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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卿的腦迴路讓安亦晴有些哭笑不得,這哪裏是一個已經快三十歲的成年男人,分明就是一個正處在青春叛逆期的小屁孩兒!


    安亦晴對自己的無辜躺槍進行了一番深深的同情,又安慰了段驚寧一番,才得空坐下休息一會兒。誰知,剛坐下喘口氣兒,事情又來了。


    “小丫頭,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彭少懷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轉身向安亦晴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跟著這座大宅的管家,看向安亦晴的眼神帶著一分打量、三分好奇、和六分歡喜。


    安亦晴有協疑惑,這個老管家歡喜什麽?


    “彭爺爺,您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麻煩你跟我和小澤去接個人。”彭少懷連忙解釋了一番,“是這樣,我家老爺子,也就是我爸,小澤他太爺爺,前幾天知道小澤的身體能恢複了特別高興,快九十歲的老家夥一直嚷嚷著想要見一見治好他曾孫的恩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今天從哪裏聽來的消息,知道我在緬甸舉辦了晚宴,老爺子非要親自跑來見你。呐,這不已經在飛機上了嘛。”彭少懷有些尷尬,自己家的老頭子說一出是一出,本來以安亦晴的身份是不需要親自去迎接的,但是人老頭子說了,必須要馬上見到彭家的恩人!


    沒辦法,彭少懷隻能厚著臉皮請求安亦晴幫忙。


    安亦晴了解了所有事情之後,心中好笑,這個彭家老爺子倒是跟個老頑童似的。


    她點點頭,笑著對彭少懷說道:“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彭爺爺不用過意不去。我在這裏待著也沒什麽事兒,還不如出去跟您和小澤透透風。正好,我也好好欣賞一下緬甸的夜景。”


    彭少懷心中一喜,感激的看著安亦晴說道:“那我馬上讓管家備車,我們這就出發!”


    安亦晴點點頭,笑眯眯的看著彭少懷和管家快步離開。過了一會兒,彭澤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你這女人還真答應了?我家那老爺子就是個小孩子脾氣,說風就是雨,小心你把他慣壞了。”彭澤幽幽說道。


    安亦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隻不過是一個老小孩兒罷了,慣著就慣著唄。我家有好幾個老頑童呢,我應付得來。”


    彭澤撇撇嘴,嘴裏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彭澤的聲音太小,安亦晴沒有聽清,皺著眉問。


    “沒事兒!我什麽都沒說!”彭澤傲嬌的哼唧了一聲,率先邁步,“走吧,車子準備好了。我勸你最好穿個小外套,夜裏有風,當心感冒。”


    安亦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曳地長裙,無所謂的搖搖頭,“我有內息護體,在冬天也未必覺得冷。小屁孩兒,放心吧。”


    彭澤跺了跺腳,罵了一句“沒心沒肺”,扭頭就走。安亦晴好笑的跟上。


    彭少懷準備的是一輛性能不錯的勞斯萊斯房車,車內麵積很大,即便安亦晴和彭澤兩人平躺在裏麵也不覺得擁擠。


    臨上車前,安亦晴簡單的對張玉生等人交代了一番,又不放心的把張玉楓留在這裏保護大家。


    “小晴丫頭,冰箱裏有飲料和牛奶,你喜歡喝什麽就隨意,不要拘束。”車裏,彭少懷熱情的招唿,生怕安亦晴覺得不自在。


    安亦晴淺笑著點點頭,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彭爺爺放心,打土豪這種事情我最拿手了。”


    彭少懷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小丫頭的機靈勁兒。聰明卻不做作,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安老司令真是有福氣啊!”彭少懷感歎一句,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種滄桑的表情,“唉!說起安老司令,大爺我就想起幾十年前戰火紛飛的日子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我還能不能有機會迴祖國去看一看!”


