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走出來,請他們進去。小張站起來,板著臉快步走到病房裏,全然不顧景隊。振宇正在給若秋喂水。若秋見有人進來了,就不再喝了。李姐請兩個人坐在若秋左邊,離床有一尺多的位置上。
若秋向兩個人笑了笑。振宇把床頭搖高,輕輕扶著若秋的肩,把她整個後背都隔著衣服撫摸了一遍。再調好了床的高度,確定了她沒有任何不適,才又迴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小張看到這一切,直撇嘴,轉頭對景隊使眼色,那表情,意思就是,看到了,你沒機會。見景隊瞪了她一眼,而且他看到景隊臉上很沉重,趕快把頭轉了迴來。繼續看著若秋。
若秋轉頭望向兩位穿製服的警察,她打量一下兩個人,微笑了一下說:“我好了,問吧。”景隊因若秋的提醒而醒悟了什麽,說:“你好,我叫景學森,是負責這樁綁架案的警察。你是徐若秋嗎?”若秋迴答:“是。”“基本情況何誌剛都坦白了,我們隻做合實。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若秋說:“可以,不過,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沒等兩個人迴答,接著說:“何誌剛好嗎?”若秋是在醫院裏知道綁架她的人,叫什麽名子的,她現在的語氣,是關切的。以至於準備寫字的小張吃驚的抬起頭,景隊也愣了一下,說:“還好吧,他很後悔。”若秋問:“他能判多少年?”景隊說:“投案自首是可以從輕的,具體判多少年我們也不好說。”若秋的眼裏現出失望,輕歎了一下。說:“開始吧。”
景隊看了看小張,按說,應該由小張發問,但是小張把臉轉到另一邊,就是不出聲,沒辦法,景隊隻好問道:“你是怎麽被他綁架到車上的?”若秋說:“我是想去旅遊公司的,因為時間還早,就想步行一段路。後麵上來一台小車,司機央求我上車,說是單位讓他出來辦事的,想賺一點零用錢,又說家裏很困難。我要給他錢,他不要。說如果要了,就和乞丐一樣了。看到他急得要哭的樣子很可憐,我就上了他的車。結果一上去,他就用一個毛巾捂住我的口鼻,那毛巾裏有一種味道。我當時妊娠反應得很厲害,吃不進去什麽東西,也沒有力氣掙紮。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時,被綁在一個椅子上,呆在一個庫房一樣的地方。這時我才知道,我被綁架了。”景隊問:“何誌剛說,你當時沒有驚慌,也沒有喊叫,是嗎?”若秋邊迴憶著,邊說:“嗯,我心情一直不太好,再說,也沒力氣喊叫。就想和他談一談,但是他不聽,就打我,還把我的手放到門上夾。……”若秋說這些時,沒有迴憶痛苦的驚慌和害怕,很鎮定。這讓在場的人,都很驚訝。振宇表情很痛苦,李姐吃驚的瞪大眼睛,小張一臉疑惑,似乎很不理解這女人在述說中和述說外的表現。隻是景隊,一副未卜先知的神情。
景隊問:“何誌剛說,你甚至沒有叫一聲疼,是嗎?”若秋疑惑的看了景隊一眼,景隊才發現他問的問題是和案件無關,尷尬地笑了笑。若秋說:“第三天的時候,隻要一碰到我的手,我就會疼得失去意識。他就不太碰我了。”此時,振宇的臉色十分難看。若秋說:“我本來以為他是想要錢,後來才斷斷續續的聽明白,是他父親原來在振宇的公司,想為患重疼的妻子治病,挪用了公款被開除了。結果母親因病去世,父親欠著債,自殺了,他就恨起振宇來。才來綁架我報負的。”這時,振宇淚流滿麵。若秋沒有轉頭,隻用眼睛的餘光看振宇。景隊問:“何誌剛一直和你在一起?還是常出去?”若秋並沒有迴答。振宇轉身麵向窗戶,他默默的,在用紙巾擦著眼睛。若秋轉過頭看著振宇的後背,眼裏流露出不忍。景隊見若秋隻看著振宇不迴答,就又問了一次。若秋才轉迴頭,說:“他常出去。”景隊問:“他是什麽時候迴來救你的?”若秋說:“我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那天肚子疼就醒了。開始他不在,我想,孩子要沒了,也很傷心。過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在喊我,他叫我姐。我知道,他醒悟了,我想對他笑,可是我什麽也做不了。”景隊說:“你勸過他嗎?”若秋說:“嗯,我常勸他,我能感覺到,他是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對我又充滿了恨。