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麵的吵雜相比,這裏顯得格外安靜。這是一條不長不短的走廊,燈光幽暗,飄著淡淡的香氣。他們一前一後,安靜地走過。

    拐過一個彎,是一條長長而又吵鬧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是包廂,每個包廂裏發出的震耳的歌聲混雜在一起,像一曲淩亂,沒有節奏的交響曲。

    這條走廊真的很長,很吵,讓她的心很重。她一直跟在顏浩楓身後,他不講話,她也乖乖地不吭聲。明明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講,但是看著他熟悉卻又逐漸陌生的背影,到嘴的話卻又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每次在他麵前,她就會感覺自己什麽都不是,如此卑微,如此渺小。

    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後又是一條安靜的走廊。他突然停了下來,站在一扇門前麵,轉身安靜地看著她。

    她也停了下來,和他一樣,也安靜地看著他。

    “你想清楚了嗎?真的要在這裏工作。這裏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麽輕鬆的地方,這裏很複雜。”

    他的語氣沒有以前那麽生硬了,反而有一種特別的溫暖,這讓她受寵若驚。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她的胸口有一股暖暖的熱流。然後,一種莫名其妙的勇氣,讓她再一次對他說出了那樣大膽的話。

    “我想清楚了,我想在這裏工作,想在你身邊。”她異常堅定地看著他,“這一個多月來,雖然你都沒有來找我,但是我一點都不介意。我每天都在對自己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你不能給我承諾,也沒有辦法接受我,我也不會改變心意。請讓我就這樣纏著你,好嗎?”

    這大膽的宣言,讓顏浩楓全身一僵。他站在更衣室的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琥珀色眸子裏晃動著迷人的光線。那種漠然中帶著一點擔憂的眼神,再一次讓司徒蕊怦然心動。好多年前,她就是被這樣的眼眸吸引的。

    “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隨時離開。”他轉身打開了更衣室的大門,說話時,低著頭避開了她的眼睛。他不敢看,沒有勇氣,他怕再看一眼,自己就會沉淪下去,然後無法自拔。眼前的女孩,對他來說一種很特別的,致命的吸引力。

    黑夜的悸動,越來越熱辣。

    在混亂的音樂聲中,她站在他身後幫他打打下手。她一點都不熟悉,所以大部分時間根本就是在幫倒忙。經理看在眼裏,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午夜十二點,顏浩楓下班準備迴家。司徒蕊也收拾好東西在門口等候著他,在寒冷的風中,她裹緊身子,不停地跺腳。

    看到他出來的時候,她笑著走了上去,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管自己往前走。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她隻是縮了縮身子,笑了笑,收拾好略微失落的心情,重新跑到了他身邊。包包裏的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她卻無暇顧及。

    街道上人煙稀少,她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他慢慢走,她也慢慢走,他較快腳步,她也跟著加快腳步。他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就拚命追趕,努力縮短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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