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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女孩兒,在陽光和人來人往中,對彼此做出了一輩子最寶貴的承諾。


    幾十年後,當已經滿頭白發的阿米每次提起往事時,她總是笑眯眯的對著自己的孫子孫女說,她這輩子最幸福的,就是當初在海島上救下了小魚。


    因為軍區醫院的檢查沒有進展,那些專家對小魚的病情也是束手無策。倒不是說他們無能,隻是小魚的頭部和眼睛都不是一般的外傷,普通人當然會治不好。


    無奈之下,阿米和大山兩人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藥門身上。


    “也不知道婆婆給的這塊牌子好不好用。她都已經離開京都幾十年了,那個什麽葉門主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認識她。”


    酒店裏,阿米一邊嘟囔,一遍把玩著手中那塊黑色的牌子。


    牌子應該是類似銅鐵之類的特殊金屬製成,質地非常堅硬。牌子呈黑色,約成年女人的巴掌大小,上麵刻著許多奇奇怪怪的花紋圖騰。眼尖的阿米發現,在牌子的背後刻著四個非常小非常小的字——司徒南風。


    司徒南風?那是誰?和婆婆有什麽關係?阿米不解的皺了皺眉,在她的記憶中,從沒有出現叫司徒南風或者複姓司徒的人。


    阿米一直都覺得海島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正常的村民怎麽會有像長青叔那樣淩厲的身手?


    隻不過不管她怎麽追問,婆婆都從來不透露一個字,甚至警告她不讓她去問別人。


    好嘛!不問就不問!反正她也沒什麽興趣,知道那麽多做什麽。


    但是阿米今天卻忽然對婆婆和海島上的村民的身份再一次有了疑惑。


    婆婆究竟是什麽身份?還有她的父母又是誰?為什麽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


    阿米打定了主意,等從京都迴去之後,一定要從婆婆嘴裏把答案問出來!


    “小魚妹子,餓不餓?”


    大山的聲音喚迴了阿米的思緒,她看了一下時間,猛地一拍腦門。


    “哎呀!瞧我這記性!該吃晚飯了!小魚你是想出去吃還是讓大山哥買迴來在酒店吃?”


    小魚歪了歪腦袋,“唔,出去吃吧。我想在京都城裏走一走。”


    阿米和大山二話不說,扶著小魚走出了雲海大酒店。他們選了半天,最後選了一家川味的小餐館。


    “別看這家店小,味道還真不錯呢。”


    小魚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嘴裏的話脫口而出:“京都有很多這種美味的小館子,不過這不是最好吃的。京都裏有一家宮廷禦廚開的私房菜,那才是人間美味。”


    話落,阿米和大山目瞪口呆的看著小魚,嘴巴都長得大大的。


    “小、小小魚你是不是想起來了?!”阿米驚唿出聲。


    小魚猛地一愣,迴想起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心中狠狠震了一下。


    看來,她真的在京都城待過?!那麽她的家是不是就在這裏?!


    小魚的心情有些激動,她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雙手,臉上是難掩的不安。


    她的家人是什麽樣子?會不會認為她已經死了?她和他們的關係好嗎?


    “小魚別緊張,想不起來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明天我們就去藥門求診,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心中忐忑的吃過晚飯,小魚和阿米都沒了閑逛的心思,索性和大山一起打道迴酒店。


    就在他們剛走出餐館的時候,一陣喧嘩聲在馬路對麵響起。


    “噢上帝!這是怎麽了?美麗的夫人,有什麽我能幫到你的嗎?喬司,你快來看看她!”


    “艾迪少爺,我們需要撥打華夏國的急救電話尋求醫院的幫助,您在這裏大喊大叫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華夏國的急救電話是多少?九一一?九二二?上帝!拜托哪位好心的朋友救救這位美麗的夫人!”


    阿米和大山聞聲望去,在馬路對麵,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子坐在輪椅上驚慌失措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在他的身後,有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名字應該叫喬司。


    兩人打量了一下艾迪和喬司,然後將目光挪到了地上那個女人的身上。當他們看見她的樣子時,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美麗的夫人?身材肥胖,一身廣場舞舞裙的美麗夫人?


    這外國人嘴巴也太甜了,什麽都敢說!


    隨著艾迪的叫喊,周圍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紛紛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之後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都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就在這時,群眾裏響起一聲驚唿:“這大媽的臉色怎麽這麽嚇人?別是要不行了吧?”


