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地下室內,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樣。


    噴灑的鮮血胡亂的塗抹在牆壁上,之前還在哀嚎著的流氓現在都已經死去。他們睜大眼睛,已經失去了神色的眼眸就這樣驚恐的盯視著眼前的天花板。四肢被扭動,卷曲,身體被剖開,內髒像是散落的垃圾一樣從中掉落在地。


    “這可真是麻煩啊……………”


    望著眼前的慘狀,秋已大輔無奈的歎了口氣,接著從懷中拿出一根煙放在嘴裏點燃,眯起眼睛盯視著眼前的現場。周圍的警察們也正在進行著緊張的勘察與拍照工作。不過眼下的大輔對此卻是非常無奈。麵對眼前的兇殺案,他依舊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剛剛才睡著之後,就被電話叫醒,被迫來到現場的。


    “怎麽了?還沒有看過現場就開始抱怨,這可不像你啊。”


    看見大輔的樣子,一旁的平野警部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道。


    “哎………我也知道,但是說實話,一連幾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管再怎麽看現場,都不會讓人感覺好到哪兒去。”


    一麵說著,大輔一麵抬起頭來,仔細的盯視著現場。


    “對了,檢查的結果怎麽樣?”


    “這次的結果很有意思呢。”


    “哦?怎麽說?”


    “按照三穀法醫的初步檢查結果來看,這些人在被殺害之前曾經遭遇過相當的暴力傷害,事實上,在他們死前,這些人身上都有相當程度的骨折。大部分是腿部骨折,還有一些是因為衝擊造成的肋骨骨折,不過這對於那些混賬東西來說也算是家常便飯,根本不值一提啦。”


    “也就是說,犯人在殺死這些人之前,曾經對他們進行過毆打?把他們打斷腿之後然後再一個個殺掉?這可真是惡趣味呢。”


    “你這樣說倒也未嚐不可,不過事實上根據鑒定結果,他們被殺害是在打斷腿的二十分鍾之後。而且在這期間,再也沒有其他的侵害發生。也就是說,這些可憐的家夥是在集體被打斷腿的二十分鍾之後,這才被人殺掉。而且期間完全沒有從他們的身體上找到任何被拘束的痕跡。”


    “你是指,這群人被人暴打了一頓,然後就直接扔在那裏,等到二十分鍾之後才被殺掉?而且他們也沒有被拘束捆綁的痕跡?”


    聽到這裏,大輔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種事情未免太不符合邏輯了吧。”


    “更不符合邏輯的事情還在後麵呢,你知道我們是怎麽發現這些死者的嗎?”


    “難道不是有人報警?”


    畢竟這種廢棄大樓的地下室,就算是巡查警官也不會進來檢查的。反倒是那些流氓地痞很有可能選擇這種地方作為自己的集會場所,如果說是某個暴走流氓團夥之類的選擇在這裏集會然後發現屍體,倉皇失措之下報警倒也不奇怪。


    “當然是有人報警,不過和你想想的不同,事實上是我們這邊接到有人報警,說是在這裏有人涉嫌對女性進行暴力脅迫和侵犯,所以我們才會來到這裏。隻是沒想到在來到這裏之後,發現的……………”


    說道這裏,平野警部像演奏家般揮動了下右手。


    “…………就是這個了。”


    “能夠找到報警人嗎?”


    “當然可以,對方可以很大方的留了電話呢,那個報警人,說起來你絕對想不到哦?”


    “哦?”


    聽到這裏,大輔頓時產生了興趣。


    “是誰?”


    “是我。”


    就在與此同時,一個清麗的聲音從後麵出現,柔和的插入了兩人的話中。聽到這個聲音,大輔麵色微微一變,接著他轉過頭去,很快,他便看見一個穿著禮園校服,有著一頭漆黑如夜般長發,美麗如同精靈般的少女正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安靜的注視著兩人。在看見大輔之後,隻見少女微微低下頭去,恭敬的向對方行了一禮。


    “好久不見了,大輔表哥。”


    “……………詩音?”


