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卡住脖子的金德極力想說點什麽,奈何蕭乾卡著他的脖頸,不允許他開腔。


    神龍門外,也已聚集有一萬神策軍!以及不少百姓、各世家小廝等。


    除此之外,更有一隊黑衣人迅速出現!顯然是蕭乾的援軍。


    蕭乾見此,硬氣了不少的吼道:“新帝登基,卻意欲……”


    “咻!”


    一支不知打哪兒射出的箭矢!就在蕭乾意圖造謠的瞬間,射向了他,把他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


    “咻!”


    “咻咻!……”


    無數箭矢也都在瞬息間,朝那群黑衣人射去!阻斷他們救援蕭乾。


    這還不算……


    “唰!”


    隻覺得眼前一花的蕭乾,他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人家蕭律就已出現在他跟前不說,還將金德從他手上救下來了。


    不僅如此——


    一掌推開金德的蕭律,一手還已反製向蕭乾!


    “該死!”


    倉皇後退的蕭乾拚盡了全力,也躲不開蕭律的手,眼看他那青筋猙獰的脖子,都快被蕭律拿捏住了。


    “嗡!”


    一道詭異的白芒!卻及時出現了。


    且隨白芒一起出現的巫昇,還朝蕭律的後背心拍出一掌!那掌風甚至還帶有黑紅之色,顯然帶有劇毒。


    看得被水明悅護著的司淺淺驚唿出聲,“陛下小心!”


    “陛下小心!”同時喊出的還有金德,可恨他被推開得太過遙遠,就算想幫蕭律擋下那一掌,也辦不到。


    好在蕭律自己早有提防,已經及時避開。


    但蕭律一避,蕭乾就順利逃脫了。


    那幫黑衣人見此,自然都來勁了,“保護瑞王!”


    “保護瑞王!”一支身穿胡服,作胡商打扮的番邦人,也紛紛從人潮中湧出,朝蕭乾簇擁過來,眼看就要將蕭乾救走了。


    蕭乾自己也鬆了一口氣,迅速朝自己人躍了過去!


    然而——


    胖乎乎的金德擋住了他,“哪裏走!”


    蕭乾不驚反喜,“你自己找死!本王就帶上你!”


    這話說完就朝金德擒去的蕭乾,認定金德就是個平平無奇的老太監。


    可惜……


    不良司“金”字號招牌從不虛發。


    之前有多無用,眼下就有多神勇的金德,反手就將蕭乾扣住了!並且一個大鵬展翅,就把蕭乾飛速帶迴禁衛軍之中。


    那矯健的身姿!那神奇的速度!那輕盈的步伐……


    “臥槽!”


    金幣都看呆了好嗎!這就是傳說中的掃地僧吧?!


    至於被逮住的蕭乾:“……”


    你問他有啥想法?


    他大概隻能告訴你,沒有。


    畢竟他全程傻眼!至今沒迴神。


    “德公公你……”同樣無語的金策,他除了“保護”好金德和蕭乾,是真不知道說啥好了,他原本還真以為,德公公不得行,沒曾想……


    這哪裏是不得行啊!這簡直太行了。


    如此武藝,恐怕比金剛還強很多。


    難為這老胖子這麽多年來,一直偽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太監,真·扮豬吃虎。


    而被吃到的“虎”蕭乾,這才反應過來:“你一直在蒙本王!”


    “嘿。”金德叉腰笑道:“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個酒囊飯袋呢?雜家要不忽悠你,你這幫崽子們能從老鼠洞裏都鑽出來?”


    蕭乾:“……”他是酒囊飯袋嗎?他不是!他也是正經習過武,拜過師的人,也曾在大舅麾下出征過!


    可跟這個老太監相比……


    蕭乾久久無語,明白這次是真栽了。


    而瞧見他再無被營救可能的巫昇,也直接選擇了放棄,“告辭。”


    想走就走的巫昇身形一淡,顯然又要施展巫術了。


    可惜……


    直接化拳為掌的蕭律,已迅速朝巫昇天靈蓋拍了上去,“留下吧。”


    原本不以為意的巫昇,卻見蕭乾的掌心上,赫然有一點紅!其上布有唯獨他能看到的金絲,這是來自神女的血!


    “卑鄙!”


    巫昇大罵了一聲,連忙避開蕭律這一掌,可惜遲了那麽一丟丟。


    “啪!”


    “噗!”


    直接被拍中的巫昇當場吐了一口血,臉色慘白至極。


    蕭律這才收迴手掌,“拿下!”


    禁衛軍立即出動,但幾乎是在同時——


    “嗡!”


