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當讓那人承受才好。


    初梁沉默不語地上前,擦肩而過時往初景手裏放了個小瓷瓶,眼神帶著深意,「去吧。」


    補了不少相關知識的少年,迅速意識到手中的瓷瓶裏裝的是什麽,騰地紅了耳廓。


    衣袖自然地從腕間滑落,遮住了手。


    初景還沒和對方道別,青年就匆匆已離開了。


    「小景。」身後傳來輕柔的聲音。


    「母妃…!」少年轉身,攥著瓷瓶的手不自然地稍往後藏。


    妝容清麗溫婉的女人,溫柔地笑起來時眼角浮起絲絲紋路,把少年幾縷垂落的淩亂髮絲理到耳後。


    「好好相處,好好相愛。」她的眉目柔和,「要白頭偕老。」


    國師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孩子,她當然放心把少年託付給他。


    略微停頓,女人的手撫在少年臉側,「是母妃以前著了魔。」


    她仍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對少年要求那麽嚴格,明明在最開始,她隻求這個孩子能夠健康長大一世平安而已。


    「你一直是母妃眼中最優秀的孩子,隻要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少年突然感到眼眶升起的熱意,抿唇點了點頭。


    「母妃先迴宮了。」女人向少年道別,轉身走向不遠處等待的人馬,站定在中央的男子身旁,一同與少年揮手。


    ………


    紅燭搖曳,把房內照得明亮。


    青年坐在床邊,遮住麵容的紅蓋頭等著他挑開。


    秤桿兒靜靜地躺在桌上。


    初景忽然覺得手心的瓷瓶燙手,倒了杯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潤了潤喉嚨。


    「小景哥哥。」


    這個語調和稱唿一出,初景就清楚了對方此時是哪個人格。


    「幫我揭開吧。」青年的聲音裏帶著清朗的笑意。


    初景輕咳一聲,另一隻空閑的手拿著秤桿兒,走至床前。


    大紅的綢緞被秤桿兒撩起一角。


    挑蓋頭的過程似乎極快,又極慢。


    從下顎,到露出那雙倒映著他身影的眼睛。


    整塊紅色綢緞和秤桿兒悄然落在床頭邊的桌上,少年眨眼間的功夫,就被青年壓在了身下。


    「小景哥哥這麽穿,真好看。」


    正紅的婚服,雪白的膚。


    少年陷在被褥間,眼神向四下躲閃,耳垂粉紅。


    本森再次感謝自己的運氣,自從靈魂碎片與主體融合後,作為人格而存在,能否切換出來、操控身體全靠運氣。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人格都有可能隨機切換。


    上午是宗霽。


    下午就換成了他。


    他低頭,鼻尖蹭過少年的脖頸,輕嗅。


    沒有了原先甜絲絲的柑橘味,但還有淡淡的草木香。


    ……沒有酒氣。


    本森略微遺憾地垂眸,握住那猶如束素的腰,指尖輕撚慢揉,少年當即顫抖著,手搭上了他的腕。


    「……癢…」


    初景抿緊了唇。


    病毒被消滅後,他的身體已經比原來要健康許多了,隻是敏感度似乎是天生的,沒有絲毫改變。


    而且……今晚還有些異常。


    少年發覺自己使不上力,渾身發軟,還有點……燥熱。


    用不上力,手就隻是虛虛地搭在了青年腕上,像是曖昧地欲拒還迎。


    所以青年當然不可能收手,甚至變本加厲,側頭含吻粉紅的耳垂。


    「…嗚……」少年的烏眸水汽瀰漫,無助而迷茫地看著他。


    軟軟的,招人疼又招欺負。


    本森一邊摸索著,一邊輕拍安撫少年,忽地眼前一亮。


    少年身上正紅的衣物散開,露出內裏白色的褻衣,他循著主體的記憶找到褻衣的繩結,「小景哥哥今晚沒有喝酒。」


    「那天晚上。」他輕輕一扯,衣物散亂,「陸斯恩親了你1392下。」


    他說的就是少年在蟲族時的那夜。


    「從這裏開始。」本森輕吻少年的眼瞼,手指挑開褻衣順著白皙的皮膚一路打轉向下滑。


    被壓抑得細細弱弱的哼聲從少年喉間溢出來,本森嚐到了微鹹的味道。


    把少年眼角的淚捲走,指尖流連在滑膩的肌膚上,「兩下。」


    他親在微紅的鼻尖。


    「三下。」


    往下是唇。


    「……」


    「……十一下。」


    軟粉蒙上水亮的痕跡。


    少年握住他腕的手指輕撓,明顯有些受不住地偏過頭。


    意識被燥熱惹得一片朦朧混沌,牙關被撬開,初景驀地想到了大皇兄帶著深意的眼神。


    男人的動作停下,幾秒後聲音喑啞問道:「殿下,我可以嗎?」


    人格切換了。


    是元帥。


    「……嗚…」少年迴應男人的是一個吻。


    一隻大手與少年的右手十指相扣,另一隻手……


    !


    初景慌亂地輕眨了幾下眼睛,隔著水汽朦朦朧朧的視野中,男人的下顎線緊繃,深色黑眸盯著他左手心的小瓷瓶。


    「不、不是……」想要開口解釋立馬被封住了嘴,男人深吻著,又從他手心裏取出那個小瓷瓶。


    現在不要說拒絕,否定詞都沒法出口了。


    微涼的膏體,指間的繭,唿吸溫熱。


    艷色的花點綴綻放在雪白的皮膚上,衣物和被褥淩亂,軟白的手無力地攥住被單,支離破碎的甜膩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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