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安慰了蛇女兩句,九頭蛟打開書,改了主意沒有殺掉蛇女,迴去時一邊走一邊說:“做人時,不看青草,可為牛羊,怎能不看青草。”“你沒有做錯,也不必迷茫。”隨後,落葉飄遠,他們兩人越走越遠。**********日橋的身體終於能動了。可如今的情況卻算不得好。九頭蛟走後,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變成了一個個陰暗的洞穴。站在這裏的人就像是乘坐孤舟飄在海上,又不幸遇上漩渦的倒黴蛋。檀魚說:“瞧這樣子,他們就是走了,我們也得不了好。”日橋不等他們說完抬腳就走,心急的在石洞裏找尋金羽的身影。而說來也巧,他這邊剛剛跑出來,就遇到了金羽。見金羽沒事,日橋多少鎮定了一點,他拉過金羽的手臂,問他:“蘇河呢?”金羽說:“沒事。”說罷金羽拿出威後殿中的一個寶盒,道:“威後殿裏來了人,那人救了蘇河和末夭,還把他們放在了這裏,讓他們療傷。”日橋聽到這裏表情放鬆下來:“是個什麽樣的人?”金羽說:“不認識,是一個羊麵樹手魚尾的人,之前沒見過。”日橋轉而看向金羽身後:“那人呢?”金羽頓了頓,想到了漆黑的山洞裏的那個人。那人靠在石壁上,將盒子交給了他,他拿住盒子的那一刻便知道蘇河在這裏,心中因此鬆了一口氣,本欲帶著那無法說話的人離去,不料那人拒絕了他。金羽走前曾迴頭看了她一眼,她灑脫地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金羽不知她是威後殿裏的哪一位戰將,皺著眉說:“她快死了,我去時,她的魚身已經被踩爛了,下半張臉到腰腹這一條都被撕掉了。”他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她不要我救她。”日橋聽到這裏也沒有多想,隻拉過金羽說:“等之後再查她是誰,我們先離開這裏。”恐生變化,金羽點頭,兩人往前走去,腳步不曾猶豫。日橋的步子很急,可不知為何,在即將離開這條幽深的通道時,日橋好似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聲音熟悉的很,叫他的人此刻應該還在宮殿中。單看金羽毫無反應的樣子,他就知道這聲音不過是他的幻聽。而他許是想她了,不過還好,死裏逃生,沒什麽比迴到家中喝上一杯熱茶更好。而他迴去就能見到春英,此刻的思念似乎不算什麽。他是如此想的,為此腳步一刻不停,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裏,沒過多久與虛澤等人在另一處重逢。幾人麵對著如今的困境,正在想破解之法,就在這時,一旁的牆壁變成了粉末飄散,一條巨大的白龍出現在左側,張開嘴朝著他們衝了過來。執鳳等人見此抬起手臂擋住臉,卻見天龍的嘴直接穿過他們的身體,隻帶走了九頭蛟創造的扭曲空間,把齊盛最初的樣子還了迴來。第一次見到天龍威嚴又美麗的原身,下方的幾人麵麵相窺,一種劫後逢生的慶幸剛剛閃過,便見十多個人一臉擔憂的衝了過來。沒想到會有這種陣勢,日橋愣了一下,金羽眼中倒是有了笑意。人群中,穿著官服的妄念和臉上帶著傷的嶽水是最先到的。他們到了這裏,手中還拿著彼此的武器,見對麵的日橋幾人並沒受什麽重傷,同時鬆了一口氣。隨後咳了一聲,表情本是十分嚴肅的嶽水收起武器,陰陽怪氣地說:“熱鬧沒看到還怪可惜的。”身後的玄司聽到這裏搖了搖頭,想笑又不好笑出聲,見金羽他們看過來,朗聲說:“聽說你們遇上了大妖,所以過來看看。”妄念露出一個爽朗的笑顏:“你們別那麽看著我們,我們可沒想過來送人頭,隻是方才聽說大妖來了,又不見帝君等人入世,這才不情不願的找了過來。”“再說,雙方開戰,他們這邊全到,我們不來也有些說不過去,像我們怕他們一樣。”“就是,老子長這麽大就沒怕過誰!那些大妖要是跑得不快,老子一定要他們嚐嚐厲害。”“別說了,要不是被海洲的人纏上,我們不會現在才到。”“看著我們的人是海洲的人,這事必須記在虛澤的身上。”“我看行。”一群人見沒有發生什麽嚴重的情況,都鬆了一口氣,最後你一言我一語,竟是說起了玩笑話。而聽著聽著,對麵的金羽等人也笑了出來。此刻氣氛融洽,在海洲並未融合到一起的人群,經過此事倒是放下了心中的隔閡。虛澤沉默的注視著這一幕,慢慢地勾起了嘴角,笑容尚不明顯,先感到身後寒風陣陣。收起臉上那一絲笑意,虛澤轉過身,瞧見了黑眸沉沉的重簷。日橋用餘光撇向兩人,不知虛澤放走大妖的行為會不會令重簷震怒……重簷到了,齊盛變迴了之前的古城。一場戰亂就此結束,不過這個結果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清楚。金羽在古城中漫步,並未找到之前看到的蛇女,心中多少有些遺憾,更不知先入為主的觀點,將一個有意向善的人引向了另一條路。上三界的人在四周忙來忙去,因為石妖的招式,城中死去的人都變成了身上帶著一個鬼符的走屍。走屍沒有意識,隻會聽命於石妖,為了避免屍氣擴散引出麻煩,上三界的人將被石妖標記的屍體放在一起,準備燒了。負責撿屍的人忙碌了許久,最後發現一具壓在巨石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