    “對呀!她臉色都發紫了!救護車怎麽還沒來?在場的有沒有學醫的啊!”


    “就算有醫生在也沒招,這大媽應該是嚴重的心髒病,必須得馬上送到醫院去急救!”


    “誰有車啊?!唉有車也不行!病人不能隨便移動!”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商量著應對的辦法。阿米和大山兩個人怕擠到小魚,就沒有去湊熱鬧。


    誰知,一向喜靜的小魚忽然開了口。


    “帶我去看看病人。”


    阿米一驚,“什麽?!”


    “我想去看看病人,也許我能夠治好她。”


    “啊!對啊!小魚你以前會醫術啊!”阿米一拍腦門兒,興奮的拉著她就要往前走,卻被大山一下子拽了迴來。


    “小魚妹子,你的眼睛看不到,如果真的治錯了可要被罵的。”


    阿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頭附和:“對啊對啊!大山哥說的對!那個大媽那樣嚴重,小魚你要是不小心失誤了說不定就被訛上了呢!還是別去了!別去了!”


    阿米搖頭晃腦的就要拉著小魚離開,卻被她一下子拽了迴來。


    “阿米,我是大夫,我得救人。”


    阿米震驚的看著小魚忽然變化的氣質,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小魚的身上仿佛有一層光芒籠罩。似乎治病救人對小魚來說是一件被刻到了生命裏的烙印。


    還沒等阿米反應過來,小魚邁開步子小心翼翼的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摸索了過去。


    阿米一個激靈急忙走上前將她扶住,然後帶著她小心翼翼的鑽進人群,走到最裏層。


    此時,大媽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嘴唇由紫變黑,就好像中了毒一樣。


    坐在輪椅上的艾迪心驚肉跳的看著大媽的臉色,心中念念有詞不停的祈禱。


    “噢該死的上帝!請你保佑這位美麗的夫人!要是顧的小寶貝在就好了,去他媽的狗屁上帝!現在隻有顧的小寶貝能救她!”


    就在艾迪幾乎抓狂時,一個輕靈淡然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也許我可以試著救好她,我會醫術。”


    艾迪心中一驚,碧眼深處一道厲色劃過。竟然有人能夠不知不覺的靠近他卻沒被發現!


    難道是家族裏的?!


    有那麽一瞬間,周圍的群眾明顯的覺得身體一冷,然後又瞬間暖了迴來。


    大家隻以為是錯覺,但是感覺敏銳的小魚心裏清楚,剛剛這個外國人應該對她動了殺氣。


    然而,當艾迪看到站在他身後纖細的小女孩兒時,不由得鬆了口氣。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內息的波動,但是不會是他家族派來的人。


    “美麗的小姐,您剛才說能夠治好這位夫人,這是真的嗎?”


    小魚點點頭,“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試一試。”


    群眾們紛紛安靜了下來,他們注意到小魚的眼睛是不聚焦的。這樣的一個小丫頭,能治好這位大媽麽?大家心中都有些懷疑。


    小魚沒有說話,目光渙散的看向艾迪的方向。


    明明是一雙不聚焦的眸子,艾迪卻莫名其妙的從裏麵看到了一種自信的光芒。


    心中一軟,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好,有勞這位美麗的小姐。”


    在阿米的攙扶下,小魚緩緩蹲下身子。她的雙手向前試探的摸了摸,在搞明白大媽的位置之後,摸到她的手腕處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小魚她不知道自己的醫術究竟如何,但是腦海中不停蹦出來的信息非常確定的告訴她,她真的知道該如何救治病人。


    “這位大媽得的是hr慢性心梗,很難根治。但也不是不能治好,隻是需要大概半年的時間才行。”


    小魚話落,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唿。


    “hr慢性心梗?!那可是不治之症啊!得了這個病就是一腳邁進棺材裏了!”


    “誰說不是呢!hr慢性心梗一直都是心髒病患者的噩夢!哎你們聽說們,去年咱京都好像有一例hr心髒病被治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咱們京都的小神醫安亦晴治好了一位犯病的老人。後來聽說那位老人好像跟沐雲集團有什麽關係。你說這安小姐真厲害啊!不治之症也能手到擒來!”


    “可不是嗎?要是今天安小姐在就好了!不過這小姑娘你們說她能行麽”


    “說不準呢!也許真能治好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厲害!”


