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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分局停屍間。


    由於熊天的身份特殊,死的也蹊蹺,在經過黑龍會高層的允許之後,警察將熊天的屍體帶迴警局,由法醫進行解剖檢查。


    此時,安亦晴看到的屍體,是法醫已經檢查過的。


    “小晴,這就是熊天的屍體。”唐誌山清退了給他帶路的手下,對安亦晴說道,“熊天在京都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雖然脾氣暴躁為人好色,但是能把黑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也非泛泛之輩。沒想到啊,竟然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了。”對於熊天的死,唐誌山不由得有些感慨的歎息。


    安亦晴看著白布下麵熊天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心裏不由得讚同唐誌山的話。人再有權有勢又能怎樣?死後無非是一把黃土。


    “兔兔。”身後的顧夜霖走上前來,輕輕握住女孩兒的小手,他不喜歡安亦晴那副看透世俗的眼神,會令他覺得心慌。


    安亦晴扭過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嬌聲說道:“阿霖,我隻是感慨一下。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大家。”


    安撫好這個占有欲爆棚的男人,安亦晴走上前,開始檢查熊天的屍體。


    由於之前法醫已經做過解剖,所以一些基本的情況她大致已經了解。熊天,性別男,四十一歲,今日淩晨一點死於家中。死因是窒息而亡。據推測,熊天死的時候沒有第二個人在場,門窗都是從裏麵緊鎖著,也就是說熊天是自己一個人死在了密室裏。


    安亦晴推測到了這裏,這件命案就開始漏洞百出了。


    首先,窒息而亡的人在臨死前會產生劇烈的掙紮,但是按照法證部所拍下的照片來開,熊天屍體陳列的地方的那個“安”字,筆體有力,字跡流暢。絕不是一個窒息而亡的人在臨死前匆忙寫下的。


    其次,如果這個“安”字並非熊天所寫,那麽在門窗緊鎖的密閉空間裏,兇手又是如何進出的?還有,究竟是誰一定要把這件事按在她的頭上?


    安亦晴一邊檢查屍體,大腦一邊高速運轉,試圖將所有的思路分門別類,一一理好。


    “小晴,可有檢查出什麽?”唐誌山在一旁看著麵對屍體毫不畏懼的安亦晴,小聲問道。


    “有一點兒頭緒。”女孩兒抬起頭,對唐誌山說道,“唐伯父,我能不能去熊天的家裏看看?”


    “可以!當然可以!走,我帶你去!”唐誌山點點頭,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唐伯父,別麻煩您了。”安亦晴攔住抬腳就要走的唐誌山,微笑的說道,“今天的事情已經給您添了很多麻煩,唐伯父,您公事繁忙,我實在不好意思再過多叨擾您。這樣吧,您給我開一張出入證明,找個警察帶我去就可以了。”


    “這……那好吧!”唐誌山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了,“我手裏的確還有很多事情,既然小晴你這麽說,伯父也不跟你見外了。我安排一個可靠的人,讓他帶你們去。”


    “好,有勞伯父了!”


    ……


    唐誌山親自為安亦晴開了一個出入證明。然後派了之前去京大帶走安亦晴的那個老警察協同前去。


    這個老警察姓王,叫王生。他已經在這個公安分局工作了將近十六個年頭了。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從一個小職員一點點爬到了隊長的位置,王生的眼力不可謂不精明。


    之前王生去找安亦晴迴警察局調查時,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兒不同尋常。本以為隻是有點兒背景,卻沒想到她竟然出動了那麽多權貴。王生可是聽唐局長身邊的親信說了,為了安亦晴,段雲天和安子生這些大人物全都親自給唐局長打了電話。怪不得這個女孩兒一點兒也不擔心,她不是無知,而是有所依仗。


    一路無話,安亦晴坐在顧夜霖的車裏,跟著警車來到了熊天所住的家。


    這是一幢三層別墅,裝飾風格金碧輝煌,閃閃耀眼。頗符合熊天那種粗獷的土豪氣質。


    “安小姐,你隨意。有問題叫我就好。”王生出示證件打發了看守的警察,對安亦晴說道。


    “好。謝謝。”


