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廣播電台,莫斯科廣播電台,目前是莫斯科3月24日中午11點,我們在此向您播報最新消息。今天莫斯科郊外7處發現了德軍蹤跡,請各位市民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做好戰鬥準備,隨時抗擊德國法西斯的攻擊,偉大蘇維埃最危險時刻到來了,同誌們努力吧!”


    3月24日,莫斯科廣播電台在正午時分例行播報的廣播中提到了德軍兵臨城下的消息。


    從這一刻開始,莫斯科居民可以很清楚聽到德軍坦克轟隆隆的炮擊聲,德軍士兵在城外大聲唿喊戰鬥的聲音。不久,蘇軍士兵通過設置在莫斯科動物園防空掩蔽部上的觀察所可以很清楚看到,德軍炮兵在莫斯科城外架起了炮口,德軍炮群移動到距離莫斯科8英裏處。


    上萬門205毫米重型榴彈炮,203毫米加農炮,150毫米重型榴彈炮瞄準了莫斯科市區。


    熔融日光下,180萬發炮彈,36000噸爆炸鋼鐵被無情地傾泄在莫斯科城內。城市無寧,轟擊整整持續了一個下午。爆炸在莫斯科城內奔騰翻滾,如狂風唿嘯。那豔麗火焰團嫋嫋升起了五彩繽紛的深幽光韻。莫斯科在顫抖,死神在遊蕩。那尖銳刺耳的毀滅噪音讓人們整個身心都融入了難以忘懷的驚悸無助中。


    德軍跑群率先給莫斯科城內的蘇聯人帶來了最不可思議的**打擊和精神打擊。如果說蘇聯人以前隻感到了德軍在逼近的話,那他們現在就要麵對德軍最直接的廝殺。戰爭那囂張氣焰,將在莫斯科城內籠罩。


    而此時的形式對蘇軍越來越不利,剛剛接任了莫斯科防衛指揮權的鐵木辛哥元帥在其日記中悲觀寫道:“這是偉大蘇維埃軍隊最為困難的時刻。各部隊遭受了巨大損失,精疲力盡,郊外的防禦完全被殲滅,我手中無兵可派。而德軍正在逐漸增兵,偉大蘇維埃軍隊再也頂不住優勢德軍的進攻。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禱上帝保佑”。


    同一天,蘇維埃最高統帥部的作戰日誌也做了類似的評論:“對蘇維埃最高指揮機構來說,蘇維埃武裝部隊悲慘滅亡的最後一幕也已開始,一切都是在匆忙之中進行的,已經可以聽見德國坦克在遠處開炮,大家情緒十分沮喪。不少將軍們早已失去了戰鬥勇氣。”


    在這蘇維埃帝國的最後時刻,蘇軍將領們最後一次勸斯大林離開莫斯科。因為莫斯科地區的一個簡易機場還在蘇維埃國民警衛隊控製之中,還有一架運輸機和幾架戰鬥機能把斯大林空運到烏拉爾山區。蘇軍將領們希望斯大林能離開莫斯科,繼續隻會蘇聯抵抗下去。但他們最後的勸阻還是被斯大林毫不猶豫拒絕了。


    知道這個時候,斯大林依舊不怎麽沮喪。他信誓旦旦的向所有人斷言:“德國人在柏林城下將遭到最慘重的失敗,偉大蘇維埃不可戰勝”。


    當天下午,斯大林還以慶祝自己結婚紀念日為理由,舉行了一個宴會。幾乎所有尚在柏林的蘇聯高級將領悉數出席了這最後的晚餐,此時蘇軍各級將領都已意識到莫斯科存在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他們與斯大林共進了最後一次晚餐。


    宴會結束後,相當一部分蘇軍高級將領選擇了逃跑。戰爭打到了這個階段,人性中最醜陋與最汙穢的一麵,完全表露了出來。沒有多少人願意給蘇維埃帝國送死。他們能跑的都通過了各種途徑離開了莫斯科,大部分消失在了混亂的戰爭末期。


    “噔……噔……噔……”敲門聲響起,克格勃首領貝利亞走到了地下避彈室內的斯大林辦公室前,輕聲喊道:“斯大林同誌,您在裏麵嗎?”