    人群中的竊竊私語一句不落的鑽進小魚的耳中,她的眸子微微動了動。


    安亦晴,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心中那種熟悉感和歸屬感更加濃烈了。


    “美麗的小姐,請問你是否需要幫手?我的隨從會一些醫術,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助手。”


    艾迪的話讓小魚的思緒拉了迴來,她輕輕搖了搖頭,“我需要銀針,不知誰有?”


    “銀針?我!我有!”


    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滿頭大汗的從外麵擠了進來,將皮包裏的一個白色的布包遞給小魚。


    “我女兒是醫生,這幾天一直念叨需要銀針,卻一直在醫院忙的脫不開身。我今天沒事兒就給她買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小姑娘,拿好!別紮著!”


    小魚淡笑的接過針包,輕輕道了聲謝:“謝謝大叔。”


    在阿米的幫助下,她緩緩打開針包,細嫩的小手在大家的注視下將裏麵的銀針從頭到尾摸了一遍。


    小魚淺淺一笑,精準而又熟練的從針包裏抽出一根銀針。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現,當小魚拿起銀針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肅然、聖潔。


    就仿佛她本就應該手握銀針救治眾生一般。


    接下來,大家目瞪口呆的觀看了一場醫學與美學的融合。


    在皎潔的月光和璀璨的燈光之下,小魚手中的銀針飛舞,不停的跳躍在十指之間。每一根銀針落下,必定精準的紮進病人的大穴之中。其手法之迅速和老練讓人為之驚歎。


    艾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銀光飛舞,不由得驚唿出聲:“天!這就是神秘的華夏!這就是神奇的中醫!天呐!我怎麽現在才來到這個神奇的國度!噢喬司!我要定居在這裏!我要找一個華夏的美女醫生共度一生!”


    喬司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當然,艾迪少爺如果您能活著從族鬥中走出來,那麽華夏國的美女醫生就都是您的。當然,顧先生的小寶貝除外。”


    “嘿親愛的喬司!不要隨便開玩笑!顧的小寶貝我可不敢覬覦!”


    不知為什麽,明明是不認識的名字,不認識的人,小魚卻總覺得心中有些異樣。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壓下心中的難過,迅速紮下最後一批針。


    “大概半個小時她就能醒了,這是我朋友的電話號碼,有事情就打給我。”


    在小魚的示意中,阿米將手機號隨手抄在一張紙上遞給了艾迪。


    “美麗的小姐您真是個大好人!華夏國的老天爺一定會眷顧您的!迴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艾迪就不送了!”


    小魚淡淡一笑,任由阿米和大山扶著離開人群。


    她不知道在救護車來了之後,那些醫生有多麽激動和驚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視頻被許多圍觀的群眾傳到了網上,成為了有關她行蹤的最重要的線索。


    翌日,一大早,小魚和阿米還有大山便按照婆婆給的地址找到了藥門隱藏在市內的一個分支。


    “我是來找葉門主看病的,這是我的信物。”


    分支的老板接過阿米遞過來的黑色牌子,仔細放在手中看了看。當他看到司徒南風四個字時,臉色一變。


    “姑娘稍等,我進去打個電話。”


    片刻之後,老板再一次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掌門昨天下午離開京都了。要不姑娘你先給我留個電話,等掌門迴來我通知你行嗎?最近藥門出了些事情,掌門他一時半刻應該抽不開身,您看”


    阿米糾結的咬了咬嘴唇,看了小魚一眼。


    “這樣吧,我給您留個聯係方式。最近我們會一直待在京都,如果葉掌門什麽時候迴來,麻煩伯伯您幫忙告知。”


    “好好好!一定!一定!”老板連連點頭,恭敬的用雙手將牌子交還給阿米,“姑娘這塊牌子你一定要保管好,這是很重要的東西。等下次再來,拿著它來找我就可以。”


    阿米點了點頭,將牌子小心翼翼的裝進自己外套的裏兜之中。


    “唉!沒想到竟然撲了個空!早知道我們早幾天來就好了!”阿米有些沮喪。


    小魚輕輕捏了捏阿米的手掌心,淺笑著勸慰她:“沒關係,我們就當旅行了。正好京都我們可以好好走一走,領略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嗯,我就是覺得要是能早點兒治好你的眼睛,小魚你也可以和我還有大山哥一起看風景了。不過現在也沒關係,我可以將我看到的都講給你聽。”阿米又一次恢複了旺盛的精力,“反正我們也得住一段時間,小魚我帶你去商場逛一圈吧。從你來了海島就一直穿我的舊衣服,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魚笑眯眯的點點頭,溫柔的滿足了阿米的心願。


