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夫人歸來
第二日，整個帝都都在傳，沐相府的庶二小姐，因為嫉妒嫡姐在及笄禮上大放光彩，竟然放火燒毀嫡姐的繡品，結果害得身懷有孕的沐夫人昏迷不醒，沐大小姐重傷失憶，沐相爺竟然還不管不顧的護著那庶二小姐，竟然強行將秦世子請來給沐夫人跟沐大小姐看病的禦醫要去給庶二小姐治傷，而庶二小姐遭了報應，一雙手被燒成了殘廢！
一時間，帝都的風向都改變了，眾人都在議論沐相爺寵妾滅妻，都為沐夫人感到可惜，當年沐夫人秦月雅也是帝都數一數二的美人，才華驚豔，卻嫁給了還隻是一個從五品小官的沐相爺，當時多少人扼腕痛惜，沒有想到，沐丞相憑借秦家的勢力，坐上首輔的位置，如今功成名就，就開始過河拆橋，寵妾滅妻，簡直是無情無義！
沐丞相上朝的時候，禦史台彈劾他不說，朝臣還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氣得他是心肝肺都疼，偏偏還不能說什麽，王禦醫是宮中的禦醫，沐相府發生的事情，他就算想狡辯，也沒人相信！
更讓沐丞相想吐血的是，禦史台竟然因為這件事彈劾他，早朝上，他更是被皇上罵了個狗血淋頭，秦國公也對他冷嘲熱諷，氣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怕死沐婉兮，免得家宅不寧，鬧出那麽多風波。
沐婉兮第二日醒過來，青竹就帶著她去了主院，因為青竹說，夫人是小姐的娘親，夫人懷著小少爺又受傷了，小姐應該去看看。
沐婉兮一副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樣子，看得青竹無限心疼：“小姐別怕，夫人對小姐是極好的，林嬤嬤說夫人已經醒過來了，隻是身體虛弱，卻掛念小姐安慰，小姐應該去看看夫人。”
沐婉兮抓著青竹的衣袖，怯怯的點點頭，一路上乖巧聽話的模樣，令青竹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好在沐婉兮住的地方離主院不算遠，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沐夫人一見沐婉兮就忍不住的落淚：“兮兒，到娘身邊來。”
沐婉兮看了一眼青竹，見青竹點頭，才一步一挪的走到沐夫人的身邊，張了張嘴，極其小聲的開口：“娘。”
“兮兒，是娘沒用……”沐夫人見沐婉兮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的落淚，她的女兒不該是這樣的，“兮兒，娘對不起你。”
沐婉兮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心疼，麵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波動，隻是伸出手給沐夫人擦眼淚：“娘親乖，不要哭，兮兒給你擦擦。”
沐夫人看著這般模樣的沐婉兮，更是傷心，若不是她，兮兒何至於被掉落下來的橫梁砸中而失憶，她這個母親，實在是太失職了。
“兮兒，你放心，娘無論如何都會治好你的。”沐夫人堅決的開口，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做一個沒有記憶沒有過去的人。
“夫人，別哭了，如今你懷著小少爺，可傷心不得。”林嬤嬤歎息一聲，“禦醫不是說了嘛，失憶隻是暫時的，大小姐或許很快就恢複了。”
沐夫人抹了抹眼淚：“兮兒，娘親不哭了，兮兒要聽話，乖乖吃藥，知道了嗎？”
“兮兒知道了。”沐婉兮很是乖巧的開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諳世事的模樣，宛若一朵純色的小白花。
香蘭園中，沐雪柔憤怒的咆哮：“娘，你不是說，要燒死沐婉兮嗎？為什麽最後受傷的卻是我，沐婉兮卻什麽事都沒有，娘，你告訴我啊，你不是說了，那絲線隻要在油燈下就會變得髒汙不看，可是那刺繡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反而讓沐婉兮大放光彩，我卻燒傷了手，承受那刮肉療傷之痛，以後可能成為一個殘廢！沐婉兮卻騙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蘇姨娘一邊抹淚，一邊安慰沐雪柔：“柔兒，你放心，娘不會讓你成為殘廢的，沐婉兮定然是發現了那絲線被動了手腳，所以沒有用那絲線，不過沐婉兮如今失憶了，到底怎麽迴事，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娘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娘，我要毀了沐婉兮，我要沐婉兮生不如死！”沐雪柔陰狠的吼道，沐婉兮毀了她，她也不會讓沐婉兮好過！
