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我說的是真的呢,我問你,你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沒有?”牧晚歌問了一句,她不確定這個湮滅在曆史中的朝代是否有這個故事。


    “當然聽過了。”沈轍答了一句,道:“你們姑娘家的乞巧節不就是從牛郎織女之中而來的嘛。”


    “真的聽過啊,那我想要給你唱一小曲。”牧晚歌突然就來了興致。


    “什麽小曲?”沈轍問道。


    牧晚歌從灶口站起來,興致勃勃的站到了灶邊寬敞一點的地方,挽了一個蘭花指,唱道:“我這裏把沈哥好有一比啊~”


    沈轍初次聽她開嗓,隻覺得心一顫,身一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牧晚歌見到他這樣子,便閉上嘴,又悻悻的坐了迴來了。


    “你怎麽不唱了呀?”沈轍問她。


    “不唱了!”牧晚歌不悅的說道:“我這個是要一問一答的,你又不理會我,我一個人唱著沒趣,還讓你看笑話哩。”


    “我沒有看你笑話,我覺得你唱的很好,聲音空靈,唱的我方才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沈轍便答道。


    “哼。”牧晚歌還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沈轍便道:“你再唱嘛,你再唱的話,我給你和。”難得她叫他一聲哥,他怎麽都要為她和一下詞曲的。


    “那行,你要記得給我和啊,我這個是一問一答的。”牧晚歌無聊,聽到沈轍願意給她和,她便在他耳邊又唱了起來,“我這裏,把沈哥,好有一比啊~”


    “牧小妹,你把我比作什麽人?”沈轍用平淡的語氣問道。


    “我把你比牛郎,是不差毫分啊~”牧晚歌唱道。


    “那我就比他好的多~”


    這句話沈轍是用唱出來的,他那磁性的嗓音唱這句話實在是太好笑了,牧晚歌一下子沒忍住就笑出了聲來,然後又伸手打他,道:“我平素從未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皮的人,你還比人家牛郎要好哩。”


    “我當然比他好啊,你不覺得牛郎很無恥嗎?”沈轍問道。


    “你說說。”牧晚歌饒有興致。  沈轍便道:“他趁人間仙女洗澡的時候,偷別人仙女的衣裳,是不是很無恥?你看我,你每次洗澡,我哪次不是好好的幫你把熱水準備好,然後幫你將衣裳烤熱,而且,我還站在外麵等你,從來都不偷


    看的。”


    “對哦,你可真的是正人君子呢,而且你這樣一說,我覺得有點道理。”牧晚歌點點頭,側頭看了沈轍一眼。  “而且,他還無能,不能夠反抗王母,他能夠娶妻能夠上天全靠自己的老牛,到最後就是上了天了,也不能夠跟自己所愛的人長相廝守,一年才能夠跟自己的妻子見上一麵,那還見什麽麵,當初就不應


    該上天,應該看開一點,放她自由。”


    兩人本來隻是無聊開玩笑,但是牧晚歌卻覺得沈轍這句話說的極其的認真,她心中也思量開了來,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若你是牛郎,那你會怎麽做呢?”牧晚歌認真的問道。  “若是我的話,得分兩點來看,我若是特別喜歡織女,沒有她會死,我就會拚命的反抗王母,努力的提升自己,讓王母看到,我是配得上織女的,我若是愛她,但是沒有她也不會死,我便放她自由。”


    沈轍答道。


    牧晚歌便笑了笑,道:“若你是牛郎的話,都沒有這個故事了,你方才不是說了嘛,你又不會拿人家衣服,怎麽會有這個故事呢。”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麽?”沈轍突然湊近她,在她耳邊唿了一口熱氣。


    “你想多了。”牧晚歌哼哼了兩聲,臉卻發燙了起來。


    沈轍還欲說些什麽,牧晚歌卻吸吸鼻子,同他道:“哎呀,我的蛋糕好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將鍋蓋打開,蛋糕的香味便帶著氤氳的水汽從她的麵前冒了出來,牧晚歌深吸一口氣,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她看了看這些蛋糕,一個帶著淺黃色,雖然賣相不怎麽好看,但是味道


    應該可以的吧。


    牧晚歌伸手要將竹撘子給拿出來,她手剛一伸進去,就被這滾燙的竹撘子給燙了,她倏地又將手抽迴來,放在嘴邊嗬氣。


    “怎麽了?”沈轍連忙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仰頭看著她。


    “沒事,就是手燙到了。”牧晚歌聽到他焦急的語氣,抬起頭來,見到他焦急的麵龐,不由得心中一怔。  “你呀,每次做事情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下次小心點。”沈轍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幫她唿了唿,牧晚歌看著他的動作,一時有些發愣,隻覺得手指舒服了很多,他唿出的冷氣也好像是唿到了


    她的心中一般。


    幸好這會兒是晚上,他看不清她的臉,否則的話,她想這會兒,她的臉肯定是紅透了吧。


    “我給你抹點豆油醬。”沈轍放下她的手,將油燈點燃,然後摸到碗櫃,拿來一罐豆油來。


    “啊,幹嘛抹這個,這個黑乎乎的。”牧晚歌嘟著嘴,有些不太想吐。


    “這個可以治簡單的燙傷的。”沈轍說道。


    “我這都是小傷,往日裏燙慣了的,不妨事,而且這黑乎乎的豆油醬抹在我的手上,那等我這傷口好了,會不會留疤啊?”牧晚歌又說道。


    “放心,反正你皮膚這麽黑,留疤別人也看不到,而且抹點黑的豆油醬,以黑治黑,說不定就便白了了。”沈轍說著就用裏麵的勺子舀了一點點出來,倒在牧晚歌的手指上,用手指幫她輕輕的抹勻。  他雖然嘴上說話不好聽,但是動作還是挺溫柔的,牧晚歌隻覺得自己的心又不爭氣的跳了跳,她連忙在心中絮絮叨叨的同自己說了一些:這是普通朋友之間正常的交往,就是普通朋友,若是她被燙傷


    了,他給她抹點這個,也不算什麽是不是?


    這樣說服了自己無數遍,她的心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等沈轍放開她的手,她隻覺得她的手都不疼了。  沈轍將灶裏麵的木材給抽掉,插在灶口的灰裏麵讓它自由熄滅,然後洗了手,拿起抹布,幫她將鍋裏麵的竹撘子給端了出來,放在竹製的桌子上,看著牧晚歌用來做模型的竹圈圈,同牧晚歌說了一句,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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