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淺淺隻覺得幸運!從前的狗血和波折,她都釋懷了。


    無論如何,結果是好的!她的狗子是活的,她滿足了、感恩了!


    “哇——狗子——”


    控製不住情緒的司淺淺,雙手摸上那熟悉的、被擦傷的臉龐,人都快哭得喘不上氣來了。


    太好了!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狗子……”


    極力克製住自己的司淺淺,還是控製不住的掉著眼淚,但她也沒手軟的解開她狗子的衣襟,想要扒開來檢查他的傷勢。


    可她才動手……


    “!”


    蕭律就動了。


    幾乎是在司淺淺扒開他衣襟的瞬間——


    她的手就被一把捏住不說,本是昏迷不醒的蕭律,他還睜開了雙眼。


    司淺淺就被驚喜到了,“狗子!?”


    蕭律沒動,但眼神特別銳利的盯著她。


    就這眼神,換一般人,早就撒手退了,太兇悍了!


    但司淺淺這迴沒慫,她還湊近過去的親了親他,“狗子?”


    “……”


    微微皺眉的蕭律,仿佛才定了眼焦的動了動眼瞳。


    司淺淺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他還沒徹底醒過來,隻是本能反應,不由低聲柔喚道,“王爺,是我啊,淺淺。”


    蕭律聞言,捏著她手的力道,就重了重!


    把司淺淺捏得好疼,但她沒掙紮,而是又親了親這個男人略帶刮痕的臉,“狗子,沒事了,我們都沒事了。”


    蕭律緩了一會,逐漸放鬆下來,又過了一會……


    他才極其沙啞的開了口,帶著疑惑,“淺淺?”


    “是我。”司淺淺很開心,畢竟她還挺擔心這原著的狗作者還要繼續狗!給她的狗子安排一個失憶梗。


    好在,他沒忘。


    司淺淺摸著他的脈門,診著他的身體情況,就發現他這身體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他的心髒居然有衰竭的趨勢!


    而頭暈目眩的蕭律,他強撐著精神,看著眼前的人兒,“你……”


    “別說話。”司淺淺吻住他幹裂的唇,“別說話,我去給你找水來,你先躺著,好嗎?”


    蕭律沒應,他太累了,但他還握著她的手,沒有撒開,顯然就是不同意她離開的意思了。


    司淺淺陪了他一會,就再親了親他的哄道:“我馬上迴來,你這樣不行,快脫水了,體溫也太低了,得暖暖。”


    蕭律聽著她的輕哄,其實是聽不清的,因為他的意識並不是很清楚,他隻是本能的握住她的手。


    司淺淺哄了好一會,他可不肯撒手,她隻能先給他用針,讓他先恢複一些,再給他補水補其他的。


    ……


    等蕭律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是深夜,他微動了動,就能感知到身側的人,馬上往他身上貼了貼,似一絲縫隙也不願留,但也極有分寸的沒壓到他。


    蕭律就沒動了,隻垂眸看向身側,卻也隻能看到個毛茸茸的腦袋,而這腦袋的主人,整張臉都窩在他臂間,也不知悶不悶?


    他就輕喚了一聲,“淺淺?”


    “……”睡死的司淺淺,沒給出迴應。


    這讓蕭律忽有幾分恍惚,他掉下來時並沒掉到底,他自己是知道的,但在他頻頻砸斷樹杈!髒腑都被衝擊得移了位之後,他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能不能再次醒來,他把握不大,主要是內傷太重,又受內毒侵蝕。


    ——沒曾想他不但醒過來了,醒來時居然還看到這個小女人,這真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可她怎麽會在他身邊?


    她是、跟著他跳下來了?


    蕭律的理智告訴他不太可能。


    畢竟他都那麽說了,她就算真的想跟他下來,她也不會那麽做,而等金剛、金幣等人到了,她就不會有機會跳下來。


    可是——


    她怎麽在他身邊呢?


    四周也沒有其他人,說明她不是跟著金剛等人找到的他。


    那麽似乎就隻剩那一種可能——她真的,跟他跳下來了。


    “淺淺?”


    蕭律再喚了一聲,這聲稍大了些。


    但司淺淺太累了,而且他的氣息太讓她安心了,所以她還是沒醒過來。


    蕭律就輕輕的撥開她的衣裳,果然一眼看到——她的肩背上,都是傷!