我就講了我的許多事,我希望他能明白,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是不幸,不管發生什麽,都要努力去麵對生活,而不是逃避。”若秋突然問景隊:“我這樣說,是不是很可笑。”景隊本來還在想著若秋當時的處境,沒有及時反應過來,不自然的笑笑說:“不,你這樣做是對的,你很了不起。”若秋接著說:“他開始是不聽的,我一直以為,我沒有打動他,也沒想到他後來又把我送到了醫院。”景隊目光柔和說:“他因為缺錢,又不敢動信用卡,就想在你的衣服裏翻錢。他找到錢的同時,也看到了一個網址,好奇的拿來到網吧去看。發現是你的博客,看了以後,知道了你的經曆和你的人生觀,被你打動了,跑迴去救你。”若秋恍然大悟,說:“哦,我以為會死在那兒呢?沒想到是我的文字救了我。”景隊笑著說:“嗯,我們也很驚奇,不過,你博客寫得真的很好,我也很喜歡。”若秋驚訝地看了看景隊,景隊避開她的眼睛,溫和的問:“你博客上的網名,叫‘秋水’是嗎?”若秋眼神低垂,冷冷的說:“對不起,這不是我必須迴答的問題,我拒絕迴答。”景隊臉紅了,但他又寬容的笑了。
若秋知道景隊看過她的日誌以後,有些不安。迴答問題時,也顯得遲鈍了。“還有一件事,他是否對你實施過其他犯罪?”若秋臉色更加陰沉,振宇也微微轉頭在仔細的聽著。若秋看到了振宇的樣子,更是不高興。有些生硬的對景隊說:“沒有。”景隊看出若秋不悅,剛好也沒什麽問題補充,就說:“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再需要什麽情況,我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若秋不看他,不再說話了。隻用眼睛看著這一切的小張,把記錄的本子合上,收拾好東西,淡淡的看了若秋一眼,挺胸抬頭,穩步向外走去。
振宇送走景隊,迴來時,看到李姐準備給若秋洗頭。說:“李姐,我來吧。”李姐說:“鄭總,我來吧。這也是我份內的事!”振宇說:“我不在時,你來做,我在時,就由我親自做。”若秋說:“李組幫我洗就行了,不用你。”振宇看了看若秋,轉頭對李姐說:“李姐,請你出去一會兒好嗎?有事,我再叫你。”必竟振宇是李姐真正的老板,李姐隻能退出去。
振宇倒好水,若秋說:“不用你照顧我。”語氣很像在耍脾氣的小女人。振宇邊調著水溫,邊說:“你怎麽了?”若秋想說什麽,但又沒再說。
若秋向兩個人笑了笑。振宇把床頭搖高,輕輕扶著若秋的肩,把她整個後背都隔著衣服撫摸了一遍。再調好了床的高度,確定了她沒有任何不適,才又迴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小張看到這一切,直撇嘴,轉頭對景隊使眼色,那表情,意思就是,看到了,你沒機會。見景隊瞪了她一眼,而且他看到景隊臉上很沉重,趕快把頭轉了迴來。繼續看著若秋。
若秋轉頭望向兩位穿製服的警察,她打量一下兩個人,微笑了一下說:“我好了,問吧。”景隊因若秋的提醒而醒悟了什麽,說:“你好,我叫景學森,是負責這樁綁架案的警察。你是徐若秋嗎?”若秋迴答:“是。”“基本情況何誌剛都坦白了,我們隻做合實。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若秋說:“可以,不過,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沒等兩個人迴答,接著說:“何誌剛好嗎?”若秋是在醫院裏知道綁架她的人,叫什麽名子的,她現在的語氣,是關切的。以至於準備寫字的小張吃驚的抬起頭,景隊也愣了一下,說:“還好吧,他很後悔。”若秋問:“他能判多少年?”景隊說:“投案自首是可以從輕的,具體判多少年我們也不好說。”若秋的眼裏現出失望,輕歎了一下。說:“開始吧。”
景隊看了看小張,按說,應該由小張發問,但是小張把臉轉到另一邊,就是不出聲,沒辦法,景隊隻好問道:“你是怎麽被他綁架到車上的?”若秋說:“我是想去旅遊公司的,因為時間還早,就想步行一段路。後麵上來一台小車,司機央求我上車,說是單位讓他出來辦事的,想賺一點零用錢,又說家裏很困難。我要給他錢,他不要。說如果要了,就和乞丐一樣了。看到他急得要哭的樣子很可憐,我就上了他的車。結果一上去,他就用一個毛巾捂住我的口鼻,那毛巾裏有一種味道。我當時妊娠反應得很厲害,吃不進去什麽東西,也沒有力氣掙紮。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時,被綁在一個椅子上,呆在一個庫房一樣的地方。這時我才知道,我被綁架了。”景隊問:“何誌剛說,你當時沒有驚慌,也沒有喊叫,是嗎?”若秋邊迴憶著,邊說:“嗯,我心情一直不太好,再說,也沒力氣喊叫。就想和他談一談,但是他不聽,就打我,還把我的手放到門上夾。……”若秋說這些時,沒有迴憶痛苦的驚慌和害怕,很鎮定。這讓在場的人,都很驚訝。振宇表情很痛苦,李姐吃驚的瞪大眼睛,小張一臉疑惑,似乎很不理解這女人在述說中和述說外的表現。隻是景隊,一副未卜先知的神情。
