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眼裏的憤怒太明顯了。


    他氣什麽?


    難道他是在氣她所謂的“不幹淨”??那種定義什麽?


    海瑟薇被他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以前她不會這樣懦弱,但現在的她,已經無力去反駁任何事。


    她心裏覺得太苦了。


    她不願意背叛他,哪怕是非她情願的身體背叛。她覺得被夜鷹碰過之後就渾身不舒服,不自在,她總是想起那天的一幕幕,想起被他壓在身下而受的屈辱……


    哪怕是受刑,都不會像這次一樣,給她的心理上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看著她無聲落下的眼淚,厲斯年的心裏仿佛是有誰在用刀割一般痛,他一把抱住了海瑟薇,緊緊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平複自己的情緒,漸漸輕柔地對她說道:“對不起……薇薇,真的對不起……”


    他在為自己剛才的行為道歉。


    海瑟薇說不出話來,靠在他懷裏搖搖頭,她不怪他,並且從頭到尾都沒有怪過。


    “我不該兇你,”他反省自己的過錯,“我確實生氣。但我氣的,是你還不懂我的心。我剛才眼裏一閃而過的並不是在意,我隻是想起了自己的無能,讓你受到了傷害,隻是想起到現在還沒有將夜鷹千刀萬剮,我心裏的憤怒無所發泄。”


    事發之後,他們從未正麵討論過這件事。


    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默契是到達不需要解釋的地步的,所以他盡管在表現著自己,但卻從未拿出來說過。


    “你怎麽會傻到以為我會去在意這種事?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會在意,那麽我寧願承認我不是男人。我從不跟你提這件事,不是因為我在意到無法開口,而是怕再一次傷害到你,並且……像是揭開自己的傷口一樣。它的每次出現,就等於在提醒我:厲斯年,是你無能,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會讓她受到傷害!我是因為逃避才不願意去麵對這件事,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


    海瑟薇垂落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抬起來,環過他的身體,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懷裏,聲音還有點顫抖:“阿年……”


    厲斯年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難受就大聲地哭出來吧,你隻要記住,在我麵前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偽裝,你盡管做最真實的自己。”


    他忽然間覺得,她變得比以前脆弱了。


    經曆了這幾番事之後,隨著身體的漸進孱弱,她的自信也慢慢地消失殆盡。


    他知道她心裏苦,這一周的治療讓她變得很崩潰,對生命有了全新的闡釋。


    歸根究底,是他護她還不夠周全,才讓她受了這些莫須有的苦難。


    海瑟薇緊緊地抱著他,怕是要失去他的樣子。


    她沒有告訴他,她最近開始患得患失,是因為她越發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那種不舍,纏繞心頭。


    ……


    vip候機室。


    顧連城和厲斯年坐在一起,千尋和海瑟薇坐在一起,兩個人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幹嘛,而整個vip候機室裏戒備森嚴,明裏暗處,都有不少人在注意四周,盯住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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