    距離普洛洋以南大約五十公裏的一處海域,一艘大型軍艦緩緩的向南駛去。


    甲板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並肩而立。


    陽光有些刺眼有些曬人,但是對於這一老一少來說,好似沒有任何影響。渾身上下竟然連一滴汗珠都沒有。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之後,白發蒼蒼的老人深深歎了一口氣。


    “三小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葉老,這是我分內的事。”


    被稱為“葉老”的正是葉成弘,他轉頭深深的看了顧夜霖一眼,目光中有欣慰,還有擔憂。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晴丫頭,三小子,你要堅持住啊。如果你再出了什麽事情,你爺爺一定會崩潰的。”


    “我懂,我會堅持下去。”


    葉成弘欣慰的點了點頭,複又皺了皺眉。


    “你爺爺那裏他最近還把自己關起來不出屋嗎?”


    顧夜霖眸色一暗,沉默的點了點頭。


    “唉!這老家夥真是晴丫頭的失蹤其實對他的打擊最大。其實這事根本就不怨他,顧家祠堂出事這是關係到好幾百號人性命的大事,晴丫頭當時不也說了嗎,如果顧家真的因為她出了什麽事,那她也沒臉和你在一起了。你爺爺他做的沒錯,當時誰也想不到那麽多事情。唉!他太疼晴丫頭了,走不出這道坎兒!”


    顧夜霖沒有說話,隻是黑眸中劃過一絲擔憂。


    “再迴去我會和爺爺好好聊聊。”他要讓爺爺知道,他和晴是一樣的,從來不覺得這件事他老人家做錯了什麽。


    “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葉成弘拍了拍顧夜霖的肩膀,欣慰的說道。


    “安家那邊現在基本已經穩定住了,昨天我檢查了一下老嫂子和小詩的身體,多虧了晴丫頭之前一直幫她們調理,這一次沒有傷到根本。心病還須心藥醫,隻要找到晴丫頭,她們馬上就能活蹦亂跳的。唉!這次把小黑和老金帶出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葉成弘無奈的瞥了一眼甲板的角落,深深歎了口氣。


    “嘔——!嘔——!”


    一陣稀裏嘩啦的嘔吐聲在角落裏響起,甲板上的船員嘴角再一次抽了抽。


    他們見過人暈船,男女老少,暈成什麽樣的都有。但是一隻貓暈船,他們還真第一次遇到。


    老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威武了一輩子,竟然栽在了這艘破船上。打從上船開始它就一直在吐,前幾天從隔壁別墅偷吃的小魚幹都給吐出來了。


    看著坐的離它遠遠的小黑,老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真是患難見真情!臭小黑竟然敢置它貓大爺於不顧!


    “嘔——!”


    又一波嘔吐傳來,這一次就連顧夜霖都往這邊瞟了一眼。


    喵了個咪!看什麽看!沒見過貓暈船啊!


    老金崩潰了。


    京都最大的商場裏,阿米和大山領著小魚慢步在大堂之中。


    “小魚,你想買什麽樣的衣服?有特別喜歡的顏色嗎?”


    小魚的腦袋輕輕一歪,“唔,白色吧。我喜歡白色,簡單些的。”


    “好!那就白色!”


    阿米領著小魚迅速的將商場掃蕩了一遍,為她買了三條白色的連衣裙和一件上衣,一件外套還有一條短褲。三個人拎著大包小包正欲走出專櫃,隔壁一陣吵鬧聲響起。


    “這是什麽破衣服?你們店裏人的眼睛都瞎了嗎?這樣的質量也敢往出擺!”


    “對不起,這位小姐對不起!我們員工處理失誤,還請見諒。”


    “見諒?!本小姐花了十多萬塊錢就是為了跟你們見諒嗎?!”


    小魚聽見這個聲音,向外走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這個聲音她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這時,隔壁的專櫃仍然在繼續吵,“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南市黃家唯一的女兒!你們瞎了眼竟然連我都敢得罪?!”


    緊接著又是店員的一頓道歉,場麵一時無比嘈雜。


    小魚皺了皺眉,剛要抬腿離開,一個聲音拉住了她的腳步。


    “依依,夠了!快些解決,我們還要迴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語氣帶著些許不屑和高傲,還夾雜著濃濃的不耐煩。


    剛剛還專橫跋扈的女子立馬沒了聲音,她冷哼一聲,衝著店員說道:“今天便宜你們了!錢姑奶奶不要了!賞你們了!”