景隊問:“何誌剛說,你甚至沒有叫一聲疼,是嗎?”若秋疑惑的看了景隊一眼,景隊才發現他問的問題是和案件無關,尷尬地笑了笑。若秋說:“第三天的時候,隻要一碰到我的手,我就會疼得失去意識。他就不太碰我了。”此時,振宇的臉色十分難看。若秋說:“我本來以為他是想要錢,後來才斷斷續續的聽明白,是他父親原來在振宇的公司,想為患重疼的妻子治病,挪用了公款被開除了。結果母親因病去世,父親欠著債,自殺了,他就恨起振宇來。才來綁架我報負的。”這時,振宇淚流滿麵。若秋沒有轉頭,隻用眼睛的餘光看振宇。景隊問:“何誌剛一直和你在一起?還是常出去?”若秋並沒有迴答。振宇轉身麵向窗戶,他默默的,在用紙巾擦著眼睛。若秋轉過頭看著振宇的後背,眼裏流露出不忍。景隊見若秋隻看著振宇不迴答,就又問了一次。若秋才轉迴頭,說:“他常出去。”景隊問:“他是什麽時候迴來救你的?”若秋說:“我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那天肚子疼就醒了。開始他不在,我想,孩子要沒了,也很傷心。過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在喊我,他叫我姐。我知道,他醒悟了,我想對他笑,可是我什麽也做不了。”景隊說:“你勸過他嗎?”若秋說:“嗯,我常勸他,我能感覺到,他是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對我又充滿了恨。我就講了我的許多事,我希望他能明白,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是不幸,不管發生什麽,都要努力去麵對生活,而不是逃避。”若秋突然問景隊:“我這樣說,是不是很可笑。”景隊本來還在想著若秋當時的處境,沒有及時反應過來,不自然的笑笑說:“不,你這樣做是對的,你很了不起。”若秋接著說:“他開始是不聽的,我一直以為,我沒有打動他,也沒想到他後來又把我送到了醫院。”景隊目光柔和說:“他因為缺錢,又不敢動信用卡,就想在你的衣服裏翻錢。他找到錢的同時,也看到了一個網址,好奇的拿來到網吧去看。發現是你的博客,看了以後,知道了你的經曆和你的人生觀,被你打動了,跑迴去救你。”若秋恍然大悟,說:“哦,我以為會死在那兒呢?沒想到是我的文字救了我。”景隊笑著說:“嗯,我們也很驚奇,不過,你博客寫得真的很好,我也很喜歡。”若秋驚訝地看了看景隊,景隊避開她的眼睛,溫和的問:“你博客上的網名,叫‘秋水’是嗎?”若秋眼神低垂,冷冷的說:“對不起,這不是我必須迴答的問題,我拒絕迴答。”景隊臉紅了,但他又寬容的笑了。
若秋知道景隊看過她的日誌以後,有些不安。迴答問題時,也顯得遲鈍了。“還有一件事,他是否對你實施過其他犯罪?”若秋臉色更加陰沉,振宇也微微轉頭在仔細的聽著。若秋看到了振宇的樣子,更是不高興。有些生硬的對景隊說:“沒有。”景隊看出若秋不悅,剛好也沒什麽問題補充,就說:“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再需要什麽情況,我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若秋不看他,不再說話了。隻用眼睛看著這一切的小張,把記錄的本子合上,收拾好東西,淡淡的看了若秋一眼,挺胸抬頭,穩步向外走去。
振宇送走景隊,迴來時,看到李姐準備給若秋洗頭。說:“李姐,我來吧。”李姐說:“鄭總,我來吧。這也是我份內的事!”振宇說:“我不在時,你來做,我在時,就由我親自做。”若秋說:“李組幫我洗就行了,不用你。”振宇看了看若秋,轉頭對李姐說:“李姐,請你出去一會兒好嗎?有事,我再叫你。”必竟振宇是李姐真正的老板,李姐隻能退出去。
振宇倒好水,若秋說:“不用你照顧我。”語氣很像在耍脾氣的小女人。振宇邊調著水溫,邊說:“你怎麽了?”若秋想說什麽,但又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