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不過你們這小兩口的呀,偶爾吵吵架,也不算是大事,誰還沒個爭吵,但有事要說出來,別放心中。”張氏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牧晚歌點點頭,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卻連看都沒有看沈轍一眼。


    吃完飯,牧晚歌便在她的屋子根據草圖畫這莊子的設計圖,以及在紙上寫自己的設想,看到這張草圖,她的心中還是有些來氣,極度的自尊心想要讓她拿起這張紙撕掉,可最後她還是又放下了。


    這算是自己陪了他半天的酬勞,自己若是撕掉的話,實在是太傻了一些,更何況,這隻是草圖而已,真正的麵積,到時候恐怕還得請工匠去測量。


    不過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了,有了這張草圖,她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沈轍好容易得到休息,可是推門進來,見牧晚歌在屋子裏麵寫寫畫畫,根本就不理會他的樣子,他不禁是歎息了一聲,兀自走到榻上坐下,可是牧晚歌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不禁又是歎息一聲,雙手背在腦後,在榻上躺了下來,牧晚歌還是沒有轉頭,他便瞥了牧晚歌兩眼,正準備出聲,可是卻見牧晚歌拿著紙筆出去了。


    “唉……”他長長的歎息一聲,可是心中也有自己的自尊,便也沒有再去追尋,隻是心中愁苦,他以為她能夠完全理解他的,可是沒想到,她的心中卻始終是有一個結。


    躺在榻上,合上眼,本來想要休息,可是不知怎的,整個人的腦袋卻是如同漿糊一般,他根本就睡不著,最後睜開眼睛,望了天花板一會,索性起來,走出去了。  在縣城漫無目的走著,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荊掌櫃的門前,這縣城最好的酒樓,那非這荊掌櫃的福滿樓莫屬了,因為牧晚歌的關係,沈轍跟這裏的掌櫃荊楚祥也算是熟悉,他走到門口,躊


    躇了一下,正準備離開,可是荊楚祥卻是已經看到他了。


    “沈公子,既然都走到門口了,怎麽不進來坐坐呢?”荊楚祥抬頭同他說道。


    “我……”沈轍抬眼看了荊楚祥一眼,荊楚祥見到他好像有滿懷心事的樣子,便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跟牧掌櫃吵架了?”


    “你怎麽知道?”沈轍驚異於荊楚祥的洞察力。


    “看你這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了。”荊楚祥笑著說了一句,道:“進來坐坐吧,喝杯小酒,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是嗎?”沈轍從沒有借酒消愁的習慣。


    “當然,我這裏有新上的萬古消愁酒,喝一杯,什麽愁緒都去了。”荊楚祥同沈轍說道。


    “荊掌櫃的酒什麽時候也取這樣的花哨的名字了?”沈轍聽到荊楚祥的話後,倒覺得有些意外,以前荊楚祥這裏的菜名,都是通俗易懂的,現在還來個什麽萬古消愁酒,這可是讓他意外了。


    “你說呢?自然是因為牧掌櫃的關係了。”荊楚祥笑笑,說道:“如今這縣城裏麵稍微有點檔次的酒樓、茶樓,都跟著牧掌櫃學著,改成這些文雅的名字呢,我這個大老粗,也隻好附庸風雅一迴了。”


    沈轍聞言笑著搖搖頭,道:“沒想到內人為了吸人耳目取的名字,倒是在這縣城裏麵掀起了一股熱潮。”


    “那是,你是不知道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知道你們那的製冰的法子呀,還要那什麽白雪鳳凰,那可是太出名,很多的人都想要搞到方子,你們平日裏可得注意保密啊。”荊楚祥告誡了沈轍一句。


    “我知道的,內人在這一方麵,也比較注意,鋪子裏麵幫忙的人要麽是親戚,要麽是買來的下人。”沈轍說道。


    “親戚也不一定全是靠譜的,有時候往往是最親近的人捅你刀子。”荊楚祥狀若無意說了一句,領著沈轍往樓上走。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荊楚祥叫小二送來酒菜,親自給沈轍斟上一杯,道:“今天沒事,倒是可以陪你喝兩杯。”


    “怎麽,荊掌櫃也有什麽煩心事嗎?”見到荊楚祥好像也麵有愁緒的樣子,沈轍便問了一句。


    “是有那麽一些煩心事。”荊楚祥歎息一聲,道:“自古慈母多敗兒,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最近迷上了賭,屢教不改,天天就知道找我要錢。”


    沈轍聽到荊楚祥這樣說,隻道:“賭博這事,可是沾染不得,十賭九輸,這些賭場,私底下都會暗箱操作的。”


    “我也這樣跟我兒子說,可是他就是不聽啊,我真怕他會惹上什麽大麻煩。”荊楚祥語氣帶著憂慮。


    “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看荊掌櫃你這樣明事理,令郎肯定也不會差的,他或許隻是玩玩,總有一天也會明白的。”沈轍便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荊楚祥點點頭,拿起酒杯同沈轍碰杯,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咱們還從來沒有好好喝過酒呢,來,幹一杯。”


    說著,荊楚祥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沈轍見到荊楚祥這樣,也舉起酒杯,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好!”見到沈轍這樣,荊楚祥道了聲好,又同沈轍說道:“我以前老是覺得你們讀書人,唧唧歪歪的,卻沒有想到,沈公子倒是滿身豪氣,跟我見過的那些讀書人不一樣,難怪牧掌櫃會喜歡公子你呢。


    ”


    “啊?”聽到荊楚祥這話,沈轍倒是覺得有些不能夠理解了,他扭頭道:“荊掌櫃這話說的可是有歧義啊,這說的,好像是我不如我妻子一樣。”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吧,牧掌櫃天天在外麵跑,雖然我們說我們大梁民風開放,但若是放到別的男人身上,尤其是放到那些讀書人身上,他們心中肯定會不高興,可是沈公子卻不是


    這樣,沈公子的眼光跟超於常人。”荊楚祥說道。  聽到荊楚祥的話,沈轍無奈的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並不是這樣,事實上,我也不喜歡她天天在外麵跑,但是她自己喜歡,我也想要關著她,讓她成為我的金絲雀,可是她自己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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