    車裏忽然變得很安靜,彭澤感受到了自己爺爺身上散發出來的滄桑感,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的年紀太小,並不能很好的體會父輩和祖輩對華夏國的那種眷戀。打從他出生開始,彭澤就一直生活在果敢,華夏國,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書本上的詞語,是刻在骨子裏、隱藏在血液中還未被挖掘出來的情感。


    輕輕的拍了拍彭少懷的肩膀,人小鬼大的彭澤用這種方式表達出對爺爺的理解和關懷。


    安亦晴的思緒從彭少懷剛剛的話中收了迴來。她看著彭少懷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彭爺爺,我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現在您已經是果敢王了,不管是勢力還是名氣都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語。華夏國一號二號曾經也對你做過邀請,但是為什麽你還不迴去呢?”


    彭少懷抬起頭,欣賞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說道:“小晴丫頭,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麵。在大家眼裏,大爺我是威震八方的果敢王,但是沒有幾個人了解我的苦。果敢那麽多人跟著我,如果我任性之下迴了華夏,也許緬甸就會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是,雖然您迴了華夏,可是您的勢力還在果敢,為什麽緬甸會這麽猖狂?”


    彭少懷淡淡的笑了笑,“小丫頭,你對緬甸的了解有多少?”


    “十之三四,隻不過是臨陣抱佛腳罷了。”安亦晴謙虛的說。


    彭少懷露出一個“了解”的表情,他沉思片刻,解釋道:“緬甸不算太大,但是民族軍非常多。除了緬甸某家的官方軍之外,還有*個民族軍。這些勢力正邪難辨,錯綜發雜。今天我可以和他是盟友,明天他和我的敵人就有可能合謀捅我一刀。在緬甸這個地方,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好友。當然,克欽族除外。”


    安亦晴眼神一動,對於克欽族她做過詳細的了解,是緬甸的一隻非常強悍的民族軍,領導人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家夥。


    “彭爺爺,傳聞不是說您和克欽族是死對頭嗎?”


    彭少懷沉聲笑了笑,“傳聞隻不過是一顆煙霧彈而已。如果我和克欽族的關係讓敵人知道,他們怎麽會允許我兩家獨大?”


    “所以,您和克欽族的族長才故意傳出兩方老死不相往來的消息來迷惑敵人!”安亦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總覺得克欽族和果敢之間的關係有些怪,若說這兩股勢力是死對頭吧,但是雖然他們大大小小的對戰無數,可是死傷卻很少。但是若說他們是朋友,橫看豎看都不太像。


    隻不過


    “彭爺爺,您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嗎?”安亦晴問。


    彭少懷大笑一聲,目光炯炯的看著安亦晴,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老段頭親自介紹給我的,我不會懷疑他,我也不會懷疑安老司令的孫女!”


    安亦晴柳眉一挑,心中一個念頭冒出來。


    “彭爺爺,您和我爺爺不會是認識吧?”


    彭少懷但笑不語,眼神意味深長。


    安亦晴有些驚訝,看這老爺子的表情似乎真的和自家爺爺認識。難不成他們兩個人在年輕的時候有什麽淵源嗎?


    不過既然彭少懷不再多言,那安亦晴也不想多問。事實究竟如何,等迴了京都問問自家老爺子就知道了。


    沉重的話題不再多說,安亦晴和彭少懷開始挑一些輕鬆愉快的話題聊了起來,平時比較沉默的彭澤也破天荒的插話攀談起來。


    從彭少懷的大宅到機場的距離不算太近,正常速度行駛的話大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安亦晴和彭少懷還有彭澤一邊聊天一邊看夜景,倒也不覺得無聊。


    跟彭老爺子一起來的除了幾個保鏢之外,還有彭家的管家。因為幾人在飛機上,所以通訊並不是特別方便。


    勞斯萊斯漸漸駛上了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路上來往的車輛並不多。


    安亦晴坐在車內,看著窗外擁有緬甸特色的街道,思緒漸漸飄遠,飛向了遠在千裏之外的華夏國京都。


    也不知道爺爺和阿霖他們現在在做什麽,這麽久不見,她真的好想他們。


    這時,開車的司機許是也是想家了,忽然在車裏放了一首老歌,故鄉的雲。霎時間,整個車裏的人都不好了。


    安亦晴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的看了彭少懷一眼,似乎在問他,您究竟從哪裏弄來了這麽個司機?


