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宇一把搶過若秋右手掐著的車票,大概看了一眼,居然還是站票。他順手撕成四半,再塞到褲兜裏。若秋吃驚地看著振宇手中的撕碎的車票,委屈得眼裏噙著淚。振宇看到若秋臉紅紅的,用手試了一下她的額頭。就生氣地俯身抓起行李箱的把手,右手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向站台出口走去。若秋似乎想掙脫,幾乎是乞求地說:“我,得離開了,放開吧。”但是她根本沒有力氣掙脫,她剛要再說,振宇狠狠地說:“給我安靜點!”連拉帶拽的把若秋拖出車站。

    車直接開到了醫院,醫院檢查後發現並不是感冒之類的病症引起的發燒,就給若秋做了全麵的檢查,結果是肋骨下方內髒,因受到外力的重擊,受了傷,引起了發嚴症。幸好還不是很嚴重。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一麵開處方,一麵厲聲訓斥振宇,“把老婆打成這樣,你下手也太狠了,像你們這樣的人,都該進監獄裏改造,看著西裝革履像個人似的,和人渣有什麽兩樣。真可恨!”振宇的臉上並沒有不是肇事者的無辜。相反竟是一副做錯事的自責和羞愧。他把手輕輕放到若秋的肩上,以示意她不要向醫生解釋。

    醫生又轉過頭對若秋說:“都把你打成這樣了,還和這種人過什麽啊?離婚算了。”若秋坐在那兒,認真地看著醫生一臉正義的樣子,心裏到是有幾分暖意。振宇等到處方開完,才扶著若秋離開。

    透明的液體緩緩從若秋的左手背送入她的身體。振宇看到若秋眼睛裏滿是疲憊和無助,她低垂著眼睛,看起來很困。就說:“睡會兒吧。”這會兒,若秋也無力逞強。振宇幫著她蓋好被子,微笑著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做了一個轉身的動作,但是沒能移動,這才發現若秋的右手正攥著他的身角。他轉頭望著若秋,看到她眼睛裏閃著淚光,似乎在乞求地說,別走。振宇笑了一下,說:“我不走。”若秋好像想說什麽,不肯睡,振宇把若秋的右手放到掌心握住,另一隻手在她的手背上不斷撫摸著,安撫著。在振宇眼中,那並不是一隻手,而是一顆心。振宇柔聲說:“你先睡會兒,有什麽話,等醒了再和我說。好嗎?”

    大概有十多分鍾的時間,振宇看到若秋睡熟了,才把她的手放到被子裏。去最近的超市買了兩個熱水袋,灌好熱水後,一個放到若秋的懷裏,另一個放到點滴管的下麵。從若秋的包裏找出一個杯子,涼了些水,以便她醒了,可以兌成溫水直接喝。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熟睡的若秋,臉紅紅的,眼角濕潤。她臉頰邊緣的輪廓曲線很漂亮。振宇看著她,又喜愛又心疼。

    下午五點,電話振動起來,他怕吵到若秋,剛才把來電調成了振動。是明翔。他走到病房外,接聽電話。明翔急切的說:“振宇,你在哪兒呢?晨光木業集團的趙向東已經到了,你怎麽還沒到?”他們最近要做一個木業公司的送風吸塵工程。振宇說:“明翔,我臨時有點事,你要是能應付,我就不過去了。”“振宇,你覺得合適嗎?”振宇沉默了一會兒,隻好說:“好,我馬上到。”他走到病房裏,看若秋睡得很安穩,幫若秋壓了下被子,又去護士那兒請她們幫忙照看若秋。他返迴到病房門口,從窗戶向病房內看了一眼。才向樓梯口走去。走到醫院大門口時,轉過頭迴望著若秋病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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