    話落,小魚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那兩個女人向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大師姐,還是你脾氣好。這件事兒要是換成我,準跟他們沒完。”這是那個囂張女子的聲音。


    “跟那種人計較有**份。師父還等著我們迴去,這些日子京都事多,小心為上。”高傲的女子如是說道。


    “嗤!什麽京都事多?沒了一個安亦晴搞得像不能活了似的!大師姐,你一直傾慕顧三少,怎麽不趁著這個機會努力一把啊?”


    “現在努力有什麽用?嗬,讓夜霖再折騰一段時間。等他找不到那個賤人,徹底死心了,到時候我再去細心的照顧他,不是更好麽。依依,你學著點兒,萬事得往長遠了想。”


    被叫做依依的跋扈女子連忙點頭,“還是師姐你聰明!喜歡了顧將軍那麽多年,你終於要熬出頭了!那個賤人終於死了,老天有眼!”


    之後兩個女人說的話小魚沒有再聽,她沒想過這些東西與自己有關。但是那兩個女人的聲音卻讓她莫名其妙的感到厭煩。


    “走吧,迴酒店。”


    一天後,小魚和阿米原本的暫住計劃被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打破。大山接到了海島發來的緊急信號,告訴他們千萬別迴去!


    阿米當場就白了臉。從她出生開始,海島的緊急信號就是一個擺設。她以前以為這東西絕對用不上,但是沒想到今天


    “怎麽辦!怎麽辦!婆婆還在島上,會不會出什麽事啊?!”阿米慘白著小臉不停的在原地打轉。


    大山抿著嘴角,緊緊皺著眉頭:“婆婆傳來信號告訴我們不要迴去,小魚,阿米,你們兩個呆在京都,我自己迴去看看。”


    “那怎麽行!”阿米立刻反駁,“島上現在擺明了有危險,大山哥你自己一個人迴去不是往火坑裏跳嗎?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絕對不能單獨行動!”


    大山張嘴剛要說話,小魚淡定輕靈的聲音響起。


    “大山哥,買今天的機票,我們一起迴去。”


    “可是小魚你”


    “京都可以隨時來,但是海島隻有一個。”


    大山和阿米心中一震,看向小魚的目光中充滿了感動。


    當天下午,大山迅速訂了三張飛迴廣市的機票。他們需要先從京都飛迴廣市,然後由廣市坐船到普洛洋的南海岸。之後那邊自然有熟人接應。


    飛機起飛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鍾,心急火燎的阿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在小魚的壓迫下睡了一覺。


    下午四點,一架黑色的直升飛機緩緩停在‘紅刺’的停機坪上。一身黑衣的顧夜霖和一頭白發的葉成弘從機艙裏走了出來。


    他們在海上搜尋了三天,仍然一無所獲。


    “迴去好好休息,明天抽空迴大宅看看你爺爺。別想太多,晴丫頭早晚會迴來的。”


    顧夜霖點點頭,親自派人將葉成弘送了迴去。


    安家大宅旁邊的小別墅,顧夜霖的阿斯頓馬丁緩緩停在院子裏。他沉默的看著別墅亮起的燈光,心中有些苦澀。


    這時,別墅的大門忽然被人從裏麵打開。顧夜霖聽到聲音卻沒有轉頭,而是一直望著臥室的那扇窗。


    一陣輪子滾動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顧夜霖的車門被人在外麵敲了敲。


    “嘿!親愛的顧!到家了怎麽不進去?”


    車窗玩,艾迪那張金發碧眼的俊臉出現在顧夜霖眼前。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推門走下車。


    “我允許你住在這裏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以後不許進我和晴的臥室,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艾迪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看著顧夜霖走進別墅的背影,小聲嘀咕:“我什麽都沒做,我隻是幫你們打掃了一下衛生”


    “艾迪少爺,衛生是我打掃的,您隻是負責指揮而已。”喬司說道。


    艾迪輕咳一聲,“親愛的喬司你怎麽那麽計較?跟該死的上帝一個德行!”