    彭少懷無奈的聳聳肩,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開始跟著音樂唱了起來。


    安亦晴無奈的搖搖頭,剛要轉頭看向窗外,動作忽然頓住。


    她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喂,小晴姐,你怎麽了?”一直關注安亦晴的彭澤發現她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擔心的問道。


    安亦晴沒有說話,眉頭緊緊皺起,耳朵動了動。


    “小晴姐?”彭澤心裏有些打鼓,又輕聲喊了一句。


    安亦晴伸手示意彭澤噤聲,然後吩咐司機將車裏的音樂關掉。


    一頭霧水的司機老老實實的照做,沉浸在音樂之中的彭少懷也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安亦晴。


    “小丫頭,怎麽了?”


    安亦晴紅唇緊抿,沉默不語。她閉起眼睛,細細的聆聽著那奇怪的聲音。


    嘀嗒——嘀嗒——嘀嗒——


    這個聲音安亦晴太熟悉了,她帶著十三血將曾經在紅刺訓練的時候,接觸過無數個類似的東西!是炸彈!定時炸彈!


    “彭爺爺,看來今天我們去不成機場了!”安亦晴臉色陰沉如水,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彭少懷的眼皮子底下給他的車子裝炸彈。


    “丫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彭少懷也察覺到不太對勁,嚴肅了起來。


    “車上有炸彈,我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爆炸。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跳車了!”


    說罷,安亦晴不顧大家的驚唿,身子一晃坐到副駕駛上。她將已經嚇呆的司機一把拎了起來,打開車門,一個巧勁兒將他扔了出去。


    “老田!”彭少懷驚唿出聲,這個老司機跟了他好幾十年了,自然是有感情的。


    “彭爺爺別急,那位大叔頂多有點兒皮外傷,不會有生命危險。”安亦晴一個閃身坐到駕駛席上,一邊把握方向盤一邊問道,“彭爺爺,您的古武是大成巔峰了吧?”


    彭少懷點點頭。


    “我不知道這個定時炸彈是什麽裝置,所以不能貿然停車。我們隻能跳車。彭爺爺,一會兒你跳車時隻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彭澤我來負責。”安亦晴冷靜的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停車是不可能的,放在車上的定時炸彈有很多是有感應裝置的,一旦停車,便車毀人亡。實力最弱的司機已經被她扔出去了,現在車裏,隻剩下一個彭澤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隻要他們跳下車保住命,一切就都好說。


    彭少懷此時也表現出了果敢王的冷靜和精明,當下點頭。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此時絕對不是逞能的時候。


    “好!小晴丫頭你要注意安全,小澤就交給你了!”


    安亦晴點點頭,剛準備跳車,後視鏡裏忽然閃過一道白光——


    砰——!


    是槍聲!


    安亦晴心中大駭,轉頭向後看去。隻見勞斯萊斯的後麵,緊緊的跟著四輛黑色轎車。其中有一輛是彭少懷保鏢的座駕,那麽另外三輛轎車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著他們?


    “彭爺爺,後麵的是什麽人?”密密麻麻的襲擊開始向勞斯萊斯射了過來,安亦晴手中緊握方向盤,冷靜的看著後視鏡。


    彭少懷此時的臉色也非常差,他冷冷的看著後麵跟著的幾輛車子,思索片刻,眼中一道厲光閃過。


    “是緬甸那個軍團的人!”


    安亦晴有些想罵娘,如果單單隻是這個軍團的人夜襲,那麽憑借著他們的身手和車技完全能夠安全逃離。但是現在,車上被放了炸彈!


    安亦晴心中大火,如果讓她知道是誰放了個炸彈在車上,一定將他挫骨揚灰!


