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鍾青葉啞著聲音喃喃自語一般,半張臉緊緊貼著軟枕,汗水已經打濕了一片,她卻渾然不覺,低低的聲音,像是在唿喚逝去的愛人:“阿軒……我疼…”

    這一次齊墨聽清了,她叫的是,阿軒。

    一個從未聽說過的、親密的名字。

    齊墨的瞳孔劇烈收縮,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猛然竄上心頭,將原本蠢蠢欲動的火焰壓製的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他的眼眸一下子冷冽下來,看著雙眸緊閉的少女,雙唇抿出冰冷的線。

    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齊墨很努力的迴想了一下,很便記起來。

    對,就像小時候自己的一枚玉佩,突然間被人拿走一樣,這種極其不舒服的滋味。隻不過現在的感覺比那時更加猛烈和難以控製,是因為長大了嗎?

    自己當時是怎麽做的?齊墨細細的想了一想,唇角突然一掀,露出一個冷意的笑容。

    那個時候,他把拿走他玉佩的人扔到沉池裏,看著他被那些尖牙利齒的魚活生生咬死吃掉,至於那枚玉佩,也被他一起扔下去了。

    屬於我的東西,誰也不能碰!

    齊墨絕對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也絕對不是一個性情中人。他的世界很簡單,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不是得到就是毀滅。

    這樣的性格可說是從小就塑造起來了,成長了這麽多年,早已經穩固定型,已無翻轉的可能性。就像小時候,即便他對塊玉佩並沒有特別的喜歡,但是卻被他認定是自己的東西,屬於他的東西誰也沒有資格染指,所以他殺死了拿走他玉佩的人。

    而被別人碰過的東西,他也不屑於要。所以,他把玉佩也扔進了池水裏。

    那個時候,他不過七歲。

    現在呢?齊墨眯縫著眼睛,表情籠在鐵色麵具後,看不清楚。

    鍾青葉,這個被自己挑中作為擋箭牌的人,原本是隻是用來做棋子而用的,他出錢她出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抵擋住了齊穆的攻擊最好,若是死在齊穆手下,他也隻會覺得她沒用而已。

    而現在呢?他還隻是把她當成棋子嗎?

    齊墨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目光就像粘在鍾青葉臉上一樣,拔都拔不下來。目光中她的臉色慘白如雪,嘴唇幹裂的厲害。齊墨的腦子裏突然迴想起昨夜她廝殺的模樣。那個時候,她麵無表情,眼睛裏有隻屬於野獸的紅光,獨立於一片血腥中的時候,給他的感覺不是恐怖而是孤寂。

    濃烈的,揮散不開的孤寂和悲傷。

    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齊墨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瘋狂中的少女固然讓人膽寒,但傳遞給他的消息,卻是瀕臨絕望的崩潰。

    是什麽事情讓她絕望到這種地步?是什麽過去會讓她的心裏藏著這麽瘋狂的心魔?

    看著少女蹙起的眉心,齊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擦在她的眉心,輕輕的,好似要將她蹙起的眉,就這麽舒張開一樣。

    指腹傳來她身體溫暖的溫度,齊墨有些失神,突然,便明白了一件事。

    事到如今,他是絕對沒辦法看著鍾青葉死去的。

    因為無法看著她死去,所以才會對她昨天自。殺一般的行為咬牙切齒。

    因為無法看著她死去,所以才會對遲到了紫鷹等人發了幾年沒動的火氣。

    因為無法看著她死去,所以才會那麽迫不及待的迴府,借大夫的手確定她活下去的希望。

    他無法看著她死去,隻是因為,她已經走到了他的心裏。在齊墨根本沒有察覺到的時候。

    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齊墨不懂這些文藝的東西,他隻知道,他看鍾青葉順眼,不是對那些豐胸肥臀的女人一樣的感覺,鍾青葉是他挑中的人,那麽,她就是屬於他的。

    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齊墨是絕對的強勢,並且厭惡被染指的。他不知道鍾青葉口裏喚著的“阿軒”是誰,但是他知道,那是要和自己爭奪的敵人。

    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麽可以讓給別人?

    齊墨冷冷的一笑,俯身將鍾青葉抱進懷裏,柔軟的身軀帶著濃濃的藥香,綿軟無力的靠在他的胸口,屬於少女的熱量穿透衣料達到心髒。

    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應該用自己的方式占領!

    齊墨低頭,狠狠的擭住那雙幹燥而無血色的唇。

    鍾青葉猛然被堵住了嘴,一時間有些唿吸不暢,迷迷糊糊的嗯了兩聲,見沒有什麽作用,小腦袋就開始不安分的亂動了。

    齊墨想也不想,一手穿過她濃密披散的黑發,扣住她小巧的後腦,用力將兩人貼的更緊。鍾青葉還在昏迷中,根本就不知道反抗,隻是憑借本能的嗚咽,喉嚨中發出一些破碎的聲響。

    齊墨從來沒有吻過女人,壓根就不知道是吻技,隻是尋著本能吮吸,舌頭笨拙的闖入鍾青葉毫無抵抗的口腔,亂七八糟的橫掃了

    一圈,居然覺得滋味不錯,便更加努力的肆虐起來。

    可憐那鍾青葉,本來就是一身的傷,人又在深度昏迷中,被齊墨堵住嘴大占便宜也不知道反抗,因為唿吸不暢,她的一張小臉逐漸變得豔紅欲滴,待齊墨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

    齊墨是什麽人,哪能不知道適可而止?隻是這丫頭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讓他一瞬間幾乎不願意停下來。

    看著她又紅又腫的雙唇,麵色嬌豔的靠在他懷裏,雖然雙眸緊閉,卻多了一份嬌柔欲滴。齊墨不是縱欲的人,但怎麽是個男人,有個嬌滴滴的女人赤。身裸。體的靠在懷裏任他擺布,誰都會心猿意馬,更何況這個人剛剛被齊墨打上了自己的標簽,什麽禁錮約束,統統可以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深埋已久的欲望,在一個長吻中如同長眠已久的火山,不爆發則以,一旦爆發便再難控製。

    齊墨粗粗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包紮好的傷口,琢磨了一下什麽程度的動作不會使傷口崩裂,在這方麵他是行家。之後他起身,放下了床頭金鉤懸掛的床簾。

    深褐色的布料遮光性極強,幾經晃動便掩蓋床上的春景,不多時,幾件衣料被扔了出來。初晨光薄,地上跌落了一地的衣衫,深藍的緞子裹著淺乳色的肚兜。

    風從窗隙中偷進,微微曳起帷帳。

    喘息濃重,破碎的呻吟許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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