    “親愛的艾迪少爺,不要拿我和上帝比,我比他帥多了。”


    一主一仆兩人一路鬥嘴,一路走進別墅。


    艾迪和喬司還沒有吃飯,當然顧夜霖也不會善良到為他們做晚餐。對於他來說,除了安亦晴之外,沒人再值得他費這個功夫。


    三個人湊合吃了一頓盒飯,艾迪生無可戀的癱坐在沙發上。


    片刻之後,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從樓上剛洗澡下來的顧夜霖時,眼睛忽然一亮。


    “對了!顧!我前天在街上見識了神奇的華夏!我遇到了一個和你的小寶貝擁有同樣神奇醫術的姑娘!”


    艾迪的話並沒有引起顧夜霖的注意,他目光冰冷的盯住艾迪,聲音幾乎凍成冰碴。


    “你自己擅自出去了?”


    艾迪一噎,完了!露餡了!


    因為家族內鬥,艾迪帶著喬司千裏迢迢跑到京都來躲清靜。顧夜霖為了他的安全,勉為其難的讓他住進了小別墅。當初一再警告他不許單獨出去,否則容易遇到危險。誰知道艾迪他不僅沒聽,還大搖大擺的跑了出去。


    “呃你一走就是好幾天,我實在是太無聊了。再說我還有喬司保護我,他的實力你是知道的!親愛的顧,我們不說這麽嚴肅的話題。你知道嗎?我前天在街上碰到了一個小姑娘,她治好了一個犯病的夫人。聽她說那個夫人得的是一種叫做什麽hr慢性心梗的病,好像挺難治的!唉,人類就是脆弱!動不動就死亡!”


    顧夜霖沒有看他,徑直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清水。


    艾迪並沒有因為顧夜霖的忽視而感到惱怒,仍然在兀自沉浸在那天的興奮當中。


    “親愛的顧,當時的情況你沒注意到。那個小姑娘拿著銀針簡直就是一件會動的藝術品,那種淡然,那種神采令我難忘!雖然她眼睛看不見,但是對我來說——”


    “砰——稀裏嘩啦!——”


    艾迪還沒說完,水杯碎裂的聲音猛然響起。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陣冷風襲來,自己的衣領便被忽然出現的顧夜霖緊緊的拽住。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艾迪驚恐的咽了咽口水,“我說那個小姑娘是會動的藝術品”


    “下一句!她的眼睛怎麽了?!”


    “眼睛?她的眼睛看不見,身邊有一男一女在保護她。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艾迪以魔鬼和上帝的名義發誓,認識了顧夜霖這麽多年,他從來沒見過這個神一般的男人露出這樣失控的表情。他清楚的看到顧夜霖的眼圈紅了!


    “那、那個親愛的顧,那個女孩兒的視頻已經傳到網絡上了,要不你看看?”


    顧夜霖沒有阻攔艾迪打開筆記本的動作,他的手拚命的顫抖,心中的激動難以自已。


    他有預感,這個雙眼失明的女孩兒


    當艾迪打開視頻的一刹那,顧夜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那個纖細的身影上。


    她的長相變了,她的動作笨拙了。但是顧夜霖敢用性命發誓,她絕對是他的寶貝!


    “她現在在哪兒?你有沒有她的聯係方式?”顧夜霖顫抖的雙手抓住艾迪低吼道。


    艾迪好像明白了什麽,他吃驚的看了看電腦屏幕,又吃驚的看了看顧夜霖,“你、你是說她就是你失蹤的小寶貝?!不、不對啊!長相不對啊!”


    艾迪見過安亦晴的照片,她的樣貌要比這個姑娘美上好多!


    “有沒有她的聯係方式!”顧夜霖沒時間解釋,再一次追問。


    艾迪反應過來,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了阿米交給他的那張紙。


    “這是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兒的聯係電話。”


    顧夜霖一把奪過電話號碼,掃了一眼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然而,聽筒中機械冰冷的女聲仿佛是一盆涼水,將他激動的心澆了個透心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顧夜霖不信邪的又打了一遍,仍然關機!他立刻打開電腦開啟了和曹小殺還有譚玉林的聯係通道。


    “給我查!把她的資料和行程用最快的時間查出來!她就是晴!”


