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天愛的病迴到了香港,但是已經有了一幫人守著她,周子夜第二天就直接到了公司的總部工作。要說起來,廣博公司的主要業務都沒有放在香港,如果將總部轉到金三角,周子夜甚至連稅賦都不用負擔。但是經過反複考慮,周子夜還是沒有將總部轉到金三角去。


    主要的原因是,雖然公司的總部在香港,但是注冊在離岸中心,在香港本地的業務並不多,本來就沒有多少稅賦。其次是,周子夜也需要每年拿出一筆錢來,多籠絡一下香港政府。還有就是香港本身是一個國際大都市,這裏有通往世界各地的航班,公司的員工出差,這裏還是要方便的多。綜合一考慮,周子夜也就沒有了搬家的念頭。


    上午十點到了公司,到了十一點半,手上也就沒有什麽緊要的工作了。這個時候,接到了張俊的電話。“聽說你迴來香港了,中午有時間嗎?”


    “臨時迴的香港,沒有安排,一起吃個飯吧。”


    “好,我也正有此意。我媳婦過來了,也讓你見見我的兒子,你的小家夥在不在?”


    聽說他帶著老婆孩子,周子夜改變了主意。“那我安排一下,中午就在家裏吃飯吧,昨天出去吃個飯,家裏病了兩個人,要不然也不會迴香港來。你要不來我公司,一會我們一起過去?!”


    張俊爽快地接受了邀請,“行,我馬上過去。”三年過去了,張俊也從東方投資的一個部門經理,成為香港投資部的總經理。能夠在三十歲剛出頭,就擔任這麽重要的職位,雖然他背後的助力不小,但是主要還是托了周子夜的福。


    他們公司的老總周曉華跟周子夜關係保持的相當好不說,跟周子夜一起幾次,也給他們公司創造了不少的效益,這給張俊的上台鋪平的道路。


    不到十分鍾,位於同一棟大樓辦公的張俊帶著老婆和孩子就到了周子夜的辦公室。他老婆李果仍然在京城的外匯管理局工作,不過這個女孩子外柔內剛,背景又強,禦夫技能更好,將張俊管的嚴嚴的。


    “歡迎,歡迎,嫂子什麽時候來的香港?”


    “昨天到的,想來參觀一下你這大老板的辦公室,不過一直沒有機會。還真是夠奢侈的,你說你一年到頭難得在這裏工作一個月的,裝修這麽好不是浪費嘛?你的辦公室就快比張俊他們公司大了。軒軒,叫叔叔,這個叔叔是大富翁,可以給你買奶奶喝。”


    張俊的兒子比恆遠還小了幾個月,雖然知道這個孩子,但是確實是第一次見。小家夥也不認生,聽說有牛奶喝,立刻清脆地喊了一聲叔叔。


    周子夜笑道:“你這自身資源都這麽豐富,還用買嗎?”有了恆遠以後,周子夜辦公室的酒吧裏也就準備的有酸奶了,周子夜拿出了一罐遞給了小家夥。


    李果這個時候才領會了周子夜話裏的意思,抬腿輕輕給了周子夜一腳,笑罵:“你這都是世界首富了,說話還沒有一點正經!你知道什麽叫朋友妻不可戲嗎?!”


    “你都說了是朋友了,關我們的身份什麽事?!”周子夜笑著躲開說道:“家裏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我一下,我把電腦關了。”


    “大老板還要自己關電腦?!”


    “再大的老板,也要自己上廁所。”


    李果哈哈笑了起來。除了以前的朋友,周子夜現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再交到朋友。所以麵對以前的朋友的時候,雙方都故意忽視之間的差距,爭取找一點共通之處。


    隻有孩子們最單純,一到周家,兩個小家夥就玩到了一起,恆遠像個哥哥一樣,不僅給軒軒拿各種食物,還帶他到自己的玩具室裏暢快地遊玩。


    張俊裝作毫不在意,而李果就不行了,眼光在蔣悅和波比之間不停移動,似乎在納悶,兩個人為什麽沒有打起來。


    吃飯的時候,李果正經了起來,主動問道:“周總,你有沒有得到消息?國家準備成立一個主權投資基金?”


    “聽說了,兩千億美元的大手筆啊,這一成立,就是全球十大主權基金了!”周子夜沒有說的是,他更清楚,這個基金的規模以後超過了五千億美元。在金融危機爆發之後,有不少境外敵對媒體批評,這個基金要對金融危機的出現負責。但是這種批評卻毫無證據。


    李果點了點頭說道:“我馬上也要調到這家公司上班了,張俊跟在你的後麵學了幾年,現在也算拿得出手了,我想他也調過去,在那裏總比東方投資要強的多。”


    “張俊你什麽意見?”