    女孩兒禮貌的道了聲謝,走進臥室。


    熊天出事的第一現場是在他臥室的地板上。此時房間內的擺設和布局和案發時的一模一樣,由於掙紮而淩亂不堪的大床,還有掉落在地上的床頭燈和手機等零散物品都顯示了當時熊天死之前的痛苦。


    “阿霖,你有沒有聞到些怪味?”安亦晴動了動小鼻子聞到。


    “怪味?”顧夜霖仔細聞了聞,皺了皺眉說道,“兔兔,有什麽怪味?”


    女孩兒沒有說話,按理說,顧夜霖的五官感知應該比她要厲害很多才對,但是他卻什麽味道也沒聞到。這隻能說明……對於自己不擅長的東西,所有人都有一定的局限性。


    “兔兔,你聞到了什麽?”


    “唔……一種藥味。這種味道並不明顯,幾近無味。如果不是師父從小就鍛煉我識藥辯藥的能力,我想我也不一定能發現。”安亦晴動了動鼻子,說道。


    “你可能聞出是什麽藥?”


    安亦晴搖了搖頭,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我並不能確定。這個味道和之前在‘紅刺’遇見的屍體上的有些像,但是又好像多了些什麽。”女孩兒皺著眉頭,卻沒想出究竟是哪裏不太一樣。


    “想不出來就先別想了。”顧夜霖輕輕拍了拍安亦晴的頭發,


    拍了拍安亦晴的頭發,“這種事情急不得。對方既然故意針對你,自然不會留下明顯的線索。兔兔,這件事情和你的關係不大,真正該操心的大有人在。”


    “你是說……黑龍會的人?”安亦晴眨了眨水眸,一下子就想出了個中關係。


    “嗯,黑龍會幫主身死,你已經被排除了嫌疑。之後這些日子,京都黑道一定會有動亂,我們隻需要在背後留心觀察,幕後黑手早晚會自己出來。”


    “唔,我明白,”安亦晴點點頭,繼續說道,“殺死熊天的人無非有兩個目的,要麽是想讓黑龍會在黑道上除名,要麽就是想操控黑龍會。若是第二個目的,那隻要盯緊黑龍會下一任當家,必定能揪出這幕後之人。”


    顧夜霖讚賞的看了看安亦晴,他的兔兔,總是這樣玲瓏透徹。


    ……


    京都公安局總部,局長辦公室。


    “砰!——”


    唐誌山正坐在辦公桌前批改文件,忽然一聲巨響,門被從外麵推開。


    “唐誌山!你什麽意思?!玲玲犯了什麽錯,你為什麽要撤她的職!”趙金寶滿臉怒氣的衝了進來,拍打著桌子大聲質問。


    “趙副局!這是公安局!我是你的領導!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唐誌山皺了皺眉,臉色陰沉。


    趙金寶一聽這話更是來氣,平時他與唐誌山明爭暗鬥,最不喜歡大家叫他“副局長”,現在唐誌山故意提起來,仿佛在提醒他比唐誌山矮了一頭。


    “唐誌山!別以為你比我高了一級就有多牛氣!玲玲不過是懲治了一個小女孩兒,你分明是借題發揮、小題大做!”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梨花帶雨的樣子,趙金山就更加怒火中燒。


    “不過是懲治了一個小女孩兒?”唐誌山眉毛一挑,臉上帶著嘲諷,“你那掌上明珠是這麽跟你說的?”


    “怎、怎麽?有什麽不對?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孩兒而已,沒權沒勢沒背景,你需要這樣做嗎?”看著唐誌山意味深長的表情,趙金寶隱隱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色厲內荏的說道。


    “沒權沒勢沒背景?”唐誌山冷笑一聲,大手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趙金寶的鼻子開始罵道,“狗屁的沒權沒勢沒背景!趙金寶啊趙金寶!你可知道那個女孩兒是誰!她是顧家三少顧夜霖的心肝寶貝!是段雲天、喬成春、邱一平這些大神的救命恩人!她是安家家主安子生欽點必須要救的人!你跟我說她沒權沒勢沒背景?趙金寶,你他媽的是吃屎長大的嗎?”


