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忽地愣了一下。


    “我一定會輸給你,”厲斯年重複說,“所以你比露西婭厲害。”


    厲斯年這個人,其實是不會說什麽動聽的情話的,但此刻海瑟薇知道,他是發自肺腑的。


    但他卻不知道,他的這句聽似沒有什麽的話,她聽在耳裏多麽像情話啊,撩、撥著她的心。


    海瑟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接什麽,目光轉向一旁壞了的蛋形椅,感歎道:“可惜了這椅子,我挺喜歡的。”


    她以前不會喜歡這種太過夢幻的東西,可現在好喜歡。


    “我馬上讓人安置新的,遍布整座古堡,你散步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休息。”


    “我好想過平凡人的生活,好想醒過來就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隻記得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k的副作用如果真的是失憶,是徹底的失憶,那該多好。”


    “那不好。”厲斯年說。


    “為什麽?”


    “因為連我也會從你的記憶中離開。漫漫,如果你忘記我,我會懲罰你的,那不可原諒。”


    他還是喜歡喊她漫漫,喊了那麽多年了,不想改口。海瑟薇每個人都可以喊,他喊了會覺得很生疏,很陌生。


    他跟海瑟薇說,他喜歡中方名字多過西方名字,因為喊心愛的女人時,可以喊她的疊名做為昵稱,顯得親昵又親近。


    “不行,蕭漫的人生已經結束了,我不應該再喊你漫漫。我們用新名字吧?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什麽名字?”她的目光裏有幾分期待。


    “海瑟薇。”


    “噗嗤”一聲她笑出來:“那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以前你是hathaway,現在是海瑟薇,姓海,海瑟薇,很好聽的名字。”


    其實嚴格說來,海瑟薇是沒有名字的。海瑟薇是她和姐姐海倫娜的姓氏,姐姐叫海倫娜·海瑟薇,妹妹剛出生還沒有起名字,後來叫著叫著,海瑟薇就變成了她的名字,很多人認為那就是她的名字,以為她沒有姓氏。


    當然,這些對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海瑟薇……”她念著這三個字,笑了,“姓海……那這樣我就有名有姓了。”


    “是的,我的薇薇。”


    海瑟薇一下子笑出來。


    厲斯年一連喊了她好幾聲薇薇,不停地重複著,適應她的新名字。


    ……


    有一天,厲斯年找不到海瑟薇了。


    他迴來後找了十幾分鍾,神情一點一點地變得陰鷙恐怖,周遭都散發著一股令人恐懼的戾氣,誰都不敢接近,也不敢同他說話。


    那時整座古堡都處於恐慌狀態,一個好好的人,怎麽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還偏偏……是首領最在意的那個女人!


    這事兒鬧得每個人都人心惶惶的,饒是萊克,也慌了。


    海瑟薇不見了,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差最差的消息。


    半個小時過去了,厲斯年終於確定,她不在這座古堡裏。


    厲斯年找來露西婭一派的人審問,露西婭的神情也從未這樣不安定過:“首領!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對海瑟薇做過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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