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筆直的金屬棒開始扭曲,伴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響,無形的力量死死的抓住了它的身體,緊接著,隻聽見“哢噠”一聲輕響,金屬棍就這樣被扭曲,徹底斷裂開來,化為兩截。


    “唿……………”


    看見這一幕,藤乃深深的唿吸了口氣,接著閉上眼睛,很快,她眼眸之中閃耀著的扭曲螺旋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色彩。就在與此同時,詩音輕柔,如同吟唱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藤乃。”


    “好的,黑桐前輩。”


    聽到詩音的說話,藤乃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接著衝站在旁邊的詩音點了點頭。


    “透視能力和扭曲能力都已經逐步恢複正常了呢…………接下來要做的,應該就是練習了吧,熟能生巧,隻要能夠能夠熟練的掌握它,那麽就不用擔心會出問題了呢。”


    “但是………黑桐前輩,我還是害怕。”


    雖然自己的能力正在恢複,但是藤乃卻完全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相反,她懷抱雙臂,仿佛在暴風雨之中的小狗般瑟瑟發抖。那張美麗文靜的麵孔,此刻也是充滿了陰霾。


    “這種力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前輩,我真的好害怕………”


    “我明白你的心情,藤乃。”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少女,詩音微笑著走到她的麵前,伸出手去,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的確,如果是《痛覺殘留》裏的藤乃,那麽她或許還無法有這種想法。畢竟良知是一迴事,但是親身感受卻是另外一迴事。當時在荒蓮宗耶的幹涉下強製覺醒的藤乃本身並不完全。但是現在不同,詩音幫助她治療好了無痛症,並且消除了她身體之中的病患。在這種情況下,藤乃已經逐步開始恢複自己身體對於感覺的支配。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她對於痛苦的了解,遠遠比一般人要深刻的多。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了解痛苦是從小開始的,行走時跌到,被刀子割傷,等等一係列的行為使得他們的身體認知了痛苦的存在。而伴隨著成長,痛楚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和空氣一樣屬於日常生活之中不可獲取的一部分。就好像大多數人都知道空氣很重要,但是除非到緊急關頭,否則還真的不會去在意這種問題。


    可是藤乃不同,對於她來說,就好像是連續很長時間都沒有唿吸的人,忽然間感受到了清新的空氣般。更何況由於這種認知並非是在小時尚未確立觀念時形成,而是在長大之後,自身的價值觀和認知已經成型的情況下才接觸的話,對於痛苦的認識和理解,自然也是有異於常人的。也正因為如此,藤乃對於痛苦的敏感度比常人要高一倍,而在詩音的幫助下,她也了解到自己的能力有多麽恐怖———事實上,藤乃之所以開始試著練習使用自己的能力,正是如詩音所說,為了不在特定情況下暴走。不管怎麽說,掌握在自己手裏,總比聽天由命要好的多。


    “聽好了,藤乃,不要認為自己很特別,也不要認為自己很普通。簡單來說,就像有些人天生擅長繪畫,有些人天生擅長音樂那樣,對於你來說,扭曲螺旋也不過是一種天賦罷了。隻要能夠熟練的掌握和應用的話,那麽就不會有什麽問題。我相信像你這樣的好孩子,是不用擔心這點的。”


    “嗯……………”


    聽到詩音的安撫,原本還有些激動的藤乃漸漸冷靜了下來,她麵色羞紅的望了詩音一眼,接著點了點頭。而察覺到藤乃猶如小鬆鼠般的目光,詩音也是對她微微一笑。


    “那麽,辛苦你了,我們去喝杯茶吧?其他人一定都等急了呢。”


    “好的……………”


    聽到這句話,藤乃微微一笑,接著兩人就這樣離開了後花園。


    推開客廳的大門,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掃去了秋日的寒冷。香甜的紅茶氣息迴繞其中,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安寧。


    “黑桐前輩,藤乃,這邊……!”


    看見兩人的身影,坐在桌前的瀨尾靜音急忙站起身來,像看見主人迴家而不住搖晃著尾巴的小狗般揮舞著自己的右手。


    “抱歉,讓你久等了,靜音。”


    “啊哈哈哈,黑桐前輩不需要那麽客氣啦,我也隻是剛剛才來………啊,我帶了芝士蛋糕,味道很棒呢。”


    一麵說著,靜音一麵提了提手中的蛋糕。而聞到裏麵的香味,詩音也是微微一笑。


    “好啊,那麽就等有珠她們迴來一起吃吧,我想…………”


    一麵說著,詩音一麵望了一眼客廳的時鍾。


    “大概差不多,她們也該迴來了。”


    眼下的靜音與藤乃所在的,正是詩音位於三咲町的家。在那次與兩人戲劇性的相遇之後,詩音便時常邀請兩人來自己的家裏做客。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希望能夠好好教導兩人來使用自己的能力。既然靜音和藤乃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麽詩音也不再多做隱藏。和其他的魔術師不同,在這方麵詩音倒是很放的開。雖然有珠有的時候會有些微詞,不過也僅僅隻是抱怨而已,並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對於詩音來說,她擔心的不僅僅是這個問題……………


    “哢噠。”


    房門再次打開,黑衣的少女就這樣走了進來,而看見她的出現,藤乃和靜音都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身體。但是有珠對此卻完全熟視無睹,她就仿佛幽靈般的飄到了詩音的身邊,接著坐了下來。


    “辛苦你了,有珠,情況怎麽樣?”