    “什、什麽?”趙金寶有些沒緩過神,愣愣的問了一句。


    “我在告訴你,趙金寶!你趙家!要被你那寶貝疙瘩給毀了!”唐誌山非常不厚道的告訴了趙金寶這個噩耗,然後滿臉心痛的背過身子,在心底默默為安亦晴點了個讚,暗爽極了。


    “毀、毀了?”趙金寶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臉頹敗,“毀了是什麽意思?唐誌山、不不!唐局長,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趙金寶反應過來,急忙上前詢問唐誌山,整個人的態度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唉!老趙啊!”唐誌山一臉心痛的看著趙金寶,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沒打聽清楚事情的真相,光聽趙玲玲的一麵之詞就來找我算賬。簡直太糊塗了!你那寶貝女兒,企圖將殺死熊天的屎盆子扣在安亦晴腦袋上,不僅如此,暴力執法,栽贓嫁禍,槍殺無辜,一樁樁,一條條,全被安亦晴用手機錄了下來。老趙,你這個女兒,真的要把你害慘了!”


    “不、不可能……玲玲她那麽乖,怎麽會做這樣的事?”趙金寶打死也不相信心中那個天真嬌氣的女兒會做出這麽多無法迴頭的事。


    “怎麽不能?顧三少親眼看到的還有假?要不是他手疾眼快把槍擊安亦晴的趙玲玲踢飛,估計現在你早就和你的女兒在陰間相會了!”唐誌山這話說的不假。如果趙玲玲真的用槍打中了安亦晴,顧夜霖滅趙家九族估計都是有可能的。


    這下趙金寶算是徹底慌了,顧家顧夜霖在華夏國算是最特殊的存在,就連上麵的人也得給他幾分薄麵。可是現在趙玲玲竟然得罪了這個煞神!那就是把天王老子請來也救不了他了!


    “唐、唐局長!你說我該怎麽辦?你幫我想想辦法,趙家不能就這麽完了啊!”趙金寶一把拽住唐誌山的胳膊,臉色嚇得慘白。


    唐誌山看著一臉驚慌的趙金寶,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雖然他們兩個人明爭暗鬥了好多年,但是畢竟是同事一場。看見趙金寶這樣他也覺得有些難受。可是這能怪得了誰?隻能怪趙金寶對趙玲玲太過溺愛,釀成大禍!


    “老趙,事到如今,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唐誌山思索再三,還是決定給趙金寶指一條路。但是該怎麽做,做的好不好,可就與他無關了。


    “你說,唐局長您說!”趙金寶急忙說道。


    “帶著趙玲玲,親自去找安亦晴負荊請罪!”唐誌山說出解決辦法。


    “負、負荊請罪?能行嗎?”趙金寶有些疑惑,一個小女孩兒而已,真的有那麽大的威力?


    “你別小瞧安亦晴。你可知道她被抓進局裏之後,我的電話幾乎都被打爆了。沐雲會的老當家段雲天甚至威脅說,如果不放了他的救命恩人,就帶人圍堵了公安局。老趙,即使沒有顧三少,憑你的實力,也絕對鬥不過安


    對鬥不過安亦晴!她比大家想象的要強悍得多!”唐誌山這一番話,既是對趙金寶的忠告,也是對他的威脅。他在警告趙金寶,不要試圖想些歪門邪道。即使沒有顧夜霖,僅憑安亦晴的能力,也可以一隻手捏死你!


    果然,趙金寶聽了這話之後,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他急忙對唐誌山道一聲謝:“謝謝你唐局長,我這就迴家帶著玲玲去負荊請罪。”


    趙金寶走後,唐誌山不由得有些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呐!


