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出了公寓,提前叫了滴滴專車,自己躲在一旁,直到看到車子才小跑著衝出小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了車子。


    “麻煩送我去趟科技路,再到瑞安醫院。”昨天那些記者說父親住了院,夏晚晚不知道父親現在病情怎麽樣。


    她知道爸討厭自己,不知道會不會刺激到她的病情,可現在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這一次她必須告訴父親真相,揭開那母女的虛假麵目,證明她的清白。


    坐在車上,夏晚晚快速的思考著。


    “小姐,你看後麵那幾輛車子是不是在跟蹤咱們?”就在夏晚晚入神的時候,司機突然疑惑的問。


    夏晚晚趕忙迴神看向後視鏡,果然有記者跟著。


    “師傅您能甩掉他們嗎?”夏晚晚著急的問。


    “這……”司機為難。


    “我給您價錢,放心那些隻是記者不是黑社會。”夏晚晚看出司機的猶豫,趕忙補充。


    “一千不能少。”


    “好。”這時候夏晚晚也不敢討價還價,從包裏掏出一千塞給師傅。


    那司機見此,立馬加速,直接繞進一個巷子,接著轉上高架橋,最後調頭另一頭拐下去,幾次場麵危險,甚至有驚心動魄之感,嚇得夏晚晚屏住唿吸,直到一個小時後才將那些記者擺脫。


    夏晚晚鬆了口氣,去了科技路買了想要的東西,再讓司機將她放在醫院後門,還叮囑了一聲,“我剛看正門也圍了不少記者,你自己小心。”


    雖然是掏了大價錢才有的服務,夏晚晚還是很感動。


    她大概是太缺愛了,才能隨隨便便就被人感動。


    從醫院後門進去,夏晚晚知道父親常住的病房,隻是這次去卻不見人。


    “請問夏總呢?他出院了嗎?”夏晚晚拽住一個護士問。


    “你是記者?”護士警惕的問。


    “我不是,我是……”


    “你是夏晚晚。”不等夏晚晚開口,護士先認出了她,眼底瞬間帶上不屑,“你爸在重症監護室。”


    “什麽?我爸怎麽會在重症監護室?”夏晚晚急了。


    “這你應該問你自己。”護士冷冷的扔下這句,然後轉身離開。


    夏晚晚才從一場驚險裏逃出,卻跌進了無盡的黑暗。


    父親在重症監護室?


    她挪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朝著那邊走去,最後找到父親的病房。


    人還在暈迷中,夏晚晚透過玻璃看著裏麵不知何時蒼老起來的男人,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麽?


    “你怎麽還有臉來?”就在夏晚晚悲痛欲絕時,吳春華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罵道。


    夏晚晚抬頭看著這個女人,她終於不偽裝了?


    如果不是醫院大門外的那些記者,她會不會連醫院都不會再來?


    “事情真相是什麽樣,沒有人比你們母女更清楚。你還有臉罵我?”夏晚晚克製住內心的悲痛,目光冷冷的盯著眼前的人。


    吳春華被這目光看的發怵,“你別胡說八道,國海現在這樣就是你害的,你別想賴我們。”


    “天道輪迴,蒼天饒過誰,吳春華你們不會永遠這麽走運。”


    “你這是在嚇唬我嗎?”聽到夏晚晚幼稚的威脅,吳春華突然笑了。


    “是不是嚇唬你,我們可以走著瞧。”


    “哈哈哈!”吳春華突然就笑了,“夏晚晚啊夏晚晚,你說你這麽多年怎麽就這麽不長進,跟你那爸一樣的蠢。”


    “你說我可以不許說我的爸……”夏晚晚一瞬間氣紅了眼,她爸對著母女多好,可竟然這換來一個蠢字。


    “哎呦,你那蠢爸那麽對你,你倒是還很忠心嗎?可惜有什麽用呢?還不是一個變成過街老鼠,一個躺在那裏挺屍。”


    “吳春華你的良心呢?我爸對你們那麽好,你怎麽可以說出這麽惡毒的話?”夏晚晚知道吳春華一直都不是真的愛父親,如今看來父親的那些付出果然都是喂了白眼狼。


    不,是農夫與蛇。


    “對我們好?哈哈,對我們好就不會在公司的事情上處處防著我們,對我們好就不會在遺產分配上把百分之六十都留給你,還有那棟房子!”吳春華近乎惡狠狠的說。


    夏晚晚一愣,眼眶發酸,她一直以為父親是不要自己的。


    沒想到原來他現在遭遇的橫禍,都是因為自己。


    “所以你們才對我爸下手的對不對?”夏晚晚全身顫抖的問。


    “怎麽能是我們下手的呢?明明是你將你爸氣倒的。”吳春華怎麽會認這個罪,她就是要夏晚晚充滿負罪感。


    “嗬嗬,我氣的?”夏晚晚悲痛的晃頭,可不就是她氣的嗎?


    自責愧疚,讓她的唿吸都痛,卻不忘追問,“那我呢?你說我爸是我氣倒的,那我的肥胖呢?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吳春華故意一臉的詫異。


    “是你那年喂我的奶粉有問題對不對?什麽進口奶粉,根本就不是,對吧!”夏晚晚咬牙,因為恨,眼睛都紅了一片。


    “誰說不是呢?當然是,那可是我托人從澳大利亞特意為你帶的,全脂的,特意幫你添加了料,花了我好多錢的,聽說還是永久性的,你減肥的時候可要小心自己的小命哦。”吳春華說的一臉無辜,仿佛那種惡毒的事,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你混蛋,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夏晚晚克製不住的想要撲上去,吳春華卻趁機將腿往前一擋,將夏晚晚直接絆倒在地上。


    嘭。


    夏晚晚摔的不輕,卻感覺不到身上的痛,巨大的憤怒和恨意讓她無法平複自己的心跳。


    而吳春華則蹲到夏晚晚旁邊,抽出她外衣口袋裏的手機,取出內存掰斷,揚手摔出去,“跟我玩這招,你還太嫩了。”


    “你……”


    “我怎麽?”吳春華看著地上狼狽的夏晚晚,笑的格外溫柔,“我的小繼女,你要是乖乖聽話,說不定等你落魄,我還能賞你口飯吃,乖。”


    “吳春華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夏晚晚歇斯底裏的喊道。


    而吳春華像沾了髒東西一般,拍了拍自己的手,轉身用自己的高跟鞋再次狠狠的踩了踩夏晚晚的手機。


    剛才還摔的不夠徹底的手機,徹底稀巴爛。


    而她則看向另一邊應付完記者走來的女兒,“走吧,沒什麽好看的了。”


    “嗯。”夏詩晴微笑著嗯了一聲,看垃圾一般看了眼地上的夏晚晚。


    母女兩個轉身離開。


    整個重症監護室外,就剩下夏晚晚。


    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夏晚晚才艱難的爬起來,從內衣口袋拿出一支小巧的錄音筆,爬滿淚痕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


    驚心動魄的笑,用多年的教訓和痛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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