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齊佑並未多想,輕輕鬆鬆地將他們全部打到,而在他們動手這時,巡查的官員見這邊有人聚眾生事,立刻握著刀朝這邊跑了過來,直接抓了在場生事的人。郭齊佑是救了女子,可救了女子的打鬥,與之後與人置氣當街鬥毆的性質不同。不過因此次並非是他們主動生事,因此情況不算嚴重。陳生心中有了大概,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必然不是巧合,很想看看對方還要做什麽的他順從的跟著衙役走了,在入京的當天進了京中大牢。郭齊佑幾時受過這種氣,當下氣得雙目赤紅,非要與牢頭說道說道。陳生按住郭齊佑,這時又聽“哐哐”幾聲響起,知道隔壁的牢房應是來了新客。而獄卒不知是不是腳滑,在關上隔壁牢門之後摔了幾次,淒慘的樣子不知為何讓陳生覺得很是眼熟。牢頭不知他都抓了什麽人物,他倒是愜意,兩撇小胡子一翹,慢吞吞地坐在陳生他們對麵,拿著一個小小茶壺,先是哼了一聲,接著問對麵那些新來的人:“你們都犯了什麽事?”第161章 不讓嗚唿的聲音乘著風而來。白衣僧人停在掛著沈字的老宅前,慢慢推開麵前的木門走了進去,沉穩地朝著主屋行了個禮。地上一道黑影閃過。僧人似有感應,他抬起頭,隻見身側的地麵映出了兩道身影。一陣冷風吹過。遠離熱鬧的人群,黑色的鞋子停在人煙罕至的老舊街道。曲清池和蕭疏抬頭看了一眼街道兩側的布置,在一處舊宅中找到了一口散發著寒意的古井。兩人來到古井前停下,一個蹲著,一個站著,同時望著那似有迴聲的枯井,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聽見牢頭詢問,牢內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隨後是一句“當街私鬥。”陳生和郭齊佑聽到隔壁響起的聲音,同時瞪圓了眼睛看了過去。而那牢頭打量了一下說話那人的樣子,一臉複雜地翹起蘭花指,不可置信地問:“就你還能與人打鬥?”對方頓了頓,氣悶地說:“是我身旁的這位與人打鬥,我去攔著,這才被抓了過來。”牢頭聽到這裏轉頭看向他指的那人,先是“嗯”了一聲,然後說:“還真是人小脾氣大。喂,你又是為什麽與人私鬥?”被問話的人聽到這裏冷笑一聲,完全不理牢頭,不知是不是在計較那聲人小。見此牢頭不悅地“哎”了一聲,抬起手指指向對麵,眼帶怒意地說:“我問你話呢!你個小王八蛋聽到沒……”沒有的有字沒說出來,說話的牢頭不知,他手指指向的地方坐著三個人,其中有一位是最不能冒犯的存在。而他指的方向含糊,連帶著也罵了那矮個子身側的人。之後隻聽轟隆一聲響起,牢房瞬時冷了不少,再看那正在說話的牢頭,竟可笑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險些沒過去。牢獄裏因此雞飛狗跳,幾個獄卒連忙圍了上去。陳生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等隔壁牢房傳來一聲溫柔的“拍拍後背,順順氣”後,陳生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起來,瞬間覺得頭大了不止一倍。郭齊佑倒是沒心沒肺,悄悄拉了拉陳生的衣擺,指著隔壁,樂了:“熟人。”陳生拽迴衣服,隻想說一句不熟。這時,牢房大門打開,又有人走了進來。來人似乎十分心急,細碎的腳步聲由遠漸進,等來到陳生牢房這邊,陳生先是聽到了隔壁響起一聲:“哎呀!我的陳卿啊!”然後陳生不知道對方扶起了誰,隻聽薛離驚唿一聲:“陳卿?莫嚴,陳生在這裏嗎?”接著是莫嚴茫然的聲音響起:“不曉得,氣味太雜,聞不出來。”此刻拉著莫嚴手的那人方才知道找錯了人,當即看向身後。身後人連忙說:“陳生在隔壁。”之後細碎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隨著“哐當”一聲響起,陳生看到了來人,對方正是越河縣主的父親柏親王。柏親王與花枝招展的越河縣主不同,他穿戴極為樸素,絲毫沒有親王的架子,此刻來到陳生的牢房,一派和氣地上前,彬彬有禮地開口:“陳卿受苦了。”陳生不動聲色地來到郭齊佑身前,拉過柏親王即將要放在郭齊佑身上的手,等把柏親王的手牢牢放在自己手中,陳生這才感歎一聲,深知這位親王八成已經記不住他的樣子了……絲毫沒有露出被冒犯的不悅,陳生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臉,而在他與柏親王互相問候的時候,隔壁聽到陳生聲音的三人將腦袋擠了過來。可能是知道陳生有出去的門路,隔壁的人先說的不是重逢的問候,而是“陳生,救命!”薛離趴在鐵欄上,聲音裏充滿了不想在監牢久留的急迫。陳生與柏親王寒暄兩句,轉而看向對麵,心情複雜地先問京彥:“你怎麽來了?”京彥仰起臉,理直氣壯地說:“師父說京中不似望京,讓我跟過來長長見識。”薛離沒用陳生問,直接說:“我是來玩的。”莫嚴一臉羞澀,正想說話,卻見陳生無視了自己轉頭看向柏親王,頓時一臉失落。陳生不管莫嚴,隻想,他這才剛入了大牢柏親王就來了,對方的速度快到像是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一般。而想到越河縣主對自己的執著,陳生倒也能理解柏親王關注自己的態度,為此陳生心中有了計較,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絕不是意外,此刻能夠脫身全靠柏親王,故而真情實意地謝過柏親王搭救之恩。柏親王目的直白,一邊說著不用謝,一邊三句話不離越河縣主,似乎還在做著招婿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