    上京城的天穹上似有妖風掃過!


    緊接著,妖風直下!竟當著眾人的麵,將巫昇卷走了。


    “弓箭!”


    蕭律斂眸伸手。


    金策立即將一把弓箭奉上。


    蕭律也在第一時間,拉弓搭箭,朝妖風離去的方向,一箭射去!


    “咻!”


    不算巨大的箭矢,在蕭律內力的加持下,卻帶有刺破蒼穹般的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那卷妖風射去!


    “好強!”


    不少在場的江湖人士,全都被蕭律這一箭驚豔住!


    就連趕過來的司馬炎也如此,他直覺現在的新帝,比之前在郭家村時,強了很多。


    這也正常,畢竟那個時候的蕭律可是個病嬌!而最近的他,則一直在喝司淺淺給他調配的藥,那藥可不僅僅是解毒而已,還能調養他“破敗”的體魄。


    所以——


    “砰!”


    蕭律這巔峰一箭!毫無意外的射中那那卷妖風,兩道人影隨即從中掉落。


    蕭律見此,人已如巨鷹掠空而去。


    “快追上去!保護陛下!”司淺淺連忙喊道。


    司馬炎等不良司強者立即出動,都去保護蕭律了。


    至於現場的獨孤餘孽,以及那些番邦人,自然都被神策軍和禁衛軍逮完了。


    等趕到的陳老總督抵達時,現場已經“沒什麽人”了。


    “這麽快!?”陳老總督有點氣,又有點高興,氣的是他都沒來得及亮相!高興的是小賊如小醜,都不用他出手,就玩完了。


    不過司淺淺並不放心,“老都督,陛下去了東城區,勞煩您帶人封鎖東城區,那邊恐有吐蕃大股勢力!”


    陳老總督聞言,神色一肅:“老臣這就過去!娘娘放心,陛下定會無恙。”


    “快去吧。”司淺淺還是有點擔心,但她這次不敢擅自追過去,因為剛才那團妖風,給她一種很不舒服的直覺。


    所以,她還是別過去給狗子添亂了,這個帶走巫昇的人,不是她的血能克製的了,她得抱緊水明悅,哪兒也不去。


    而被她抱緊的水明悅呢,她就當小娘娘是被嚇到了,已經拍著小娘娘的背哄道:“沒事的,有老司馬在,沒人能傷得了陛下,除非那人是賀雲老頭。


    但賀雲可是陛下的師尊,他再為老不尊,也不能傷自己的徒弟不是?所以啊,您別擔心,也別怕,沒事的。”


    司淺淺就表示有被哄到的放心了一些,“那我們先迴宮吧。”


    “這是自然。”水明悅說著,直接把司淺淺抱了起來。


    司淺淺嚇了一跳,“我不用,我沒事。”


    水明悅毫不在意,“屬下怕您腳軟。”


    如此一幕,落在金德眼裏,老家夥就笑了:“娘娘腳軟沒腳軟,老奴是不知,但姑姑您的腳,不久後就得軟。”


    “何意?”水明悅不解。


    金德瞧這姑娘是真楞,好歹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陛下介意。”


    水明悅:“?”


    啥玩意?


    她又不是男的!陛下有甚好介意的?


    可事實是——


    蕭律真介意。


    已經去而複返的他,瞧見自己的皇後,居然被個女人抱起來了,十分不爽!已經上前撈迴人兒不說,還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水明悅:“……”


    本來還想反駁一句的她,正如金德所言,已經有些腳軟。


    主要是蕭律朝她掃來的眼神過分暴戾!仿佛能將她瞬間撕碎。


    水明悅:“……”


    是她錯了,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默默退後的她,第一次明白什麽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明明——


    這位陛下更拉拉扯扯!更不成體統。


    但她不敢說。


    “嘿。”


    金德好心的給水明悅擋了擋,他就說吧,要遭!


    可蕭律的眼神在觸及金德後,也沒好轉,“你倒是十足會做戲,朕以為你真廢了。”


    “那哪能啊!老奴日後還要給小太子練練手呢。”金德笑眯眯表示,和那狼狽帶血的樣兒,十分不搭。


    蕭律因而沉了沉眸:“去華孝欽那兒把傷治了!這幾日也不必到殿前當差。”


    “得嘞!老奴謝過陛下恩典。”


    “再有,蕭乾剜了你幾刀,十倍還之。”


    “這……”金德想說“這不太好”吧。


    但蕭律已不容置疑的別迴頭,抱著懷裏的小皇後,大步迴紫宸殿了。


    司淺淺這才得空問道:“人跑了嗎?”


