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深愛對方,也不至於這麽委曲求全。鍾未淩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黎闕的意思,失笑道:“不是委屈,是……”他可能出事了,而我卻什麽都不知道。而且,鍾未淩覺得,謝之欽如今對自己這副態度,最難受的,可能並不是自己,而是謝之欽。鍾未淩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沒說下去:“這件事,本座自有考量,不過還是多謝你告訴本座這些。”黎闕輕笑了聲:“多謝倒不必,屬下隻是覺得,之前那樣的謝仙師,更能讓殿下快樂。”鍾未淩嗯了聲,目光瞥向窗外的櫻花樹。確實之前的謝之欽更能讓他開心,可是,現在這個也是謝之欽,也正是經曆過之前的快樂,所以,現在就算難受也放不下。產期將近,來探視的長老與仙門越來越多,風跡和沈棠更是三天兩頭的來,就連蔣燃,也時常半夜冒出來。七日後,晨起,謝之欽去找夢魔一族有事,鍾未淩用過早飯,便躺在院子裏休息。雖然醫修說他最近應該多走動,有助於順產,但是直到現在,身體也沒出現變化,鍾未淩尋思著八成要剖腹,故而也懶得動了。雲都那個叫澹台遠的小弟子來的時候,鍾未淩正在小憩。澹台遠原本可以放下東西就走的,可是非要過來看看鍾未淩才行。黎闕問他為什麽,畢竟黎闕並不記得這個澹台遠跟鍾未淩有過什麽特殊交集,沒必要非要看過才行吧。而且:“之前不都是你師尊來麽,今日怎麽就你一個人?”澹台遠笑了笑,溫聲尷尬道:“師尊他有點忙。”當然,事實並不是這樣,此刻,雲都之中,風跡一邊搓手等澹台遠迴去,一邊嘟噥道:“剛才聽人說,謝之欽那小子今日出門了,早知道他不在,我應該親自去掩月山的。”沈棠失笑:“現在我估摸著澹台遠剛到,你現在去也不晚,傳送陣也就一眨眼的事兒。”風跡皺眉:“澹台遠已經代表我去了,我這時候突然出現,不像話。”“話說你呢,我不去你可以去啊,你整天閑著沒事,你今日怎麽也不去?”風跡問沈棠。沈棠看了風跡一眼,撓撓頭:“師兄你今天好像也沒事吧,這個問題我覺得可以反彈給你。”風跡翻了個白眼,拂手晃蕩了一陣,最後還是忍不住道:“我他媽就不明白了,謝之欽最近到底吃錯了什麽藥,我這幾次去,他都跟盯賊似的盯著我,還一副冷的要死的臉色,這玩意兒到底患了什麽腦疾?”沈棠歎了口氣:“我隻是想幫魔君探探脈,手剛搭上去,他就直接把我拿開了,順便在鍾未淩手腕上放了張手帕,我很髒嗎?”兩人各自吐槽完,互看了一眼,互相衝對方嫌棄的擺擺手:“總之,我暫時不太想看見他了,眼神太嚇人。”這邊,澹台遠被黎闕帶入庭院,問候過鍾未淩後,便準備走了。臨走前,澹台遠將自己喝的剩了一半的茶飲完,細心的指了指茶盞,溫聲笑道:“茶盞裏的茶有些涼,魔君還是讓人重新沏一壺吧,不然喝了可能對身體不太好。”末了,還用指尖溫柔撫掉了石桌上的幾片落櫻。不知為何,鍾未淩竟然從這個小弟子身上看到了些許謝之欽之前的影子。溫柔,有禮,而且細心。說話的聲音既能讓人聽的很清楚,語調卻又溫柔的像和風一樣。“你……”鍾未淩看著澹台遠,思忖了會後,問,“本座聽人說,你好像是一直跟著謝之欽修煉?”澹台遠愣了下,旋即單純應聲道:“嗯,我入雲都時,雖然掛名於掌門師尊名下,但一直都是小師叔教導的我。”鍾未淩輕笑了聲:“難怪。”澹台遠有些茫然:“?”鍾未淩挑眉笑道:“本座是說難怪你不論是談吐,還是行徑,都與他有幾分相似。”就在澹台遠要迴應的時候,一道陰惻惻的男聲從月洞門處傳來。“是嗎?”鍾未淩一愣,扭頭看著突然出現的謝之欽,不解道:“你不是午時方歸麽,怎麽這麽早便迴來了?”“小事,花不了那麽多時間,辦完就迴來了。”謝之欽冷聲說完,看著一旁衝自己高高興興行禮的澹台遠,“沒別的事,就先迴去吧。”這句話的語氣,十分硬。澹台遠一時間沒緩過神,他正懵著,就被黎闕拉走了。“謝之欽,昨天不是說好的看見來探視之人,給我收斂一點,別那麽衝,你這就忘了?”鍾未淩皺眉道。庭院中隻剩下他們二人,謝之欽看著鍾未淩,眼中除了慍怒,讀不出任何情緒:“我跟他不像。”這幾日,謝之欽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完全見不得鍾未淩跟旁人多說幾句話,不然就要嗆人送客。問起原因,謝之欽遮掩都不帶遮掩:“我不想看你跟別人說話。”原本,鍾未淩以為他還是會迴答這一句,但完全沒想到,謝之欽的迴答竟是那個。鍾未淩一時啞口,但反應過來後,苦笑道:“他跟現在的你確實一點都不像。”謝之欽:“……”“所以,”謝之欽眼中還是慍怒的情緒,但眼圈卻莫名其妙的紅了,跟他如今的眼神一點都不搭,“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這個問題,是這段時間鍾未淩一直在不斷問謝之欽的問題,這還是謝之欽第一次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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