈崇明!”聽到沈崇明不但坐實了她的罪名,還將自己摘的幹幹淨淨,裴玥低著頭咬牙切齒的低喃,卻還在拚命不讓自己露怯,卻不想一旁的裴督國毫不客氣的朝著她罵了聲蠢貨。


    裴玥眼眸一冷,忽然知道該怎麽做了!


    ……


    雙囍:沒上過法庭,如有bug,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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