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這人一點誠意都沒有,好像這句話隻是隨口說說,我也隻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一樣。”牧晚歌聞言又覺得有些生氣。


    “你看我跟你說,你又不願意,我說那算了,你又生氣。”沈轍有些無奈。


    “算了,懶得跟你說。”牧晚歌不想要理會他了。


    “那好,那我再問你一遍,你願意做我的妻子,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嗎?”沈轍便又鄭重的同她說了一聲。


    牧晚歌仰起頭來,問道:“那你呢?你願意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嗎?而且,我是鄉下人,淳樸,信奉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允許我未來的丈夫娶平妻、納小妾、養外室。”


    “你要求可真多,你這是妒婦啊。”沈轍語含笑意,溫聲打趣道:“我這還沒有跟你在一起呢,你就這麽多的要求,真是可怕。”


    “對啊,我就這麽可怕,你自己仔細的想想,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想好,想清楚,如果你這會兒應承了我,下次看到別的美人了,敢動心思,我就會打斷你的三條腿。”


    牧晚歌話說的狠厲。


    沈轍不由得覺得下半身一涼,這丫頭,還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說呢。


    “嘖嘖嘖,你看你,做不到吧。”牧晚歌見到他不說話,便又嘲諷了一句。  不過她也不怪他,不說時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饒是在一夫一妻製的後世,又有幾個男人能夠做的到呢?在無人之處,在妻子不在身側之時,還不是在幻想著其它的花朵,抑或是背地裏偷香竊玉,


    或者是將離婚當做是家常便飯。


    這一點,不單單是男人,女人亦是如此,遊走於各個男人之間,張口閉口便是女人有處置自己身體的權利,在黑夜裏買醉,在酒醒的時候,說著這就是現實。


    現實究竟是什麽?現實是他們的現實,每個人的現實都不一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是什麽樣的人你接觸到的就是什麽現實。


    當然,牧晚歌不覺得她們有什麽不對,但是她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她也可以張口說著葷段子,但是,在這一點上,從此至終她就是一個比較古板的人,她信奉的一直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希望愛人可以永遠不分離。


    可是呢,在都市中放縱自己的男男女女,在車馬信件傳遞極快的時間裏,愛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她不喜歡這一點,她想要的是一個永遠陪伴在她身邊的人。


    “我當然做的到。”沈轍答了一句,“我並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人。”


    “那你願意嗎?”牧晚歌便又問道。


    這下沈轍沒有答話了,牧晚歌心裏有些失望,卻隻是裝的淡定、大氣、灑脫,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模樣,“那我明白了,隻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不是我,對吧?”


    “好了,不說這些了。”牧晚歌製止了沈轍的迴答,她既盼望著答應,又害怕他答應,因為這會兒,她也沒有認清自己的內心,所以她也不能夠逼著他來認清自己的內心。


    “睡覺吧。”她說了一聲,便閉上了眼,隻將方才的吻拋之腦後。


    她怕他們隻是被困在淺灘上、涸澤裏的兩條魚,隻是沒有辦法,才不得已相濡以沫,等到海水漲上來,它們便會各自遊走,徜徉於大海,相忘於江湖。


    他們如今的情況像極了這兩條魚,泱泱大海,誰能夠知道,他們不會碰到另外一條更適合自己的魚呢?  若隻是這樣,那何苦又要因為短暫的相遇而困頓一生?若是等到潮起之日,便是緣散之時,那又何苦為這段短暫情緣而付諸一世?若是最後兩看相厭,那還如不當初相忘於江湖,至少以後想起這段時


    光的時候,還能夠想到幾分美妙來。


    如今越是看沈轍,她便越是發現他身上的許多優點來,他這人有責任心、會照顧人,而且還有一股子力氣,有韌勁,她覺得他非池中之物,隻要熬過這一段日子,未來一定會有諸多的可能。


    而自己,說不定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農婦而已,她想要的日子,也不過就是簡單的山水田園,輕鬆閑適,而他呢?是否願意跟她一直相守山野,恬然自得呢?


    罷罷罷,不想這麽多了,未來的世界誰能夠說的定呢?還是早些歇著罷。  雖然說不要亂想,但是她還是亂想了大半夜,腦中的念頭紛雜,她第一次因此而失眠,她總也忍不住的想起方才的吻,雖然她就窩在他的懷裏,兩人距離極盡,近的她甚至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可是


    她卻覺得兩人的距離很遠,遠的仿佛隔著天塹鴻溝。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大亮了,他難得的沒有去山上,隻是在後院劈著柴火,她起來披著衣裳站在門檻上看他劈柴,老實說,她一點都不相信他是一個秀才。  別人家的秀才都是不識五穀,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她家這個秀才實在是令人覺得可怕了,這個秀才孔武有力,很重的一把虎頭,他拎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劈柴的時候,將柴放在木墩之上,就這麽


    隨手一揮,圓柴就被他劈成了兩半。


    他彎下腰再將劈成兩半的木頭撿起來,再這麽一劈,木頭便變成木柴了,他彎腰將這兩塊木柴隨手這麽一扔,這木柴便正好被他扔到了一旁的靠牆的地方。


    她探出頭去,隻見這一麵牆的木柴在牆邊被碼的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好像是專門有人碼好的一般,但實際上,這隻是他隨手扔出來的。


    這樣的水平,實在是太可怕了,牧晚歌自認為自己是做不到,而且,讓別人看到這些碼好的木柴,別人都以為是她劈出來的,還以為她勤勞又能幹,其實都是他做的。


    “晚歌,你站門口幹什麽?”沈轍感覺她站在門口上有一會兒了,便拄著斧頭,問了一句。


    “看你。”牧晚歌老老實實的答了一句,道:“你怎麽這裏厲害呢?”  “天生的,你羨慕不來。”沈轍答了一句,又繼續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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