“柔兒，你放心，沐婉兮她逃不了的，當務之急，咱們是先養好你的傷，放心，娘就算不要這張臉，求到貴妃娘娘的麵前，也會為你求來靈丹妙藥的！”蘇姨娘眼中滿是堅決，就算她是庶女又如何，總歸是蘇貴妃的妹妹，蘇貴妃怎麽會允許有人欺負她！更何況，蘇貴妃還需要相府的支持。
老夫人迴來得很突然，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通知突然迴了相府，沐夫人受了傷，去迎接的自然是蘇姨娘，老夫人跟大多數貴婦人一樣，不喜歡姨娘，但是自己兒子喜歡，也就忍了，更何況如今蘇姨娘有可能懷著沐家的兒子，隻是蘇姨娘弄出這些事情來，倒是讓她極為不滿。
沐相爺一迴來就聽說自己的老娘迴來了，趕緊的去上院請安，一到上院，就看到自己的寵妾跪在地上，老夫人坐在上首安靜的喝茶。
“兒子給娘請安。”沐相爺很了解自家老娘，知道老夫人迴來的原因是什麽，想必是相府的謠言傳到了她的耳中。
“你迴來了就好，先坐下。”老夫人繼續喝了口茶。
“娘，先讓蘇姨娘起來吧，她畢竟懷有身孕。”沐丞相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蘇姨娘，趕緊的開口。
老夫人看了一眼蘇姨娘，就覺得心口憋得慌，不過老夫人注重子嗣，尤其是相府如今連個繼承香火的人都沒有：“起來吧。”
“謝謝老夫人。”紫鳶趕緊的扶起自己的姨娘在一旁坐下。
“給祖母請安。”秋姨娘帶著沐雪瑤進來請了安，就安靜的站在一邊，本來這次及笄禮她也該摻和的，但是她知道蘇姨娘不會讓沐婉兮好過，幹脆裝病甩給了蘇姨娘，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四姨娘帶著沐雪依很快也到了，這兩日相府雞飛狗跳，他們倒是沒有出來摻和，不是不想摻和，而是四姨娘這個人很聰明，隻要夫人活著，任何人都甭想越過夫人去，爭也沒有用。
“給祖母請安。”
“恩。”
老夫人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眸光閃爍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看到有婢女打起簾子，然後就看到沐婉兮走進來，臉上帶著茫然，在婢女的指導下，給她請安。
老夫人緊蹙眉頭：“婉兮，祖母不過去鴻恩寺三個月，你怎麽愈發的不懂規矩了！”
沐婉兮被老夫人嚴厲的語氣給驚嚇了一下，一下子抓住繡荷的手，怯生生的躲在繡荷的身後，繡荷的手背沐婉兮抓住一條條血痕，繡荷疼得緊，可也不敢甩開沐婉兮，情急之下，隻能跪下，老夫人的目光看得她如芒在背。
“博遠，這是怎麽迴事？”
“娘，這丫頭傷了腦袋，失憶了。”沐博遠無奈的解釋，“連兒子都不認識了。”
老夫人眉頭蹙得更緊了：“國公府可有說什麽？”
“國公府很是重視這件事。”沐丞相輕聲開口，讓自家老娘知道國公府的態度。
老夫人點點頭，對著沐婉兮招招手：“婉兮，來祖母身邊。”
沐婉兮攪著手中的帕子，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老夫人，似乎有些害怕。
老夫人揚起一抹慈愛的笑容：“來祖母這裏，別怕。”
“大小姐，快去吧。”徐嬤嬤見沐婉兮不動，就趕緊的拉了她到老夫人的身邊，老夫人握住沐婉兮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別怕，祖母不會罵你的。”
沐婉兮眨巴著眼睛看著老夫人，見老夫人依然笑著，這才鬆了一口氣：“繡荷騙我，祖母一點都不可怕，祖母明明很慈祥。”
繡荷心裏咯噔一下，吃驚的直起身子反駁，聲音高亢的吼道：“大小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
“放肆！”老夫人威嚴的開口，“一個奴婢，竟然敢如此的囂張，徐嬤嬤，掌嘴。”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饒命。”
徐嬤嬤走到繡荷的身邊，一把抓住繡荷的頭發，讓她抬起頭來，然後就左右開弓，啪啪的耳光聲在上院迴響。
沐婉兮似乎有些害怕，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別怕，這種刁奴，要好好的教訓。”
“祖母教訓得是。”沐婉兮怯怯的開口。
徐嬤嬤一連打了繡荷三十個耳光，打得繡荷一張臉慘不忍睹，這才放過她，繡荷趴在地上，一聲不吭，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老夫人不是大小姐，沒那麽好糊弄！