    努力的冷靜下來,安亦晴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情況。跳車這一招肯定是不能用了,外麵槍林彈雨,即便他們不被炸彈炸死,跳出去也得中彈而亡。


    車裏的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外麵一波一波的襲擊讓人後背發麻。此時前有追兵後有豺狼,究竟怎麽辦才能將彭少懷和彭澤都保全下來?!


    安亦晴的腦子進入飛速思考模式,張玉楓被她留在了宴會,不然可以幫上一把。但是現在,隻有靠她自己了。


    觀察了一下地形,安亦晴眼前一亮,方向盤迅速轉動幾下,將車子開向了靠近護欄的方向。


    “彭爺爺,一會兒我把車子開上護欄,你趁機跳出去!護欄外麵是荒山,隻要你用內息保護好自己,不會受太大傷害!”


    “那小晴你呢?你和小澤怎麽辦?”彭少懷心中擔憂,此時恨不得自己吃個大力丸,能夠把功力迅速提升來保護兩個小輩。


    “我帶著彭澤和你一起跳下去。我是半神中期的修為,抱著小澤行動也不會太慢。彭爺爺您隻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護欄外的荒山不知道是土塊還是石塊,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的頭部!”


    彭少懷不再哆嗦,利落的點點頭。


    安亦晴不再說話,保持著原有的車速不變,迅速貼緊護欄。


    此時,他們身後的保鏢和那三輛車已經戰成了一團,但是無奈敵弱我強,一車四個保鏢很快就身負重傷。那三輛車裏的人似乎看出了安亦晴的意圖,紛紛棄下重傷的保鏢飛速追了過來。


    近了,後麵的三輛車又近了!


    “彭澤,到副駕駛來!”安亦晴冷冷的看了一眼後視鏡,命令彭澤。


    此時的彭澤小臉煞白,身體有點哆嗦。他雖然是果敢王的孫子,但是從小就被保護在蜜罐之中,哪裏遇見過又是炸彈又是夜襲的?


    可憐的彭澤哆哆嗦嗦爬到副駕駛,手中死死的抓著座椅的把手,緊張的看著安亦晴。


    忽然,安亦晴轉頭瞥了一眼身後,將方向盤猛地打到底,向護欄撞了過去。


    “彭爺爺,跳車!”


    彭少懷二話不說,打開車門一個翻身跳了出去。與此同時,身後的三輛轎車中開始向彭少懷猛烈掃射。彭少懷在空中的身形一頓,然後迅速滾到護欄之外,徹底消失在黑夜之中。


    “爺爺!爺爺!”彭澤瞳孔放大,掙紮著就要跳下車,被安亦晴一把按住。


    “小晴姐!你讓我下去!爺爺中槍了!爺爺他剛才一定是中槍了!”彭澤掙紮著大喊,蒼白的臉上因為著急而泛起一絲紅暈。


    “給我坐好!你出去隻會給你爺爺添亂!”安亦晴一聲嬌喝,再也不複之前的溫柔和嬌憨。她死死的盯著車子前方,沉聲說道,“一會兒我們跳車,你給我用盡吃奶的勁兒摟緊我,聽到沒?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失敗了兩個人都得死!”


    彭澤身子一震,茫然的點點頭。


    安亦晴看了彭澤一眼,眼中不再是他熟悉的柔光,此時的她仿佛就像久經沙場的戰士,眼神中是濃濃的殺意和冷靜。


    彭澤愣愣的看著安亦晴,按照她的吩咐,雙手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


    下一秒,還沒等彭澤反應過來,安亦晴一腳踹開駕駛席的車門,左手抱住彭澤的身體,右手一個用力,身體迅速向車外彈了出去!


    所有的動作看起來漫長,卻隻在一瞬之間。好巧不巧的是,安亦晴和彭澤跳出去的半秒鍾之後,砰——的一聲巨響,車子爆炸了!


