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防盜章,訂閱比率不足的小夥伴請等二十四小時後再看正文  鬱白文也就是不放心許婭筠, 才抽空過來看看, 既然她一個人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條,他自然不再操心那麽多。


    許婭筠也差不多忙完了, 說好上午就要去照相館開工的,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不再耽擱下去, 逮著鬱白文便不客氣的要他開車帶她一程。


    照相館的兼職,對許婭筠來說依然得心應手,她的確不是專業模特, 卻很有鏡頭感,頂著那張讓人驚豔的臉,在鏡頭前隨便什麽表情姿勢都好看極了。


    許婭筠之前拍的那些照片效果,就足以證明她的實力。


    因為鬱白文催得緊, 黎老板最近加班加點, 稍微有空都在忙著後期處理,婚紗照還沒拍完,鬱白文那一批海報先完工了,鬱白文來取東西的時候, 許婭筠就在照相館, 看到隻是簡單處理過的照片,又一次被自己清純不做作的美貌給打動了。


    “客戶們”就是全然的驚喜了。


    黎老板會請許婭筠做模特, 還花了一千多, 快趕上他店裏十天半個月的收入了, 這筆錢他是咬著牙出的,自然是看好許婭筠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照片經過處理後,效果會如此驚豔,小許當時化完妝,已經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了,照片洗出來才知道什麽叫驚為天人。


    半夜洗照片的時候,他看著手上的東西,竟然有一種自己是在處理藝術品的錯覺,所以這幾天再累再忙,他都充滿了幹勁,好像迴到了不知疲倦的少年期一樣。


    黎老板還發現許婭筠的建議也很好。之前聽她說把照片放大一點,尺寸能做多大做多大,最好能讓在外麵的人都一眼看清照片是什麽樣,他心裏是有點不以為然的,小姑娘就是喜歡異想天開,照片都是有尺寸規定和講究的,要是想做多大就做多大,客人隨便提要求,那不是亂套了嗎?


    不過鬱白文信任許婭筠,讓黎老板聽她的建議,先洗一兩張大的試試,洗出來他才確定,原來照片放大後的效果也很好,就像小許說的,更適合吸引路過的客人進店了。


    鬱白文看到放大的照片後,立即挑選了十來張照片要求放大,黎老板心裏也幹勁十足,決定等小許的結婚照拍好,他也要挑幾張最好看的放大,擺在店門口當作樣片。


    黎老板幹勁十足,仿佛已經看到了不久的將來,源源不斷的客人進店裏找他結婚照。


    許婭筠和黎老板在之前的一個星期就磨合好了,拍婚紗照順利的不行,兩天半就圓滿收工了,黎老板也跟鬱白文一樣爽快,照片還沒洗出來,就讓紅姐把錢結清了。


    拿到錢的許婭筠照例第一時間去銀行,大頭都存起來,身上有兩三百就夠用了,想想以後每次跑銀行隻為了取個一兩百零花,許婭筠就無比懷念手機的支付和轉賬功能。


    沒有網的日子簡直寸步難行啊!


    許婭筠走在迴去的路上,忽然想起自己來市區七八天,都沒有給許秀秀打電話,也就今天有些空了,明天開始她準備進入開店籌備狀態,真忙起來這幾個月裏她都不一定有時間想起許秀秀。


    看到路邊就有公用電話,許婭筠過去打電話了,寫著號碼的記事本她就帶在身上,這個時間許秀秀也在上班,撥通電話說明來意,對方很快就喊許秀秀來接了。


    “昕華?”許秀秀這幾天確實擔心著,“你找著工作了嗎,怎麽現在才給我打電話?對了,前兒你爸還打電話來廠裏,快把我嚇死了,我都不敢說你不在這邊,就騙她主任喊你去幹活了……”


    這是她的疏忽,那天打電話隻有一個許大嫂有時間來接,她就應該提醒自己,找個許家父母在家的時間再打迴去。兩口子就這麽一個小女兒,平日裏也寵得緊,現在她出了遠門,不親自聽聽她的聲音,怎麽可能放心得下。許婭筠有些自責的想,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她感謝了許秀秀幫她掩飾之後,才說起自己的事,稍微隱瞞一些細節。


    “我工作找好了,包吃包住,老板家裏也有服裝廠,不過我是在服裝店上班,老板說讓我當店長呢。”


    許婭筠說這得這麽詳細,倒也不是為了炫耀,主要還是說給老家人聽的,她們兩個人一起來羊城,現在卻不一塊兒上班,肯定會有人找她們各自的家人打聽,她現在對許秀秀解釋的仔細,許秀秀也好跟她家裏說,也免得兩家人口徑不統一。


    “下次你給家裏打電話,有人問起來就不用瞞著了,直接說我在店裏上班就行了。”


    許秀秀也很上道的問:“那你怎麽跟你爸說?”