    張俊笑道:“如今我在家裏毫無地位,在外麵也沒地位了。老婆太能幹,這壓力很大啊!我還沒有想好,在這裏我好歹還是個分部經理,還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門。但是如果去了中投,我最多隻能擔任個小的部門經理,那裏麵大拿太多,我這種小兵想出頭就很困難了。”


    李果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們現在這家公司是廳局級企業,你這個香港分公司的總經理也就相當於一個處級幹部。中投是正部級企業,你仍然能夠保持現有的待遇不變,發展潛力巨大,為什麽不去?!”


    張俊無精打采地說道:“我現在一個月獎金有二十萬,去了能有這麽多嗎?”


    “我們不缺吃不缺喝的,要那麽多錢幹什麽?!你要是有本事像周總這樣打下一片江山,老娘也不工作了,給你當牛當馬。”


    周子夜笑了起來,說道:“停,停,你們這是來找我當判官來了啊!這件事我可不好出主意。一個是山高皇帝遠,有油水,但是沒有潛力可以挖掘了。一個呢在職業上有前途,以後說不定還可以混個部級幹部當當,但是這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想法啊!看看你們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張俊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哥,我們知道你眼光比較準,想讓你跟我們分析一下,這個中投有沒有前途?!”


    波比雖然這幾年一直在學中文,但是她的成效並不好,現在也隻會最簡單的交流,這些話她就聽不懂。招唿著眾人說道:“先吃飯吧,你們可以吃完了再談。”


    周子夜知道她覺得自己受了冷落,有些不太滿意了。不過李果隻是跟蔣悅認識,當然偏向於蔣悅這邊,很想不理會她,但是被張俊拉了幾下,閉上了嘴巴,不過她還是隻跟蔣悅說話,隻是禮節性地應付波比兩句。幸虧有兩個孩子在場,都忙著照顧孩子,場麵還不算尷尬。


    飯後,波比就對張俊和李果失去了興趣,她本來就是自視甚高的女人,對於飯桌上的冷遇,她這個交際高手當然感覺的到,所以隻是跟他們講了一下孩子還需要照顧,很快就消失了。


    有保姆幫忙照顧兩個孩子,周子夜他們在客廳裏又坐了下來,繼續剛才的話題。對於張俊他們,周子夜也沒有太多的隱瞞,跟他們說道:“不管是中投,還是國投,其實都是換湯不換藥。體製不改革,想依靠這樣的公司賺錢,不說是沒有可能吧,最起碼是虧錢的時候要比賺錢的時候多。據說中投現在正在跟黑石公司討論投資的事情,你們或許認為趁著黑石上市之前,投資他們的股票是賺錢,但是我認為這是黑石為你們挖的大坑。因為你們現在額頭上就貼著四個字,‘錢多,人傻。’”


    李果有些不滿地說道:“我不這麽認為,黑石作為發展最快的股權投資公司,現在甚至超過了摩根士丹利,人均創造利潤是高盛的八倍,這樣一家有活力的公司,絕對值得投資。”


    周子夜笑道:“這句話我們可以一年,或者兩年後再來看。要說最快,有哪家公司比得上我的亞瑟投資公司?這三年來,我們從總資產不到一百億美元,發展到資產超過了千億美元!”


    “那是你們主要依靠了穀歌和蘋果兩家公司股票的飛漲,還有一些新興的網絡公司,但是你們的這種投資風險性較大,因為你們不具備風險抵抗力!”


    周子夜笑道:“是的,所以我們現在在逐漸減少持股,這幾個月來,我們已經減持了穀歌將近五千萬股股票,獲得了兩百億美元的現金,減持的蘋果股票少一點,但是我們仍然在持續減持之中。”


    李果有些懷疑地說道:“你的亞瑟公司減持私人管理,又不接受我們的入股,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周子夜笑道:“國際市場的風波很大,投資要謹慎啊!”不等她再問,周子夜轉變了話題說道:“如果你想讓張俊在事業上有更高的追求,進入中投當然是個好機會,反正不管公司盈虧,對你們這些管理人的影響都不大。如果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東方就不錯啊!張俊現在一年也有三百萬的收入,很不錯了,還折騰什麽呢?!”


    李果問道:“你從美國市場撤資,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不好的苗頭?”


    周子夜搖了搖頭說道:“李果,現在的你一點都不可愛了,這跟你個人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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