    一直處於呆愣之中的彭澤被恐怖的爆炸聲嚇得收迴了心神,他從安亦晴的懷中轉過頭,看向漫天火光,雙眼瞳孔漸漸緊縮。


    他看見,在那漫天火光之中,跟隨自己爺爺十年的勞斯萊斯燒的麵目全非。襲擊他們的三輛轎車迅速衝到護欄旁邊,下來幾個身著迷彩裝的大漢,端著家夥向他們瘋狂掃射!


    彭澤的瞳孔越縮越緊,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黑洞洞的家夥中射出的彈頭向自己和安亦晴襲來。那一瞬間,彭澤真實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從來沒有離死神如此近過。


    然而,下一秒鍾,緊緊抱著他的安亦晴忽然一個翻身,將身後的襲擊全部躲開!


    那一瞬間,彭澤似乎感受到了一種窒息,那是因為移動的速度過快造成的短暫缺氧。等他緩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安亦晴塞到了一個大石頭縫裏。


    “小、小晴姐,你去做什麽?!”彭澤看見安亦晴將他安頓好,起身就要離開,連忙拽住了她的胳膊。


    “彭澤,你老老實實呆在這裏。這裏很安全,隻要你不出聲,他們就不會找到你。我得去救你爺爺,他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安亦晴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拖地長裙一把撕開,昂貴的抹胸長裙徹底變成了及膝的抹胸小禮裙。


    彭澤呆呆的看著安亦晴,卻沒有鬆手。似乎隻要安亦晴一離開,世界就要變成了黑暗一般。


    “彭澤!鬆手!你聽著,你爺爺現在危在旦夕!也許晚一分鍾,他就死了!”安亦晴冷著臉說道。


    彭澤忽然打了一個激靈,迅速鬆開手,看向安亦晴的眼神中帶著期盼。


    安亦晴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彭澤的腦袋,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夜,靜悄悄的,彭澤獨自一人躲在大石頭縫中。透過那石縫,他看到了外麵的火光衝天,聽到了讓人膽戰心驚的某種武器的聲音。唯獨,沒有聽到人類的說話聲。


    整個世界仿佛被人遺棄了一般,彭澤的身體忽然開始發抖,他雙手環住膝蓋,緩緩的將頭埋在其中。


    爺爺一定會沒事,小晴姐也一定會平安無事!


    再說另一邊,彭老爺子下了飛機之後,左等右等,也沒等來彭少懷。老當益壯的老爺子拄著拐杖罵了一句“臭小子”,然後大步流星的上了車。


    彭少懷的大宅裏,晚宴仍然繼續進行。雖然宴會的主人離開了,但是並沒有澆滅大家結實生意夥伴的熱情。


    “這都出去快一個半小時了,小晴怎麽還不迴來?不會出了什麽事吧?”百無聊賴的阮雪看了看時間,有些擔憂。


    “那死女人實力那麽變態,能出什麽事情?頂多就是遇到個襲擊什麽的,小打小鬧而已!”南天冷哼一聲,翹起二郎腿,“按照那個女人現在的實力,別說襲擊了,就算是熱武器,她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如果真遇到襲擊的話,你還是擔心擔心她的對手吧!”、


    阮雪歪頭一想,的確是這樣。小晴那丫頭的實力已經很變態了,除非是更變態的人物,不然不可能會出事。


    在他們的身後,段子卿和仇嫣然還有仇輕然坐在一起,將阮雪和南天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哼,不過是個臭丫頭,有什麽厲害的!”仇嫣然狠狠的罵了一句,“死在外麵才好!”


    “嫣然!你怎麽說話呢?”仇輕然皺了皺眉頭,四處看了看,似乎是擔心仇嫣然的話會被有心之人聽到。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段子卿忽然樂了一下。


    “輕然,嫣然隻是隨便說說,你何必這麽緊張?就憑你義父的關係,難道你們兩個連說句閑話的資格都沒有嘛?”