    “嗯。”


    司淺淺一聽,怕他不高興,已經摸了摸他胸口,“也沒事,他們肯定都受了重傷,我讓陳老總督封鎖東城了。”


    “也不怕人說你幹預政事了?”蕭律挑眉而問,“之前讓你留下來聽你爹說什麽,你還說什麽來著?”


    “那一樣嗎?”司淺淺不服,“我這是關心自己的夫君!這也要避忌的話,那我還算什麽妻子?”


    蕭律一聽到“妻子”二字,神色肉眼可見的軟和下來,“嗯,是不一樣,朕說錯了。”


    “本來就是你錯了!”


    “嗯。”


    “哼。”司淺淺覺得這個人有點敷衍,還有點不高興。


    蕭律倒是轉迴了正題,“來的應是吐蕃神王。”


    “親自來了!?”司淺淺有些沒想到。


    “嗯。”蕭律頷首:“他大概早就在密謀救出巫昇,這次老七能那麽順利,不無他的手臂,勉強算是個能人。”


    “那你受傷沒?我看看。”司淺淺說著,已經要掙紮下地,好給蕭律好好把脈。


    但蕭律不允許,反把她抱得更緊,“無妨,他那妖風被朕射落後,已然受傷,再帶著個也受傷的巫昇,跑不了多遠,遲早被逮住。”


    “就算逮不住也無妨,沒了蕭乾,他們成不了事,隻能灰溜溜摸迴吐蕃。”司淺淺覺得,“德公公今兒立大功了,你不給嘉獎一二?”


    “你覺得他還缺何物?”蕭律反問。


    司淺淺:“……”她還真沒了解過。


    “他現在心心念念的,不過是個小太子,你什麽時候生下個小太子,讓他忙前忙後的帶著,他就高興了。”


    “還沒生呢!你就小太子,小太子的!不能是個小公主嗎?”


    “那他也高興。”


    “你呢?”


    “更高興。”蕭律抱緊軟軟的人兒,多少次午夜夢迴,都恨不得封後之日,就在眼前,大婚之日,就在眼前。


    從前那個大婚……


    是那個廢物不好好珍惜。


    罷了,那個時候的小皇後也太小了,確實也不能“珍惜”。


    而今,再有十日。


    他就能好好珍惜了。


    至於巫昇那幫人,等他完了婚,再一並收拾了不遲。


    等著!


    河西。


    隴右。


    等朕騰出手來,再好好收拾這幫吐蕃人。


    ……


    元月十五。


    因先帝剛崩不久,燈會早已取消。


    但上京城街頭巷尾間,都已用元宵燈換下白布,就顯得哪怕是在白日,也頗為喜慶了。


    畢竟先帝下過遺旨,命喪事一切從簡,天下百姓、宗親、朝臣,乃至新帝燈,除其後妃外,都隻需守孝七天,當以國事、民生為重。


    話雖如此,朝堂上下還是自覺將七天延遲到二十七天,大型詩會、樂會等,至少也得禁上三月。


    不過是從第八天開始,就不再有命婦、朝臣在靈前長跪、哭靈而已。


    是以,今兒的紫宸殿,也已換上大喜與大紅之色。


    但看在司淺淺眼裏,還是有些擔心:“這樣真的好嗎?”


    雖然她也知道,對於先帝,狗子早沒有敬意了,可這才一個月就張燈結彩的,不大好吧,禦史台會上折子罵狗子的吧?


    隔著殿門的蕭律,知道她的顧慮,“不必擔心,僅紫宸殿而已,來的也都是心腹。”


    “所以你下令罷朝一日,就為了不讓禦史台的老臣發現這些?”司淺淺有點無語凝噎。


    可蕭律其實還很不滿意,“狗皇帝本來就不配朕給他守孝,朕之前沒去靈前,禦史台的人都在罵了,也不差這一點。”


    司淺淺:“……”典型的債多不壓身。


    不過她也知道,禦史台諫言的奏折雖有,但不多。


    主要是代宗不仁在前,差點不認蕭律!不過禦史台既然是禦史台,本著孝道,還是要諫言一二。


    但代宗,一個親手毒害親子的父親,不配為父!這是朝堂上下默認的事實。


    不過代宗在位期間,讓大盛逐漸迴歸局部和平,於大盛的穩定而言,有功。


    朝堂內外因而都還算尊之、敬之。


    所以蕭律雖向心腹們提及,他要給皇後補一場大婚,卻沒強求他們一定得來。


    然而——


    大禮將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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