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他有何問題?」,殷禹皺眉問。


    唐鈺隻給他提了名字表示看到殷呈瑉的課業觀點很感興趣,沒有說太多信息,畢竟說多了以暴君的智商絕對能猜到他隱瞞知道未來的真相,從而猜到係統特別。


    「吾等不敢妄言評價,還是請大王親自看吧。」


    太傅們不知道怎麽說,隻能拱手請他們親自去看。


    殷禹沉吟,唐鈺有所猜測,跟著太傅們前去見人。然後剛走到紫宸宮的花園,就看見了驚人一幕。


    隻見兩個侍女太監被綁了倒掛在樹上,身上已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有氣無力求饒,鮮血滴落了一地,血腥味撲麵而來……


    周圍還跪著幾個嚇得哇哇大哭的王孫宗女。


    而就在那麵前站著個九歲左右的孩童,金色的眸子中帶著詭異笑容,手上握著帶血的鞭子,可想而知這畫麵是誰造成的。


    饒是早已見慣這畫麵的太傅們再看也不由心顫,


    「大王,小王孫聰明過人,學東西很快,但性子異常恐人。平日完成課業後不是自己待在角落吃東西,就是以虐打身邊的太監侍女為樂,還非要拉著這幾位王孫宗女觀看,據調查幾位王孫宗女在府邸時有恩怨……」


    「吾等試過製止勸誡,卻無半分作用,且小王孫天上神力,尋常侍衛都近不得身。大王又有命這兩月暫時無須上報王孫品行問題,小王孫至今已虐殺六個太監侍女了。」


    吩咐這個命令是殷禹想看眾王孫最真實的性子。而事實上也確實看到了一群王孫的真性情。


    太傅希望殷禹能夠管管這般小小年紀就如此殘酷弒殺的小王孫,但卻忘記了他們麵前的大王也是個性格暴虐之人,殷禹盯著對麵的小孩不僅沒生氣,反倒真的來了興趣。


    殷禹淡淡微笑,朝太傅們說了句「好生待著」,然後便離開。


    然後迴去就吩咐阿九阿十去調查殷呈瑉,以及被小孩殺死的幾個太監侍女信息……


    殷呈瑉能以九歲稚齡麵不改色親手虐殺人在常人看來簡直就是變.態狂魔,但是在人命不值錢的古代,在王權至上的王室,在性格同樣暴戾的暴君麵前,就是勇氣和潛力。


    當然,殷禹要的並非完全以單純殺人為樂的那種勇氣,他要的是建立在一定底限上的鐵血狠戾,說直白點就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手段狠辣的同時又帶著幾分清醒。


    阿九阿十下去調查的資料最後送到殷禹麵前,造就的結果就是暴君大笑。


    唐鈺看完資料,心中點頭:果然是大變.態和小變.態!


    俗話說環境造就人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人的性格除了基因,最大的影響就是成長環境。


    如果你不相信,那麽可以去了解下每一個變.態狂魔的身份背景,看看是否九成以上的人生經歷都跟常人不同,擁有著不幸的童年或者特別的遭遇。


    很顯然,殷呈瑉就是其中之一。


    對方擁有著跟暴君同樣不幸的幼時遭遇,甚至更加糟糕,因為至少暴君還有個母妃,而殷呈瑉在遇到暴君之前,可以說完全是靠運氣活下來的。


    因為生母身份低微,雙眼眸色異於常人,其父不怎麽在意他,府邸的兄弟姐妹從小就拿他欺負取樂,身邊伺候的下人苛刻虐.待他。


    吃不飽或者吃餿掉的飯菜、無辜挨打成為別人的出氣筒、寒冬臘月被人推到冰冷水池中嬉笑、下人讓他下跪鑽褲洞欺辱等等,對隻有幾歲的殷呈瑉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沒什麽奇怪的。


    毫不客氣的說,身為王室貴胄,小孩卻活得連牲畜都不如。


    所以在其他孩子還懵懂無知的時候,殷呈瑉就體會遍了『世間疾苦』四個字的深切含義,靠著生存的天性摸索怎麽照顧自己,靠著運氣挨過一次次病痛生死。


    小孩不是沒有沒有嚐試過哭泣和求助,但是根本沒人理他,能夠走路之後身邊的下人除了每天扔給他點剩下或者餿掉的飯菜就不管他了。


    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他學會了自己穿衣吃飯,學會了自己洗澡洗衣——因為他發現不洗澡會臭得很難受,夏天還會長蟲子,人類的生存天性告訴他要這樣做,自己才會舒服。


    直到在偷聽過兄弟姐妹們上課,學會讀書識字有了禮義廉恥、待遇不公的認知,有了更多的智慧後,殷呈瑉就開始變態了。


    這位小朋友和暴君一樣,將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變.態這句話演繹了個淋漓盡致。


    「……由於時間已久,很多東西都調查不到了,但是自瑉王孫五歲之後,九王子府邸中就經常出現不吉利的怪事。比如說:在其他王孫宗女睡房門口發現死貓死狗,經常有人無辜倒黴受傷,甚至還有位王孫被割掉了耳朵。」


    「而自從瑉王孫入了王宮後,其就一改之前麻木任人欺負的形象,將身邊招惹他的王孫宗女揍傷,並且沒事兒就抓住九王子府邸中的王孫去觀賞他刑罰太監的場麵……而那幾個已死的太監侍女,都是以前在府邸伺候他的,進宮時被他要求帶上。」


    「瑉王孫的天神神力,也是在進宮之後才顯現出來。」


    毫無疑問,以前九王子府邸中的怪事慘事絕對是這個小孩所為。普通五歲的孩子已經擁有了很強的上躥下跳能力,何況天生神力又早慧的殷呈瑉。


    至於對方為什麽在進宮之後撕破偽裝麵具,則估計是察覺到了殷禹對眾王孫的『平等待遇』,因為感覺自己終於有了王孫的權利,所以開始清算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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