    “我就說在車間被另一個廠的老板看中了,他請我去他店裏當店長。”


    許秀秀想到他們老板上次還帶朋友來廠裏看過,老板的朋友肯定也是老板,昕華這麽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反正家裏的人又不認識她們老板。


    琢磨了片刻,許秀秀就表示記下了,她下次也這麽跟家裏說,順便對小夥伴表示了羨慕和佩服。


    許秀秀是真的很佩服許婭筠,老板讓她當店長,不就等於整個店都交給她管嗎?許秀秀從來沒當過官,自從進了廠裏,知道車間組長每個月的工資都比普工高一百多的時候,就心裏暗下決心,再過兩年她變成了熟練工,也要努力當個組長!


    結果她現在才上幾天班,工錢都沒算過,跟她一起出來的昕華就當上店長了,不但如此,昕華說她每個月四百五還包吃住,每天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賣衣服,又住著老板給租好的樓房——這哪裏是打工嘛,簡直就是去享福的!


    許秀秀不知道小夥伴說的獎金,其實是利潤提成,她想可能就像他們廠裏的組長一樣,每個月比她們多一兩百,那昕華每個月就有五六百了,許秀秀覺得她再幹兩年要是每個月都能賺六百,一年就有七千多,她該去燒香拜佛了。


    難怪昕華不肯待在廠裏,廠裏是你做了多少就給多少,昕華就算再能幹,老板也不會立刻就給她當組長,廠裏那麽多熟練工在呢!而且昕華還不像她從小做家務種地什麽都要幹,昕華在他們村裏可是出了名的不會幹農活,當工人不一定賺得比她多。


    許秀秀想到這些,也釋然了,她也挺好的,在廠裏踏踏實實賺錢,明年年底領了工錢就寄給家裏,要不是昕華拉著她來羊城,她現在哪裏有這麽安穩的日子。


    “對了昕華,你知道翠翠怎麽樣了嗎?”許秀秀一臉後怕的道,“我到廠裏的第二天,才想起來給她打電話,她說覺得曾祥那裏不太好,我讓她來我們廠裏,她又不樂意,沒想到昨天給我打電話,想叫我去她那裏,說她問了一起幹活的人,別人每個月都有四五千!你說這是幹什麽工作,印鈔票嗎?”


    自從到了羊城,許婭筠發現火車上的那些遭遇,都好像上輩子那麽遙遠的事了,沒想到許秀秀還真的跟劉翠有來往,劉翠也是變得快,這才不到十天,不但接受了現實,甚至還想幫曾祥發展隊伍?


    “那你就別和她聯係了。”許婭筠聽得出來,許秀秀並沒有被劉翠忽悠住,也就沒有多說,轉而問她什麽時候休息,“我這裏有幾身衣服,老板直接從店裏給我的,你跟我身形差不多,有空過來挑兩件帶走,也省得自己花錢再買衣服。”


    許秀秀沒打算花錢買衣服,對小夥伴一上班就有新衣服穿不完的新衣服卻很羨慕,但也隻能遺憾的道:“每個月都有一天休息,可是我才上班,至少要幹滿半個月才能休呢。”


    “那你把我店鋪地址記下來,有空就直接過來,對了,你們廠裏有同事要逛街買衣服的,也可以告訴她們,到了我店裏報你名字,我給她們算熟人價。”許婭筠隻是臨時想起來,就這麽叮囑了一句,毛衣廠的工資不低,上班的也大多是年輕女孩子,正好做她們的生意,就是不知道“有熟人”對這些女孩子算不算吸引力。


    省內電話也不便宜,聊了兩三分鍾,許秀秀反而催許婭筠掛斷,別再浪費錢。許婭筠想想該說的也說完了,便掛了電話。


    許昕華的父母這會兒應該還在地裏幹活,農村隻有天黑了他們才能歇下來吧,許婭筠記下晚上再給他們打電話,這會兒又撥通了鬱白文的大哥大。


    許婭筠對鬱白文說,她剛結了錢,順便買了點水果,想去他們家坐坐,不花錢就住他們家房子,是她占了大便宜,不親自上門感謝他的家人,她心裏也過意不去。而且她對開店又有了些想法,正好碰到一起商量下。


    說了這麽多,其實許婭筠就是想去見見大老板,她可沒忘記,鬱白文的名片上,他隻是服裝廠的副經理。鬱白文才二十五六歲而已,他父親應該不會超過五十多,而且人家自己當老板,就是他現在七八十歲,隻要他不想退休,也沒人能不讓他幹下去。


    許婭筠誌不在店麵,而是想加入他們這個家族企業,那大老板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也該去他們麵前刷刷存在感了。


    鬱白文父母其實也早就想見見許婭筠了,尤其是在知道他吃了那麽大的虧,讓出了百分之五的利潤後,他們對這個眼光頗為毒辣、胃口也不小的姑娘就更好奇了——許婭筠現在要的是總利潤的百分點,已經不能算純粹的打工妹了,要是她沒有與要求相匹配的能力,他們也不會答應。


    鬱白文之前考慮到許婭筠還要去照相館幫忙,也沒那麽多時間,就沒有提起這個,現在許婭筠主動表態,他當即便道:“也不用買水果了,你先來店裏吧,正好忙完去我家吃飯。”


    許婭筠應的很好,掛了電話還是在街口稱了幾斤水果,以後混熟了或許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但是第一次上門總不能兩手空空,她還想給大老板留個好印象呢!


