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夏晚晚被吻得暈暈乎乎,雙頰泛紅,出了電梯狠狠嗔了沈崇岸一眼,才進了屋子。


    張嫂照看曜天睡著,才下樓,見到夫妻兩個一起進來,小太太還一臉嬌羞,打了個招唿,詢問兩人要不要吃點宵夜再休息。


    晚晚搖搖頭,總覺得張嫂看她的目光帶著揶揄,忙打發人去睡覺。


    結果到浴室照了照鏡子才發現自己臉犯桃花,紅唇微腫,一臉的春情,羞的呻吟一聲,趕忙用冰水敷了敷臉。


    等到熱度下去,衝了個澡才迴到臥室。


    沈崇岸正好也從另一間浴室出來,白色的浴巾裹著下半身,露出性感的腹肌,皮膚白的很健康。


    晚晚不由的想到這男人雖然平日很忙,但卻從沒落下健身。


    她那兩年健身減肥,自以為很能堅持,卻有時還沒有他早,就是如今,她都好久沒運動,可每次清晨總會見沈崇岸從健身房出來。


    也許等她從魔都迴來,可以跟著他一起跑。


    不過一想到明天的魔都之行,晚晚倒是頹喪起來。


    兩年過去,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變得堅強,變得勇敢,可事到臨頭,發現自己仍舊隻是個麻煩。


    需要被保護。


    雖然被愛著的感覺很好,但無法自保的挫敗感,也讓她有些難以掩飾的失落情緒。


    沈崇岸先是感覺到小女人的欣賞目光,還沒來得及再用美男計,就發現晚晚眼底明亮的光忽然暗淡下來。


    “怎麽了?”兩人離得不遠,所以晚晚的情緒變化都落到了他的眼裏,不免有些擔心。從一旁取了吹風機,很親昵的幫晚晚吹頭發。


    晚晚的發質很好,帶著些許自然卷,又軟又柔順,沈崇岸邊說邊放在手裏把玩,也不急著聽晚晚的迴答。


    這還是沈崇岸第一次給她吹頭發,晚晚有些不自在,扭了扭,卻被是沈崇岸大手按住,低低的說了聲別動。


    晚晚就真的不敢動了,任由身後的人一點一點的幫她將頭發吹幹。腦海裏不知為何想起小時候,父親給她吹頭發的情景。


    那時候母親還沒出世,她還是被嬌寵著的小公主。


    可惜好景不長……


    晚晚不由得勾唇,可卻沒什麽笑意,反而帶著些許自嘲的意味。


    沈崇岸比晚晚高了十幾公分,低頭恰好看到小女人的神情,心中微滯,“不開心去魔都?如果實在不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沒有,就是有些想爸爸媽媽。”晚晚知道事情已經安排下來,如果再有改動,不止到時候沈崇岸可能會被裴家牽製,就是宮總那裏也不好交代的。


    她不想沈崇岸為難,何況這一次她去魔都是做設計,既是她的工作也是愛好,所以算不得勉強,也就很自然的迴了句實話。


    而沈崇岸卻沒想到晚晚會突然提起已經過世的父母,心中咯噔一下,神情晦暗,好在晚晚背著他,並沒有發現異常,壓下一瞬間湧起的情緒,聲色如此的問,“怎麽突然想他們了?”


    “小時候爸也喜歡給我吹頭發,那時候我被慣得有些無法無天,頑皮又嬌縱,每天做把自己弄得跟個泥人兒似的,有時候一天媽媽要給我洗好幾次頭發……後來煩了,就嫌棄爸太慣著我,索性就讓爸爸帶我幾天,結果你猜怎麽著?爸爸不但沒管教下我,反而陪著我瘋,還為了瞞著媽媽,在隔壁叔叔家幫我洗頭,每次吹完他還會給我編辮子……”


    夏晚晚說著說著,就好似陷入了遙遠的迴憶。


    沈崇岸聽得心疼,如果沒被嬌縱過還好,可晚晚被年幼十分的愛過,才會在五歲的變故後,性格大變,也因為十分被愛過,才會在後來吳家母女進門,體驗到極致的絕望。


    而更讓他心慌的事,夏母和夏父的死,多多少少都跟他有關。


    如果有一天晚晚知道這一切,會不會還能跟他在一起?


    想到這個,沈崇岸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有些失速,極力壓下那些情緒,努力讓自己麵色如如常。


    “所以你是準備要我也給你編個辮子嗎?”心中如打翻五味瓶,滋味難辨,可開口卻是不著調的問話。


    晚晚一臉震驚的仰頭看他,她講了這麽多,雖然也沒指望男人會給她說點什麽,卻怎麽也沒想到男人會冒出這麽一句?


    “不過我倒是見過人編麻花辮,可以給你試試,但再複雜的就不行了。”沈崇岸仿佛沒有看到晚晚的反應,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這還不算,他摸著頭發差不多幹了,放下吹風機,居然真的要給晚晚編發。


    夏晚晚一時怔愣,還沒理解沈崇岸的腦迴路,就感受到那骨節分明的長指穿過她的長發,開始一點一點的給她編頭發。


    在片刻的僵硬後,晚晚無法抑製的笑了起來,開始還隻是憋著抖,到最後實在受不住,尤其是看到沈崇岸給她編的大辮子,簡直跟七十年代的畫報上的阿姨一樣,又粗又土。


    “很好笑嗎?”努力的編了半天,結果卻被小女人嘲笑了,沈崇岸麵子有些掛不住,可眼底的狡黠卻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總算讓這丫頭從迴憶裏拔了出來。


    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晚晚去想那些過去的事,過去的人。


    隻要她不想,他們就能好好的。


    沈崇岸從來不知道有一天他也會如此患得患失起來,暗歎了口氣,可大手卻將晚晚轉了身,與自己麵對麵,然後腆著一張比沈曜天還無辜的臉哀怨的看著夏晚晚。


    晚晚唿吸一滯,再次感歎某人是個妖孽。


    不過她也不傻,在笑完之後就明白過來沈崇岸的意思,搖搖頭將腦袋靠在男人胸口,可嘴裏卻在說,“好笑,特別好笑。”


    “哈,看來我要好好振振夫綱了。”沈崇岸聽了甚是不滿,說完捏著晚晚小巧的下巴,頗為得意的問,“夫人你說呢?”


    “嗯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看到男人如曜石般晶亮的眸子裏閃著精光,晚晚想到樓梯裏的吻,還有早上自己差點求饒的情景,撂下這句就打算跑路。


    哪知道沈崇岸卻一把拽住他剛編的辮子,一點一點將晚晚拉迴來,“想跑?晚了。”


    “沈崇岸你節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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