    安亦晴,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小吃貨分割線——


    趙家的別墅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之內,住在這裏的人大多都是有權有勢的京都官員。


    趙家別墅裏,趙玲玲正躺在沙發上,慘白著一張臉,哭的淒慘悲痛。


    “哎喲!~玲玲,你的傷那麽重,可別哭了!哭的媽媽這心都碎了!”趙玲玲的母親王蘭坐在一旁滿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拿出紙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趙玲玲哭紅的眼睛。


    “嗚嗚嗚……媽,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受這麽大的委屈!”趙玲玲抽噎了兩下,胸腔裏疼的要命,她哭哭啼啼的說道,“隻不過是一個殺了人的小丫頭,憑什麽要撤我的職?媽,那個唐誌山就是看我爸不爽,故意針對我!”


    即使麵對自己的親生父母,趙玲玲也是能騙就騙。在她心中,安亦晴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罷了,至於顧夜霖這個人,以趙玲玲的身份,聽是聽說過,但絕對沒有資格見到!她更不願意、也不可能將打傷她的那個男人和顧家扯在一起。


    “玲玲別哭了。你爸他去找唐誌山算賬了!一定會給你討迴一個公道!心肝寶貝喲,快擦擦眼淚,警察我們不做了,換個輕巧點兒的工作,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王蘭輕聲哄著趙玲玲,巴不得給她搞一個國家總理的位置讓她坐坐。


    “砰——!”


    正在母女兩人輕聲相談時,家裏的大門猛的一下被人踢開。隻見趙金寶慘白著臉,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老趙,怎麽樣?唐誌山那老東西怎麽說?”王蘭柳眉一挑,剛才麵對趙玲玲時的慈母形象全無,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刻薄尖酸。


    趙金寶沒理王蘭,他怒氣衝衝的走到沙發前,一把將趙玲玲拽了起來。


    “老趙,玲玲受著傷呢,你要幹什麽?”王蘭一看不好,連忙上前阻止,卻被趙金寶粗魯的推開。


    “你讓開!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膽子大的竟然什麽都敢做!”趙金寶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趙玲玲,大吼道,“你給我說,你究竟做了什麽!”


    “我、我做了什麽?……”看著趙金寶銅鈴般的眼睛,趙玲玲的眼神不由得閃爍了幾下,色厲內荏的說道,“我怎麽了?爸!我受了委屈,你不替我討個公道就算了,怎麽還質問起我來了?”


    “質問你?趙玲玲,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連你爸媽也敢忽悠了是不是?!”看著趙玲玲一副‘她沒錯’的樣子,趙金寶氣的咬牙切齒,“栽贓陷害!暴力執法!槍擊無辜!你究竟長了幾個腦袋,竟然敢這樣胡作非為!”


    “什麽?玲玲你爸說的都是真的?”王蘭一個驚唿,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玲玲。


    眼見事情暴露,趙玲玲也幹脆破罐破摔,不耐煩的說道:“爸,安亦晴她是殺人兇手,隻不過還沒找到證據而已。我那隻是用了特殊手段,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小丫頭,即使真的冤枉了她,給筆錢就好了!唐誌山他憑什麽撤我的職!”趙玲玲越說越覺得占理,整個人都開始趾高氣昂起來!


    “對呀,老趙,不過就是個小丫頭而——”


    “啪!——”


    還沒等王蘭說完,隻聽“啪”的一聲,趙金寶狠狠的扇了趙玲玲一個耳光!


    零點一秒的安靜之後,客廳裏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


    “爸!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那個安亦晴打我!”趙玲玲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趙金寶。


    “老趙,你糊塗了呀!有話好好說,你打玲玲幹什麽!”王蘭也不幹了,伸手攔住趙金寶。


    “你讓開!”趙金寶一把推開王蘭,指著趙玲玲開始罵,“我不光打你,我現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趙玲玲,你可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


    “什麽人?不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你憑什麽打我!”趙玲玲哭的眼睛通紅,她從來就沒被人打過,從小到大,誰對她不是寵著捧著!


