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羨慕青年這種可以隨意在鬼屋休息的底氣,兩個女玩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約而同地湊到對方身邊席地而坐。陽氣較足的白天是探尋線索的最佳時機,一直到窗外天色擦黑,杜彭澤四人才匆匆趕迴。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睡覺的黑發青年,沒等自己發火,一旁的崔睿便把他攔了下來:“小聲點,人家還受著傷呢。”“有什麽話我們出去說吧,”指了指房梁上還未消散的吊死鬼,崔睿嗓音溫和,“畢竟咱們都是普通人,看多了總歸會吃不消。”平易近人又俊美專情的帥哥最是容易博得女性好感,記得崔睿兜裏還揣著把沾了純陽血的小刀,長發女生第一個點頭,抬腳離開了這間陰暗又恐怖的客房。原本放在圓桌上的煤油燈被其他六名玩家帶走,明明隻隔著一道房門,那點微弱的火光卻一點都照不進沈裴所在的屋子。猶如感受到了什麽詭異可怖的氣息一般,先前還一直死死盯著床榻的男吊死鬼,突然非常艱難地晃晃腰帶,堪稱滑稽地倒轉一百八十度背過身去。雖然那黑發青年確實是搶了他的床睡沒錯,可此時此刻,他還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比較穩妥。早就見識過崔睿拉幫結派的本事,沈裴明明醒著,卻懶得張口拆穿對方的把戲。反正這次任務隻有最終boss才能傷害到自己,隻要不像上輩子一樣輕信,他絕對能夠活著離開。更何況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於某些隨風倒的牆頭草和極致的利己主義者,沈裴實在沒有那個閑心去拉攏。心裏記掛著老鎮長提過的晚飯,他想要看看虛擬麵板上的時間,卻發現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鬼壓床。腦海裏瞬間跳出這個念頭,經驗豐富的黑發青年正準備咬破舌尖,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捏住了下巴。是那隻手。那隻男人的手。接二連三地被對方“輕薄”,沈裴早就記住了那隻手的形狀,還有其上如玉石般溫涼的皮膚。額頭、鼻梁、下頜……如同床笫間最溫柔的情人般,看不見的指腹在青年姣好的麵容上來迴摩挲,緩慢的如同一種挑逗。襯衫的下擺無故撩開,沈裴感到一種比綢緞還要絲滑的布料掠過自己的皮膚,上麵還帶著花樣未知的繡紋。如玉的指尖輕輕點在青年脆弱的喉骨之上,那鬼卻沒有要傷害對方的意思,隻是慢條斯理地繼續向下。鎖骨、指骨、臂骨、尾骨、腿骨、腳骨……還有那微微凸起、帶著幾分性感的踝骨,仰躺在床上的青年麵紅如血衣衫淩亂,神誌清醒地被一隻厲鬼摸了個遍。偏生那厲鬼的動作還透著種一本正經的味道,仿佛他隻是在檢查一個物件,連一絲**也品不出。自認有主的沈同學怒了。下意識地忽略了那撫慰中莫名的熟悉,腦中推算出厲鬼體型的青年抓住時機拚命仰頭,準而狠地咬住對方喉嚨。約莫是他咬得太過用力,連牙齒都被嗑出了血來。沉甸甸的四肢倏地恢複輕鬆,沈裴第一時間睜眼,依舊沒能看到任何異象。紐扣大開的襯衫要掉不掉地掛在臂彎,黑發青年垂眼看了下自己崩裂的傷口,麵沉如水地提了提褲子。鎮有色鬼,從現在起,他寧願和攻略者同床也不要落單。作者有話要說: 某鬼:我就是摸個骨算個八字……裴裴:長嘴幹嘛的?問啊?某鬼:問了你會說?裴裴:……某鬼持續作死ing,允悲。日常比心,mua。第66章 沈裴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 周身是肉眼可見的低氣壓。小鎮上的天空早已黑了大半,借著煤油燈幽幽的光亮,短發妹子敏銳地注意到,沈裴的襯衫要比他們出來前淩亂。背後討論劇情本來就有點排外的意思, 被崔睿帶了節奏的小平頭迴過味來, 連忙殷勤地拍拍身側:“裴哥坐, 睡得還好嗎?”“還成,”暗暗壓下自己被一隻厲鬼非禮的戾氣,黑發青年微微頷首,禮貌的同時又顯出些冷淡,“快六點了, 不走嗎?”“走,當然走,”任務當前夜晚降臨,杜彭澤總算拋下了開始那口醋勁,探頭看向沈裴的傷, “怎麽又出血了?”“鎮上有隻大鬼,”毫不猶豫地出賣某隻厲鬼的存在, 沈裴淡然開口, “還是隻色鬼, 諸位都小心點吧。”小平頭瞬間拽緊了領口:“都?那東西還男女通吃啊?”“可不, ”想起那厲鬼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熟練樣, 黑發青年一本正經道, “說不定他還就喜歡你這樣的呢。”聽到這話, 小平頭頓時一個哆嗦,尤其是占有欲十足的杜彭澤,更是緊緊牽住了崔睿的手。雖然自己和沈裴的關係的確稱不上好, 但幾次任務下來,對方從來沒在和鬼有關的事上說謊。“是那個穿紅衣的鬼嗎?”話一出口才想起沈裴的特殊體質,短發妹子不確定道,“之前你坐在美人榻上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她。”因得那及腰青絲、豔麗紅衣、還有沈裴的性別,短發妹子本能地將對方腦補成了女性。“……就一晃眼,我沒看清臉,感覺還挺漂亮的,”絞盡腦汁地迴憶,她認真地補充,“衣料也很特殊,不像是平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