    此刻大輔麵上的表情,隻能夠用錯愕來形容了。


    作為黑桐家最出色的後輩,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黑桐詩音的名字。包括她的美貌,她的博學,她的才華。當然,和其他人也一樣,大輔也知道在幾年之前,眼前的少女曾經經曆了一場非常嚴重的意外事故,導致她現在發育遲緩。明明年齡上比幹也還要大,但看起來卻和鮮花也差不了幾歲。


    對於這個天才表妹,大輔也是頗有好感的,之前過年期間也曾經拜訪過對方。隻是沒有想到,雙方的再次相見,居然會是在這裏。


    “怎麽?大輔,你們認識嗎?”


    平野警部的聲音將大輔重新拉迴了現實,他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接著伸手拿下嘴邊叼著的香煙扔到地上,然後踩滅。這才撇了撇嘴,然後開口迴答道。


    “啊啊,這是我的表妹,我曾經給你提到過的吧,那個曾經拿了維也納什麽獎的天才少女。”


    “哦…………?”


    聽到大輔的迴答,平野警部也是眼前一亮,然後再次仔細的望向眼前的少女。


    “真是個美人啊,大輔,你小子豔福可真不淺呢,能夠有這麽可愛的妹妹,還有什麽不滿的?”


    “好了,這些閑話就不要說了。”


    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大輔皺起眉頭,仔細的盯視著眼前的少女。


    “話說迴來,詩音,你怎麽會在這裏?”


    “正如剛才所說的,報警人是我。”


    麵對大輔的詢問,詩音倒是坦然自若,非常淡定的給出了迴答。


    “而事實,擊倒那些流氓的人,也是我。”


    “…………哈啊?”


    聽到這裏,不管是平野警部還是大輔,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對於詩音的詢問,當然不可能在謀殺現場進行。很快,少女就被大輔和平野警部帶到了外麵的咖啡廳裏,雖然這裏嚴格來說不算是辦公地點,但是對於眼下來說,單純隻是問詢而非審問的話,倒也沒有什麽問題。而對於兩人的詢問,詩音也沒有絲毫隱瞞。當然,對於自己出來的原因,詩音做了小小的保留。隻是說原本打算去外麵轉轉,結果無意之中發現了自己的後輩和一個女孩被那群流氓糾纏帶走,這才急忙趕了過去,打敗了那些流氓,並且救下了自己的學妹和那個女孩。當然,最後報警的人也是她。


    “具體的時間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記得沒有錯的話,在三町路口應該有監控探頭,隻要調取那裏的錄像就可以得知我們的行動時間,至少我可以確信,那些人在我們離開之前,肯定還是活著的。”


    說完這句話,詩音伸出手去,拿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而此刻,坐在她對麵的平野警部和大輔卻已經完全是目瞪口呆了。


    這並不是因為詩音的說話有什麽隱瞞的地方,少女的講述很有條理,而且非常清晰。不過讓兩人驚訝的,卻是她的表情。隻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麵對這麽多人死亡的現場依然如此冷靜,淡定。大輔做刑警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但哪怕隻是普通的報案人,在看見案發現場之後都會有所動搖。但是眼前自己的表妹卻是表現的如此淡定,甚至看不到有一絲半毫猶豫和恐懼的樣子。


    “呃………根據情況來看的確是這樣,不過詩音你是說你製服了那些人?”


    說道這裏,大輔有些詫異的打量著自己的妹妹。說實話,那些人他也見過,都是本地有名的不良,火拚搶劫什麽的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這些人心狠手辣,又大多不講分寸。可是按照詩音的說法,她一個人就挑翻了一個不良團夥?自己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表妹還有這麽大的本事?


    “沒錯,那麽大輔表哥,我想要問一個問題,你能夠向我描述一下那些人的屍體是什麽樣子的嗎?”


    “哦,這個啊……………”


    聽到詩音的聲音,大輔有些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但是在注視到少女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之後,他很快就點了點頭。


    “看起來可是很慘呢,他們不但腹部被剖開,而且手腳也被徹底切斷,不僅如此,看起來還有像是被什麽大型動物撕咬過的痕跡———不過根據法醫鑒定,在那之前他們就已經死了,也不算太遭罪吧。至於怎麽死的,目前還不好說,但是根據現場調查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被某種利刃刺穿身體而死,不過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發現兇器……………”


    雖然也很清楚,自己似乎不應該把這種事情透露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大輔還是開口對詩音詳細的進行了說明。


    利刃,撕咬?


    聽到這裏,詩音眉頭微微一挑。


    她已經差不多猜到犯人究竟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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