    仇輕然一陣沉默,垂眸不語。


    段子卿抬起丹鳳眼,笑看了仇輕然一眼,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要我說,安亦晴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嫣然說的沒錯,如果真死在外麵,倒是也為民除害了!”


    仇輕然眼神一晃,看了段子卿一眼,抿抿唇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水晶高腳杯忽然摔在段子卿麵前的地板上。


    “哪來的狗叫喚?怎麽說話呢?有沒有家教啊?段老爺子為人義薄雲天,怎麽就生出了這麽個東西?”阮雪站起身,陰陽怪氣的說道。


    南天收迴摔杯子的手,冷笑一聲,:“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麽?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段老爺子的確為人豪爽,但是保不齊生出來的兒子不是個東西!有人就這麽對待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早晚遭雷劈喲!”


    “你們兩個賤人!說什麽呢?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麽說話?!”一心向著段子卿的仇嫣然哪能容忍南天和阮雪這麽罵心上人,柳眉一豎,站起來就要揮巴掌,卻被南天一把握住。


    “靠!你當老娘怕你是不是?是你們嘴上不留德在先,小晴究竟怎麽招惹你們了?憑什麽讓你們這麽詛咒她?!”南天也怒了,她一手握緊仇嫣然剛才揮巴掌的胳膊,另一隻手用力扇了下去。


    這時,仇輕然忽然閃身上前,將南天的手打開。


    “南小姐,光天化日打人耳光,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你放屁!你眼睛長腳底板上了是不是?是這個賤女人先打我的你沒看到嗎?”南天大怒,嘴裏的唾沫星子噴了仇輕然一臉。


    “就是!允許你們打人,就不許我們迴擊了是不是?你們這麽詛咒小晴,就不怕招報應是不是?”阮雪也怒極,掄起拳頭趁著仇輕然不注意,狠狠的打在仇嫣然的胸口,“讓你詛咒小晴!讓你詛咒小晴!以為姑奶奶好欺負是不是?!特麽的,南天,這女人的胸好像是假的!”


    “靠!頂個假胸出來招搖過市!老娘打爆你的鹽水袋!”


    一時間,南天和阮雪這兩個不怕事兒大的小祖宗忽然鬧騰了起來,把本來去拉架的仇輕然和段子卿都嚇了一跳。


    等他們緩過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了聞訊趕來的段驚寧。


    “怎麽迴事?怎麽打起來了?”跟在段驚寧身後的夏浩和張玉生皺著眉頭跑到南天和阮雪身邊,生怕仇嫣然一個手重傷了這兩個姑娘。


    “小胖子!那個男人,還有這個女人!詛咒小晴死在外麵!老娘要殺了他們!”阮雪眼圈通紅,安亦晴這麽長時間沒迴來,她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的暴躁,這時候段子卿和仇嫣然好巧不巧的撞在了槍口上,阮雪當然暴怒。


    夏浩一聽,臉色冷了下來,“他們真這麽說的?”


    “千真萬確!我和南天都聽到了!他們說小晴是禍害,還不如死在外麵!”阮雪眼淚吧嗒吧嗒往出掉,很明顯是擔心安亦晴了。


    夏浩心中一疼,輕輕拍了拍阮雪的頭頂,“別哭別哭,小晴肯定會沒事的。你忘了,她可是神醫!”


    這時,聽到風聲的段瑭和阮皓還有白易銘也趕了過來,他們聽到阮雪的敘述,臉色當即冷成了渣渣。


    “段老,我敬您是個人物,也是小晴的長輩,但是貴公子是不是有些欠管教?”段瑭的臉上不再是和煦的笑意,而是刺骨的寒冷。


    段驚寧額頭冷汗直冒,心中又氣又怒,怎麽也沒想到段子卿竟然會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逆子!給我道歉!”段驚寧氣急,隻覺得血壓嗖嗖的漲。


    “道什麽歉?子卿憑什麽道歉?老爺子,子卿可是你親兒子,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讓他道歉?難不成真像子卿說的那樣,那個安亦晴是你的相好嗎?!”仇嫣然不怕事兒大,尖聲大喊。


    段驚寧氣的渾身發抖,剛要罵人,一個淒慘的叫聲在大門口響起。


    “老爺出事啦!老爺的車被人放了炸彈!有人夜襲啊!”


