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宇在迴家之前,先去家政那兒,要求找一個護工,提了很多個要求,並說明願意出高一些的工資。他想,如果有一個護工,若秋可能會比現在開心一些,至少有一個每天陪她說話的人。

    他迴到家,先洗了澡,刮了胡子。躺在家裏的床上,疲憊不堪。想到若秋,又是心痛不已。他所做的一切,不要求若秋有任何的迴報,隻希望若秋能給他個笑臉。就算不原諒他,天天訓他罵他也行。隻要她能再快樂一點。可是若秋麻木的表情,又堅決不和他談話。這種表現,讓振宇身心俱疲。他在家裏睡了一覺,海姝一直沒打來電話。他看了看表,七點多了。他起床,拿了些衣服。下樓去理了發,把所有的髒衣服送到了洗衣店。重新趕迴醫院。

    到達病房時,是夜裏八點多了。明翔和海姝正在病房裏說笑,振宇走進來,比出去時精神了不少。明翔說:“你可算迴來了,我讓若秋睡會兒,她就是不睡。你迴來。我們也該走了。”海姝笑了笑對若秋說:“若秋姐,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陪你。”若秋點頭,眼裏已有倦意。

    振宇把他們一直送到醫院門口,明翔說:“看她的樣子,精神不錯。你照顧得挺好啊!”振宇苦笑著說:“她都沒正眼看過我。”明翔歎氣,說:“慢慢來吧,會好起來的。”振宇對海姝說:“海姝,你要是有時間,就多來陪陪若秋,若秋看到你,比平時開心多了。拜托你了。”海姝沒想到振宇會低聲下氣的這麽說,馬上說:“我會的,放心吧,振宇哥,你也多保重身體。”振宇點頭。

    找護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一個護工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四川女孩子,叫小雪。振宇看到她來的時候若秋眼裏有一絲驚喜,以為她滿意,就留下了。前三天那女孩子做得還不錯,第四天,就開始在若秋睡覺時,偷著吃東西。看到若秋平時話少,事也少,振宇一不在,她就偷懶。有一次,振宇九點多到時,看到她才給若秋喂飯,粥都不熱了。她出去倒垃圾時,振宇看出,她都沒給若秋洗臉,手巾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洗過了,髒得不行。振宇就把她辭了。若秋也沒反對。這時振宇才意識到,若秋隻是看他找護工才現出驚喜之色的。

    還有一個護工,也是個女孩子,叫小玉,二十四歲。還算幹淨勤快。隻是振宇發現若秋眼裏總是很困很累的樣子。有一次,他在走廊就聽到病房裏,小玉和別人在聊著天,還大聲的笑著。進病房一看,除了小玉還有一個和小玉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她們一看到振宇,馬上站起來,很不自然的對視了一下,小玉就說:“我老鄉,來看我的。”說完,匆忙把那個女孩兒送走了。振宇看到地上都是瓜子皮。若秋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想睡還睡不著。

    小玉一迴來,就被振宇訓了一頓。還有一次,振宇到達醫院門口時,看到小玉正拉著一個男孩子的手,很親熱。他想起若秋一個人在病房裏,就急急地上了樓。若秋正在廁所門口轉呢。振宇幫若秋上了廁所,等到那女孩子迴來後,就又讓她結帳走人了。那女孩兒讓振宇訓得滿臉通紅,若秋看到她離開的背影時還笑了。振定開始時不理解她為什麽笑。後來,想到,可能是在笑他。

    連著換了五個,最後留下的是一個四十六歲的女人。那女人一到病房門口,確定找對了病房以後,就先和若秋打招唿。她笑得非常親切,很像一個長輩。她對若秋說:“你好,我姓李。怎麽稱唿你。”若秋馬上有了些精神,說:“我叫徐若秋,叫我若秋吧。我應該叫你阿姨,還是……”那女人馬上笑著說:“叫什麽姨啊?都叫老了,就叫李姐吧。”說話時,還向振宇望去。

    自我介紹以後,李姐就在屋子裏找活來幹。看到屋子裏沒什麽活,就進衛生間去打掃起來。振宇也很滿意。他想,之前來的護工,都認為振宇是顧主,所以來了以後,都會對他很熱情,而隻是敷衍若秋。這個李姐找準了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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