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瀟瀟一樣,沒有了背後家族的支撐,她們什麽都不是。


    日後出來,她或許也會變得跟白瀟瀟一樣。


    但這可能也是好事。


    蘇青把調查結果告訴她,那天他們看到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已經在上個月和白瀟瀟登記結婚了,也就是她的丈夫,前些年出過車禍,雙腿已無法獨立行走。


    如果是以前的白瀟瀟,她根本就不會選中這樣的男人。


    蘇青沒有深入調查,但他去向鄰居打探過,說他們家裏還有個孩子。


    離異,還有孩子的男人,白瀟瀟怎麽可能會嫁給他,還為了養家出去打幾份工?


    感覺她變了,十一的內心也跟著有些變化。


    “不過你放心吧,這次商家真的是惹怒了我們的顧大人,”葉菲雙手撐在床上,笑著說,“一定會往重了整的,絕對不給他們一口喘氣的機會。”


    “然而卻連累了景陽哥哥……”這是十一唯一的抱歉。


    無論是十幾年前的事,還是剛剛發生的事,他都沒有攪和進去,可他卻被牽連了。


    “城門失火,難免殃及池魚,”葉菲攤了攤手,“對於他的遭遇,我隻能深表同情。不過好在,還有羅阿姨在陪著他。雖然……她可能也陪不了他多久。”


    葉菲是故意這樣說的,提醒十一。


    有些事不能等過去了才後悔。


    十一生來就不壞,哪裏能做到真的恩斷義絕?一旦觸及死亡,人往往都是脆弱的。


    “現在商家落難,商景陽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他是否還有能力負責羅阿姨的醫藥費……那就不知道了。”


    “你有話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十一直接提出來,瞟了她一眼,“這事恐怕不用我說,或者說即便是瞞著我,商家不管她,他都不會不管她吧。”


    那個他,指的是顧連城。


    他對羅清所做的事,全是為了她。


    “寶貝,羅阿姨時日無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過去的就當它過去了吧,你不點頭,兩個小寶貝也會跟著你,何必呢?”


    “十一,”萌萌抓著她的手說,“就原諒姥姥吧,人都會犯錯的,雖然她犯的錯很大,但她已經知道悔改了,就給她一次機會吧。那段時間,姥姥也有跟我說起你的,想起你就哭呢,說太後悔了,太對不起你。”


    十一微笑著摸摸萌萌的腦袋說:“就你懂事。你們想去就去吧,不用我點頭。我不原諒是我的事,跟你們無關。”


    哪怕是曾經,她有過幾秒鍾的猶豫再迴到過她身邊也好。


    然而沒有,就這樣把她留在那裏,再也沒有迴來。


    葉菲也不強迫她了,不一會兒方嫂也送了參湯過來給十一喝。


    二寶還沒吃飯,葉菲就帶他們去附近吃點東西再迴來。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吃就好了。”


    “那可不行,先生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喂你。”


    “……哪那麽誇張啊,”十一尷尬地笑著,“我又不是坐月子,動都動不得的。”


    “流產沒比坐月子好哪兒去!”方嫂看著也一臉心疼,“瞧瞧你這臉,憔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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