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上馬!"諾阿斯達霍地轉身,手中的狼牙棒高高舉起,身後千餘精銳一聲吆喝,同時翻身上馬。


    "努爾哈希,你作第一波試探性攻擊,記著,減輕傷亡是我們的目的,但又要讓對方明白我們不惜死戰的決心。"


    "遵命。"


    "喲喝!"一聲怪叫,努爾哈希縱馬而出,在他身後,數百騎兵唿嘯而出。


    咚咚咚!看到敵軍攻擊,關羽的中軍所在響起了有節奏的鼓聲,隨著鼓聲,最前麵兩座方陣第一排的士兵將長槍伸出,槍尖朝上,槍尾深深地紮進身後的泥土中,第二排的士兵伸腳壓住槍尾,槍自己的槍也探出去,後排亦然.長達九尺的長槍全都伸將出來,此時的兩個方陣,赫然變成了兩個刺蝟。


    努爾哈希帶領的兩百騎兵躍出己陣之後,便迅速飛散開來,在與漢軍長期的交鋒中,他們早知幽州軍中有一種隨軍攜帶的強弩,隻要兩名士兵便可拉開,射程達到千步,對騎兵能有效地形成殺傷,在己方衝到對方麵前時,這種弩可以射出多達五輪,如果隊形過於密集,便成了活靶子,但隻要分散隊形,這種弩瞄準不易,命中率不高,可有效地避免傷亡。


    空氣中響起尖銳的嘯聲,果然是這種強弩。但很顯然關羽軍中這種強弩攜帶不多,聽著空氣中的嘯聲,努爾哈希心中大定,不過三四十具強弩而已,對自己形不成威脅。


    士兵產靈活地操縱戰馬,避開弩弓,直撲敵陣。尚隔著百部距離時,慕容士兵便引弓射箭,數百支箭便帶著唿嘯射向對方密集的軍陣,漢軍陣形密集,根本就不需瞄準,一個唿吸之間,一般的士兵已射出兩箭,技藝高超者更是射出了三至五支。


    漢軍士兵不為所動,看到漫天箭雨,隻是低頭護住麵門,陣形不曾有絲毫鬆動,一陣叮當亂響,無數箭支傾瀉而下,射在眾人的鐵甲上,有的滑開,有的掛在士兵身上,隻有極少數不幸的家夥被箭射在身上鐵甲的接縫處,流出血來。


    第一輪交鋒,雙方的對射都是徒勞無功,幽州軍強弩少,命中率低,而慕容部的箭射得倒挺準,但對於漢軍這種渾身著甲的鋼鐵怪物,亦是無可奈何。有的漢軍士兵身上掛滿了箭支,活像一隻刺蝟,但卻絲毫不影響他作戰.


    此刻要塞下,一片平靜,無論是城上還是城下,都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安靜,拓跋魯耶似乎無意攻城,隻是陳兵塞下,而留守在要塞內的劉和透過暮色,看著遠處敵軍軍營中那明亮的燈火,忽地問道:"漢升,你說拓跋會攻城麽?"


    黃忠笑道:"主公太多慮了,他現在營中也隻有千多人,如何攻城?他那點人馬,給我們塞牙縫也不夠。"


    "如果增兵了呢?"劉和問出心中的疑問:“肯定沒那麽簡單。”


    "不可能!"黃忠皺了皺眉頭,"我們的哨探一直放在外邊,如果對方大規模增兵,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不管如何,就據守等待軍師援軍吧。"劉和總是心中不安,對黃忠道:"派探子出去,繼續刺探。"


    拓跋營中,雖然已是深夜,但拓跋魯耶仍然精神極好,端坐在營帳中,看著兒子拓跋思南,問道:"怎麽樣了,明天午時都能準時趕到嗎?"


    "父親放心,我們駐紮在茅荊壩的兵馬,我又調了三千過來,同時,征召了附近的數個部落,攜帶一些簡易的攻城器械,明天午時,同時趕到。"


    拓跋魯耶欣尉地一笑,"那就好,明天早上,開始清除對方的哨探,盡量延遲對方知道的時間.隻要我方人馬趕到,中關將是我的囊中之物。"


    "父親高明!"拓跋思南眼中閃著兇狠的光芒。


    這一次拓跋魯耶策劃了很久,本來目的就是要拿下白檀縣,其一是要為自己部族報仇,其二他也要向慕容複展現自己的能力,以赫赫戰功來壓製慕容部對自己升左布王的不滿。


    可是沒想到劉和居然會先發製人,率先出兵收複要陽縣。這打亂了他的部署,隻能重新部署戰術——先以三千部屬示威中關,威嚇對方不敢出戰,再分兵劫掠,燒光殺光搶光,以激怒對方主將。誘試出戰之後,將其牢牢牽製住,最後,他暗調兵馬,征調附近的小部落,爭取能以雷霆一擊,拿下要塞,為秋後的大征掃清一個障礙。


    而此時的關羽和努爾哈希,雙方沒有任何的試探,從一開始便進入到了白熱化的交戰,一天下來,雙方的虛實都摸得一清二楚,再沒有任何玄虛可言。馬蹄翻飛,慕容部戰士不再是繞陣而過,而是兇狠地縱馬撞向刺蝟一般的槍陣,戰馬嘶鳴,被騎士強勒著衝向死亡,巨大的戰馬撞在槍尖上,馬上的騎士高高飛起,在落在矛尖上的瞬間,將手裏的武器投擲出去,隻求能傷到一個敵人,更有僥幸者落在縫隙之間,根本來不及爬起,就這樣倒在地上,揮舞武器.