    門開了,斯大林略微彎著腰,右手不停顫抖著出現在貝利亞麵前。雙眼中閃現著不甘、寂落神色。頹廢的問道:“出了什麽事嗎?貝利亞同誌,我剛想睡一覺,我發現自己很疲憊”。


    貝利亞真不忍心看到向來意氣風發、做事咄咄逼人的蘇維埃主席變得如此衰落。強忍住發酸的心靈,說道:“斯大林同誌,真不好意思打擾您了!但您忘了嗎?等一下您要接見斯大林青年裝甲軍的立功人員。他們都是在戰鬥中表現優異的戰士,他們等著您親自給他們頒發勳章”。


    “哦……我差點忘了,我們這就去吧!我要見一見勇敢的戰士們”斯大林勉強振奮起精神,跟著貝利亞像掩體外走去,在一群衛兵保護下走出了地世界。


    一到掩體口,強烈落日夕陽刺耀著照射到了斯大林臉上。讓她下意識用右手去阻擋陽光。很久沒見到陽光了,這沉悶下墜的光線講天穹照射的格外渾圓。天幕緊緊繃在了一堆,夕照得記為刺目。日韻垂下了絲絲雲霞,仿佛是殘陽射下了鮮血。戰爭煎熬中的莫斯科城,在這個光線襯托下是如此淒美哀怨。


    就在這血色光芒中,在克裏姆林宮裏的空地上,一隊有孩子組成的斯大林青年裝甲軍士兵出現在了斯大林主席麵前。自從德軍兵臨莫斯科後,斯大林就盡一切力量去搜羅可以送上戰場的部隊。大量由12至15歲孩子被組織了起來,組成了斯大林青年裝甲軍。


    這些孩子更多是處於對馬列主義的個人崇拜兒作戰到底的。有些孩子甚至就和步槍差不多高,他們的作用可能更多的是對德軍心理上造成打擊。


    但也有例外,就是這個斯大林青年裝甲軍下屬的一支部隊在一次遭遇戰中擊潰了德軍一個裝甲營的進攻,並用反坦克炮,炸藥包,燃燒瓶,蘇聯鐵拳反坦克火箭筒等武器擊毀了十輛德軍戰車。斯大林這迴要接見的,就是這些在戰鬥中表現優異的孩子,並給他們頒發榮譽勳章。


    此時,真的很難想像斯大林在見到這群由孩子組成的部隊時是何種心情。一個曾經超級強大的蘇維埃加盟共和國,在斯大林手中變成了這幅模樣。也許斯大林此時終於能明白很多以前他根本不會去思考的道理。


    “敬禮……尊敬的斯大林主席,斯大林青年裝甲軍等待您的召見”這個裝甲軍的指揮官莢特拉斯基少將高吼著嗓音,向蘇維埃帝國最高領袖表達了心中的尊敬。


    斯大林默默點點頭。走到了孩子們麵前。臉色平和、慈祥、溫柔。那雙銳利眼神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哀傷與祝福。朝著孩子們點點頭。斯大林鼓起了高亢的聲音喊道,“孩子們,我為你們驕傲。你們是國家的驕傲。我為你們所做的一切感到無比自豪,我們蘇維埃帝國有了你們這樣的勇敢者,才不會沒落。曆史將記住你們。當斯拉夫民族從廢墟中崛起時,你們將是英雄。今天,我將向你們頒發勳章,以鼓勵你們所做的一切,你們值得所有軍人尊敬”。


    “啪……斯大林主席萬歲,蘇維埃萬歲……”所有孩子做起了剛剛接受的訓練動作,向蘇維埃主席敬起了軍禮。接受蘇維埃最高領導人頒發的勳章。


    在這些孩子年少的心中,這時一種難以想像的榮譽。如果俺們能活到戰後的話,他們將一聲都會牢記這個對他們來說最神聖的一刻。年輕就意味著衝動,年輕就是一種資本。年輕更意味著可以被原諒。


    斯大林拿起了副手遞上的勳章,為每一名孩子佩帶上,並於他們親切握手交流,高耗能這我為你驕傲的話語。在這戰爭最後時刻,斯大林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虎毒不食子,這些孩子讓這位暴君式人物格外仁慈。


    “這位式加紮耶夫,他在前線戰鬥中獨自一人守住了一片陣地,掩護了部隊撤退”。


    “這是薩爾西瓦列兵,在他前線擊毀了一輛德軍裝甲車。”