    “你說什麽?!”段驚寧心中一驚,再也顧不得嘴巴缺德的仇嫣然,轉身大步向大門走去,一把抓住了渾身是血的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被安亦晴踹出了車外的那個老司機,老田!


    他跳車之後,緩了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剛要跑,就聽到槍聲傳來。他隻是個司機,手無縛雞之力,如果貿然過去,不僅不會成為彭少懷和安亦晴的助力,反而會成為累贅。思量之後,他決定攔車迴來搬救兵!


    他一身是血,路上的人又太少,老田攔了幾輛車子,全都不願意拉他。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有一個膽大的卡車司機把他送了迴來。


    “段、段先生,老爺和安小姐還有小少爺的車上被人裝了炸彈,本來他們準備跳車的,但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群人襲擊他們。你快去救救他們吧!求求你快救救他們把!”老田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擔心彭少懷的心情顯而易見。


    老田的話好像是炸彈一樣,將宴會廳所有人都炸蒙了。車裏有炸彈,身後有追兵,這種情況下,有幾個人能平平安安的全身逃脫?


    “怎、怎麽會這樣?”段驚寧也被驚到了,臉色慘白,半天迴不過神來。


    此時,大廳中,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憂心,隻有一個人,眼神中帶著慌亂。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大廳外麵響起。


    “是不是小晴迴來了?”阮雪心中一喜,連忙向外看去,在看見來人時,眼中的光熄滅了。


    來人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和一個中年男人,還有幾個黑衣保鏢。


    “怎麽了?大家這都是怎麽了?”老人底氣十足,精神矍鑠,目光炯炯的看著大家。


    “老、老爺子?!”人群中響起一個驚訝的聲音,這座宅子的管家走出來,迎了上去。


    這位老人,正是彭少懷和安亦晴要去接的那個人,彭少懷的父親,彭老爺子。


    “怎麽看見我跟看見鬼似的?少懷那臭小子呢?我在機場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打電話又沒人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家孫子的救命恩人呢?”彭老爺子疑惑的看了看大家,眼睛在人群中找了起來,卻不見安亦晴得身影。


    “彭、9彭伯父!”段驚寧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那個,那個老彭他,他您確定沒在機場見到他?”


    “段家小子,我還能騙你不成?那臭小子到底出什麽事了?!”彭老爺子拐棍猛地一敲,段驚寧嚇得一抖。


    “額那個”段驚寧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子。


    沒想到,段驚寧還沒說,心急的阮雪忍不住了。


    “彭老爺子,您兒子和小晴在路上遇襲了,麻煩您派人救救他們!段瑭哥在緬甸人生地不熟,根本調不來人!嗚嗚小晴”阮雪哭的眼睛通紅,沒想到自己的擔心竟然一語成讖了!


    段瑭和白易銘臉色很難看,阮皓心疼的看了看阮雪,滿臉冰霜。這次隻是參加緬甸公盤,他們都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所以隻帶了幾個人過來,根本不足以救援!


    倒是有一個人


    段瑭和白易銘看了看四周,發現那個一直跟在安亦晴身邊的張玉楓並不在,難道是去救人了?


    此時,張玉楓正隱匿在空氣之中,用血衛軍特有的暗號給安之風他們發信息。小姐讓她保護好這裏,她決不能擅離職守,但是小姐必須得救!