“婉兮，及笄禮上怎麽會著火呢？”老夫人笑得慈祥，卻是在給沐婉兮下套。
沐婉兮茫然的看著老夫人：“婉兮不知。”
“一點都不知道嗎？”老夫人不放棄的問道，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沐婉兮，不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沐婉兮頭疼的按住太陽穴，似乎是想知道及笄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最後竟然抱著頭不停的叫疼，老夫人一愣，趕緊的安撫沐婉兮，“好了，想不起來就算了，咱們不想了。”
“老夫人。”蘇姨娘見老夫人不責罰沐婉兮，頓時不悅了，“婉兮也真是的，你二妹妹隻是想看看你的繡品而已，你居然打翻油燈燒傷柔兒的手，你怎麽能如此狠心啊！”
沐婉兮茫然的看著蘇姨娘，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繡荷，可繡荷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哪裏會迴應沐婉兮。
老夫人見沐婉兮茫然的樣子不似作假，柔聲道：“這是你蘇姨娘，你二妹妹的姨娘，你二妹妹在你的及笄禮上被燒傷了手。”
“祖母，家裏的丫鬟都說是二妹妹嫉妒我，所以燒了我的繡品，害我跟娘親受傷，蘇姨娘為何說是我燒傷了二妹妹呢？”沐婉兮一臉疑惑的問道，這件事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相府的丫鬟小斯都知道，沐婉兮聽到了也不足為奇。
老夫人臉色一變，她就是聽到了傳聞，才趕迴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蘇姨娘：“你從今日起，在你的香蘭園裏麵好好的養胎，孩子生下來之前，不得出來。”
老夫人這話是要將蘇姨娘禁足，蘇姨娘心有不甘，想要反抗，求救的看向沐丞相，沐丞相卻當自己沒看到，無奈之下，蘇姨娘隻能不甘不願的開口：“是。”
“好了，都散了吧，我累了。”
“母親一路舟車勞頓，先好好休息，兒子明日再過來給老夫人請安。”
“恩。”
一行人三三倆倆的跟著離去，沐婉兮憐憫的看了一眼繡荷，卻不敢開口，隻剩一個人一步三迴頭的離去，那可憐的小模樣讓老夫人愈發的相信沐婉兮是真的失憶了！
第二日，整個帝都都在傳，沐相府的庶二小姐，因為嫉妒嫡姐在及笄禮上大放光彩，竟然放火燒毀嫡姐的繡品，結果害得身懷有孕的沐夫人昏迷不醒，沐大小姐重傷失憶，沐相爺竟然還不管不顧的護著那庶二小姐，竟然強行將秦世子請來給沐夫人跟沐大小姐看病的禦醫要去給庶二小姐治傷，而庶二小姐遭了報應，一雙手被燒成了殘廢！
一時間，帝都的風向都改變了，眾人都在議論沐相爺寵妾滅妻，都為沐夫人感到可惜，當年沐夫人秦月雅也是帝都數一數二的美人，才華驚豔，卻嫁給了還隻是一個從五品小官的沐相爺，當時多少人扼腕痛惜，沒有想到，沐丞相憑借秦家的勢力，坐上首輔的位置，如今功成名就，就開始過河拆橋，寵妾滅妻，簡直是無情無義！
沐丞相上朝的時候，禦史台彈劾他不說，朝臣還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氣得他是心肝肺都疼，偏偏還不能說什麽，王禦醫是宮中的禦醫，沐相府發生的事情，他就算想狡辯，也沒人相信！
更讓沐丞相想吐血的是，禦史台竟然因為這件事彈劾他，早朝上，他更是被皇上罵了個狗血淋頭，秦國公也對他冷嘲熱諷，氣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怕死沐婉兮，免得家宅不寧，鬧出那麽多風波。
沐婉兮第二日醒過來，青竹就帶著她去了主院，因為青竹說，夫人是小姐的娘親，夫人懷著小少爺又受傷了，小姐應該去看看。
沐婉兮一副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樣子，看得青竹無限心疼：“小姐別怕，夫人對小姐是極好的，林嬤嬤說夫人已經醒過來了，隻是身體虛弱，卻掛念小姐安慰，小姐應該去看看夫人。”
沐婉兮抓著青竹的衣袖，怯怯的點點頭，一路上乖巧聽話的模樣，令青竹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好在沐婉兮住的地方離主院不算遠，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沐夫人一見沐婉兮就忍不住的落淚：“兮兒，到娘身邊來。”
沐婉兮看了一眼青竹，見青竹點頭，才一步一挪的走到沐夫人的身邊，張了張嘴，極其小聲的開口：“娘。”
