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敢看她,可是盯著竹片,竹片上麵卻出現了她的臉,她說話的聲音猶在耳側,他忍不住的別過頭去,見到她正溫柔的同牧小山說話。


    她側臉十分的柔和,溫柔似水的模樣,讓他的心都酥軟了半截。


    似乎是感應到他的目光,牧晚歌抬起頭來,恰巧跟他的目光對上,柔情似水的對視中,她突然瞪了他一眼,那模樣,讓他不禁是有些啞然。


    牧晚歌懶得再看他,迴過頭對牧小山說道:“小山,這些對聯差不多得幹了,我們收起來,等下次集市,就可以拿去賣了。”


    “好。”牧小山乖巧的點點頭,幫著牧晚歌一起收對聯。


    牧晚歌將這對聯小心的收好,放到了自己的裏屋,這一下午就在寫對聯去了悄然而逝了,這會兒夜幕降臨,牧晚歌將中午的飯菜熱了一下,與牧小山吃了,然後送牧小山迴家。


    兩家隔的並不遠,她說是送牧小山,其實也不過就是將他送到門外而已,她給牧小山寫了一些字,讓牧小山迴去寫寫,牧小山說他這幾天有事,不會再過來了,他們約好下次集市再見。


    牧小山自己也知道,牧晚歌大都是做的一些針線活,他也幫不上忙,所以也不想要臉皮厚的常常的在自己姐姐家蹭飯,畢竟就算是自己姐姐願意,但是村民們的流言蜚語就足以將人淹沒。


    他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不想要讓牧晚歌被別人說,所以才跟牧晚歌說這幾天他幾天有事,另外一個,他下意識的覺得,姐姐跟姐夫如今冷漠的關係都是他造成的。


    以前他們還不會分的這麽清明了,可是如今他們這冷漠的樣子,讓他的心中也覺得有些難過。


    他跟牧晚歌揮揮手,然後獨自離開,可是等牧晚歌折返迴屋子後,他又偷偷的溜了過來,卻是趁牧晚歌去後院的時候,去屋子裏麵找到了沈轍。


    “姐夫。”他探出頭來,小聲的叫道。


    沈轍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見到牧小山,他一愣,牧小山同他招招手,他便走了出去,問道:“小山,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噓。”牧小山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往前走了幾步,沈轍隻能夠跟著他走了幾步,遠離了自家屋子,才再次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姐夫。”牧小山先是同他行了一個禮,然後才難以啟齒的道:“姐夫,打擾你了,對不起。”


    “有什麽事就直說,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沈轍說道,他知道牧小山是一個羞澀的小男孩,平日裏膽子也比較小,他來找他,想必是費盡了勇氣吧。


    “姐夫,是這樣的,我想要問問你……”牧小山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沈轍,道:“你跟姐姐最近鬧矛盾,還將家中的一切都分得這麽清楚,是不是因為我?”


    “你這孩子,別亂想,與你無關。”沈轍答了一句,半響他沒有聽到有人答話,低下頭,才發現牧小山已經是眼含淚水,眼圈通紅了。


    “怎麽了?”沈轍看到他這模樣,有些慌張,忙道:“有什麽事情你別哭呀。”


    牧小山聞言,抿緊了唇,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淚,可憐巴巴的道:“姐夫,你若是不想要常常過來,我就不來了,你不要生姐姐的氣好不好?你跟姐姐和好行不行?”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讓沈轍聞言有些愣住了,他正欲答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爆喝,“沈轍,你幹嘛呢!”


    沈轍迴頭,隻見牧晚歌從他身後走了過來,指著他罵道:“你欺負我弟是不是?”


    “沒有。”卻是牧小山答了一句。


    他一邊答,眼淚落得卻是更加洶湧了。


    “怎麽了?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跟姐姐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牧晚歌惡狠狠的說道。


    “沒有人欺負我。”牧小山搖搖頭,道:“姐姐,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忍不住。”


    他說著又抹了一把眼淚,牧晚歌便走了過去,從懷裏掏出帕子來,將他眼角的淚盡數擦幹,道:“有什麽事情就跟姐姐說,不要憋在心裏。”


    “沒有。”牧小山搖搖頭,道:“我隻是想要知道,是不是我影響到了姐姐姐夫?明明上次來,我覺得姐姐姐夫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可是這段時間,都不太一樣了。”  “你這孩子。”牧晚歌沒有想到牧小山的心裏麵竟然裝作這件事,她一直以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更何況,以她跟沈轍這樣的情況,更是與旁人無關了,卻是沒有想到,一切的事情,都被牧小山看在


    了眼裏,放在了心裏。


    “姐姐,姐夫,你們不要再這樣冷戰了好不好?”牧小山抬頭看向他們二人。


    牧晚歌有些驚訝,問道:“你知道什麽叫做冷戰?”  牧小山沒有說話,隻是用他澄澈的眼睛看向她,牧晚歌便是心中一軟,隻伸手將他攬在懷裏,道:“傻孩子,姐姐的事情與你無關,也與旁人無關,你就不要瞎想了,如今在姐姐的心中,隻有你是最重


    要的。”


    “姐……”牧小山拉長了哭音叫了她一聲。


    牧晚歌便放開他,拍拍他的頭,道:“快迴去吧,晚些爹娘該擔心了,沒事就過來玩。”


    “嗯。”牧小山點點頭,離去的時候,卻還是頻頻的轉頭,不住的看向沈轍跟牧晚歌,牧晚歌便伸出手同他揮揮,他這才小跑著離開了。


    迴到了屋子裏麵,她也沒有跟沈轍說什麽,隻是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去了。


    讓他去小家子氣吧,讓他去分吧,等以後自己攢下了錢,就搬離這裏,讓他一個人守著他的半間屋子,自己不管了。


    這一晚上,牧晚歌掌了燈,都在努力的繡花,一連繡了好幾塊帕子,等到停下手來的時候,都能夠聽到雞叫了。


    她這才躺床上睡下。  誰知道,等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卻是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整個人很是不好,一摸自己的額頭,滾燙的要命,她才知道自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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