    跑了那麽多年新聞,許婭筠也知道一些套路,很多“雞頭”為了控製手下的姑娘,會選擇和她們“談戀愛”,然後為了愛情衝昏頭腦的姑娘們就這樣任人擺布,賺了錢大頭都交給“男朋友”,有些傻得厲害的父母來了都拉不走。


    隻是曾祥挑中的居然是那個叫翠翠的姑娘,許婭筠還以為憑許昕華的長相說不定能成頭牌,曾祥怎麽著也該看好這棵搖錢樹才對。


    不過這樣也好,曾祥盯得不那麽緊,她才好行動。


    許婭筠眉頭一皺,頗為不齒的道:“那祥子哥現在是怎麽迴事,搞破鞋嗎?”


    “我也不曉得……”


    “這可不行,放以前是要貼大字報的,村長不是說了嗎?這種人就是人品有問題!”


    許秀秀有些迷茫:“村長這麽說過嗎?”


    許婭筠點頭,確切的道:“要是祥子哥和她對象結了婚,他跟翠翠這樣還要去吃牢飯!”


    許秀秀小學畢業就輟學了,在他們村還有學都沒上過的,所以初中畢業的許昕華在他們那兒算文憑高的,許秀秀不太懂法,聽到“高學曆”的同伴這麽說,也被嚇了一跳:“這麽嚴重啊?”


    許婭筠現在的目的是引起許秀秀對曾祥的猜疑,隻有讓許秀秀發現曾祥人品有問題,可能不會那麽好心的帶她們去賺錢,許秀秀才有可能配合她的行動,因此她又問道:“你能確定他們關係不正常嗎?”


    許秀秀想了想,又說了一件事,“我下午看到翠翠一直在摸她的手腕,才發現她戴了個銀鐲子……會不會是祥子哥送的?”


    許婭筠知道許秀秀還是對曾祥抱有幻想,畢竟她們會跟著曾祥出來,等於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自然不會輕易對他產生懷疑,於是故意道:“咱們又沒瞧見,說不定是翠翠她家裏給的呢?”


    許秀秀想也不想的搖頭,“她家有錢給買鐲子,怎麽不給她做身新衣裳?咱們倆出遠門穿的可都是新衣裳。”


    許婭筠於是看了看秀秀的碎花襖子,又低頭看了看她自己的“新衣裳”,違心的附和道:“是啊,翠翠也太不講究了,出門都不穿好一點。”


    “聽說他們家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哪有錢做新衣裳?”許秀秀也不傻,很快得出了結論,“我看那鐲子就是祥子哥給的!”


    許婭筠把話題拉迴到曾祥身上:“家裏都說可,搞破鞋的可不是啥好人!看來曾祥也不是好人!”


    “我娘也跟我說過。”許秀秀年紀也不小了,要不是這兩年陸續有年輕人外出打工,她這個年紀都可以嫁人了,家裏該教的自然會教,“真沒看出來祥子哥居然是那種人,翠翠也真是……”


    “翠翠說不定也是被他給騙了。”許婭筠不介意往曾祥身上潑點髒水,看到許秀秀頗為讚同的神色,趁熱打鐵問,“那咱們還跟他去幹服務員嗎?”


    許秀秀此刻卻猶豫了,“來都來了……咱們身上那點錢連迴去的車費都不夠……”


    許婭筠蹙了蹙眉,她這才想起來,為了這趟遠行,許昕華的父母已經掏空了家底,還找親戚借了些錢,才湊夠一百塊錢,給許昕華帶著當生活費。


    原本許家不算富裕,也不至於這麽艱難,隻是許家要娶媳婦,許昕華上麵兩個哥哥隻相差一歲半,都二十好幾了沒結婚,許大哥比較挑,可能是從小對著如花似玉的妹妹,讓他的眼光也變高了,一般的女孩子他都瞧不上。


    可惜這個年代貧富差距還沒有拉開,教育也沒有全麵普及,在他們老家那種地方,女孩子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那就是絕對優勢了,農村的姑娘往鄉鎮嫁,鄉鎮的漂亮女孩往城裏擠,就像許昕華是個遠近聞名的美人,來她家提親的從鄉幹部到家境不錯的城裏小夥都有,許大哥這條件還真有點難找,於是就耽擱到現在。


    許二哥倒是有個看上眼的女朋友,在隔壁村,兩家條件差不多,隨時都可以結婚,隻是農村還講究長幼為序,許二哥也不能趕在他大哥前頭。


    等許大哥好不容易瞧中了一家姑娘,訂了親,許二哥也等不及了,兩兄弟前後相差一個月辦的喜酒,許家父母攢了半輩子的積蓄,兩場婚禮就沒了。


    這也是常見的事,在現在的人們看來,一輩子的奔頭,就是給兒子娶媳婦,然後等著抱孫子了,許家父母不用欠外債就完成了此等“壯舉”,在鄰裏鄉親看來還算是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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