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寫你的對聯吧,明天我們還得去集市呢,有沒有銀錢過年,就靠這些對聯了。”牧晚歌說道。


    “咱家不是還有餘錢嗎?”沈轍便說道。


    “有錢要全部都用光嗎?到時候萬一還下雪呢?萬一明年開春糧價上漲呢?到時候一鬥銀換不到一鬥米,咱們這點錢,哪裏夠花呀。”牧晚歌便說道。


    “誒,我說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沈轍聽到牧晚歌說起這些,不禁是有些奇怪,道:“我們這大興村,好像還沒有什麽大災大難過吧?”


    “怎麽沒有啊?我們大興村,雖然沒有大災大難的,但是旱災澇災一直都是不斷的,我當然得未雨綢繆了。”牧晚歌說道。


    “未雨綢繆,你從哪裏聽到的這個詞?”沈轍見到牧晚歌竟然說了成語,又問了一句。


    “哎,我說你一個男人,你這麽的嘮叨幹什麽?我怎麽知道我從哪裏聽來的,說不定是什麽時候聽你們這些酸秀才說的也不一定呢。”牧晚歌辯駁了兩句,道:“你快點給我幹活,別囉裏囉嗦的了。”


    “好,遵命。”沈轍說兩句,便又開始寫對聯了,一直寫了幾十副對聯才便挺手。


    牧晚歌將那些已經晾幹的對聯一副副的收起來,道:“你這春聯上帶著殺氣,絕對的辟邪斬妖。”


    沈轍坐在桌子上喝茶休息,聽到牧晚歌的話,便放下了杯子,道:“你還知道什麽叫殺氣?”  “我又不是傻瓜,你看你寫的這字,有棱有角的,就好像是一把刀劍的刀鋒劍尖一樣,你說是不是有殺氣?”牧晚歌答了一句,道:“將你這春聯貼在門口,保管是萬邪不敢侵犯,你這字跡上還帶了浩然


    正氣,來了惡鬼邪靈,統統殺殺殺!”


    牧晚歌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用了一些語氣,沈轍聽罷便笑了起來,道:“你這吹噓的讓我都臉紅了,你現在是在演習嗎?等到了明天,去到市集中,好去忽悠那些客人?”  “這位秀才,請你端正好你的態度,注意你的用詞,什麽叫做忽悠?我說的都是真話,是我的真心話。”牧晚歌說道:“本來這種春聯,一開始就是桃符,桃符不就是辟邪的嗎?後來被人們寄予了美好的


    寓意,嗯,所以辟邪是最重要的,隻要新的一年沒有邪靈作祟,那這一年到頭,肯定是喜樂安康的。”


    沈轍聽到牧晚歌的解釋,笑了兩聲,覺得她的解釋倒是有點道理。


    “就知道笑,你讚不讚同我的話?”牧晚歌問道。


    “暫不讚同。”沈轍答道。


    牧晚歌自然是聽懂了他的意思,朝他揮舞起了小拳頭,示威一樣的朝他舉起了舉,沈轍便又是笑了起來。


    他覺得這樣日子可真的是有趣,不用講究什麽禮法,每天都過的很有煙火氣。


    想到這裏,他的心頭也不禁是生起了兩分促狹之意,見到牧晚歌又背過身在欣賞他的對聯,他輕輕的將桌子上一個廢紙團捏在手中,叫了句,“晚歌。”


    牧晚歌轉過頭來,他朝她一笑,然後將手中的廢紙團朝她砸過去……


    “正中額頭,我這眼力真的是太好了。”對於自己的眼力,沈轍覺得很是滿意。


    “沈轍!!!”


    牧晚歌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如同一隻惱怒的母獸一般,整個人都要炸毛了。


    “我在這兒,來,打我啊。”沈轍說了一句,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坐在桌子上。  牧晚歌撲到桌子旁要打他,他卻是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躲開了,牧晚歌撲了個空,見他在不遠處,又伸手去抓他,可是他身子靈活,又躲開了,牧晚歌越來越氣,她就不信她抓不著他,可是兩人你追


    我趕了許久,最後牧晚歌都氣喘籲籲了,那人還是離她有三寸距離。


    “沈轍,你完蛋了!”追趕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坐在桌子旁喘氣。


    “別生氣,我剛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生活太過無聊,總要找點樂趣嘛。”沈轍一臉欠揍的模樣。


    “你說你究竟是什麽人啊!”牧晚歌真的好生氣哦。


    她這一輩子怎麽會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啊。


    你說以前看小說吧,有霸道邪魅的王爺式男主,霸道溺寵;有鐵血冷酷的將軍式男主,冷漠深情;有溫文爾雅的儒生式男主,關懷備至;有痞子式的男主,嬉笑怒罵中透著真情。


    可是,她遇到的這一個人,感覺就是這些人的集合體啊。


    有時候看他不太愛說話,渾身透著絲絲煞氣的樣子,便會把他幻想成一個霸道型的男人,她還記得那天在巷子門口,他為了她打架的模樣,她覺得他真的好男人,那一瞬間,她真的是迷住了。


    迴到家,她老是用言語哄他去幫她幹活,他總是乖乖的去做,這個時候,牧晚歌會覺得他是那種忠犬型的男人,非常的適合居家。


    可是這會兒,他又有些像個小孩子了,竟然拿紙丟她,上次也是,還在家裏麵劃線,說明他的身上還是帶著一點孩子氣。


    三者合一,這樣一個人,卻是讓她更加的著迷,他比霸道的人多了兩分講理,比冷酷的人,多了兩分煙火氣,他平素表現出來的是嚴肅認真,但帶著一點孩子氣,非常的可愛。


    尤其是他還有一條毒舌,有時候一本正經說著幽默的話,雖然經常將她氣的吐血三升,可是為什麽她會這麽的喜歡呢?


    她甚至覺得他這些都隻會為她一人而表現,而在外麵,在村民們的麵前,他總是微微的低著頭,是一副不善言辭的小秀才模樣。


    “沈轍啊,你過來,我原諒你了。”牧晚歌喝了一口茶,朝沈轍招招手。


    “我又沒有做錯什麽,要你來原諒?”沈轍說了一句,微微的向前來一步。


    “你沒有做錯,你怕什麽呢?過來,過來。”牧晚歌朝他一抬下巴,微微的挑眉。


    “我覺得你讓我過去,有什麽陰謀。”沈轍便說道。  “怕什麽,大不了就是一頓打,反正你皮糙肉厚的,我也打不痛你。”牧晚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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