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媽媽,我想起來那是誰了,我想起來了。”飛雨緊張地盯著歐米蘭。

    “是我們都認識的人,對不對?”歐米蘭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女兒再次受到驚嚇。

    飛雨直直地盯著前方,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她的內心在做著異常艱難的掙紮。

    歐米蘭見狀,亦不再說話,她伸出手去,愛憐地撫著女兒的頭發。

    一陣艱難的沉默後,飛雨迴頭看著媽媽說:“媽媽,是她,我不會看錯的,真的是她!”雖然在預料之中,但是歐米蘭仍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為什麽到死都不願意放過我呢?”飛雨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別難過了,隻是做夢,你怕什麽呢?飛雨,別嚇唬自己了,好不好?有媽媽在旁邊呢。”歐米蘭攬過女兒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像對待孩子那般憐惜地拍打著,看著女兒虛弱的樣子,幾次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許青陽已經整整消失四天了,兩家人把該想到的人都問了,該打的電話都打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盡管歐米蘭一直在寬慰著女兒,但是飛雨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青陽肯定是出事了,否則一點點小事情也不至於讓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一走了之。許媽媽堅持要報警,可是許爸爸說再找找看,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在自己家裏失蹤呢。

    自己家失蹤?飛雨迴味著這句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她來到陽台上,想像著青陽當時不高興的出來,可能會原地走幾步然後扶著欄杆往遠處眺望,當天晚上小區裏不少人放煙花。然後……飛雨怎麽想像也想不出青陽怎麽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隱身人般憑空消失。

    他會不會是失足跌下陽台了?那怎麽會沒有一點動靜呢?驀然,飛雨憶起那天早上,警察曾經來過,他們不是說有人報警聽見有人慘叫懷疑出了命案嗎?但是這兩者之間似乎也並沒有多大關係啊。不行,得問一問。

    飛雨記得那個高個警察曾經給過自己一張卡片,尋了半天終於在包裏找著了。

    陸亞南立即就聽出了飛雨的聲音:“歐小姐,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飛雨聽聞,內心產生一絲不快,他似乎專等著自己出事去找他似的,但是她壓住心中的不滿,客氣地道了好,然後很直率地詢問那天早上關於報案的事情。

    不出所料,陸亞南說單位有規定不能隨意泄露報案者的聯係電話和身份,飛雨話鋒一轉,明確地說:“我隻需要了解你們上司後來是怎麽處理的?不是工作失誤嗎?到底是報案者的失誤還是你們自身的失誤?你們騷擾了我,我有權利知道。”

    對方沉默了一瞬,還是很客氣地說:“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工作機密,我不方便透漏。但是,歐小姐,我相信你不會是什麽命案的參與者,還有,我記得那是一個公用電話,我想,你應該什麽都明白了。”

    飛雨明白陸亞南還是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那就是……確實有人報案說819號房發生命案,而且報案者用的是公用電話。

    是誰要這麽做?故意陷害?抑或是曾經看到過聽到過什麽?如果真的發生過什麽,自己怎麽會連一點動靜都不曾聞見?

    將心中的疑惑和媽媽講了,歐米蘭也覺得很意外,她很小心地勸飛雨好好迴憶一下當天晚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過,畢竟飛雨曾經失去過記憶,從醫學角度上來講,一些內心不願意接受的激動的事情會引起患者間歇性或選擇性的失憶也是有可能的。

    飛雨看看媽媽那謹慎的樣子,內心湧起一絲酸澀,從小到大什麽事情都要媽媽操心,什麽時候才能真正讓她放下心。

    飛雨搖頭,她清楚地記得自己一個人生了一會兒悶氣,然後就找不著青陽了,給他家裏打了電話,他媽媽接聽的電話還說他已經睡下了。而這些,青陽的爸爸包括媽媽都極力否認,他們堅持說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見到青陽,而且一晚上沒有接到一個電話,那天睡的很晚,見青陽一直沒有迴家,本想打個電話問問的,後來想到他為結婚的事情忙碌著,可能太晚就在新房住下了,一直到第二天,先後接到公司和飛雨的電話,才知道青陽失蹤了。為此,許爸爸還專門去找了曾在電信部門工作的老同學查詢了電話清單。

    那麽那天晚上的電話打到哪裏去了?又是誰謊稱青陽已經睡下了呢?飛雨苦思無果,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事情怎麽會一團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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