    “有些好轉,但還是不行……………”


    一麵說著,有珠一麵搖了搖頭,接著,她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就這樣盯視著詩音。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唯架那邊對此還是很關心的。”


    “我對教會的信任度從來都是負數。”


    聽到有珠的說話,詩音挑了下眉頭,雖然她麵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語氣中的拒絕之意任何人都能夠聽的出來。


    沒錯,現在讓詩音頭疼的,正是秋葉和卡蓮的問題。伴隨著她們一天天長大,兩人本身的體質帶來的困擾已經越發明顯。秋葉的身體越來越差,經常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逼的詩音隻好把阿瓦隆拿出來才遏製了她的身體惡化。而卡蓮那邊的被虐體質也逐步顯現,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詩音隻好讓她暫時迴到房子裏進行休養。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


    秋葉不可能永遠靠阿瓦隆來維持自己的存在,但是遠野家的“掠奪”能力就是如此,秋葉之所以會產生這個能力的原因本身就是要通過吸取別人的生命力來補充自己的生命力。這有點兒類似於藤乃,伴隨著能力的增長而出現的身體異常是最難治療的。更何況,秋葉的形式和藤乃以及霧繪還有所不同。另外兩個人都是物理層麵的疾病,但是秋葉卻是虛無縹緲的,生命力方麵的問題。如果把秋葉當做是遊戲人物的話,那麽現在的她就相當在獲得了強力攻擊技能的同時,被附上了一個“詛咒”的debuff,會不間斷的掉hp。除非用技能把hp補迴來,不然下場就隻會是badend。


    其實詩音已經發現,伴隨著自己的介入,很多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秋葉,在《月姬》裏,她原本是很健康的,隻是因為後來要救瀕死的誌貴,將自己的一半生命力給了他,這才導致自己身體不適。而在遊戲之中,誌貴隻要將自己身上的那一半生命力還給秋葉,秋葉就和正常人沒區別了。


    但是現在情況卻完全不同,秋葉並沒有給任何人分享過生命力,但是她的生命力卻依然在流逝。對此詩音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問題究竟出現在什麽地方。


    至於卡蓮也是一樣,原作裏卡蓮的被虐體質根本就沒有解藥,這才是讓詩音最頭疼的部分。雖然唯架那邊不止一次說過希望卡蓮進入教會,不過詩音才不會做出把到手的孩子再送迴虎穴的愚蠢行為。雖然她也就此問過貝奧和伊麗莎白,不過很明顯,這兩個不靠譜的家夥給出來的迴答就更不靠譜了。


    雖然青子和有珠都答應過幫忙尋找解決卡蓮體質問題的辦法,不過很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好辦法。


    其實詩音之所以沒有像動畫裏那樣提點靜音,而是親自教授,其中也有著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她期望能夠通過靜音的未來視尋求解決秋葉和卡蓮體質的辦法。也正因為如此,詩音才經常邀請兩人來自己家裏做客。不過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靜音這邊似乎還沒有對兩人發動過能力的樣子———畢竟她的未來視實在是太過於隨性了。


    雖然詩音也想到過,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等自己前往其他世界的時候去幫兩人尋找解決之道。畢竟作為世界樹的精靈,詩音不但要關注型月世界的情況,也要保證其他世界能夠向好的方麵前進。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在某個世界裏隱藏著能夠解決秋葉與卡蓮問題的靈丹妙藥。


    不過,這是最終手段,如果不是沒有任何辦法的話,詩音是不會采用這一招的。


    畢竟穿越到其他世界,同樣會遇到危險。


    “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短信鈴聲響起,打斷了詩音的思考。她拿起手機,好奇的望了一眼上麵浮現的信息,接著挑動了下眉頭。


    “怎麽了,詩音?”


    看見詩音的表情,旁邊的有珠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隨後低聲詢問道。和詩音在一起這麽多年,對於她的動作了如指掌的有珠自然明白,每當詩音做出這個動作時,就代表有麻煩出現了。


    “沒什麽,有珠,隻是……………鮮花那邊有點兒麻煩罷了………”


    說道這裏,詩音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一次,自己恐怕會被橙子笑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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