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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大半個月奔波,我和老牛居然可以到南京一家電子電器公司實習了,成為我們班先一批就業者,看著留在宿舍一大批抽煙喝酒的家夥流露出羨慕的眼光,我們無比幸福。

    我們是在學校的招聘信息欄裏發現此單位的,老牛當時就急忙打電話過去,對方說要的是機電專業的,機械的不行。老牛又說,我們這一屆沒有機電專業,再說了,別看我們是學機械製造及自動化的,那電方麵也是很厲害的,你想想機械靠什麽實現自動化,靠電嘛,你說我們能不會嗎?估計對方真的在想,半天都沒聲音。老牛急忙又說,其實你們應該給我們一個展現的機會,工資多少是小事。對方聽了這句話,忙說,那好吧,我們再考慮一下。沒想到的是,這廝沒到十分鍾就打電話過來,說經過認真考慮,決定給我們一個機會,盡快去麵試。

    為了確保得到此工作,我們當天晚上就坐上了去南京的火車,同行的還有黃鸝,是我們在火車站遇到的,這讓我們尷尬不已,借口十分疲憊,三個人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估計一個都沒睡著。

    期間我和她隻講過幾句話:

    我說:你迴家啊?

    她說:是。你們去南京啊?

    我說:是。車票真貴。

    她說:還可以。

    天剛亮的時候,我們到了南京。黃鸝說了聲“再見”便消失在人群中,我的心裏頓時有了很重的失落感,這一聲“再見”之後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再見。我的內心某個角落還殘留著黃鸝的許多東西,這些東西不知會不會隨時間的消逝而消失。但願會吧。我絲毫看不出老牛有一點失望的表情,他還心花怒放地說,看,這城市多美啊,要在這生根發芽。我說,屁,是看見黃鸝才想在這生根發芽的吧。

    來車站接我們的是個很瘦的家夥,我們當時很幼稚地認為這家夥就是經理,慌忙伸出雙手,並且十分討好地說,經理好。

    瘦子瞪大雙眼:經理?你以為你們是誰,經理會跑出來接你們?!我是人力資源部的。

    我們當時不知道人力資源是幹什麽的,在新聞聯播上經常出現此字眼,從名字上看覺得很牛x,並很肯定地認為這是一家大公司,因為有個叫人力資源部的部。

    接下來瘦子又說:上頭叫我來接你們,過兩天就要去分公司報到的,你們行李在哪?

    我十分納悶地問:不是還要麵試的嗎?

    瘦子也很納悶地說:我們這不是見麵了嘛。

    靠,這原來就叫麵試,浪費了我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自薦材料,還有鍛煉到腮部發硬的麵部表情。原來工作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麽難找。

    然後我們跟著瘦子穿過火車站,再繞過一個汽車站,穿過兩條街,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來接我們的五十羚,這車破的可以,讓我們十分失望。瘦子說這車火車站附近都不讓停。

    接下來,我們發現自己確實很愚蠢,這個被我們認為是領導的家夥居然是來駕駛這五十羚的,確切來說,此人是人力資源部的司機,並且是這破五十羚的司機。

    五十羚在公路上跑了將近半個小時,好像遇到了獅群,劇烈地顫抖起來。老牛為了顯示一下自己紮實的專業知識,十分肯定地說,憑我多年所學的知識,我敢斷定你車有問題。瘦子很不高興地說,屁,你看看外麵這路,媽的,這些修路的整天在這忙忙碌碌的不知忙些什麽東西。

    我和老牛同時將頭伸出窗外,大吃一驚,眼前一片荒涼,依稀有幾個大煙囪矗在那裏,剛才惹得老牛想在這紮根的美麗城市蕩然無存。我們感歎南京還有這麽原始的地方。

    車終於在一個叫“宇宙”的電子電器公司門前停了下來,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下車,然後激動地進入公司,激動地繞公司轉了兩圈,發現這“宇宙”大的可以,就三間房,據說還是國營企業。十分鍾後,我們被五十羚直接送到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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