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這又不是你的錯,更何況,你不是也沒有吃飯嘛。”沈轍說道。


    牧晚歌便道:“唉,不說了,還有幾個月就過年了,咱們還是一貧如洗,一無所有呢,迴家先吃飯,然後再想辦法吧。”


    沈轍應了一聲,朝她笑了笑,心中好像對此事毫無芥蒂的樣子,牧晚歌便放寬了許多,她跟他都是一樣的人,六親骨肉無靠。


    不過其實,她也沒有想著要依靠誰。


    因為迴家的時候已經是飯點了,所以這一路上倒是沒有碰到什麽人,倒是不用被別人問東問西的了。


    迴到家中,牧晚歌開始準備做飯,她今天別出心裁讓沈轍砍了兩個竹節來,然後她在竹節上麵鑽了一個洞,用水清洗幹淨,再放入準備好的米。


    “今天給你做一個竹節飯。”牧晚歌笑眯眯的說道。


    “是嘛,我倒是沒有吃過,很想要嚐嚐。”沈轍答了一句,牧晚歌便笑了起來,道:“放心,十分美味,錯不了。”


    將米放進去之後,這竹節上的小洞她用方才讓沈轍做好的木塞子塞住,然後放到了水中,道:“為了節約時間,今天咱們的兔子湯跟飯一起做出來,肯定要比昨天吃的大雜燴要好吃一些。”


    “沒事,我不挑食。”沈轍再次說道。


    牧晚歌便道:“我挑食啊,不過現在沒法子挑,我們現在也沒鍋,也沒有什麽調料,我想要給你做好吃的也做不出來,等咱們有了錢,買口小鍋,我一定給你做好吃的。”


    “好,我記著呢。”見到牧晚歌說的這樣慎重的樣子,沈轍點點頭。


    牧晚歌將切好的兔肉也放進了鍋裏麵,又翻出了昨天好心大嬸拿來的薑,切了一塊扔在裏麵,道:“調料還有些不夠,可能味道不是很好,但是至少比以前吃不飽的時候要好多了。”


    “你說的對。”沈轍點點頭,牧晚歌便笑了起來,道:“你看,現在咱們還有肉吃,有飯吃,多好啊,至少咱們自己當家做主,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餓死撐死都看自己,不會再有人置喙。”


    “沒錯。”沈轍再次點頭。


    牧晚歌便認真的生起火來,昨天沈轍一教她,她很快就掌握了生火的訣竅了。


    “看,我將火給點起來了。”將火燒起來之後,她討巧的跟沈轍說一聲,好似要得到他的認可。


    沈轍見到她這樣也笑起來,道:“要不然我來燒吧,你在旁邊歇著就好。”


    “我來吧,你要是沒事就拿著鋤頭,去井邊挖一條小溝渠出來,省的到時候井水滿了,四處溢走。”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沈轍說著便起身去挖溝渠去了。


    等牧晚歌將飯做好,去叫他的時候,他已經將這溝渠挖好了,並且正在清理屋後的水溝,牧晚歌見到他並不懶,心中也高興,便走過去,叫他:“吃飯啦。”


    “等會,我將這溝渠給挖好了再說。”沈轍說道。


    “沒事,吃完飯再做吧,我們早飯都沒吃呢。”牧晚歌說了一聲,拿起水盆去井裏麵打了一盆水,道:“你洗把臉,擦擦手。”


    “謝謝你。”沈轍就著這水盆洗了手,牧晚歌發現他動作挺大的,有些粗魯,弄的水盆裏麵水嘩嘩作響。


    沈轍見到牧晚歌一直看他,便問道:“怎麽了?”


    牧晚歌便道:“我沒有想到你這麽的有男子漢氣概,我還以為你洗手的時候是文雅細致的呢。”


    “是嗎,可能我生在這鄉野之間吧,雖然讀過幾年書,但是骨子裏麵仍舊是一個莽漢。”沈轍答道。


    牧晚歌便笑了起來,道:“我看也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你看起來成熟多了,倒是沒我想的那般的脆弱。”


    “那是當然了。”沈轍眉眼中露出笑來,牧晚歌便道:“行了,你將你那麵紗解掉吧,我看著怪不習慣了的,還有,你臉上那疤痕怎麽迴事?”


    “我貼的。”沈轍說道。  “幹嘛在臉上貼那東西?不敢見人啊?”牧晚歌說了一聲,待他將臉上的麵紗去掉之後,她將他臉上貼的疤痕扯掉了,她看著這道不知名的材料做成的疤痕,問道:“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真想要看看你那小包袱裏麵裝了什麽。”  沈轍見到她專注於看手上這道疤痕,而不是看他的臉,心中便鬆了一口氣,待牧晚歌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又有些慌張,隻將連別到了一邊去,可是牧晚歌好像並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對,隻問道:“你在看


    什麽?”


    “我方才看到那邊跑過去一隻兔子。”沈轍說道。


    “啊,那可真的是可惜了。”牧晚歌說了一句,道:“不如下午我們再上山打獵去吧?現在我們先吃飯,吃飽了再有力氣幹活。”


    “好。”沈轍跟牧晚歌一起來到了灶台前,兩人沒有桌子,牧晚歌便將食物盛好放在了灶台上,兩人也沒有椅子,隻能夠站著吃飯,牧晚歌指著她放在灶台上的竹筒說道:“你幫我切開好不好?”


    沈轍二話不說拿起菜刀過來,牧晚歌提醒他小心燙,他卻絲毫不懼這竹筒的滾燙,立起它便是將之砍成兩半,牧晚歌這一瞥,便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老繭。


    沈轍見到她一直盯著他的手,心中又是一慌,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牧晚歌這個姑娘眼力很好,也很注意這些細節,在她的麵前他總是害怕露陷。  正打算解釋一些什麽,卻見到牧晚歌義憤填膺的說道:“你看吧,你家叔叔背地裏肯定讓你做了很多的家務事,不然你的手上怎麽可能起這麽重的繭子啊?所以我說你傻,他們那樣的對你,可是你卻…


    …唉,不說了。”


    沈轍微怔,見到她臉上滿是心疼之色,便道:“無妨,都過去了,更何況,我都說了,以後就不管他們,咱們跟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所以說你傻,若是他是我叔叔,我才不會這樣做罷,我要將我家的一切全部都討還!”牧晚歌又忍不住的說了一句,想起上次她說過這事不會再提的,為怕沈轍不舒服,她便又說了一句,道:“我隻是抱怨了一句,並沒有翻舊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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