    “這是尤特拉夫下士,他在一次反擊中炸掉了一門德軍步兵炮”。


    “這位孩子最勇敢,他叫彼得,在昨天的戰鬥中他使用反坦克火箭筒擊毀了2輛虎王坦克,幾乎是獨自擊退了德軍裝甲部隊進攻,是最大的英雄”。


    斯大林裝甲軍指揮官莢特拉斯基少將為每一名授勳的士兵介紹戰果。毫無疑問,這些孩子都很勇敢,他們以弱小的身軀去保衛祖國,並去的了輝煌戰果,他們都值得尊敬。


    而在整個莫斯科戰役中,無論是德國還是蘇聯都湧現了大批可歌可泣的勇士。他們的名字無人知曉,但是他們的精神將被紀念。捍衛一詞在這裏得到充分體現,令人為之動容。一名參加這場莫斯科會戰的中國籍士兵在其迴憶錄中寫到,若是南京保衛戰時有此景象,中華民族何懼日寇蹂躪。


    斯大林走到了這位叫彼得的少年麵前,為這位看上去隻有12歲的孩子感到了震撼。就這個身高和槍杆子差不多的小男孩,居然也擊毀了兩輛虎王,這一戰果令人肅然起敬。


    “我就叫你小彼得吧!你很勇敢,我為你驕傲,若是我的將軍們有你的勇氣就好了”捏了捏孩子粉嫩臉蛋,斯大林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感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女兒,作為父親自己根本沒有盡到任何職責。


    晃了晃發酸的頭顱,斯大林向孩子們友好的揮了揮手,返迴了地下避彈室。他身後響起了孩子們用稚嫩嗓音對他的歡送:“斯大林萬歲,馬列主義萬歲,蘇維埃必勝……”


    走進了防空洞內,斯大林顯得更加頹廢,佝僂,腰彎得更兇了,手也顫抖的更加厲害。強烈失落的陰影籠罩了這位老人,殘酷的現實讓他幾乎唿吸困難。


    “斯大林同誌……斯大林同誌……不好了,不好了……”剛剛接任了莫斯科防禦總指揮官職位的鐵木辛哥大步流星奔馳到了斯大林麵前,臉色焦急的說道:“斯大林同誌,德軍開始攻城了,我剛剛收到了城西防禦部隊發來的緊急電報。我軍與德軍正展開激烈巷戰,德國人直接把150毫米重型榴彈炮和888毫米高射炮搬進了城內對著高層建築攻擊,致使我們損失很大。不過,在我軍頑強抵抗下德軍已經被擊退,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德軍今晚雖然不會發起進攻,但明天他們一定會總攻。”


    “這麽快……”斯大林猛地雙目瞪圓,強烈驚愫感覺占據了他全身,流淌到四肢百骸。可隨即,又像是泄氣皮球一樣冷卻了下來。雙眼通紅,大歎著濁氣說道,“鐵木辛哥同誌,從現在開始,莫斯科一切防衛工作都由你負責。你想怎麽指揮部隊,就怎麽指揮部隊,撤退還是進攻都由你負責,不用再向我通報。我相信,你會把一切都做好……”


    說著,斯大林蹣跚著走進了自己房價內,悲傷萬分,一切心事都被他壓進了內心深處。打開了門,斯大林又收住了腳步,轉身對著鐵木辛哥說道:“鐵木辛哥同誌,如果德軍逼近了克裏姆林宮,或者在你隻能堅持不到10個小時的情況下,請來請示我。我相信你會做好一切工作,德國人必定會在莫斯科城下遭到最慘烈打擊,偉大蘇維埃根本補課戰勝”。


    “是!斯大林同誌,我會做好一切工作,請您放心”看著斯大林把門關上,鐵木辛哥言不由衷的做出了保證。其實鐵木辛哥心中比誰都明白,自己已經不能再做些什麽了。部隊都平均分散在了莫斯科失去內各個角落裏,很難再重新集合起來,自己能指揮調動的後備部隊實在太少了,根本難以形成必要戰鬥了。


    目前,自己能做的隻是等待,祈禱,希望部隊能多拖住敵人一分鍾。希望這殘酷的巷戰能讓德國人望而卻步,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雖然這種可能性簡直就等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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