“兮兒，是娘沒用……”沐夫人見沐婉兮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的落淚，她的女兒不該是這樣的，“兮兒，娘對不起你。”
沐婉兮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心疼，麵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波動，隻是伸出手給沐夫人擦眼淚：“娘親乖，不要哭，兮兒給你擦擦。”
沐夫人看著這般模樣的沐婉兮，更是傷心，若不是她，兮兒何至於被掉落下來的橫梁砸中而失憶，她這個母親，實在是太失職了。
“兮兒，你放心，娘無論如何都會治好你的。”沐夫人堅決的開口，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做一個沒有記憶沒有過去的人。
“夫人，別哭了，如今你懷著小少爺，可傷心不得。”林嬤嬤歎息一聲，“禦醫不是說了嘛，失憶隻是暫時的，大小姐或許很快就恢複了。”
沐夫人抹了抹眼淚：“兮兒，娘親不哭了，兮兒要聽話，乖乖吃藥，知道了嗎？”
“兮兒知道了。”沐婉兮很是乖巧的開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諳世事的模樣，宛若一朵純色的小白花。
香蘭園中，沐雪柔憤怒的咆哮：“娘，你不是說，要燒死沐婉兮嗎？為什麽最後受傷的卻是我，沐婉兮卻什麽事都沒有，娘，你告訴我啊，你不是說了，那絲線隻要在油燈下就會變得髒汙不看，可是那刺繡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反而讓沐婉兮大放光彩，我卻燒傷了手，承受那刮肉療傷之痛，以後可能成為一個殘廢！沐婉兮卻騙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蘇姨娘一邊抹淚，一邊安慰沐雪柔：“柔兒，你放心，娘不會讓你成為殘廢的，沐婉兮定然是發現了那絲線被動了手腳，所以沒有用那絲線，不過沐婉兮如今失憶了，到底怎麽迴事，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娘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娘，我要毀了沐婉兮，我要沐婉兮生不如死！”沐雪柔陰狠的吼道，沐婉兮毀了她，她也不會讓沐婉兮好過！
“柔兒，你放心，沐婉兮她逃不了的，當務之急，咱們是先養好你的傷，放心，娘就算不要這張臉，求到貴妃娘娘的麵前，也會為你求來靈丹妙藥的！”蘇姨娘眼中滿是堅決，就算她是庶女又如何，總歸是蘇貴妃的妹妹，蘇貴妃怎麽會允許有人欺負她！更何況，蘇貴妃還需要相府的支持。
老夫人迴來得很突然，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通知突然迴了相府，沐夫人受了傷，去迎接的自然是蘇姨娘，老夫人跟大多數貴婦人一樣，不喜歡姨娘，但是自己兒子喜歡，也就忍了，更何況如今蘇姨娘有可能懷著沐家的兒子，隻是蘇姨娘弄出這些事情來，倒是讓她極為不滿。
沐相爺一迴來就聽說自己的老娘迴來了，趕緊的去上院請安，一到上院，就看到自己的寵妾跪在地上，老夫人坐在上首安靜的喝茶。
“兒子給娘請安。”沐相爺很了解自家老娘，知道老夫人迴來的原因是什麽，想必是相府的謠言傳到了她的耳中。
“你迴來了就好，先坐下。”老夫人繼續喝了口茶。
“娘，先讓蘇姨娘起來吧，她畢竟懷有身孕。”沐丞相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蘇姨娘，趕緊的開口。
老夫人看了一眼蘇姨娘，就覺得心口憋得慌，不過老夫人注重子嗣，尤其是相府如今連個繼承香火的人都沒有：“起來吧。”
“謝謝老夫人。”紫鳶趕緊的扶起自己的姨娘在一旁坐下。
“給祖母請安。”秋姨娘帶著沐雪瑤進來請了安，就安靜的站在一邊，本來這次及笄禮她也該摻和的，但是她知道蘇姨娘不會讓沐婉兮好過，幹脆裝病甩給了蘇姨娘，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四姨娘帶著沐雪依很快也到了，這兩日相府雞飛狗跳，他們倒是沒有出來摻和，不是不想摻和，而是四姨娘這個人很聰明，隻要夫人活著，任何人都甭想越過夫人去，爭也沒有用。
“給祖母請安。”
“恩。”
老夫人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眸光閃爍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看到有婢女打起簾子，然後就看到沐婉兮走進來，臉上帶著茫然，在婢女的指導下，給她請安。
老夫人緊蹙眉頭：“婉兮，祖母不過去鴻恩寺三個月，你怎麽愈發的不懂規矩了！”