    “無權無勢的小丫頭!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京都顧家顧夜霖的心肝寶貝!那個把你打傷的男人,就是顧夜霖!華夏國的殺神顧夜霖!”趙金寶簡直氣的七竅生煙,伸出大手將桌子拍的“咣咣”響,生怕自己一個衝動掐死自己的親閨女!


    “顧、顧夜霖?……五大家族的顧家?”趙玲玲呆滯的看著趙金寶,無法接受這個晴天霹靂。


    “對!就是五大家族之首的顧家!你得罪的那個安亦晴,是顧夜霖放在心尖上的人!你開槍的時候要不是顧三少把你踢飛,我們一家早就在陰間團聚了!”趙金寶現在想一想仍然一陣後怕,雖然顧夜霖是為了救安亦晴才踢傷了趙玲玲,但未嚐不是救了他趙家一命。


    趙玲玲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後,好像想到了什麽,眼裏又出現一絲光亮:“爸!那個安亦晴一定


    安亦晴一定是個攀龍附鳳的女人,顧少玩一段時間就會玩膩了!到時候她……”


    “你放屁!”趙金寶一聽這話,血壓嗖嗖往上飆,嗓門又大了幾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就知道逛街買東西?!就算沒有顧夜霖,光是安亦晴自己的身份你也動不了!她是京都最火的玉元齋的老板!是沐雲會段老爺子的救命恩人!安亦晴被帶進警察局之後,你知道有多少人親自打電話要求放人?!就連京都安家家主安子生,都下了命令,不許動安亦晴一根汗毛!這樣的勢力豈是我們趙家動得了的!就算有一天顧夜霖和安亦晴分手,她也能一隻手指頭碾死你!”


    聽了趙金寶說的話,趙玲玲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本就因受傷而蒼白的臉更是白了幾分。


    “怎麽會這樣……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怎麽會這樣……”趙玲玲兩眼無神的喃喃自語,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老趙、老趙!現在該怎麽辦?顧少和安亦晴會不會對付我們趙家?老趙,你快想想辦法啊!”王蘭這下子也慌了,心裏也不禁埋怨起女兒太過驕縱,捅了大簍子。若是她的官太太的地位不保了該怎麽辦?!


    “唉!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趙金寶頹廢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出手狠狠抹了一把臉,“帶著玲玲,去給安亦晴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這有用嗎?”王蘭一臉擔憂的問。


    “有沒有用去了才知道!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不然的話隻能等死!”趙金寶將頭埋在沙發上,心裏後悔極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事業竟然毀在了女兒的身上!


    “不、不、我不去……”趙玲玲迴過神了,瘋狂的搖頭,滿臉不甘心,“我才不要去給安亦晴道歉!我不要去!她就是個沒背景的殺人犯!我是公安局局長的女兒,憑什麽要我去低聲下氣的給她道歉!我不去!我不去!我——”


    “啪!”


    “啪啪!——”


    接連三個清脆的巴掌,讓趙玲玲的話卡到了嗓子裏。她被趙金寶打的有些蒙圈,此時還沒反應過來一向疼愛她的父親竟然真的連續打了她三個耳光。


    “你個混賬東西!狗屁公安局局長的女兒!你今天要是不去,以後說不定你就是囚犯的女兒!”趙金寶氣急敗壞的說道,身在高位,沒有幾個手裏是幹淨的,如果安亦晴和顧夜霖純心搞他,證據必定是一抓一大把。到時候別說公安局局長的位子,甚至就連自己的自由都有可能保不住!趙金寶此時巴不得將趙玲玲一腳踢出去,徹底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玲玲!怎麽到了現在你還這麽糊塗啊!”王蘭也是急了,抓住趙玲玲的手慌張的勸道,“如果顧少和安亦晴把你爸的局長位置給搞下來,你還怎麽買名牌包包啊?玲玲,就是一句道歉的事兒,咬咬牙就挺過去了!為了你爸的官位和榮華富貴,你必須得去道歉呐!”


    趙玲玲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向疼愛她的父母,感覺有些陌生。他們怎麽可以為了榮華富貴就讓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屈辱?!


