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都沒太吃什麽,吃得最痛快的就是趙達,他一會啃豬爪,一會咬雞腿,又實實地吃了一大碗米飯。最後,四個大人都默默地看著他吃得滿臉滿手都是油。

    若秋問海姝:“現在感覺怎麽樣?”海姝述苦地說:“太辛苦了,身子沉得要命,碰到想吃得東西也吃不了多少,頂得胃難受。你看我現在都胖成什麽樣了?我就盼著孩子早點出來,這也太難受了。”若秋說:“不用你盼,等真的出來你就知道了,還不如在肚裏呢。走哪都得帶著,還得帶一大堆東西,以後你就知道了。”海姝驚恐得看著若秋,“不會吧,我覺得,應該是生出來輕快。”若秋笑了笑,看了看一直在吃東西的趙達,說:“碰個省心的,還能輕快點,要是碰到趙達這樣的,就難說了。”趙達聽了,直起身子,嘴巴暫時停下來,說:“媽……,你看,你咋老誇我呢。”大人都笑起來。

    趙達大概是吃飽了,他去洗了手,迴來後,坐在原來的座位,翹起腿,以一種以上視下的口氣問振宇:“鄭叔叔,你和我媽領結婚證了嗎?”振宇就像一個被審判的罪人一樣,一臉低頭認罪的誠懇,說:“沒呢。”“太過份了!”趙達大聲說:“我媽連你的孩子都有了,你連個名份都不給她,她還和你過個什麽勁?你拿她太不當迴事兒了。”明翔插言說:“趙達,消消氣,我跟你說,不是他不去領證,是你媽不和他去。”趙達聽了,一時轉不過彎來,但還是裝作理直氣壯地說:“那也是你的錯,你要是做得好,我媽能不和你結婚嗎?你肯定是惹她來著。對不對?”振宇認罪態度極好,低著頭說:“對,你說得對,都是我的錯。”若秋看著他們這樣一問一答的,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訓斥趙達說:“鬧夠了沒有?少管大人的事,一邊去。”海姝隻是看著眼前的鬧劇,抿嘴偷笑。趙達並不理若秋,他看振宇態度好,似乎也不像剛才那樣強硬了,他說:“你向我媽求婚了沒有?”“求了。”“騙人。我媽心那麽軟,你要好好求婚,她能不答應。”“真的求了。”“那你現在求給我看看。”

    振宇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把若秋的身體向他的方向轉了一下。非常隆重的右腿跪下來,從外衣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方盒,抬著頭對若秋深情地說:“嫁給我好嗎?我等得實在太久了,別讓我再等了。求你。”若秋沒有任何準備,她看著振宇,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動得想哭。可當著明翔海姝還有孩子的麵又努力的忍著。她接過那個小方盒,打開來看。裏麵是一枚鑽戒,比以前的指環更寬,鑽石更大。振宇看出若秋默許,他拿過戒指,為若秋戴在左手無名指上。趙達歡唿起來,“哦,媽媽同意了。……”海姝挺著大肚子,艱難的站起來,笑著說:“好了,若秋姐,快去收拾,馬上就去登記。”她拉著若秋迴屋收拾。若秋迴頭時,看到幾個人互相打著勝利的手勢,明白她中計了。但也被幸福充滿心田。

    五月的一天,振宇陪著若秋散步了一會兒後,兩個人坐在木質長椅上,身後是粉紅得開得正豔得杏花。振宇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長方形黑色盒子,遞到若秋的手上。若秋看到上麵的標誌,知道是首飾。她淡淡的打開盒子,一陣驚喜。裏麵是一款項鏈和耳環,吊墜呈月牙型,點綴著幾顆鑽石。耳環和吊墜不同,卻有相似,很相配的一套首飾。轉頭對振宇淡淡一笑,振宇從若秋的表情能看出若秋是喜歡的。就鬆了一口氣說:“我以為你會不喜歡。”若秋說,“我也以為我會不喜歡。”兩人相視而笑。振宇說:“我幫你戴上。”說著,就從盒子裏拿出首飾,給若秋戴上。若秋為難地說:“不好吧,人家看了,太乍眼了。”振宇看著在首飾的襯托下,更加顯得嬌媚的若秋的臉說:“沒關係。”微風撫過,若秋感覺有點涼,下意識地抱了一下肩膀。振宇微笑著脫下外套,披在若秋身上。若秋對他笑笑。振宇突然詭笑一下說:“你知道耳環的由來嗎?”若秋冷笑了一下,說:“不知道。”看若秋的表情,振宇知道若秋是知道的,但他還是說:“很早的時候,實行搶婚,男的在大街上看到某個女的長得漂亮,就把那女的硬拉迴家,因為怕搶了同一個女人,就在搶迴家的晚上,給女人的耳朵上紮一個洞。再穿上一根線,表示這個女人已經有主了。以後就演變成耳環了。”若秋冷笑著說:“因為怕女的跑掉,所以就在女人脖子上拴上鐵鏈,以限製她的自由,以後就演變成了項鏈。對吧!”振宇顧作驚訝的說:“你也知道啊?”若秋就把手伸到振宇腋下20厘米,皮膚最脆弱的胳膊內側,掐住。振宇開始時,因為意外的疼痛微微皺眉。但跟著就笑了。若秋再用力,他也笑著不吭聲。若秋就不再掐了,而是在掐的地方,揉了兩下。振宇說:“你也給我買一套項鏈和耳環吧。”若秋一時沒迴過神來,說:“你要是文藝界的人,我就給你買一套了,你一個做工程的,戴那種東西,以後還想不想做生意了。”振宇說:“沒關係,隻要能代表我是你的就行。讓那些看著我就眼暈的花姑娘們都離我遠著點。”若秋嗔怒道:“怕是戴上那些東西,人家就都向你身上撲呢。”振宇說:“你不會給我打一套不鏽鋼的,又省錢又亮堂。”若秋笑起來。

    振宇摸著若秋的肚子說:“海姝生了個男孩兒,給明翔美得要命。也不知咱家這個寶寶是男是女?”若秋抿著嘴說:“我做b超了,說是女孩兒。怕你不喜歡一直沒敢說。”振宇沒有表現得很突出,隻是笑著說:“是嗎?挺好的。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隻要你是生的,真的。”若秋看出振宇心底的遺憾,咯咯笑著說:“騙你的,是男孩兒。”振宇一皺眉,他很怕是若秋故意套他話的,就說:“我更喜歡女孩兒。”若秋笑起來,對他說:“你以為我看不出你說謊嗎?不過,真的是男孩兒,明翔找朋友幫我看的,不信你問他,隻是我告訴他要對你保密。”振宇盯了若秋一會兒,從眼睛判斷出她的確沒有說謊,眼裏瞬間閃動著興奮的光,說:“真的?”若秋點頭。振宇摟過若秋,心裏激動不已。

    又一陣風吹過來,若秋覺得振宇穿得單薄,就說:“我們走吧。”若秋剛一起身,陣痛讓她彎下了腰。振宇驚慌的說:“怎麽了?”若秋等疼得輕一點了,說:“別緊張,直接送我去醫院。”振宇又怕又喜。扶著若秋向車那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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