    那一片片的淤青、大麵積的刮傷,哪怕是在夜色下,依然清晰可見,這恐怕還隻是他看到的一小部分而已。


    “傻子。”


    蕭律的聲音再次沙啞、低沉下來,既心疼又、又帶著一縷複雜,他本以為,這個小騙子不應該為他至此,可事實再次打了他一巴掌。


    他似乎從來沒有看清楚過她……


    他大概才是真正的傻子。


    又心疼又愧疚的蕭律,他試圖輕撫上那一片片傷痕,卻牽扯到他自己的傷,疼得他冷吸了一口氣。


    這倒是把司淺淺驚醒了,“狗子!?”


    瞬間瞪大雙眼的她,第一反應就是看看她狗子的傷,再摸住他的脈門,確定他的狀態是否還好。


    而她這一係列的動作,看在蕭律眼裏,再次撞得他的心陣陣嗡鳴,如若這都是裝的,那這世間還有什麽是真的?


    “……”蕭律輕吸了一口氣,剛要開口。


    司淺淺就貼近他的額,並親了親的問:“哪裏不舒服?”


    蕭律再次沉默,“……”


    他想起他之前的問話,想起他墮下懸崖時,她絕望的呐喊。


    他是真的傻,才會覺得分不清她對他,是真是假。


    其實細細迴想起來,一切都很明顯。


    她心裏沒他時,根本不會這麽親昵的依戀他,哭的時候,也不會直視他。


    但大概真的是緣分,她無論怎樣,都能讓他心生憐惜,讓他想要多嗬護她一些。


    慢慢的……


    他早已深陷其中。


    而她,何嚐不是?


    小騙子騙得了誰?


    她誰都騙不了,騙到末了,她還不是把她自己搭給了他,純粹就是個小傻子。


    但並不知道沉默狗子在想什麽的司淺淺,她就以為——


    他還在意著她從前待他是走腎,不是走心的事,就、就吻上他略略發涼的唇,“你想聽個故事嗎?”


    這話說完,也不等蕭律有迴應,司淺淺就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呢,原來並不是司世弦的女兒,你應該能理解吧?就像是你帶有前世記憶那樣,我也有,但我的記憶不是原來那個司淺淺的。


    不過我看過寫你們倆個的、話本吧!裏麵說你最後會親手殺了你的發妻,就是‘我’,所以我帶著這個記憶活過來時,很怕你,但那是從前!真的!我現在可喜歡你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真的很喜歡!司淺淺還在說完後,吻上她狗子誘人的唇,還學以致用的!開始去反攻、探索。


    蕭律本是在消化她說的話,忽然被她這麽來一下,自然是無法思考了,正要反唇相擊,可惜……


    司淺淺已如魚兒般,一下子就溜了~


    蕭律:“……本王不信。”


    司淺淺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蕭律就說了,“除非你再來一次。”


    司淺淺:“……噗~”


    差點以為狗子真不信的她,還尋思著該怎麽解釋得更清楚一點!沒想到傻狗就是紙老虎,一吻就露出強壯但柔軟的胸腹~


    司淺淺就歡歡喜喜的輕抱住這傻狗,“真信了?”


    蕭律沒說話,他若不是傷得太重,動一下都費勁,也不至於這麽被動,想親自己的小王妃,還得讓她來,她還不來。


    但他不應,司淺淺就叫他,“王爺?”


    蕭律抬眸凝著眼前巧笑倩兮的人兒,到底是沒忍住!還是上了手的,把人兒摁下來,迴以一吻,而這一吻……


    哪怕扯動了他髒腑上的傷,他也沒撒手的,細細吻過那嬌嫩的唇舌,重重領略這張小嘴帶給他的起起伏伏。


    他這兩輩子,隻為她這一個小女子,如此情緒大起大落,她是唯一,也是絕無僅有的一個——小騙子、小傻子。


    而被“強吻”上來的司淺淺,她本來是拒絕的!她知道他的傷很重,怕他又傷上加傷,可她馬上被他帶有明確情感!濃烈情緒的癡纏摧毀了理智。


    狗子……


    她的狗子~


    “……”


    輕巧纏上他的司淺淺,以溫柔迴應著他的濃烈。


    末了。


    考慮到他的傷,司淺淺才堅定的給了他一針!讓他冷靜冷靜。


    蕭律:“……”就很委屈。


    司淺淺感受到了,不由發笑的以額貼上他的額,賞糖似的親了親他的唇,“等你好了,我們來日方長呀~”