沐婉兮被老夫人嚴厲的語氣給驚嚇了一下，一下子抓住繡荷的手，怯生生的躲在繡荷的身後，繡荷的手背沐婉兮抓住一條條血痕，繡荷疼得緊，可也不敢甩開沐婉兮，情急之下，隻能跪下，老夫人的目光看得她如芒在背。
“博遠，這是怎麽迴事？”
“娘，這丫頭傷了腦袋，失憶了。”沐博遠無奈的解釋，“連兒子都不認識了。”
老夫人眉頭蹙得更緊了：“國公府可有說什麽？”
“國公府很是重視這件事。”沐丞相輕聲開口，讓自家老娘知道國公府的態度。
老夫人點點頭，對著沐婉兮招招手：“婉兮，來祖母身邊。”
沐婉兮攪著手中的帕子，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老夫人，似乎有些害怕。
老夫人揚起一抹慈愛的笑容：“來祖母這裏，別怕。”
“大小姐，快去吧。”徐嬤嬤見沐婉兮不動，就趕緊的拉了她到老夫人的身邊，老夫人握住沐婉兮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別怕，祖母不會罵你的。”
沐婉兮眨巴著眼睛看著老夫人，見老夫人依然笑著，這才鬆了一口氣：“繡荷騙我，祖母一點都不可怕，祖母明明很慈祥。”
繡荷心裏咯噔一下，吃驚的直起身子反駁，聲音高亢的吼道：“大小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
“放肆！”老夫人威嚴的開口，“一個奴婢，竟然敢如此的囂張，徐嬤嬤，掌嘴。”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饒命。”
徐嬤嬤走到繡荷的身邊，一把抓住繡荷的頭發，讓她抬起頭來，然後就左右開弓，啪啪的耳光聲在上院迴響。
沐婉兮似乎有些害怕，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別怕，這種刁奴，要好好的教訓。”
“祖母教訓得是。”沐婉兮怯怯的開口。
徐嬤嬤一連打了繡荷三十個耳光，打得繡荷一張臉慘不忍睹，這才放過她，繡荷趴在地上，一聲不吭，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老夫人不是大小姐，沒那麽好糊弄！
“婉兮，及笄禮上怎麽會著火呢？”老夫人笑得慈祥，卻是在給沐婉兮下套。
沐婉兮茫然的看著老夫人：“婉兮不知。”
“一點都不知道嗎？”老夫人不放棄的問道，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沐婉兮，不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沐婉兮頭疼的按住太陽穴，似乎是想知道及笄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最後竟然抱著頭不停的叫疼，老夫人一愣，趕緊的安撫沐婉兮，“好了，想不起來就算了，咱們不想了。”
“老夫人。”蘇姨娘見老夫人不責罰沐婉兮，頓時不悅了，“婉兮也真是的，你二妹妹隻是想看看你的繡品而已，你居然打翻油燈燒傷柔兒的手，你怎麽能如此狠心啊！”
沐婉兮茫然的看著蘇姨娘，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繡荷，可繡荷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哪裏會迴應沐婉兮。
老夫人見沐婉兮茫然的樣子不似作假，柔聲道：“這是你蘇姨娘，你二妹妹的姨娘，你二妹妹在你的及笄禮上被燒傷了手。”
“祖母，家裏的丫鬟都說是二妹妹嫉妒我，所以燒了我的繡品，害我跟娘親受傷，蘇姨娘為何說是我燒傷了二妹妹呢？”沐婉兮一臉疑惑的問道，這件事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相府的丫鬟小斯都知道，沐婉兮聽到了也不足為奇。
老夫人臉色一變，她就是聽到了傳聞，才趕迴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蘇姨娘：“你從今日起，在你的香蘭園裏麵好好的養胎，孩子生下來之前，不得出來。”
老夫人這話是要將蘇姨娘禁足，蘇姨娘心有不甘，想要反抗，求救的看向沐丞相，沐丞相卻當自己沒看到，無奈之下，蘇姨娘隻能不甘不願的開口：“是。”
“好了，都散了吧，我累了。”
“母親一路舟車勞頓，先好好休息，兒子明日再過來給老夫人請安。”
“恩。”
一行人三三倆倆的跟著離去，沐婉兮憐憫的看了一眼繡荷，卻不敢開口，隻剩一個人一步三迴頭的離去，那可憐的小模樣讓老夫人愈發的相信沐婉兮是真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