    “走!跟我去玉元齋!找安亦晴道歉!”趙金寶一聲令下,一把拽住趙玲玲離開了家。


    ……


    張玉生打來電話的時候,安亦晴和顧夜霖剛從熊天家迴到水榭蘭亭。


    “玉生哥,怎麽了?”


    “小姐,趙金寶想見您一麵。”張玉生壓低了聲音說道。


    “趙金寶?誰?”安亦晴眨巴眨巴眼睛,她不記得認識這個人。


    “咳咳!小姐,趙金寶是趙玲玲的父親,京都公安總局的副局長。”張玉生已經從趙金寶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此時對安亦晴的遲鈍不由覺得很是無奈。看來,小姐根本沒將這個蠢女人放在心上,連調查都不屑去做。


    “哦!原來是他啊!”安亦晴恍然大悟,隱隱明白了趙金寶的來意,卻還是故意問了一句,“趙副局長是來……?”


    “咳!負荊請罪!”張玉生憋笑看著身旁偷聽到了談話的趙金寶,輕咳了一聲以作掩飾。小姐接電話時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他就知道小姐能明白他的意思。


    “負荊請罪?不需要!”安亦晴涼涼的一笑,說話的語氣煞是意味深長,“一切公事公辦就好,沒做過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心虛。”


    在張玉生旁邊偷聽的趙金寶一聽這話,臉上的冷汗不由得一層一層往外冒。他明白安亦晴這話的意思,不由得更加慌張。


    “安、安小姐……”趙金寶忐忑的湊近張玉生的手機,小心翼翼的說道,“安小姐,請您給我一次機會。玲玲年輕莽撞,實在是太過無知。求你念在身為父母的一片可憐之心,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安亦晴拿著手機聽著趙金寶的話,臉色愈加冰冷。可憐天下父母心?唐誌山隻是撤了趙玲玲的職,並未給她任何處罰。若說可憐,哪裏輪得到趙玲玲?這個趙金寶怕是擔心自己丟了官職吧!


    “玉生哥,告訴趙局長。玉元齋小門小戶,容不下他這尊大佛,還是請他迴去吧。”安亦晴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對於這樣的父母,她總是有一些抵觸。在孩子成長的時候毫無原則的溺愛,出了事又將過錯全部推在子女身上。許是因為自己是個孤兒,安亦晴見不得這樣坑害孩子的父母。


    “兔兔,他們隻是些極品而已。”仿佛看出了女孩兒在氣些什麽,


    氣些什麽,顧夜霖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唔,我不生氣。”看著男人關心的神情,安亦晴什麽氣都沒了。算了,那些事情與她無關,她有阿霖。


    “汪汪!~汪!~”


    主人主人,不要生氣,小黑抱抱!~汪!~


    看著小黑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和搖晃的小尾巴,再看看忠犬一般的顧夜霖,安亦晴不由的嬌笑出聲,眉眼彎彎中滿是幸福。


    ……


    玉元齋


    掛掉電話的張玉生在心裏默默為安亦晴鼓了鼓掌,然後一臉為難的看著趙金寶說道:“趙局長,實在不好意思。小姐她正在氣頭上,您看……?”


    “不要緊!不要緊!”趙金寶急忙擺手說道,“這件事是玲玲的錯,我們理虧在先。安小姐生氣是應該的。隻要她能原諒我們,怎麽樣都可以。張經理,您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怎麽才能讓安小姐消消氣?”


    張玉生不由在心裏暗暗鄙視了趙金寶一番,這件事趙玲玲固然有錯,但是最有問題的還是為人父母的趙金寶王蘭本人。可此時這對父母絲毫不提自己的過錯,把一切責任全都怨在趙玲玲的年少無知上麵,這一家子也真是極品!


    張玉生看著麵前笑得巴結的趙金寶,腦子一動,計上心來。他麵色露出一些猶豫,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題外話------


    開虐開虐!公子就是喜歡寫這種虐渣男渣女的情節!下一章虐得更狠!大家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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