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驚叫一聲,腳步迅速退後,避開王伯攻擊的同時將一把椅子擋在自己前麵,接著用力踹去。


    王伯出手落空,還被椅子撞了個趔趄,目光中戾氣更重,“你以為這樣就逃得過嗎?做夢!”


    “為了一對見利忘義,心狠手辣的女人,搭進自己的後半生,你真的覺得值得嗎?我可以給你二十萬,足夠你離開燕京,去過新生活。”直到此刻,夏晚晚仍舊沒有放棄。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以為那些臭錢就能收買我?”王伯根本不為所動。


    夏晚晚目光一沉,餘光掃了眼門口。


    王伯似乎看出夏晚晚的意圖,冷笑一聲,“別做夢了,今晚就是老天都救不了你。”


    說著王伯再次衝了上來。


    哪知道這時早移動到房間開關前的夏晚晚砰的一聲將燈關掉,趁著王伯的雙眼還未適應黑暗,掉頭就往樓梯跑。


    王伯在門口的方向,夏晚晚短暫的計算之後,她根本逃不出公寓,所以隻能上樓再想辦法。


    砰!


    才進臥室,夏晚晚就砰的關上了門。


    嘭嘭嘭!


    王伯追上來用力拍打著臥室的門,一張老臉氣的漲紅,“小賤人,我讓你跑!今天要不弄死你,我就對不起詩晴,對不起自己!”


    憤怒讓讓王伯徹底失去了理智。


    夏晚晚沉著臉,將沙發拖過來堵在門上,找了半天卻發現手機掉在了樓下,報警是不太可能了,腦子快速的運轉,突然想到什麽,轉身衝到陽台。


    這邊公寓都是複式,而且一梯兩戶,又在十七樓,喊人更不實際。


    最後夏晚晚望了眼隔壁沈崇岸的房間,因為兩套公寓是準備打通並做一起的,可後來因為離婚,所以改了一些裝修的設計,可陽台卻在修建的時候還是保留了一些原本的改造計劃,兩間臥室的陽台距離不算遠。


    看著那半米的寬度,夏晚晚再低頭忘了眼樓下,一陣暈眩。


    可門外的聲響越來越大,夏晚晚咬牙,“摔死總比死在一個糟老頭子的手裏強。”


    這麽一想,夏晚晚返迴臥室,望了眼已經開始晃動的門,拚盡力氣拆下櫃子上的活動門,拖到陽台上,剛好搭上去。


    砰砰砰!


    踹門聲還在響,夏晚晚深唿一口氣,從陽台上爬了上去,身體緊貼牆壁,腳下踩著微晃的活動櫃門,下麵在夜色的襯托下如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死無葬身之地。


    “哈……”才走了一步,夏晚晚就感覺雙腿發軟,做透析的後遺症體力困乏也出現了,輕哈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


    沈崇岸因為裴玥的事,心中思緒煩亂,下午提前下班迴了公寓,一直在書房待著,等處理完事情已經很晚,正準備下樓,突然聽到臥室的方向有動靜,好看的眉頭挑起,輕步進來,發現聲音來自陽台。


    沒開燈,赤腳走近,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唿吸聲,順著聲音望去就見一熟悉的身影緊緊的貼在牆壁,而她腳下踩著木板,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落下去。


    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丫頭在做什麽?


    沈崇岸心中一驚,想出聲問,又害怕牆上的人沒有心理準備,受到驚嚇慌了直接掉下去,隻能悄悄的靠近。


    夏晚晚挪到一半,全身僵硬,手腳都是冷汗。


    即便她比另一個夏晚晚意誌強大,但麵對這樣的情況,仍舊無法保證自己能否逃過一劫,隻能一點一點挪,一點一點求得生機,目光則死死盯著臥室的方向。


    嘭!


    就在夏晚晚馬上快靠近另一邊陽台時,她的臥室方向傳來嘭的一聲巨響,接著王伯從陽台衝出來,看到像壁虎一般爬在牆上的夏晚晚,先是一愣,接著桀桀大笑,“本來想一刀捅死你,沒想到天助我也,現在你可別怪我嘍!”


    說著王伯就衝過來去拽夏晚晚腳下踩著的活動櫃門。


    “不要!”夏晚晚驚慌大喊一聲。


    “把手給我!”沈崇岸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眼看夏晚晚就要落下,大喊一聲。


    夏晚晚還沒來得及反應,半個身子已經向下墜去,狠狠的閉眼,看來她想要為那傻子報仇的願望要落空了!


    哪知道就在她自己都要放棄的時候,手上一暖,接著身體開始上升,下一刻睜開眼,便見一張無比俊美的臉焦急的看著她。


    夏晚晚一愣,“沈崇岸?”


    “上來!”沈崇岸大喝一聲,手上用力,夏晚晚半個身子就掛在了陽台的鐵柵欄上,下一刻人被緊緊抱起,“蠢東西,那麽高,你就不怕摔死嗎?”


    “總比他捅死好。”在片刻的失魂後,夏晚晚還不忘懟上沈崇岸一句。


    “被捅還有救,腦漿迸裂可沒救。”沈崇岸沒來由的火大,他看不慣夏晚晚一臉看開生死的模樣。


    不,是非常討厭。


    “哈。”聽到這話,夏晚晚下意識的又望了眼樓下,腦袋越發暈眩,胃裏一陣翻騰,推開沈崇岸就往洗手間衝去,“嘔……”


    沈崇岸看著那狼狽的身影,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這丫頭還知道怕,就說明沒事了。


    不過這邊人沒事了,另一邊可就不一定了。


    “王忠奎,17歲因為盜竊進入勞教所,二十三歲結婚生女,好色好賭,在三十八歲因強奸幼女入獄七年,三年前出獄偽裝身份成為夏家管家,沒錯吧?”等夏晚晚離開,沈崇岸看著殺人未遂,卻被他驚嚇到的王伯,聲音毫無波瀾的說道。


    在知道王伯是吳春華的前夫,夏詩晴的親生父親時,沈崇岸就讓人調查過王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你……你怎麽知道?”王伯知道沈家三少,也聽說過他的厲害,卻沒想到三少對自己的事也了如指掌,頓時嚇得全身冒冷汗,再沒有之前的兇悍狠辣。


    “你不需要知道我怎麽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的後半生將一直在監獄度過,而唆使這一切的吳家母女也不會逃脫法律的製裁。”沈崇岸聲音很平靜,卻讓對麵的王伯渾身冒冷汗,那是氣場上的絕對壓製。


    “不……不是這樣,我不要再坐牢,春華和晴晴還需要我……”王伯聽完,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不停的搖頭,他已經坐了七年牢,不想再進去。


    “是嗎?如果他們真的需要你,就不會讓你來殺人。”說完沈崇岸冷笑一聲。


    這時樓下響起刺耳的警鳴聲,刺破夜色,傳進每個醒著的人耳裏。


    王伯一聽慌亂的想要逃跑,哪知一開門就被一個身高中等容貌普通的男人一把按住,直接送上了警車。


    沈崇岸冷眼看著,許久等警車聲消失,才緩步迴臥室,便見夏晚晚趴在床上就那麽橫七豎八的睡了過去。


    眉頭微皺,這丫頭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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