    因為彭少懷忽然出事,宴會當然不會再繼續,嘉賓們紛紛迅速離場。隻剩下南天、阮雪、段驚寧等和安亦晴還有彭少懷有關係的人,留在了這裏。


    再說另一邊,安亦晴將彭澤安頓好之後,按照剛才彭少懷掉落的軌跡,迅速的尋找起來。


    此時,槍聲已經停止,那群人開始準備翻越護欄,下來尋找。


    時間已經不多了,說不定那群人什麽時候就會找到彭少懷。安亦晴不知道彭少懷受傷的嚴重程度,如果是普通的傷倒還好說,但是如果受傷的是心髒或者腦袋


    不敢再想,安亦晴運轉體內的元氣,通過透視眼開始搜尋。


    很快,彭少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臉色一沉,安亦晴渾身煞氣四射。從透視鏡像中可以看到,彭少懷受傷的正是心髒,情況很不好!


    安亦晴將速度提升到最高,飛速向彭少懷的方向跑去。無奈到處都是大石,行動起來著實比平路廢了一番時間。


    當安亦晴趕到彭少懷身邊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找到他的那群緬甸某軍的人。他們手中正端著家夥,準備將彭少懷一槍爆頭。而彭少懷雖然沒有昏迷,但是已經因為失血過多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即將消散。


    看來,自己沒有機會看到孫子的身體徹底好起來了!不過,有那個小丫頭在,那個臭小子應該會沒事的!


    緩緩閉上眼睛,彭少懷淡然的接受死亡。他等了許久,卻發現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反而身邊似乎出現了“噗噗”的倒地聲。


    迅速睜開眼睛,彭少懷在看到忽然出現的安亦晴時,眼中閃過了不可思議。


    “小晴丫頭!”彭少懷的聲音非常虛弱,眼中帶著欣喜。


    安亦晴正忙於對付敵人,並沒有理會彭少懷。她一手一個,將圍在彭少懷身邊的五名大漢全部撂倒,然後將他們手中的武器不著痕跡的塞進自己的上古空間。


    “彭爺爺,您感覺怎麽樣?”安亦晴蹲下身,將手搭在彭少懷的脈搏上。


    片刻後,她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傷到了心脈,但是不不算特別嚴重。


    “我還好,小丫頭,彭澤呢?”彭少懷最擔心的就是彭澤。


    “彭澤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彭爺爺,您還能不能動,這地方太危險,我們不能再待了。”


    彭少懷咬著牙點了點頭,在安亦晴的幫助下,吃力的站起身來。


    安亦晴將彭少懷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運用透視眼,選了一條沒有敵人的路,向彭澤所在的方向偷偷潛去。


    約莫二十多分鍾之後,躲在石頭縫裏一動不動的彭澤忽然聽到了淩亂的腳步聲,他身子一抖,屏住了唿吸。


    會是誰?是敵人?還是小晴姐?


    彭澤的身體緊緊的繃住,唿吸仿佛停滯了下來。他聽到了腳步聲走到自己身邊停了下來,然後不再動彈。


    彭澤的心髒砰砰亂跳,仿佛快要蹦出來似的。


    他能感受到外麵那個人停下了腳步,甚至發現了自己,他還能感受到那個人彎下了腰,將遮擋著自己的大石搬開。


    “嘿,這有一個!”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在彭澤頭頂響起,徹底打碎了他的希望!


    彭澤絕望的閉了閉眼,緩緩抬起頭,平靜的看向來人。


    “你們是什麽人?是緬甸的那群家夥嗎?”


    將大石頭搬開的男人驚訝的挑了挑眉,似乎對彭澤的平靜有些吃驚。他彎下腰,仔細的看了看彭澤的臉。


    ------題外話------


    今天仍然萬更,公子給力吧?嘿嘿!


    今天群裏的管理貓貓退群了,唔,昨天她和公子說了很多。她說最近感覺非常疲憊,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需要休息。公子心裏挺難受的,鐵打的作者流水的讀者,公子一直在這裏,可是看書的妹紙們卻換了一批又一批。公子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仍然希望那些以前跟在我身邊支持我的妹紙們,以後會一直都在。貓貓,老大會等你噠,等你調整好再迴來。老大會一直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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