    “你還招本王。”蕭律微眯著漾漾生花的昳眸,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但司淺淺根本不怕他,還敢親他的眼,“你都是我的!親兩下怎麽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三年來,多想每次醒來,就能這麽親親你!muma~”


    提起這三年……


    蕭律就心疼的摩挲著人兒的手,“這三年苦了你了。”‘她這手從前又軟又滑,現在雖然依然很軟,但卻粗糙了很多,可見沒少做事。


    想來也是,她這三年帶著沈浪那個癱子,既要養活她自己,還要養活他,更要想辦法為他找藥醫治,怎能不苦?


    如此勞心勞力,又怎還能分神去想怎麽迴上京城?


    他是傻了,才會信了她那時騙獨孤雲的鬼話。


    “對不起。”蕭律喑啞自責道。


    “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從前想離開你?”司淺淺趁機問道。


    蕭律:“……你還敢問這事?你這小騙子,膽子還挺大。”


    司淺淺現在可不怕他,還笑嘻嘻的反問:“那換你是我的處境,你裝不裝?跑不跑?”


    “我才不跑,放著好好的富貴日子不要,跑出去經曆兵荒馬亂、生活摧殘?說你傻,你又是個小騙子,仿佛有那麽點機靈勁,但都沒用在點子上。”


    司淺淺:“……你是不是恢複得太快了,都能說這麽多話了!”


    微喘的蕭律就將人兒的小手,放嘴邊咬了一口,“被你氣好了。”


    “哼!”司淺淺湊上去拯救自己的手,“我那不是怕沒命享福嗎?我就進個宮,都差點被整死,我很慌的啊!”


    “還帶著前世記憶呢,小傻蛋。”蕭律順勢揉了把小王妃的腦袋。


    司淺淺本想掙脫,又怕傷到她,隻好忍著被擼,完了才抗議道:“我都長大了!你還這樣亂揉,我這樣亂蓬蓬的出去,好看嗎?”


    “是長大了。”蕭律認真讚同。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太過激動,牽扯了內傷,差點又吐血了,反被她紮了一針。


    司淺淺:“……”狗子不正經了!


    從前的狗子,可沒這麽有顏色!而且……


    算了,不說了!


    假意去熬藥的司淺淺,為的是掩蓋滿臉的羞紅。


    可蕭律眼神多好,完全能清晰欣賞完她的嬌羞。


    但他倒也沒再逗自己的小王妃,隻沉默的瞧著她,暗生喟歎的想著,若能一直如此,已是極好。


    而能感覺到他視線的司淺淺,很快忍不住的迴過頭來看他,“看什麽呀!”


    蕭律莞爾,“看本王多嬌、多俏的小媳婦。”


    司淺淺被他逗得更臉熱,但還是把藥端到他跟前來,“嘴甜也得喝藥。”


    蕭律倒不怕苦,就是湯藥太燙,不好喝,便由著小王妃一口一口的喂著,可這碗……


    “深山老林的哪來的碗?”蕭律問道。


    司淺淺幫他吹著藥的說:“白日裏找到了個小破屋,應該是獵戶進山搭的小屋,以防萬一沒能及時迴去,可以將就著過一晚,裏麵有些日常用具,我都給搬來了。”


    蕭律這才看見周遭有好些個雜七雜八物事兒,又想到小王妃掉下來後,身上肯定也有傷,還為他忙前忙後,愈發心疼,“你自己的傷……”


    “我沒事!”司淺淺自覺挺好的,“都不怎麽疼了!”


    蕭律是不信的,但他隻能將藥一口悶了,然後將人兒的手緊緊握住,“不忙了,等我好些,我們就出山找戶人家,再請個大夫。”


    司淺淺就想說哪個大夫有我好?但她沒說,因為她敏銳聽到——


    “唰!”


    “唰!唰!……”


    有很大很響的動靜!忽然在朝他們這邊快速逼近。


    因為沒聽到金剛等人的叫喚聲!司淺淺有些擔心,畢竟他們掉下來前,可是遇到過暗殺的,若是、若是運氣不好,先到的是敵方,那……


    “!”


    司淺淺下意識緊張起來了!已經抓緊她狗子的手了。


    而蕭律,他倒是隱約聽出——


    來的確非善類!


    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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