    如同一把錐子般刺進方陣的諾阿斯達並沒有衝出多遠,便被步兵糾纏上,失去了速度的騎兵便立即成了離開了水的魚兒,長槍翻飛,一波接著一波,將一個個騎士刺落馬下,而與此同時,一個個的漢軍士兵也被對方砍落馬下.


    臨死的慘叫,受傷的哀號,急如雨點的鼓聲,兵器交接的脆響,匯成了這一曲戰場死亡交響樂.


    一波攻擊結束,諾阿斯達旋轉馬頭,清點著匯集在自己身邊的戰士,便是剛剛這一輪衝擊,便有數十健兒永遠地留在了對方的方陣中,他不由一陣心疼。


    對麵,頂在最前麵的兩個方陣緩緩後退,一直退到後麵的三個方陣之後,開始重新整理隊形,排成嚴密的方陣.


    諾阿斯達苦笑一聲,開始集合自己的部隊,隻要對方有後退的意圖,他便又將展開下一次攻擊,這一場不死不休的局麵。


    夜幕降臨,雙方一連進行了數次惡戰,每方都丟下數十上百的性命在戰場上,漢軍在也不過向中關方向後退了十裏左右.雙方都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積蓄力量,準備下一次的應對.


    關羽雙眼血紅,眼中已是布滿血絲,前麵的三次惡鬥驚心動魄,最後一次他更是親自上陣,才將對手的進攻打退,對方傷亡慘重,但自己也不好過,雙方的戰損比始終維持在二比一,按照這個速度,對方死光,自己也將不複存在了。


    看著夜色,關羽作了一個艱難地決定。


    他召來了自己的三百騎兵——斬殺諾阿斯達和努爾哈希。


    關羽集合軍官,先將瓷碗斟酒,自吃兩碗,開口道:“如今任務已經完成,我等今夜劫寨,請諸公各滿飲一觴,努力向前。”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軍司馬何不等主公援軍?”


    關羽見眾人有難色,乃拔刀在手怒叱:“我為主官,且不惜命!你等何得遲疑!”


    眾人見關羽作色,皆起拜:“願效死力。”


    關羽將酒肉與諸人共飲食盡,約至二更時候,取紅巾插於盔上為號,都披甲上馬,飛奔敵營寨邊,拔開鹿角,大喊一聲,殺入寨中,徑奔中軍來殺諾阿斯達。


    原來他那中軍人馬,以車仗伏路穿連,圍得鐵桶相似,不能得進。關羽三百騎,左衝右突敵兵驚慌,正不知敵兵多少,自相擾亂。那關羽在營內縱橫馳驟,逢著便殺。各營鼓噪,舉火如星,喊聲大震。


    這時諾阿斯達朝著關羽而來,兩馬交錯,關羽鐵戟一閃,諾阿斯達應聲落馬。他爬了起來掉頭就跑。大概是對騎兵速度的了解,他見有塊泥濘地,便衝了進去。戰馬進入鬆軟的土地,速度會受到影響,步卒逃跑的機會更大。萬一逃不掉,還可以反身肉搏。


    可惜關羽的鐵戟是可以伸縮的,諾阿斯達低估了形勢的嚴峻性,聽到馬蹄聲接近,他正打算迴身格鬥,卻發現對方手裏挺著一枝兩丈左右的長戟。沒等他們把刀舉起來,對方借著馬勢,一衝而去,長戟刺在他的盾牌上。力量大得讓人不敢想象,毫無懸念的將他們撞倒在地。


    關羽連馬都不用下,一戟將對手刺殺。


    這時努爾哈希見諾阿斯達被殺,他二話不說打馬衝向關羽。


    關羽拔出環首刀,雙方迅速接近。他眯起眼睛,死死的盯著努爾哈希刺出的長矛,揮起長刀,斜劈而下。


    時機掌握得剛剛好,宿鐵打造的長刀輕而易舉的砍斷了長矛的木柄。在努爾哈希驚訝的眼神中,關羽有馬鐙助力,渾若無事的催馬而過,努爾哈希坐不穩馬背,翻身落馬。接著關羽反身一刀,將其釘在地上,又劈開了他的頭盔,劈開了他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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