    一時間,京都城內,兵荒馬亂。


    而這時被眾人記在心中的小魚,則早已和阿米還有大山坐上了飛往廣市的飛機。


    雖然看不到飛機外麵的燈火輝煌,但是小魚有一種感覺,京都,她很快會再迴來。


    小別墅,晚上十一點半,燈火通明。顧夜霖和艾迪還有喬司全都坐在客廳裏,等待著電話響起。


    忽然,電話鈴聲傳來,顧夜霖迅速接起電話。


    “boss,已經查到了。小晴是在六天前在廣市的一號碼頭登陸,然後做飛機飛來京都。跟她一起來的有一男一女。男的叫雷山,女的叫陳小米。他們到京都之後住進了雲海大酒店,然後第二天在軍區醫院掛號看了腦科和眼科。不過boss有一件事情你要做好準備”


    顧夜霖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心中不起波瀾。隻要她還活著,不論變成什麽樣子他都能接受!


    “從小晴的診斷資料來看她的後腦有積血,失憶了!”


    瞳孔狠狠一縮,顧夜霖心中撕心裂肺的疼。他不是難過安亦晴因為失憶而忘了他,他心疼的是在那麽危險的環境下,他的寶貝獨自一人眼睛看不見,又沒有了記憶,那段時間該是怎麽熬過來的?


    雷山和陳小米這兩個名字,被顧夜霖牢牢的記在心中。他知道,一定是他們救了安亦晴的命。


    曹小殺見顧夜霖沒什麽過激反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從軍區醫院離開之後,小晴幾個人應該是在外麵逗留了一會兒,然後迴了酒店。第二天額他們去了藥門的一個分支”


    輕咳兩聲,曹小殺直想罵娘。這得是多倒黴的運氣,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


    “他們去藥門做了什麽我查不到,不過應該是沒什麽結果。之後小晴他們又去商場逛了一圈,之後的時間一直呆在酒店裏。知道今天下午,雷山忽然買了飛迴廣市的飛機票,現在他們已經在飛機上了。”


    “好!通知廣市機場,製造混亂讓小晴不能離開,我馬上趕過去!”


    可是,顧夜霖千算萬算,卻遺漏了最充滿變數的安亦晴。


    當她淩晨四點多從飛機上走下來的時候,就被告知機場暫時出不去。心係海島的三個人最後決定,找機會偷跑出去。


    於是,在查小魚,也就是安亦晴的“軟骨**”的幫助下,三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機場。


    當顧夜霖開著飛機趕到廣市機場時,悲劇的撲了個空!


    接下來,他又一次查到安亦晴用查小魚的身份買了開往普洛洋南海岸的船票,這更加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查小魚,就是安亦晴!


    可是,老天爺好像總喜歡讓好事多磨,當顧夜霖趕上南海岸的輪船時,安亦晴和阿米還有大山已經提前一步下了船,坐上了友人前來接他們迴海島的小船。


    顧夜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上查到一艘沒有任何電子定位的小客船。


    冰冷的目光看向洶湧的海麵,站在顧夜霖身後的曹小殺和譚玉林連大氣都不敢喘。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些日子他們竟然和小晴擦肩而過了那麽多次,要不是艾迪那家夥多管閑事,可能他們到現在仍然在苦苦搜尋。


    倒黴的老大現在估計都快氣的殺人了吧


    “曹小殺,去,調動衛星,給我把普洛洋以南的海域全都給我搜一遍!”


    曹小殺心中一驚,“boss!調動衛星會引起其他國家警惕啊!米國要是知道了又要逮住不放了!你是不是應該和老爺子交代一聲?”


    “不需要,你去借米國的衛星係統用一下,順便給他們傳一張暫借收據。交代清楚用完就歸還。如果米**方有什麽意見,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曹小殺嘴角一抽,無奈的點了點頭。


    開玩笑!以他boss的威望,米國除非活膩了才敢找他來質問!嘿嘿,調動米國的衛星係統,簡直爽爆了!


    曹小殺走後,顧夜霖靜靜的望著平靜中帶著洶湧的海麵。這時,剛剛跑出去接電話的譚玉林忽然興奮的跑了進來。


    “老大!安之雨傳來消息,小晴的那塊腕表的位置查到了!”


    ------題外話------


    馬上就找到了哦!嘖嘖,賤賤的艾迪無意間辦了件好事。為了獎勵他,公子我要送給他一個老婆!大家激動不?馬上要見麵了哦!下一章就見麵!等砸!


    職場潛規則攻心為上仲涼夏


    她是佛羅倫薩小有名氣的憂傷係設計師,他是國內著名企業的當家人。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同一天心裏入駐了一個人到現在為止已經12個年頭。


    她隱瞞眾人迴國,來到他身邊做一個小助理,希望有一天可以讓他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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